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2024-12-02 15:18:023564

  唐峭沉默了。

  她好像沒有這麼說過……

  就在這時,道場上響起一聲沉肅的鍾鳴:“比試開始!”

  鍾聲落下的瞬間,唐峭即刻並指掐訣,藤蔓從她袖中飛出,迅速向上官屏襲去。

  上官屏驚訝道:“你主修的是術法?”

  唐峭:“不。”

  她隻是不想過早使用九御罷了,畢竟九御是主殺伐的兇刀,她要是下手沒個輕重,傷到人了可不好。

  “但我看你好像蠻熟練的。”上官屏靈活地避開藤蔓,雙手飛快結印,“不過……你出錯招了。”

  她話音剛落,腳下突然浮現奇異的陣法,周圍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與此同時,無數黑色的蟲子從陣法裡爬了出來。

  “媽呀,出來了!”

  “居然真的操控蟲子戰鬥……”

  “好多好惡心!噫,好像在我身上爬!”

  圍觀群眾被這一景象嚇得不輕,不少人在蟲子出現的時候便趕忙向後退去。

  “真是的,什麼態度嘛。”上官屏撇了撇嘴,“這些可都是我的朋友,它們明明很可愛……”

  唐峭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地上的蟲子,無暇顧及她說了什麼。

  這些蟲子都是黑色的,體表微微泛光,看起來隻比甲殼蟲稍大一點。這些黑蟲密密麻麻地飛至空中,在上官屏的身前形成一道屏障,藤蔓飛到屏障前面,轉瞬便被黑蟲啃噬殆盡,連一點根莖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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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出錯了。

  唐峭靜靜打量這些黑蟲,繼續念咒結陣。

  數十條鎖鏈衝天而起,淺金色的符咒隨之浮現,如同一個圓柱形的牢籠,將上官屏連同她的蟲子團團包圍。

  “定身陣。”上官屏驚訝道,“比我學的厲害多了……”

  話雖這麼說,但她的行動卻沒有一絲凝滯。那些黑蟲依然圍繞在她的周身,鎖鏈試圖衝破屏障,卻屢次被黑蟲壓了下去,幾次衝擊過後,字符光芒漸淡,逐漸有消褪的趨勢。

  連定身陣都能阻擋麼……

  唐峭垂眸沉思,上官屏抓住這個空隙,抬手一劃,輕喝道:“去!”

  黑蟲接收到她的指令,瞬間凝聚為牢牢的一股,如同一條靈活兇猛的巨蛇,伴隨著交疊刺耳的蟲鳴,飛嘯著向唐峭襲來。

  就是現在!

  唐峭抬起眼睫,抬指豎於唇邊,倏地一吹,她的面前瞬間燃起滔天火焰,如同滾滾海浪,頃刻吞噬了飛襲而來的黑蟲大軍。

  一面是灼熱的火海,一面是潰散的蟲群,場面過於震撼,圍觀眾人睜大眼睛,一時竟忘了出聲。

  “我的蟲子!”上官屏一聲驚叫,連忙回收剩下的黑蟲。

  黑色大陣陡然出現,蟲群迅速逃竄,紛紛鑽入陣法之中,不少燒焦的蟲屍也噼裡啪啦地往下掉,跟著陣法一同消失了。

  擂臺上無比灼熱,空氣中散發著蛋白質被烤熟的焦香味,臺下隱約傳出了“好香啊”“有點餓了”之類的感慨。

  上官屏舉起一隻手,尷尬地笑笑:“我認輸。”

  長老沉聲宣布:“唐峭,勝!”

  唐峭這才放下手指。

  “哇,這麼快就結束了!”

  “看來那些蟲子也沒多厲害嘛……”

  “你還沒看清楚嗎?不是蟲子不厲害,是對手正好會用火系術法……”

  “那也算上官屏倒霉了。這是天克啊。”

  臺下議論紛紛,一個個頭頭是道地分析起來,臺上二人卻像沒聽到似的,尤其上官屏,非但沒有憤怒,反而還一臉欽佩地走到唐峭面前。

  “你最後那一下好厲害啊,我都沒看到你掐訣,你是怎麼做到的?”

  她邊問邊比劃,表情十分好奇。

  唐峭認真回答了這個問題:“默念法訣,同時調動靈脈運轉,讓靈力與法訣統一步調即可。”

  聽起來很簡單,但想要真的做到,卻非易事。

  “哦……”上官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又稱贊道,“反正你很厲害,而且你也不討厭我的蟲子,我們做朋友吧!”

  唐峭:“……我剛剛才燒死了你的那些朋友。”

  “沒關系,它們死不了的。”上官屏不在意地擺擺手,“用靈力養幾天就恢復了,不用擔心。”

  唐峭:“……”

  倒也沒有擔心就是了。

  “哎,我爹還說天樞的人都喜歡學劍,劍修都是呆瓜,我到這裡肯定能一馬當先呢。”上官屏遺憾道,“沒想到第一場就被你打下來了,這次回去八成要挨罵。”

  唐峭微妙地看了她一眼:“我覺得,可能是你爹對你的定位出了問題。”

  就算沒有對上她,天樞主修術法的弟子也不在少數。就連沈漆燈都會點火,要是碰上那家伙,別說是蟲子了,連陣法都能被他燒穿。

  “一般人放火也沒你這麼快啊!”上官屏振振有詞。

  唐峭覺得她說得有點道理。

  兩人走出傳送陣,廣場上還在實時投影另外三場比試,唐峭掃了一眼,沒有發現眼熟的身影。

  看來她出場還是比較早的。

  觀景臺上。

  “唐峭已經結束了。”回雁峰主贊嘆道,“沒想到她連術法都運用得如此熟練,當初我怎麼就沒收她為徒呢。”

  司空缙正在喝酒,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意一笑。

  “你想收也收不了,她又沒選你。”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玄鏡真人的臉色頓時有些發黑。

  “你怎麼還有談風月?”宋皎聞出空氣中的酒香,頓時怒道,“老酒鬼,你到底偷了我多少談風月,快點如實招來!”

  “什麼偷不偷的,說話這麼難聽。”司空缙晃了晃手裡的酒壺,長腿交疊,懶洋洋地說,“這都是我的好徒兒送給我的,跟你可沒關系。”

  “你的好徒兒也是從我那兒偷的!”

  “再胡攪蠻纏我可要哭了啊?”

  “什麼哭不哭的,你個老酒鬼難道還想在這兒發酒瘋不成?”

  兩人三句話不到又鬧了起來,陽真掌教默默瞥了他們一眼,連勸都懶得勸了,伸手捋了把胡須,繼續將注意力放在投影上。

  “宋皎,到你徒弟了。”回雁峰主喊了一聲。

  宋皎聞言,立即息聲,將目光投了過去。

  投影上,沈漆燈與另一名青年依次走上擂臺。

  那名青年面容俊朗,膚色較深,看著隻有二十出頭,身上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肅殺之氣。

  “看著不太好對付的樣子。”回雁峰主道。

  時晴峰主輕輕點頭:“他的對戰經驗應該很豐富。”

  宋皎緊盯投影,在看到青年腰間懸掛的兵器後,突然皺眉。

  “他也用刀?”

第60章

  聽到這句話, 司空缙也抬起視線,向投影裡的青年望去。

  正如宋皎所言,那名青年的腰間的確懸著一把長刀,刀鞘很新, 像剛鑄不久的兵器。

  “巧了啊。”司空缙笑道。

  宋皎冷冷地斜睨他一眼:“什麼意思?”

  司空缙聳了聳肩, 沒有理他, 繼續仰頭喝酒。

  他要是現在說些刺激的話,隻怕宋皎會氣得當場跳腳。

  更何況, 過早給唐峭拉仇恨也不太好, 大比才剛開始,還是先不招惹這個小氣鬼了。

  司空缙見好就收, 宋皎沒有理由繼續發作, 隻好強行忍下怒火, 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大比上。

  廣場上,唐峭與上官屏也看到了沈漆燈上場, 二人看著投影,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投影中的少年黑衣墨發, 腰窄腿長,身形修長而挺拔, 隻是隨意地站在那裡,張揚與疏冷兩種特質卻在他身上完美融合, 如同一柄鋒銳的利刃, 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好俊吶……”上官屏發自肺腑地感慨道。

  唐峭默默點了點頭:“還行。”

  “真該叫我爹我娘都來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美男子。”上官屏繼續贊嘆,“看看人家這膚色, 這氣質, 這才叫成熟男人的魅力……”

  唐峭:“……啊?”

  沈漆燈好像還沒到成熟男人的程度吧?

  “你也這麼覺得, 對吧?”上官屏興致勃勃地指著投影說,“你看,他連武器都是用的大刀,一看就不是劍修那種呆瓜!”

  唐峭:“……”

  先不說以武器判斷性情有多不靠譜,敢情她們聊到現在,聊的壓根就不是同一個人?

  唐峭默了默:“你說的不是黑衣服的那個?”

  “黑衣服?”上官屏看了一眼,果斷搖頭,“不是不是,是黑衣服對面那個!黑衣服那個皮膚太白了,不好看。”

  居然說沈漆燈不好看。

  唐峭心裡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微妙。

  雖然她並不在乎別人如何評價沈漆燈,但居然說沈漆燈不好看……

  唐峭忍不住盯緊投影裡的少年,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不好看嗎?

  就連她這個宿敵,都說不出“沈漆燈不好看”這樣的評價。

  對面那個人雖然長得也還行,但明顯不如沈漆燈,一定要說哪裡突出,就是他較深的膚色和過於成熟的氣質了。

  唐峭將投影中的二人仔細比對,最後隻能用“審美差異”來說服自己。

  “開始了開始了!”上官屏激動地雙眼放光,“美男打架,刺激啊……”

  “……”

  唐峭徹底沉默了。

  擂臺上,沈漆燈與深膚青年遙遙而立。

  沈漆燈神色懶散,視線低垂,從對方的長刀上一掃而過。

  也是個用刀的。

  剛好可以拿來練練手。

  青年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眉目冷峻,周身氣息嚴正而森冷。

  很快,道場前的長老沉沉宣告:“蕭四對沈漆燈,比試開始!”

  鍾聲落下,名叫蕭四的青年率先出招。他拔刀出鞘,身形忽地一閃,速度極快地向沈漆燈疾衝而去。

  “好快!”臺下發出驚呼。

  沈漆燈面不改色,一個側身避開迎面而來的刀鋒,手中天宇開霽緊隨其後,劍光閃過,如同飛旋的薄葉般掃向蕭四的脖子。

  蕭四眉頭一皺,迅速後撤,同時抬刀格擋,刀刃與劍鋒快速劃擦而過,星火四濺,發出刺耳的錚鳴。

  他的手臂很穩,青筋凸起,繃緊的窄袖透出遠超於外表的力量感。

  “這個蕭四看著莽,反應速度倒是很快。”回雁峰主點評。

  司空缙笑道:“身經百戰啊。”

  宋皎沒有說話,目光專注,繼續觀戰。

  刀與劍在短短一瞬迅速交鋒,緊接著蕭四抽刀回身,一直後退至擂臺邊緣,陡然停下。

  刀劍相擊的錚鳴聲仍然餘蕩在空中,撥動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就在臺下眾人以為蕭四會再次疾衝揮刀的時候,他驀地抵住擂臺的一根木柱,用力一蹬,飛身躍起,自上而下驟然一斬——

  雪亮的刀光瞬間如霧散開,氣勢洶湧,如同無數銀針,密不透風地向沈漆燈傾瀉而去!

  “好強!”

  “這一招根本避不開吧?”

  “這位蕭道友出自何門何派?為何以前從未聽說過……”

  觀景臺上有人提出疑惑,卻無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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