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你在做什麼?這麼多紙盒子?”
顧關山回過頭看沈澤,沈澤卻背著光,並不看得清臉。
顧關山收回目光不自然地道:“誰知道呢,在給我們班做運動會開幕式的道具。”
沈澤擰著眉頭問:“這種活怎麼也沒個男生來幫你?為什麼不去走方隊?”
顧關山想了想道:“因為我戰鬥力比較強大,我們班宣傳部隻有我一個人運轉的也不錯……”
“至於為什麼我不去走方隊,”顧關山有點羞赧道:“……因為我順拐。”
沈澤:“……”
運動達人沈澤,實在是不理解人走路怎麼才能順拐到連方隊都沒法走……
謝真提醒:“澤哥,下節課是老嚴的,可能要點名。”
畢竟這地方,他們呆著多餘,可能還礙顧關山手礙顧關山腳的。
沈澤卻沒搭理謝真,問顧關山:“一個人做不來吧?”
顧關山望向腳下的一堆山一般的紙殼子,糾結地說:“應該——還招架得住。”
然後那個連走方隊都不參與的沈澤,斬釘截鐵地說:“我幫你。”
“謝真你先回去。”沈澤道:“我幫她一會兒。”
謝真看著一臉道貌岸然的、從不見義勇為的沈澤,還有似乎也有點臉紅的顧關山,半天才蹦出了一個字:“……哦。”
就是不要做電燈泡的意思吧,謝真腹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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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鈴響起,陽光哗啦一聲穿過樹葉,教學樓樓下,沈澤捋起袖子幫顧關山裁硬紙板。
沈澤一拿起美工刀割紙,就知道自己留下來是留對了。
那硬紙板非常難割,還容易走偏,沈澤一上手就發覺顧關山這種小姑娘根本不可能招架得住,但是不知為什麼顧關山就是非常的堅持。
就好像一個單打獨鬥的戰士。
沈澤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顧關山說話,顧關山趴在地上認認真真地畫格子,那認真的模樣,讓沈澤有種說不出的喜歡。
教學樓裡非常安靜,隻有零星的老師洪亮的講課聲,還有操場上排練口號的高一高二方隊,塵埃飛揚。
“報項目了嗎?”沈澤問,“我們班主任要求我報了個100米,還有個1500。”
顧關山咧了咧嘴:“沒有,我們老師寧可項目全空著也不會來找我的。”
沈澤揶揄地問:“是你們老師心疼你?”
顧關山:“……心疼?”
顧關山抖落一地雞皮疙瘩,拿起另一把美工刀劃紙,道:“不存在的,純粹是我跑50米都能跑13.36驚到了他老人家而已,雖然我們班爛泥扶不上牆早就不在意輸贏了,但也不能輸的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那也太丟臉了。”
無所不能的顧關山,隻有一個短板——就是體育。
沈澤隻覺得顧關山哪都招人喜歡,這點小瑕疵那能叫瑕疵,那是萌點,還和他互補——沈澤充滿套路地將顧關山垂在面前的一根頭發捋到了腦後。
顧關山吃驚地抬起頭:“……幹嘛?”
沈澤臉都不紅一下:“你的頭發擋視線了。”
顧關山那一瞬間面頰泛紅,澄澈的眼睛裡都是水,說:“別……別亂動我頭發。”
那語氣甚至像是在撒嬌。
沈澤覺得自己頗有進展,剛要進一步套路顧關山,就猛地被一個顫抖的聲音打斷了。
——鄒敏剛出教學樓,看到顧關山和沈澤在一起折騰廢紙箱,聲音裡滿是難以置信和憤怒!她神經質地尖叫道:
“沈澤!”她尖叫:“——嚴老師讓我帶你回、回去,你在這裡做什麼?”
沈澤一愣,顧關山也嚇得抬起了頭,鄒敏衝過來喊道:“這是六班的道具,你在摻和什麼?課都不上了?跟我回去!”
沈澤:“……”
沈澤一丟美工刀,煩躁道:“你在歇斯底裡什麼?”
第12章
顧關山看到鄒敏就發怵,鄒敏渾身上下十分的神經質,顧關山下意識地後退兩步。
鄒敏連看都不看顧關山,對沈澤發難,聲音顫抖,猶如發病。
顧關山:“……”
顧關山發自內心地覺得,在這場合,她需要一個丁芳芳寬厚的懷抱。
鄒敏尖利地喊:“你在做什麼!沈澤,你現在必須跟我回去!”
顧關山稍微躲開了點兒,拿自己的刀片繼續劃紙殼子,以免自己被一班的愛恨情仇傷害。
沈澤煩躁得連理都不願理,將校服外套往旁邊一掼,對鄒敏說:“哪來滾哪去,我在哪關你屁事。”
沈澤又過去給顧關山整硬紙板,鄒敏在原地氣得發抖,顧關山隻覺得一陣不好的預感——
然後她猛地被什麼東西砸趴下了。
顧關山:“!!!”
她嚇得尖叫一聲,一個前撲,咕嚕一聲栽在了地上。
顧關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又覺得手腕上一片冰涼,下一秒她聽到沈澤暴怒的聲音:
“鄒敏——!!”
沈澤:“你他媽幹什麼?!”
顧關山胳膊一動,就覺得鑽心的疼。
顧關山疼得倒抽一口冷氣,反應過來是鄒敏砸了她——顧關山甚至都不覺得奇怪,艱難地說:“幹嘛啊?”
顧關山艱難地坐起來,就看到沈澤拽著鄒敏的衣領,陽光打在少年的身上,鄒敏表情古怪至極,像是後悔,瞥向顧關山,沈澤一看顧關山,卻驚得手一松。
鄒敏:“我——我不是故意——”
沈澤:“顧關山!”
顧關山跟著他們的眼神望過去,隻看到自己的袖子劃開了,美工刀在她的校服袖子上開了個大口,此時口子處已經被染得血紅。
沈澤蹲下,聲音都在發抖:“我……我操,顧關山你……”
鄒敏站在原地,渾身抖得像篩糠,顧關山看著那血都有點懵,直覺道:“……我、我還好……”
沈澤:“好個屁!我、我操——”
他顫抖著手抓住顧關山的手腕,那美工刀砍得顧關山白皙的手腕一片血肉模糊,沈澤那一瞬間懵了一下,但他終究是個經過事兒的人,沈澤將顧關山抱了起來。
沈澤連和鄒敏計較的時間都沒有了,對顧關山顫抖道:“我帶你去醫院。”
顧關山見血也有點哆嗦,甚至沒有實感,傷口深時很難覺得痛,隻覺得手腕冰涼又溫熱,鼻尖縈繞著股極淡的鐵鏽味。
她隻模糊地意識到沈澤的胸口溫暖又寬厚——作為一個十六七的少年來說,真的非常的溫暖。
沈澤單手將顧關山手腕一掐,簡易止血,少年人手指有力又骨節分明,顧關山手都有些發抖,又維持著自己僅有的理智,掙扎道:“我——我自己走得過去——”
沈澤火氣衝頭:“走個屁!”
他抱著顧關山就往校外跑,顧關山至今還沒從這串變故裡回過神來,隻模糊地透過沈澤的後背看見了站在原地的鄒敏的影子。
鄒敏站在那裡,仍是那種古怪、高傲又不合群的樣子,但她的手指在顫抖,鄒敏站在遠處頓了很久,拔腿走了。
還是……別怪她了,顧關山安慰自己般地想,和這種人計較,沒意思。
沈澤抱著顧關山出校門,起初校門口的保安想攔,但一看顧關山血淋淋的校服——他們立刻開了門。
顧關山那時候已經稍微回過味了,覺得自己所處的環境非常的尷尬,想掙扎著下來。
那傷口不大,顧關山可以斷定自己不會因為這個傷口送命,但她非常確定如果她被沈澤抱出校門,與之而來的小道消息和緋聞,能把自己逼得去找三尺白綾。
顧關山:“那、那什麼,打個商量,這……這個……”
沈澤發火:“把自己的手腕捏好!你想大失血是吧?”
顧關山:“……”
沈澤把顧關山公主抱出校門,午後陽光明媚,顧關山能夠清晰地看到他額頭上的汗水,還有硬挺的鼻梁——以及沾了顧關山的血的顧關山小聲道:“你……你的校服,髒了。”
沈澤氣喘籲籲道:“那算什麼?”
顧關山不說話了。
他們校門口有個小醫院,第八人民醫院——一中的校醫院一向不頂用,裡面隻有過期的創可貼和瀕臨過期的潔婷衛生巾,一切都得在那個八院搞定。
沈澤抱著顧關山去掛了號,八院的外科人不太多,護士掃了一眼,就示意去繳費。
沈澤二話不說去交了錢,醫院的走廊昏暗,他走進治療室時,隻看到顧關山脫了那件染血的校服。
醫生說:“不深。我給你清一下創口,美工刀上有鏽麼?”
顧關山咬著嘴唇,面色蒼白,輕輕地點了點頭。
沈澤走過去,握住了顧關山的手。
她的手冰涼一片,神經質地抓緊著,醫生找了棉球,在顧關山纖細的小臂上擦了擦——擦掉了流出來的血。
顧關山握緊了拳頭。
——那條細細的、整條拆了可能都沒幾兩肉的胳膊上,滿是還沒消退的青紫。
那青紫經歷的日子可能很長了,但可能因為被砸得太狠,仍然還有觸目驚心的顏色。上臂上還有個新鮮的掐痕,醫生問:“這些軟組織挫傷是怎麼回事?”
顧關山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沈澤,說:“……打、打架打的。”
醫生瞟了顧關山一眼,說:“文文靜靜的小姑娘,還是少打點架比較好。”
沈澤咬了牙。
醫生轉移話題般道:“你這個小男朋友——”
醫生的手一動,雙氧水潑了下去。
顧關山疼得臉色灰白,咬著嘴唇,眼淚都出來了:“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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