「太子殿下為何要送你荷包?」
妹妹歡喜地攥著:「定是殿下瞧見我在上元節花了不少銀兩,怕我回府挨父親責罵,命公公給我送來了銀票。」
父親緊皺的眉毛舒展開來,方才沉下去的臉色也迅速好轉。
妹妹見狀,像是邀功似的往父親跟前湊了湊。
拆開了荷包。
下一秒,兩人臉上的笑容僵住。
妹妹將荷包裡的銀兩倒到手心。
我湊上前一看。
哦豁,就十兩。
妹妹笑容勉強:「這也是心意……」
一旁觀望許久的公公出了聲:「殿下說,這是給樓小姐的分賬。」
父親和妹妹兩臉蒙逼。
我頓了頓,舉手打斷了眾人腦海中的猜測。
「那個……這個荷包,或許是給我的。」
06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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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想也沒想地反駁了。
「姐姐都沒見過太子,怎麼可能是給你的!」
她轉頭就向父親告狀:「那日姐姐與一個賣花燈的商販相談甚歡,還坑了我與殿下不少銀錢呢!」
「女兒一直同太子殿下一起,這荷包必定是給我的!」
妹妹越說越口無遮攔,父親連忙呵斥:「慎言!」
妹妹訕笑兩聲住了嘴。
公公顯然見慣了這番場面,笑呵呵地提出告退。
送走公公後,父親冷著臉詢問我是否真如妹妹所言。
太子在上元節扮演商販,這若是讓父親知曉。
以父親的性子,隻怕會多生事端。
想到這,我反問妹妹。
「你從未見過太子,又沒有看到九公子的臉,就這麼斷定他是太子?」
妹妹十分得意。
「九公子的腰間掛了宮中才有的龍紋佩,這不是太子還能是誰?」
可你有沒有想過,太子微服出遊。
又怎麼會如此醒目呢?
父親眼神閃爍,顯然與我想到了一起。
妹妹噘了噘嘴,嬌俏地靠在父親的膝頭。
「若是我認錯了,那這特意送來的荷包又怎麼解釋?」
這一下,父親信了大半。
他右手輕撫了下妹妹的腦袋,左手向我揮了揮。
「這裡沒你事,回去吧。」
我瞧著眼前慈父孝女的樣子,無奈地在心底嘆了口氣。
罷了,也就十兩。
這之後,府中一直相安無事。
有次我撞見母親給妹妹添置新的衣裳和頭釵。
正好聽見母親細小的聲音:「為何一定要擅其一,不叫孩子才貌雙全?」
父親冷聲道:「你懂什麼。」
「要的便是美人無才,才女無顏。」
母親是庶女,因長相好被嫡母忌憚,養成了唯唯諾諾的性子。
嫁給父親後,便全聽父親的,不敢多問也不敢多言。
父親眼中隻有仕途,也沒有再納妾。
當年這事,還是京城一段佳話。
父親沉默了一瞬,再次開口:
「隻是不承想,伊兒能叫太子看上。這幾日勞煩你將伊兒帶在身邊好好教導了。」
後頭的我沒再聽見。
也沒有什麼後續了。
才女無顏籠絡不了夫君的心,美人無才隻能依靠娘家。
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同父親成為一條船上的人。
我猜想,父親原本是想培養一位才女做高門正妻。
再用顏色好的女兒,換個助力回來。
偏偏沒有如他所願,讓這好顏色的女兒,讓上面的瞧了去。
便隻能臨時培養規矩、掌家之術了。
07
這之後過了幾日,父親忙於差事,我得以溜出府去了風雅齋。
風雅齋是京城最大的酒樓,也是我六年前背著父親有的產業。
我將手中的賬本放在桌上,笑道:「賬本沒什麼問題,隻是如今生意蒸蒸日上,我也沒出什麼力,不好拿這麼大頭。」
李叔放下手中的茶盞:「要不是當年小姐的救命之恩,哪有風雅齋今天的產業。」
「小姐為風雅齋提出的那些意見,更是無價之寶。」
「……」
互相吹捧了幾句,正欲離去時。
突然聽見隔壁雅間,傳來了爭執聲。
聽著不太真切,隻捕捉到了兩個關鍵詞。
「雪災」、「流民。」
李叔低聲解釋:「隔壁應當是朝中人員,每次都要一個四周無人的雅間。」
「你不常來,隔壁便訂給了他們。」
我心中有了幾分猜測,提筆寫了封信遞給李叔。
「勞煩李叔上菜時,將此信一並送進去。」
沒多久,李叔回來了。
說是要見寫信之人。
我起身理了理衣裙,進了隔壁包間。
福身行禮:「樓泱見過各位大人。」
「樓小姐,又見面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抬頭望去,果真是裴九川。
「殿下許久未見。」
裴九川一愣,展眉笑了笑。
「樓小姐聰慧。」
裴九川身側那位大腹便便的男子等不住了。
打亂了我們的寒暄,直接發問:「這封信是你寫的?」
我點頭。
「好!真是好法子啊!樓小姐應當對老夫的身份有所猜測。你有何所求,說出來,老夫可以滿足你。」
此人能坐於太子身側。
官職定當不低。
可……
我抬頭:「樓泱所求,隻怕要殿下才能滿足。」
眾人一頓,看我的神色也從欣賞到失望。
問話的男子也是一頓,看向了裴九川。
我知道,他們想錯了。
他們以為我想要一個進東宮的機會。
我沒有賣關子,直直跪下,腰杆立得筆直。
「樓泱想求的是一個參加鄉試的機會。」
我的話落下,現場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眾人面面相覷,皆是有些惘然。
科舉之路,需一步一步往上考。
但也有一條捷徑,那便是聖上下旨,準我破格參加。
長久的沉默後,有人開口。
「可你是個女子。」
我立即反駁:「亓後在位時,早已開了女官制,科舉早已不限制性別。」
「既女子可以科舉,那樓泱為何不可?」
無人再應答。
裴九川起身,至我面前將我攙起。
「本宮允你。」
08
詳談結束後,其餘人先走了一步。
我與裴九川走在最後。
「你是何時發現我的身份的?」
這……我總不好說自己前世當了太子妃知曉的。
就在我絞盡腦汁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我回頭,瞧見一身嫩黃衣裙,嬌俏出塵的妹妹。
而那位九公子,今日依舊是一身華服,上邊張臉被面具遮蓋起來。
裸露出的下半張臉,倒是與裴九川有幾分相似。
這下更加證實了我內心的猜測。
這個九公子,就是一個幌子。
注意到我在打量九公子,妹妹連忙往旁邊移了幾步,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沒直接回答,反問:「妹妹又為何在這?」
妹妹得意地撥弄著發尾:「我自是照著父親的囑託,來陪貴人的。」
我好笑地看了眼裴九川。
「巧了,我這也有位貴人。」
妹妹這才注意到我身側的裴九川。
裴九川一身粗布麻衣穿得十分低調,但那周身的氣質、出眾的長相瞧著便是不俗。
妹妹目光閃爍:「哪裡來的窮秀才,也配用貴人二字,姐姐不怕辱沒了九公子?」
妹妹這番話一出,我就知道。
她沒認出裴九川是那天賣花燈的小販。
當她知曉裴九川才是真太子的時候,會是什麼神情?
九公子聽了妹妹的話,連忙呵斥:「住嘴!」
他還想說點什麼,但被裴九川阻止了。
裴九川捂著額頭:「樓伊小姐這一句窮書生,傷到了在下的心。」
「寒窗苦讀十年,若是小生因此落榜,隻得上府哭訴了!」
妹妹被哽住:「你!」
「你別無賴,你考不中同我有什麼關系!」
裴九川攤了攤手,一副我就是訛你了,你能拿我怎麼辦的神情。
妹妹求助地看向九公子,九公子卻沒有開口。
妹妹深吸兩口氣:「你要如何?」
裴九川豎起兩根手指:「二十兩補償費!」
妹妹憋屈地丟下二十兩,拉著九公子離開了。
裴九川分了我十兩。
「早知樓小姐的妹妹這般有錢,便開口兩百兩了。」
我默默把銀子揣荷包裡:「殿下應當不缺錢。」
「銀子可不嫌多,別看這隻有十兩,夠給城外的流民換上三天的粥了。」
我手一頓,又默默地把荷包裡的銀子掏出來。
「殿下仁心,這二十兩算樓泱為那些流民獻的。」
裴九川沒有推辭,接過銀子揣到了懷裡。
一來一回,倒貼十兩。
「沒想到殿下是這般性子。」
「我也是人。」裴九川眨眼,「或許就是做了這個殿下,才叫我這般厚臉皮。」
「……」
09
這之後,隻要父親不在府上,我便溜出來與裴九川商討如何籌錢處置那些流民。
也是因此,妹妹也每日出門同那九公子約會。
我沒多管闲事。
妹妹便越陷越深。
府上來往的媒婆再次多了起來。
但說的人家,都不是父親想要的。
他費盡心思,定然要錢權兩得。
有人提攜,有錢鋪路,得以換青雲路。
事情告一段落的時候,已是冬日漸退,大地回春。
一道聖旨送到了府上。
我換了一身素長袍,撞見妹妹的時候,險些沒認出來。
妹妹今日妝容溫婉大氣。
在母親連日的教導下,褪去了不少稚嫩,有了幾分當家主母的風範。
妹妹掃視著我的衣裳,捂嘴笑:「姐姐怎麼穿得這樣不倫不類。」
「若是缺衣裙,大可來妹妹這借幾件,可別丟了府上的臉面,連累我這個太子妃啊!」
什麼?
太子妃?
妹妹該不會以為,今天的聖旨是冊封太子妃的吧?
到了前廳,見到父親紅ṭû⁵光滿面,我才發現事情比我想的還要離譜。
難道父親也是這麼認為的?
一家四口,除了我都沉浸在妹妹要當太子妃的喜悅中。
下一秒,公公抖了抖聖旨,尖聲高喊:「樓泱上前接旨。」
父親和妹妹的表情全都僵在了臉上。
妹妹下意識出聲:「公公是不是搞錯名字了,樓家有兩個女兒。」
公公瞥了她一眼:「你是樓伊吧?」
妹妹猛猛點頭。
公公涼涼地道:「那就沒搞錯,沒你什麼事。」
一直到聖旨宣讀結束,我接了聖旨。
妹妹都沒反應過來。
父親則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湊上前塞了張銀票給公公。
低聲打探:「公公可知,聖上為何突然下旨,讓小女參加鄉試?」
公公將銀票推了回來:「雜家隻是跑腿的,其餘都不知。」
父親勉強地笑了笑,親自將人送了出去。
妹妹這時候才回過神,她撲上前扯住我的領子。
「你做了什麼!樓泱你做了什麼!」
我掰開她的手:「我什麼都沒做,我從不想和你爭。」
妹妹失魂落魄地後退幾步。
「為什麼我的冊封沒來,怎麼會沒有……」
妹妹的狀態瞧著有些不對。
幾乎是這個想法出現的同時,妹妹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好在母親及時將人接住。
身邊的丫鬟連忙出去尋大夫。
父親回來的時候,大夫緊趕慢趕地到了。
老大夫一摸脈象,心驚得手直發抖。
父親看出不對,屏退了下人。
「小姐原先便體弱,再加上懷有身孕,這一時氣急攻心才暈了過去。」
10
「什麼?」
父親和母親異口同聲地問了出來。
父親臉色黑得能滴墨:「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老大夫抹了把額頭的汗,顫顫巍巍地重復了一遍。
隻見父親眼睛一閉,也暈了過去。
不用號脈也知曉。
同妹妹一樣,氣急攻心!
父親沒多久便悠悠轉醒,他沉著臉一句話未說。
直到晚間,妹妹醒了。
看到眾人的表情,妹妹便知曉事情已經暴露。
父親冷聲責問:「是誰?」
妹妹咬唇解釋:
「是……太子!女兒肚子裡的孩子是太子的!」
「噗——咳咳咳——」
我一口水噴了出來,差點沒把自己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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