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扶稷?”胡朔反應了一下,“他不是人皇身邊的鎮國將軍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唐峭理所當然地回答:“因為這個秘境的主人就是他啊。”
胡朔:“——哈?!”
他震驚地抓住頭發,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這裡居然是扶稷留下的秘境,那我到現在都在忙活什麼,我的靈石,我的十香散,我的休息日……”
他的語氣太過悽慘,連一向冷漠的唐峭都能感同身受了。
她用餘光瞥了一眼沈漆燈,發現這家伙正在無聊地打哈欠。
果然不是人。
胡朔還在傷心地喃喃自語,來來回回就那幾句,唐峭聽得有點煩了,不由催促道:“這草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收起來了。”
“這、唉……我還是要吧。”胡朔欲哭無淚,“起碼帶點東西回去好交差,不然這趟真就白跑了……”
唐峭拍拍他的肩膀,以表安慰。
折騰了這麼一會兒,山洞外的雨勢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三人熄滅火堆,走出山洞,唐峭提出分道揚鑣。
“我要回天樞了,就在這裡分開吧。”她說。
胡朔依舊垮著臉:“我也要回去了,這裡不值得……”
沈漆燈沒有說話,雙手交叉枕在腦後,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
唐峭點點頭:“好,那就這樣吧,再見。”
Advertisement
她轉身就走,胡朔忍了忍,終於還是沒忍住,扯開嗓子叫了一聲:“小友!”
唐峭和沈漆燈同時投來視線。
胡朔硬著頭皮走到唐峭身旁,小聲對她說:“小友,你過來一點……我有話跟你說。”
唐峭奇怪道:“什麼話?”
胡朔沒有回答。他帶著唐峭走到樹林裡,見離得沈漆燈遠了,這才壓低聲音開口。
“小友,你那個同門師兄……有點怪。”
唐峭心想,這件事情我上輩子就知道了。
她平靜地問:“你指哪方面?”
胡朔斟酌了下語句:“你還記得十香散嗎?就是我塗在箭上的迷藥。”
“我記得,”唐峭實話實說,“效果很不好。”
胡朔:“……其實我的十香散沒問題,真的。”
唐峭:“那你怎麼睡了沒多久就醒了?”
“那是因為我提前吃過解藥了呀小友!”胡朔急了,“我來之前就吃了,就是怕被別人反將一軍,就這我還被迷倒了呢,你說我這十香散猛不猛?”
唐峭聞言,不由蹙眉:“那沈漆燈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他怪的地方了。”胡朔分析道,“我覺得他要麼就是未雨綢繆,也提前吃了解藥,要麼就是他體質特殊,百毒不侵,迷藥對他的效果微乎其微……”
“百毒不侵?”唐峭不太信,“世上真有這麼神奇的體質?”
“天生的肯定沒有。”胡朔語氣唏噓,“但如果是人為造成的……”
他沒有再往下說,因為沈漆燈朝這邊看過來了。
“反正他不太正常。”胡朔連忙加快語速,“你小心一點。”
唐峭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說完這些,胡朔掏出一張符箓,往自己身上一貼。
“小友,以後記得來疏雨樓找我玩啊。”
胡朔的身影和聲音一起消失了,唐峭回憶著他剛才的那番話,側頭看向不遠處的沈漆燈。
沈漆燈對上她的視線,輕輕笑了一下。
他絕對聽到了。
唐峭大步走過去:“我也要回去了。你呢?”
沈漆燈懶洋洋地說:“我都可以。”
“那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唐峭點頭,“回見。”
她用靈識探查了下附近的傳送陣,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和來時一樣幹脆利落。
沈漆燈注視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徹底消失在深林中,才垂下視線,恹恹地輕嘆一聲。
他已經開始感到空虛了。
唐峭找到最近的傳送陣,直接返回了天樞。
正殿廣場前,除了她還有不少剛回來的弟子,從他們的談論來看,都是被那場毒雨趕出秘境的。
畢竟秘境內並非到處都是山洞,而恰好就在身邊不遠處的,就更少之又少了。
隻有沈漆燈這種觀察力驚人的怪物,才會在路過一次山洞後就記住了具體的方位。
如此一來,唐峭此行不僅順利得到了夢中情刀,還白撈了兩顆聚靈丹和一張傳送符。
這張傳送符可是個好東西,她打算好好收著,以後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危機還可以拿出來保命。
天色不早,唐峭沒有在外面逗留太久,將令牌歸還陸風堂後,便回浮萍峰了。
天邊餘暉如霞,浮萍峰上一片安謐。
司空缙正在涼亭裡喝酒神遊,遠遠見到唐峭的身影,先是迷糊地揉了揉眼睛,接著驚訝地坐起身來。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東西到手了。”唐峭將如晦取下來,放到一旁的石桌上,“這個還給你。”
“什麼東西?”司空缙很好奇。
唐峭沒有打算隱瞞。
她抬手伸向背後,後頸處的肌膚亮起明滅的幽光,黑霧縈繞中,一把凜冽刺骨的長刀靜靜浮現。
唐峭拔出長刀,交給司空缙。
司空缙接過長刀,目光驚異:“這是……九御?”
唐峭也有點意外:“你認識?”
她還以為這刀沒什麼名氣呢,畢竟這麼多年都沒人找過,待遇連所謂的長生不老藥都不如。
“廢話,我就是使刀的,這種名刀我怎麼可能不認識?”司空缙沒好氣地敲了下唐峭的腦門,“你還真以為我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老酒鬼?”
唐峭:“這不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嗎?”
“你再說!”司空缙作勢又要敲她,見她抬手防備,這才收起動作,仔細地撫上九御,如同撫摸一件珍貴的瓷器,“這是扶稷的佩刀,據說是由當時最出名的鑄刀大師打造而成,扶稷就是用這把刀輔佐人皇統一天下的。”
唐峭:“戰績累累啊。”
“不過後來扶稷身死,這把刀也一同消失了,世人都以為是扶稷命人熔了這把刀,沒想到它居然還保存得如此完好。”
唐峭點了點頭:“畢竟是扶稷親自保存的嘛。”
司空缙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聽到了什麼荒謬的鬼故事:“親自?”
“扶稷的亡魂。”唐峭補充道。
司空缙:“……”
他看了看手裡的九御,又看了看唐峭瑩瑩發亮的後頸,隨即明白了什麼:“是他讓你以身作鞘的?”
唐峭如實點頭。
司空缙頭疼道:“果然……”
唐峭:“是有什麼隱患嗎?”
“隱患倒不至於。”司空缙嘆氣,“不過你以後得努力修煉了,如果修為一直沒有長進,這把刀就會反過來汲取你的靈力。”
也就是說扶稷所說的“成為九御的養料”吧?
唐峭放松道:“那不用擔心。”
“這麼自信?”司空缙狐疑道,“我來看看你的靈脈……”
說著,他伸手輕觸唐峭的額頭,淡淡金芒亮起,他眉頭一挑,神色疑惑地看著唐峭。
“你的靈脈怎麼漲得這麼快?”
唐峭淡定道:“我在秘境裡吃了兩顆聚靈丹。”
司空缙聞言,又挑了下眉,然後施施然收回手:“你這運氣可以啊。”
“還好吧。”你還沒見過真正的好運氣呢。
“好了,既然得了新刀,那你就去熟悉熟悉吧。”司空缙往後一仰,合上眼皮,“我也要繼續睡了……”
唐峭接過九御,準備離開。
轉身之時,她突然開口:“你不問問我是怎麼得到九御的?”
司空缙眼也不睜,整個人完全癱在竹椅上:“你覺得我是在乎這些的人嗎?”
唐峭想了想:“你隻在乎酒。”
“不愧是我的徒弟,很了解我嘛。”司空缙閉著眼睛笑笑,“我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你不用把自己的經歷事無巨細地告訴我,除非你真的很想傾訴,那我倒是可以陪你聊一聊。”
“你現在需要傾訴嗎?”
唐峭:“暫時不需要。”
司空缙晃了晃手裡的酒壺:“那就等你需要的時候再說吧。”
唐峭輕輕勾了下嘴角,快步走出涼亭。
為了在下一次比試中打敗沈漆燈,接下來的幾天裡,唐峭一直在做準備,不僅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煉當中,還逼著司空缙每天早起陪她練刀。
司空缙被她糾纏得苦不堪言:“你就不能找別人陪你練嗎?”
唐峭掐了個淨塵訣,上一秒還湿漉漉的臉龐瞬間恢復幹爽:“我能找誰?”
“殷雲?殷曉?”司空缙努力回憶那對兄妹的名字。
“他們是傀儡師和傀儡。”
“那就宋皎的徒弟,叫什麼來著的?”司空缙眉頭緊皺,“沈……沈……對了,沈漆燈!那小子跟你關系不是挺好的嗎?讓他陪你練?”
唐峭:“……”
他可真會想。
“不可能的,我跟他還沒好到這種程度。”唐峭收起九御,直接駁回了這個提議。
“反正你就要折騰我就對了。”司空缙嘆了口氣,解下腰間的酒壺搖了兩下,不由又是一聲長嘆,“酒也沒了。”
唐峭聳了聳肩:“這可不是我的錯。”
“你錯就錯在不肯去幫我拿談風月,害得我每天隻能喝這些普通的酒。”
司空缙舉起如晦,用刀柄敲了下唐峭的頭。
“我都陪你練了這麼多天了,你再不犒勞我一下就說不過去了吧?虧我還是你師父呢,哪有徒弟這麼對待師父的,快去取酒!”
唐峭終於被他催煩了:“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司空缙聞言,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像話嘛。”
唐峭朝他狠狠翻了個白眼,當場離去,前往清光峰。
今日的清光峰和往常似乎不太相同。
平時的清光峰弟子都是分散在各處的,有的練劍,有的論道,然而今天他們卻全部聚集在廣場上,聚精會神地看著廣場中央。
是在開會嗎?
唐峭心生疑惑,走到人群外站定,順著他們的目光朝裡望去。
廣場中央,兩名弟子正在比劍。
二人皆是手持木劍,狀態卻是天差地別。
其中一人臉紅脖子粗,呼吸急促,多次揮劍強攻,卻都被對手一劍挑開。無論他怎麼努力,他的對手都隻是抬劍一挑,就像挑開一根細細的柳枝,隨意且漫不經心,但卻充滿了無形的壓迫力。
這個對手正是沈漆燈。
很快,那名弟子便堅持不住,在眾人的注視中拱手退出,接著下一名弟子走入場中。
還是一樣的拼盡全力,還是一樣的隨意一挑,幾個回合下來,又一名弟子繼續入場。
拼盡全力,隨意一挑。
拼盡全力,隨意一挑。
拼盡全力,隨意一挑。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