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知斟酌著說:“自力更生。”緊接著認真為路星鳴辯解,“路施主是好人,不是什麼陌生男人,你不要侮辱他。”
侮辱?
他這就侮辱了?
他沒直接把尿撒在他腦袋上就不錯了,還侮辱!
眼神掃過,旁邊路星鳴雙手環胸,神色中隱約透出幾分得意。
韓厲:“……”
隱隱約約感覺自己被親人聯合外人排擠了……
見雲知和死敵站在一條線上,韓厲不爽,不禁捂上胸口,面容微微扭曲。
雲知到底還是關心侄兒的,見他難受,猶豫著問:“你不舒服?”
“老子能舒服嗎!”韓厲喊,“胸口疼,快死了!”
快氣死了!
他,手握東區命脈的男人。
今天要屈辱氣死在這裡!
“韓雲知,你要是不跟老子回去,老子今天就死在這兒!我要客死他鄉!上演一出無人生還!”
說罷怒哼,一屁股坐在了路星鳴那昂貴的真皮沙發上。
這行為令路星鳴眉頭微蹙,心生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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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不要用你骯髒的屁股玷汙我家沙發清白的身子。”
韓厲不動如松。
“快滾。”路星鳴狠狠踹上韓厲膝蓋。
韓厲躲閃不及,被踹了正著。
腿根抽疼,韓厲呲呲牙,瞪回去:“你有本事再踹我!”
世界上竟然有人會提這種要求?
路星鳴哼笑,覺得新鮮,於是又狠狠踹了過去。
操!
狗日的路星鳴。
韓厲咬牙,指著他向雲知控訴:“他踹我,你管不管?”
他倒要看看,他們家小傻姑是不是真的冷血無情到這種地步,是不是真的胳膊肘向外拐。
雲知小臉皺起,手指頭在下面擰巴了許久,直到韓厲面色不耐,才別過頭說;“我……我沒看見。”
路星鳴對著韓厲譏諷:“沒關系,我多踹幾腳,你總能看見一次。”
眼看兩人要再次掐起來,雲知總算站不住。
這怎麼說都是別人家,鬧來鬧去實在不合適,韓厲要發起瘋來把人家家給抄了,她可賠不起。
想著,雲知摘下圍裙攥在掌心,上前用力握住韓厲手腕,在他沒有反應過來時,便死拉扯著他向外走去。
韓厲發現雲知手勁兒大,竟掙扎不開。
回頭又想起她踢倒醉漢的英勇畫面,瞬間安分如雞,老老實實跟在她後邊走。
到門口。
雲知止步,眼神欲言又止。
路星鳴在沙發上靜靜地,沒有阻攔也沒有說任何話。
表情平靜宛如深夜湖水。
斟酌許久,雲知才淺淺開口:“那個……我明天會再過來的。”
她很怕路星鳴會拒絕,匆匆忙忙合緊房門,再沒有回頭。
拉著韓厲回到自己公寓,雲知將圍裙重新掛好。
韓厲心裡有氣,摔坐在凳子上半天沒吭聲。長腿翹起,手拖著下巴看向窗外,似是在等雲知主動解釋。
抿抿唇,雲知慢慢走到他身邊。
結果沒等靠近,韓厲便抬頭質問:“韓雲知你是怎麼回事?哪有人把自己往狼窩送的。我之前警告過你,路星鳴他有病,讓你離他遠點,現在倒好,你直接去他家了,你是不是誠心氣我?”
韓厲憋了滿肚子火,如今沒了外人,於是一股腦全宣泄出來。
“我奶奶嘴巴是毒,但也沒對你做什麼;韓祝祝比你小一歲多,很小的時候就父母雙亡,本來沒安全感,她有時候說你就是逞個嘴上舒坦。我說那些話也隻是順著她,你幹嘛非要計較到現在,就不能稍微讓著點嗎?為了賭氣還去找什麼工作,鬧不鬧人啊?”
韓厲表情煩躁,更多的是不理解。
在他眼裡,雲知和那些無理取鬧,任性妄為的女孩子簡直沒什麼兩樣。
房間裡燈光明晃,散發出的溫度卻是冷的。
面對他不住的抨擊,雲知雙目平靜,攥緊拳頭,低低說著,“可是我父母也雙亡了。”
說這話時,她落寞垂著眼眸,聲音如風一樣輕。
韓厲怔住。
胸口如同被錘頭狠狠擊打,突然陣痛。
雲知別過頭,抽抽鼻子,胡亂把湧下來的眼淚擦拭幹淨,極力維持著表面的淡定。
“韓厲你那天說的是對的,我於情於理都不應該享受這一切,所以我會從現在開始少拿大哥大嫂的東西。奶奶老了,我懂得她的心境,哪怕她真的做什麼,我都不會心生怪罪。”
世上都說大人的錯不應降罪到孩子身上。
師父卻告誡她,種因得果。
因是惡,結出的果也是惡,那麼就怨不得別人說三道四。
在清楚身份的那刻起,雲知便永遠不會記恨韓奶奶對她的冷言冷語。
“但是你不應該背著我說那些話。”
韓厲好像並不知道錯在了哪裡。
雲知忍不住的眼眶紅紅,一字一句告訴他:“就算你討厭我,真的想趕我走,你大可直接告訴我,沒必要在背後和別人商量。”
韓厲嗓音幹啞,語氣有三分無力:“我那些……都不是真心的。”
雲知不依不饒,趁機追問:“你捫心自問,就沒有半點真心?”
看著那雙泛紅的眼,韓厲突然啞然。
他怎麼會沒有半點真心。
在雲知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韓厲都琢磨著怎麼把這個“入侵者”趕出去。
他分得清孰是孰非。
這個家裡,奶奶照顧他長大,是至親;雲知是讓奶奶蒙羞的產物,哪怕是聲”姑姑”,都是對奶奶的侮辱。
不管出於什麼情況,他都要無條件站在奶奶身邊。
但是……
韓厲偷偷瞥向雲知。
他發現自己根本就討厭不了她。
“韓厲,背後說人壞話不好的。”雲知一邊難過,一邊還不忘教育韓厲,“哪怕你不是真心的,落在別人耳朵裡那就是真心的。我是你有血緣的親人,你的那些話隻會讓我傷心,但我不會傷你;可是日後你再這樣說別人,能保證別人不會記恨嗎?”
韓厲不語。
雲知繼續說,“你答應韓祝祝要趕我走,你是隨口一應,但祝祝當了真。可是如果我沒被你趕走,她會不會鬧?要是鬧到大哥大嫂那裡,你要怎麼辦?”
韓厲嘴唇緊繃。
能怎麼辦,自然是被父母狠狠教訓一頓,教訓倒是好說,就怕奶奶因為他而遷怒到雲知身上,到時候,家裡關系恐怕更加水深火熱。
雲知看向時間。
時候不早,她該去遛狗了。
雲知不敢再耽誤,轉身拿起小包,把房卡手機全塞到包裡,語調稍比之前平靜不少:“你別擔心,我不生氣的。工作是為了以後考慮,並不是逞一時之氣,所以韓厲你也不用一直掛在心上。”
韓厲頹廢垂著頭。
他原來可能不會放在心上,可是自從聽完雲知的這番話,心裡實在難受的厲害。
他天生腦子缺根筋,就連他親媽都說生他時缺了點羊水,以至於長到17沒腦子,做事衝動不顧及後果。
他驕傲自負慣了,從未想過自己的言語行為會給人帶來怎樣的傷害。
或者說……
韓厲根本不會在乎別人的感受。
見他半天不語,雲知咬了咬下唇:“我……我這周就不回去了,你也能對韓祝祝有個交代。我這會兒要出去,你走的話記得帶上門。”
韓厲眼皮一動,有了反應。
“去哪兒?”
“打工。”雲知沒有隱瞞,“這幾天我都再給人遛狗,一個小時二十塊錢,你……你別告訴大哥他們。”
她長長的睫毛不安扇動兩下,最後背著包離開。
公寓空了。
隻剩下韓厲。
看著房間小小的桌子,小小的床,還有牆壁上小小的壁畫。
突然覺得。
他這個傻白甜一樣的姑姑可能比誰都要孤獨。
第41章
清醒過後,韓厲開始後悔。
他總是站在奶奶的立場上對待問題,從沒想到雲知也是受害者。
在整件事裡,看似樂呵呵的小姑娘可能比誰都要敏感,甚至在接受父母的好意時,都覺得那是一種施舍。
蜜罐裡泡大的他無法理解小姑娘的心境,隻會高高在上指責,讓本就處於夾層之中的她愈發感到不安與難堪。
韓厲死死揪扯一把頭發,帶門離開。
這次又去了對面,腳尖輕輕踹上防盜門,隨後晃著腳,慢悠悠等。
很快,房門打開。
見是韓厲,路星鳴眼睛微聳,當下便要合上。
韓厲長腿驅入,死抵房門,沒臉沒皮叫他:“老子有事找你。”
“滾,沒空。”路星鳴臂膀用力,將門向後推。
韓厲被夾得腿疼,索性直接擠身而入。
路星鳴眉眼沉下,環視圈後,拿起掛在牆上的飛鏢,冷聲威脅:“你要是不樂意豎著出去,那我隻能讓你橫著出去。”
韓厲不怕死挑釁:“來啊,你有本事弄死小爺!”
操。
這人真的沒臉吧?
路星鳴將飛鏢對準韓厲眉心,直接射出。
紅色的飛鏢迎面而來,韓厲愣了下,著急便是躲開。
鏢身劃過臉頰,帶來一抹冷氣,隻聽啪嗒聲,飛鏢砸在了後面櫃子,又險險墜地。
差點去世的韓厲腳底生寒,心有餘悸,不由得破口大罵“操你大爺路星鳴,你真要弄死我?!”
路星鳴冷哼,又拿起一個在手上晃了晃。
韓厲腦門簌簌冒著冷汗,不敢再皮,急忙叫停:“別別別,我真找你有事。”
“嗯?”路星鳴捏緊飛鏢,正要射出,便聽他說:
“你能多給韓雲知一點工資嗎?錢我來出。”
路星鳴指尖頓住,瞳眸沉沉。
因為難堪,韓厲耳朵眼都跟著燙。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找死對頭幫忙,可是除了路星鳴外,韓厲實在找不到其他辦法幫助他那個小傻姑,畢竟她不會再接受他給的東西。
韓厲咬咬牙。
想想不過是一頓嘲笑,嘲笑就嘲笑唄,又不是沒有被路星鳴諷刺過。
一頓自我安撫後,韓厲強行釋然,硬著頭皮說:“雲知不是在你這兒工作,你幫幫忙,多給她點錢,少讓她幹點活。”
路星鳴挑眉:“憑什麼?”
“我奶奶嫌她是山溝溝出來的,不喜歡她。現在你也看到了,她鬧著要獨立,但是一個女孩子,一人在外太危險。不過她好像挺信任你,總說你好話……”
韓厲難免幽怨。
老實說他對韓雲知也不是很差,從她進城到現在,很多東西都是他手把手教的,但就是落不了好。
韓厲忽略內心的不平衡,“以後錢直接轉給你,我們暫時就別拉黑了,要是有什麼問題,也麻煩你告訴我。”
頭一遭的,韓厲對路星鳴用了麻煩兩個字。
路星鳴把玩著手上冰冷的飛鏢,斂目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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