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月,其實你心裡很清楚吧,我們回不去了,我再也不會愛你了。」
「嗯,我知道,你再多陪我一會兒吧,隨安,直到我死。」
「我不願意。」
「但是你會照做的。」
那天早上醒來,他照例把我銬在床頭,低頭跟我吻別。
「我過幾天要去德國一趟,大概一周吧,你想要我帶什麼回來?」
他一邊從衣櫃裡找出一件白襯衫,一邊問我。
「你要去德國?」我因驚訝而坐了起來,鐵鏈哗啦啦地作響,「那我呢?」
「你?」他轉過身來,饒有興味地看著我,問,「你沒有家嗎?」
「你讓我回家?」
「回家,跟家人吃吃飯,跟朋友逛逛街,說起來兩個月快到了,你要不要加快速度,或者趕緊想個別的借口?」他走過來揉亂我的頭發,「去報個警吧,跨國案件受理得還挺快的。」
我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思考他的話。
「我跟你一起去德國。」思考完畢,我說。
我必須要知道,他要去幹什麼。
「我回母校去演出,寶貝,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我不是圍著你轉的。」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要一起去。」我堅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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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於是挑眉笑望著我:「怎麼,隨安,你還離不開我了?」
「可不是嗎?」我湊過去,從背後探手到他身前,順著腰腹笑嘻嘻地往下摸,「離不開它了。」
他嘖了一聲,撥開我的手,回頭看了我一眼:「不長記性,還來這套?」
「冠月,人嘛,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
他不理我了,穿戴整齊走到門口,開門前卻忽然說:「不全是。」
我正在看電視,聞聲轉過頭去:「啊?」
「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疼的,隨安。」
一天過去了,佳穎那邊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是她沒收到那段錄音,還是她根本沒機會給我任何反應?
她安全嗎?梁冠月去德國,真的跟她沒有任何關系嗎?
梁冠月……他是絕不可能放過我的,可他為什麼敢放我回家?
他應該很了解我,一旦逮到機會,我會立刻狠狠地反咬他一口,他總不至於真有那個自信凌駕於法律吧?
我想得心煩,連電視上演的什麼我都沒注意。
稍晚時候,梁冠月回來了,上樓便到臥室來,先給我解開了手銬,再換睡衣。
他背對著我,目光停在電視屏幕上,輕笑著我:「你平時看我還沒看夠?」
「嗯?」我循聲望去,才發現電視上在放他的一段表演,「哦,隨便看看。你去哪了?」
「去給你買手機,原來那個摔爛了,又被酒泡過,修不好了。」他這才把放在玄關上的小紙袋遞給我,「沒換卡,還是原來的號碼,開機密碼是你生日。」
修不好我就放心了,這麼一來,哪怕佳穎沒有收到我的錄音,我也不用擔心梁冠月會看到文件傳輸記錄。
「我原本的開機密碼是你生日,冠月。」我打開手機隨意翻了翻,問,「你有在裡面裝東西嗎?」
「嗯,追蹤定位和電話竊聽。」
我輕聲發笑:「冠月,你可真是坦誠得令人咋舌。」
「我對付你不需要說謊,哪怕我對你和盤託出,隨安,你也贏不了我。」他揉了揉我的頭頂,對我伸出手,「交過來吧,等到了德國再給你。」
我把手機裝回紙袋,交給了他。
「對了,你需不需要回家拿個護照?」他問我。
我靜了一會兒,搖搖頭:「我的護照在我背過來的皮包裡。」
他看著我笑了一下,笑得有點志得意滿的意味:「我知道,隨安,你終於學會不再耍小聰明了。」
果然,他在試探我,我必須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我們下飛機的時候,當地是下午,來接機的大多是粉絲和記者。我習慣性地走在他身後,跟他保持幾米的距離。
他卻拉過我,牽起我的手,跟我十指緊扣。
閃光燈拍攝的頻率明顯加快了,有人想湊上來提問,被他以微笑謝絕,他的微笑略帶歉意,又恰到好處,幾乎挑明了我們之間的關系。
「你看,隨安,你當初根本不用那麼大費周章。」他壓低聲音對我耳語,又抬起頭來對看著鏡頭,「這麼一來,我們的關系就有了很多的見證人。如果有一天你死了,立刻就能佔足所有媒體的頭條,全世界都會知道梁冠月的女朋友死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知道是我殺了你。」
我不說話,隻是跟著他的腳步快走。
他到底想幹什麼?讓我暴露在眾人面前,對他而言,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我忙著思考,都沒有注意到有人拉走了我們行李的推車,東西不多,被兩個金發碧眼的德國人接過,麻利地搬上車。
「我們先去吃飯,寶貝,我訂了一家很不錯的餐廳。」他拉著我,從其中一人手中接過車鑰匙,為我打開一側車門,還細心地遮住頭頂。
我恍惚間以為我們在熱戀,但這種錯覺也僅僅是一瞬間。
他坐在駕駛座上,沒急著發動,先打開了音樂,停頓了一會兒才對我說:「我讓他們先把行李搬回我家,你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們就去住酒店。」
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畢竟那邊……我母親在。」
我笑了一下,側過頭看著他:「你母親在,不方便什麼?」
他嘆了一口氣,甚至輕輕蹙起眉:「你腦子裡沒別的,還是在你眼裡,我腦子裡沒別的?」
我看出他有點不高興了,知道自己的玩笑沒開好,於是擺擺手,不說了。
車子開起來,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車子裡隻有音樂聲——又是《野百合也有春天》,他仿佛聽不膩,還開了單曲循環。
我覺得這首歌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構成精神汙染了。
他從後視鏡裡瞄了我一眼,拿出手機遞給我:「放你喜歡聽的吧。」
我連好藍牙,點了一首張惠妹的《血腥愛情故事》,對他說:「冠月,要是我以後還有機會拿筆,一定把我們的故事寫下來,沒有比這更血腥的愛情故事了吧。」
他一下就戳穿了我的把戲:「對我來說是愛情故事,隨安,對你來說也是嗎?你是不是覺得你這麼說,我會挺高興的?」
「嗯,你高興嗎?」
直到這首歌放完,他才伸手過來摸了摸我的腦後,指尖輕輕滑過我的耳郭。
「是高興的,隨安,我不跟你說謊。」他捻住我的耳垂輕輕地揉捏,「所以,隨安……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小獎勵。」
「他家前菜挺出名的,是鱷梨醬配玉米薄片,你嘗嘗看。」梁冠月一邊看菜單,一邊給我介紹,偶爾會抬起頭用德語跟服務生交流幾句,再回過頭來問我,「他說今天的特色菜是蒜汁燒松鼠魚,口味可能重一點,你吃不吃得慣?」
「都聽你的。」
他估計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笑了一下,身體微微前傾,對我說:「寶貝,要好好吃飯,才能吃到小零食,知道嗎?」
他口中的小獎勵,小零食,到底是什麼?
直覺告訴我,跟他來德國,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菜快上齊的時候,他側身對服務生說了些什麼,不多時,服務生加了套餐具過來。
他笑笑地看著我,眼神卻越過我看向我的身後:「來了,寶貝,你的獎勵。」
話音剛落,我聽到身後細碎的腳步聲,還來不及回頭,就被人從背後摟住肩膀。
「隨安!親愛的,我想死你了!」
嘉穎趴在我背上,壓得我整個人往前傾。我的心卻瘋了一般地跳,愣愣地盯著梁冠月看。
他面帶笑容,不打擾我們的異國重逢,是個合格的紳士。
「寶貝,我想給你個驚喜,才私自約了你朋友,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我盯著他,一時之間喪失了語言能力。
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哈嘍啊,大藝術家!本來應該我請你們吃飯的,你可幫了我大忙,這次培訓名額競爭很激烈呢。」
「我隻是恰好說得上話,提了一句,主要是鄭小姐能力過人。」
嘉穎自然地跟梁冠月打了招呼,梁冠月也禮貌地回應她。
一瞬間,我甚至錯以為我才是那個不正常的人。
嘉穎的表現實在是太自然了,以至於我開始懷疑,我到底發過那條錄音沒有。
我細細地品嚼眼前的一幕,想找到一點點頭緒,嘉穎卻還在眉飛色舞地衝著我擠眉弄眼。
「親愛的,知道你看臉,沒想到你這麼看臉啊。」她在我身邊坐下,用肩膀撞了撞我,「怪不得,你上學的時候就那麼挑食。」
梁冠月輕輕發笑,雙手撐住下巴,真誠地看著嘉穎:「是嗎?那時候追她的人很多吧?」
「那當然,她櫃子裡的情書和小紙條可比我們的練習題還厚呢!」嘉穎挑了挑眉毛,對他說,「你可得把她看緊點,你的情敵可不少哦。」
我的手一顫——嘉穎的一句玩笑話,或許會害了我。
於是我出聲打斷:「別聽她胡說,哪有什麼情書,我那時候都隻顧著讀書的。」
嘉穎卻不服氣:「那是我幫你攔住了,那些長得難看的,人品不行的,看著腦子就有問題的,我都告訴他們,滾一邊兒去,你當然不知道!」
真的求你了,嘉穎,不要再說了……
「我能想象,隨安這麼可愛,追求她的人理所應當是多的。」他笑望進我眼中,對我說,「隨安,我決定從善如流,我會……看緊你。」
說完,他無視我十分難看的表情,對著嘉穎微笑:「鄭小姐,我還要謝謝你,幫我攔截了那麼多的情敵。」
嘉穎聽不出來他的意思,還笑眯眯的:「大藝術家,我跟你很投緣哦,你們結婚的話,記得請我當伴娘。」
梁冠月笑了笑,不置可否,從口袋裡掏出一方手絹,低頭擦了擦鏡片——我猜他也知道,婚禮對於我跟他而言,是一個太過於遙不可及的話題了。
「咦?親愛的你換手機了?」嘉穎看著我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問。
「嗯,之前的不小心摔壞了。」
「啊,好巧,你給我打電話的那天我後來喝多了,手機給丟掉了。」
她果然沒有收到那條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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