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024-12-02 15:17:302961

  路星鳴的雙眸又落在了她身上


  此時雲知全身僵硬,對於他們的對話做不出任何反應。


  路星鳴眸光閃爍,語氣微頓:“不用,我站著。”說著站到了女孩身側,給予無聲的保護。


  醫生沒有過多強求。


  根管治療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治療手段,準備工作結束後,正式開始第一階段。


  雖說是打了麻藥,可當銼針不住在牙齒鑽動時,雲知還是感覺到了難以忍受的刺疼。


  她閉上眼,放在小腹的雙手死死揪擰在一起,指尖因為用力而開始泛白,疼痛讓她的雙眼分泌出了生理淚水,額心突突跳著,就連腦袋都跟著陣痛。


  她看起來很難過。


  額頭布著汗水,淚眼朦朧,器械不住在牙腔裡攪,別說是雲知,路星鳴看著都痛苦。


  “醫生,你慢點弄,她疼。”


  路星鳴心裡發緊,失了冷靜淡漠,不由皺起濃眉,垂下的手忍不住攥在一起。


  “那休息一下。”


  醫生停了動作。


  雲知緊握的手松開,長舒口氣。


  路星鳴看著她這受難的樣子,思緒稍沉,突然轉身離開了病室。


  見他走了,雲知多多少少有些不安,但也不敢有什麼動作,一邊忍受著治療帶來的疼痛,一邊忐忑等待路星鳴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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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莫過了五分鍾,路星鳴再次推開了治療室的門。


  少年微微喘著氣,大步過來,把一個軟綿綿的毛絨玩具塞到了雲知手上。


  “給。”


  雲知怔了下,嗓音含糊不清:“哪兒來的?”


  路星鳴氣息不穩:“買的,你抓著它,很快就沒事了。”


  這是路星鳴生平第一次去玩具店,也不會挑選款式,更不清楚她喜歡什麼樣子的,隨便抓了一個就付了款。


  路星鳴口幹舌燥,卻也不覺得累。


  雲知看著他因為奔跑而泛紅的脖頸,眼眶一熱,鼻尖開始發酸。


  她忍了好一會兒才把淚意忍回去,小手死死抓著那兔子玩偶,閉上眼鼓起勇氣說:“醫生,你繼續吧,我一點都不怕。”


  不就是看個牙,有什麼了不起的。


  雲知把兔子牢牢箍在懷裡,再也沒了畏懼。


  醫生口罩下的臉生起笑意。


  現在的小孩,可都真甜。


  *


  治療結束後從醫院出來,雲知整個人都在恍惚,一想到過些天還要經歷幾次這樣的痛苦,雲知腳下開始發虛。


  路星鳴把單據收入到包裡,背好,見她目光空洞,神遊在外,直接把人拉在掌心,牽著她向前走。


  雲知的小手冰冰冷冷的,盜著冷汗。


  她摟著小兔子跟在他身後,又像是喝醉了一樣,由著他拉。


  到了一處長椅,路星鳴把人安置在上面,隨後半蹲下,把護士小姐給的冰袋貼在她腫起的臉蛋上。


  雲知身子一個激靈,清醒了。


  “好點沒?”


  她小臉蒼白,嘴唇發幹,路星鳴望著她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再讓小姑娘難過。


  雲知慢慢戳了戳發麻的臉,搖頭。


  路星鳴小心翼翼問:“現在什麼感覺?”


  她抽抽鼻子,嗓音抖索,慢吞吞說:“我感覺,我的牙……在生孩子。”


  還、還難產了。


  路星鳴眼皮子一跳,憋不住,側開頭掩笑出聲。


  眼看她委屈的快哭了,路星鳴立馬壓抑住笑意,“哪那麼誇張,說的你好像生過孩子一樣。”


  雲知不說話。


  她是沒生過孩子,但是村子裡的大嬸生過,她說和牙疼一樣遭罪。


  嗚……


  雲知捂著臉。


  她以後可不要生小孩。


  也不吃糖了!


  作者有話要說:


  路星鳴:行,我覺得可以。


第29章


  做完治療後,雲知的牙疼得到了有效緩解。


  她晚上吃了流食,功課也早就復習完,如今正趴在桌上,無所事事擺弄著面前小小的錦囊,錦囊上手繡著平安二字,裡面裝的是護身符。


  這是走前師父留給她的。


  雲知緊握護身符,不由自主看向了玄關的方向。


  仔細想想,從一開始到這兒,很多時候都是路施主在幫她,就連今天看醫生都是他帶著。


  雲知原本想把醫藥費還給路星鳴,卻被推辭說親戚不需要,她強求不過,又惹他心煩,最後隻能作罷。


  還有,她現在能進門,也虧了路施主去找管理要房卡。


  路施主是個面冷心熱的好孩子,她一直都在給人添麻煩,又不知道拿什麼去還。


  記得師父說過,人情是最難還的東西,因為它無法用物質衡量。


  雲知握著護身符撲騰到床上,對著小兔子玩偶出神。


  小兔子的後背被她捏得皺皺巴巴,正咧嘴衝她笑,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


  雲知把小兔子脖子上的紅圍巾整理好,給自己打了打氣,握緊錦囊去了對面。


  叩叩叩。


  雲知敲了三下門,輕輕喊:“路施主,你在嗎?”


  叩叩叩。


  雲知又敲了三下門,輕輕喊:


  “路施主,你……”


  咔嚓。


  門開了。


  路星鳴擰眉,“嗯?”


  一副被打擾到的不爽的樣子。


  雲知莫名緊張起來,她指尖緊了緊,小心翼翼把錦囊送過去,“這個……這個送給你。”


  她剛做了牙,龋齒處塞了棉花,導致聲音聽起來比以往含糊,也更加軟糯,就和糖團子一樣。


  路星鳴斂目看了眼她手上的東西。


  深紅色的錦囊用繩子連著,上面還繡了字,看起來像是街邊地攤兩塊五的小玩意。


  他隨口問:“這是什麼?”


  雲知如實說:“我師父給我的護身符,開過光的。”


  說著仰臉,杏兒眼瑩潤如玉,懷揣著幾分忐忑與腼腆。


  “我……我現在把這個給你。”


  “給我?”路星鳴懶靠著門框,“給我做什麼?”


  雲知不好意思說,“你一直都幫助我,我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這倒是。”路星鳴沒有否決,毫不猶豫承認了她的話。


  雲知頓了頓,“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個雖然不值錢,但是我最重要的東西。”


  她沒什麼家當,也沒什麼值錢的寶物。


  對雲知來說,師父給的東西就是最珍貴,最重要的。


  記得走時前一夜,師父戴著老花鏡,對著燈一針一線做了這個錦囊,不忘叮囑雲知要好好照顧自己,還說這裡面的護身符會保護她。


  它很重要。


  雲知想讓最重要的東西跟著最好的人。


  雲知抿了抿唇,清淺的聲音回蕩在空寂的走廊中:


  “我把它送給你,希望它能保護你,平安喜樂。”


  紅色的錦囊更襯她指甲蔥白。


  雲知很緊張等著路星鳴回應,捏著錦囊的手指收得愈發緊。


  路星鳴淡淡垂眼,表情無喜無悲。燈光在他眉眼上晃,竟有幾分孤寂冷清。


  過了許久,他才伸出手把錦囊拿了過來。


  雲知一顆心放下,臉上重新生出笑:“那我回去啦,路施主,明天見。”


  她生怕路星鳴會把禮物還回來,說完這句話就匆匆跑了回去。


  人走後,路星鳴合上房門。


  少年將自己高大的身體甩坐在沙發上,長腿懶搭在沙發扶手上,舉著錦囊在燈光下看。


  這個小錦囊看起來的確不值錢,布料是最普通的,繡線也是隨處可見的,但它一針一針都縫的緊密,[平安]二字簡單又蒼勁,含著送禮人最真摯平凡的祝願。


  [平安喜樂]


  路星鳴靠著沙發,錦囊在手上一下一下晃。


  此生此世,隻有人咒他英年早逝。


  沒人送他平安喜樂。


  誰也不能保護他,誰也保護不了他。


  就這小東西……


  哪能讓他餘生幸福。


  路星鳴心生自嘲,緩緩閉上眼。


  昏沉中,他看見黑色的潮水將他包圍,窒息將他籠罩。


  缺氧感隨之壓迫而來,路星鳴身子一顫,猛然驚醒,對著手上的錦囊陷入沉思。


  他伸手細細摩挲著錦囊的紋理,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雲知的臉。


  很乖,很白,笑起來很甜。


  就像是大白兔奶糖成了精。


  想到雲知,路星鳴的心窩被難言的溫柔填滿。


  小姑娘一定是從小過得就好,總是送她禮物的師父對她也一定是寵愛萬千的,因為有人保護,有人疼愛,所以才活成這般單純美好的模樣,那是路星鳴永遠不會擁有的東西。


  因為她太過溫暖可愛,他才會三番五次,控制不住去接近,去逗弄,更想摸摸她的小光頭。


  想到雲知那毛茸茸的小腦袋。


  路星鳴眼底浮現出一抹惋惜。


  小光頭自從長了頭發就變得和獼猴桃一樣,一點都沒有光禿禿的油桃可愛。


  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再剃光。


  唉。


  惋惜,遺憾。


  *


  一夜轉瞬即逝。


  沒了牙疼騷擾,雲知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日常晨跑完後,她換上校服前往學校。


  晨曦明媚,日光處於最舒服的時候。


  通往學校的小路上,學生三兩相伴,交談說笑。


  正走著,雲知聽到身後有人叫她。


  “喂,小假發。”


  少年腔調慵懶,獨特的聲線讓雲知一耳聽出是路星鳴。


  她看了過去。


  路星鳴隻穿了校服褲子,上衣是一件簡單的黑色T恤,更顯他窄腰寬肩,身高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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