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
她為了考北大可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我忍不住替她報仇,讓那些欺負她的人都付出代價。
後來,她如願考上北大,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優秀。
我以為隻要我一直陪在她身邊,她就能看到我。
直到她笑著接了別人的玫瑰,要和我分道揚鑣。
很多年以後,我以為自己再也沒機會了。
韓雙卻又敲開我的門:「李教授,談戀愛嗎?」
1
同桌對於我來說,隻會影響學習環境和效率。
所以當班主任說要給我安排同桌時,我直接拒絕了。
「李枳,學習和社交同等重要,同桌又不會吃了你。」
她磨了我一個課間,在打上課鈴的前一秒替我做了決定。
「就這麼定了,之後你要真不願意,我再把你們調開。」
於是,我帶著遲早把人弄走的決心,和韓雙成了同桌。
她很安靜,幾乎不怎麼離開座位,坐我身邊也一點聲響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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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也挺笨的,做題很慢,正確率也一般。
除了基礎扎實,勤奮刻苦,實在沒什麼天賦。
要弄走這麼一個人,應該很容易。
2
我的父母在我三歲時離婚。
後來又各自結婚,沒有人願意管我。
奶奶帶著我,靠撿垃圾收瓶子生活。
我的學費,是靠奶奶一分一毛攢下來的。
她對我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小枳,好好讀書,考清華。」
為了這個目標,我每天睜開眼,腦子裡想的都是怎麼提分。
我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夠拼命了。
可我發現,那個新同桌能為了學習,不要命。
晚自習她趴在桌上,一手捂著胃部,另一隻手還拿著筆做題。
看起來是肚子痛,呼吸聲在我的耳畔時輕時重。
一張試卷完成後,她又拿出另一張。
我掃了一眼她擰起的眉頭,忍不住道:
「醫務室現在還開著門。」
她愣了下才轉頭看向我,勉強擠出一點笑。
「已經吃藥了,去醫務室還得打針。」
「謝謝你,我沒事兒,忍忍就過去了。」
那天,她的臉色慘白,眼睛卻黑得發亮。
不會做的題目,還會轉頭問身後的數學課代表。
其實我的思路更清晰,解題步驟也更簡潔。
我想象了一下,她要是來問我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行。
可我等了一個星期,沒等到她找我問題,卻等來了班主任說要把男女生分開坐。
那幾天她被許葭談戀愛的事,煩得焦頭爛額。
我猶豫再三,還是勸她不要調動座位。
「老師,男生和女生解題思路不一樣,擅長的科目也不同,坐在一起可以互相補充。」
如果非要有一個同桌的話,那我寧願是韓雙。
至少她讓我覺得,有一個同桌,好像也沒那麼差。
3
為了省下更多的時間學習,我從高三開始一直住校。
同宿舍裡的男生晚上喜歡躲在廁所抽煙,順便對女生評頭論足。
他們一致覺得許葭最漂亮,身材最好,可以算校花。
至於最醜的,他們爭了很久,我隱約聽到韓雙的名字。
「她以前老像個跟屁蟲在許葭身邊,頭發那麼短,跟個男的似的,醜得一批。」
我躺在床上,原本閉上的眼睛又睜開,腦海中不自覺浮現日夜匍匐在課桌上的那道身影。
她的頭發的確很短,隻到耳垂下面一點點,規規矩矩攏在耳後。
那樣方便梳洗,幹地也快,可以省出做一道數學大題的時間。
我不止一次見到她晚自習之前,頂著湿漉漉的頭發跑回教室復習。
發梢水滴明明砸在試卷上,卻在我心裡泛起層疊漣漪……
夜深人靜,耳邊說笑聲已經停了。
我翻了個身,拿出枕頭邊的鬧鍾,把起床鬧鈴關掉了。
第二天早上,除了我,宿舍其他人都睡到早自習結束才匆匆跑到教室。
每個人收獲操場五公裡,以及一份 3000 字檢討書。
4
韓雙被打了,看到她腫起的臉頰,我的手不自覺收緊。
她表面看起來若無其事,但黯淡的眼眸已經出賣她的難受。
我動了動唇,想安慰她卻不知道說什麼,隻能把試卷拿給她。
這是我能想到的,轉移注意力最快的方式。
類似的事情,我以前也經歷過。
那些人專門以散播別人的隱私為樂。
我幫奶奶收垃圾的照片,在學校貼吧掛了整整一個月。
有人會把空瓶子堆放在我桌上,還有人充滿惡意地詢問:
「成績那麼好,是吃的哪裡的垃圾?」
後來,那些人每天都會收到滿桌子新鮮垃圾。
他們把我堵在巷子裡揍,卻沒想到我比他們下手還狠,不要命的那種狠。
自此之後,沒人敢再提垃圾的事,我身邊的惡意也慢慢減少。
韓雙對待那些人,還是太溫和。
他們應該為他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我花了兩個晚上,把那群人經常去的網吧酒吧,酒店 KTV 挨個舉報了一遍。
又在宋江川走進巷子抽煙時,借著黑暗抽出鐵棍,揍到他爬不起來。
不過我也受了一些傷,請了一周病假,直到臉上的傷看不出來才回學校。
至於許葭,她家小區大門口上那張她和宋江川親地火熱的照片,鄰居們應該很喜歡……
韓雙的成績又進步了,她說想考北大,那我們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
我悄悄彎了彎唇角,心情莫名很好。
等高考結束,等我們都站在大學門口時,我有些話想和她說。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我差點就沒法兒參加高考。
5
去考場的路上,我被一群小混混拖進了角落。
他們人多勢眾,下手狠毒,踹一腳罵一句:
「就你這副窮酸德性還想英雄救美?什麼東西敢打我們川哥!」
「一個撿垃圾的孫子,一個臭按摩的女兒,你們兩個下賤東西,還真是絕配啊!」
我蜷縮在地,咬牙頂著全身拳打腳踢的疼痛,喉嚨裡一股血腥味。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感覺意識渙散,快要堅持不住時,終於找到一個突破口把一個人掀翻。
可惜他們人太多,我很快又被按住,剛碰到書包的手被人踩到腳下。
「聽說你是狀元苗子,讓老子看看今天不去考試,你他媽還能不能是狀元。」
「狀元個屁,沒錢沒勢,以後還不是個打工的,給我們川哥當保安都不夠格。」
所有人都狂笑,就連踩在我手上的力道都輕了些。
我再次用盡全身力氣,迅速抽出手,拿到被扔在地上的書包。
他們還想撲過來,千鈞一發,我從包裡拿出一把刀,所有人都愣住……
自從我十二歲時,奶奶撿瓶子被惡狗咬傷,我書包裡一直放著一把刀。
一直沒派上用場,沒想到會用在這裡。
第一堂考試開始後的 14 分鍾,我全身掛彩,卡點走進考場。
我讀了十二年書,沒有一天懈怠,也沒有一天放棄。
除了我自己,沒人能毀了這場考試。
6
新生報到那天,我報道完特地在法學院報到處等著韓雙。
她一襲淡藍色長裙,頭發長了,臉上痘痘少了,白淨很多。
我們才說了兩句話,一個自稱法學院大二學長的人過來搭話。
他高大帥氣,笑起來很陽光,說話也很有禮貌很熱情。
傳說中的天之驕子,就連同性都會嫉妒羨慕的那類人。
韓雙對他露出笑意,溫和含蓄,是高中從來沒有過的。
不知怎的,我嘴邊那句本來呼之欲出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即使考上北大,我也還隻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
我懷揣著卑劣的感情,以高中同學的身份在她身邊。
一開始,我們會一起吃飯,一起去圖書館,去故宮、長城……
後來她越來越忙,辯論賽、社團活動、學習小組。
我們相處的時間一點點被侵佔,見面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她身邊優秀的人越來越多,她也離我越來越遠。
我去看過她的辯論賽,還在臺下遇見了當初那個學長。
「你看過她在辯論賽上的樣子嗎?整個人都在發光。」
他說這話時,眼裡全是欣賞和痴迷。
他還說:「哥們兒,我是真心喜歡雙雙的,要不你幫我說說好話?」
我的拳頭在大衣口袋裡握緊又松開,轉頭找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
臺上的韓雙作為四辯,做總結陳詞時,思路清晰,落落大方。
那個曾經沉默寡言的女孩,終於綻放屬於自己的光芒。
其中有一束光照射到我身上,陪著我一路往前走……
大三那年,老師給了我一個出國交換的名額。
我沒立刻答應,總覺得這一去,以後就和韓雙再也沒關系了。
糾結沒有結果,就帶著試探發消息問她的建議。
她沒回答,約我隔天去未名湖邊晨跑。
到了分岔路,她卻要我和我分開跑,終點匯合。
「終點在哪兒?」我問。
她看了我一會兒,回答:「李枳,我的終點不在北大,你的也不在。」
「我們……頂峰再見。」
她說完就一個人跑了出去,我在原地沉默良久,嘆出一口氣。
其實昨晚,我去過她宿舍樓下,還看見她和那位學長了。
學長送了她一大束玫瑰,而她,沒有拒絕,笑得很幸福。
那年冬天很冷,我給韓雙買的手套沒機會送出去。
我沒能說出口的暗戀,也夭折在結了冰的未名湖。
7
後來,我出國交換,畢業之後又去加拿大攻讀物理學。
和韓雙有聯系,但不多,最後隻剩下每年互道新年快樂。
聽說她成了律師,打了幾個出名的官司,已經小有名氣。
又過了好幾年,我拿到博士學位,繼續留校任教。
曾經的高中同學發消息道喜,聊了很多老同學的近況。
我聽得索然無味,卻又無比耐心,等著他主動提起那個我在乎的人。
「聽說你同桌韓雙要結婚了,你會回來參加嗎?到時候我們老同學還能聚聚……」
後面的我就漸漸聽不清了,腦子裡隻有那句「韓雙要結婚了」。
這麼多年,每次和她打電話還是視頻,還是發消息,有些問題我一直不敢問。
甚至連試探都不敢,就怕聽到的回答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保持著好友之間最舒適的距離,一直到我前幾天,我順利畢業。
回北京的機票,我一個星期之前就買好了。
我還買了一條很好看的項鏈。
我想跟她說,我現在有資格站在她身邊了,我得追她,死也要追她。
可是現在,她要結婚了。
當晚,我第一次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
旁邊一個中國女孩,一直纏著我要電話號碼。
我拿出錢包,藏在夾層裡的照片展現出來。
是我們高中時期的畢業照合影。
我刻意站在韓雙身後的位置,然後再裁剪出來的。
那是我們這麼多年唯一一張合照。
我把照片舉起來,把韓雙指給那個女人看。
「我有喜歡的人,從青春年少一直喜歡到現在……可她要結婚了……」
我意識模糊,好像拉著她說了很多關於韓雙的事情。
等再睜開眼睛,已經回到公寓,手機不斷有消息提示進來。
打開就是我的 ins 主頁,最新動態是我和一個女孩的合照。
她貼地很近,酒吧燈光昏暗,氣氛曖昧。
我想不起來什麼時候拍的,隻記得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哥們兒, 不用謝。」
我不懂她的意思,刪掉照片, 又輸入那個滾瓜爛熟的號碼。
我想解釋,可手指剛要按撥打就停了下來。
或許,她已經有了新的生活, 根本不需要我解釋什麼。
喜歡她隻是我一廂情願的事,不應該去打擾她。
我煩躁地甩開手機,起床打開冰箱,又拿了幾罐啤酒。
喝完又睡到天昏地暗, 直到門鈴響起。
我如同行屍走肉爬起來開門, 不知今夕是何年。
打開門看見一個絕對不會出現的人時, 都覺得自己瘋了。
她拉著一個行李箱,靠在門框上笑盈盈問我:
「李教授,談戀愛嗎?」
8
韓雙在溫哥華待了一個月,被公司求著回國。
我送她到機場, 卻拉著她不肯撒手,到現在都覺得像做夢一樣。
傳聞中的結婚, 是她的領導懷孕了要結婚,邀請她做律所合伙人。
「如果當時我們其中一個身邊已經有其他人了, 怎麼辦?」
我伸手輕輕摩挲她脖間那條我送的項鏈, 心有餘悸地問。
「以前的我隻能祝你幸福, 現在的我,有信心沒人比我更好。」
她自信地勾唇, 踮腳在我唇邊親了一下。
還不等我反應就拖著行李箱跑出去幾步。
我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很想就這麼和她一起走。
半個月前, 我已經收到國內一所大學的邀請,準備回國任教了。
但這邊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完,要晚兩個月才能回國。
韓雙走到檢票口,頭也不回一個。
我垂下眼眸, 掩飾眼底的失落。
轉頭想走,就聽見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又回過身,立刻被撲了個滿懷。
韓雙勾著我的脖頸,湊到我耳邊:「騙你的,其實我緊張得要死。」
我的父母在我三歲時離婚。
「作(」「早點回國, 不然我還來綁你。」
原本沉寂的心髒一瞬間猛烈跳動,我緊緊回抱住她。
「沒有那種情況, 沒人比你更好了。」
我們在山腳相遇, 見過彼此最普通平凡的模樣。
如今又在頂峰相擁,見證彼此最輝煌的時刻。
沒有人比我們更加合拍。
9
我和韓雙婚禮那天, 當初那個學長又來了。
抱著一大束玫瑰,瞪了我一眼,又遺憾地看看韓雙。
最後嘆一口氣,把花塞到我手裡。
「太重了, 雙雙拿不動, 你給她拿一下。」
送完玫瑰和紅包,他也不留下來吃飯,轉頭就走了。
我和玫瑰面面相覷,想起北大那個冬天。
咬著牙問, 「又不是和他結婚,送哪門子玫瑰。」
韓雙笑眯眯:「他們家種玫瑰的呀,老給學妹們送。」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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