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漆燈點了點頭,笑容幹淨而無辜,“我看到了。”
唐峭:“……”
這家伙,原來從見到她的第一面起就在偽裝,且偽裝得滴水不漏,如果不是今天他主動提起那封情書,隻怕再過十年,自己也不會知曉這件事。
而她還一直以為自己才是處於上帝視角的那一個。
唐峭越想越懊悔,忍不住回憶起他們初見時的情形。
當時她隻是去清光峰要一壇酒,對沈漆燈來說,她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路人罷了,但沈漆燈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表現出了似有若無的興趣。
可惜,她當時並沒有發現這一點。
是她大意了。
之後沈漆燈更是遊刃有餘,借由談風月和她建立了聯系,同時還讓她誤以為自己隻是因為她的挑釁才注意到了她,又因為尋寶與她發生了糾纏,就這樣順理成章地打消了她的疑心。
這個狡猾的家伙,居然把她耍得團團轉……
唐峭眯了眯眼,看向沈漆燈的眼神逐漸變得危險。
“所以,從你見到我的那一刻起,你就知道我也重生了?”
“不,是當我得知你拜入浮萍峰後,我才開始懷疑。”沈漆燈長腿交疊,愉快地看著她。
原來是她的選擇暴露了自己。
唐峭靜靜地注視著沈漆燈,突然手腕翻轉,無數藤蔓飛射而出,像狂舞的群蛇,爭先恐後地襲向沈漆燈。
沈漆燈打了個響指,指尖燃起幽藍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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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這裡不能打鬥吧?”
唐峭冷笑:“有明文規定嗎?”
沈漆燈挑了下眉,正要說話,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是宋皎回來了。
唐峭立即收回藤蔓,飛快看了沈漆燈一眼,然後翻出窗外,消失在漆黑的林子裡。
下一刻,房門被推開,宋皎走了進來。
他看到屋裡一片狼藉,頓時驚訝:“怎麼這麼亂?”
沈漆燈這才收回視線,慢吞吞道:“我剛才練了會兒術法……”
宋皎神色狐疑:“什麼術法?”
沈漆燈隨口胡謅:“控風術?”
宋皎無奈嘆氣,抬手施術,將屋裡的擺設歸於原位。
“你也該認真點了,過來坐好,我剛才說到哪兒了……”
離開清光峰後,唐峭一個人返回浮萍峰。
深夜的山道很寂靜,除了蟲鳴,便隻有唐峭的腳步聲。
唐峭的腦海裡都是與沈漆燈的談話,不知走了多久,一道人影突然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起視線,發現攔住自己的人是蕭四。
唐峭:“有事嗎?”
蕭四沉聲道:“你不記得我了?”
“記得。”唐峭點頭,“你是那個輸給沈漆燈的蕭四。”
蕭四:“……”
他微皺眉頭,抬手從下颌處撕下薄薄的面皮,一張熟悉的面孔隨之顯露出來。
面容英俊,膚色較深,一道長長的刀疤橫亙了半張臉——
是九御的前刀主,扶稷。
唐峭神色微變:“是你?”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錯,還記得我。”扶稷道,“你願意跟我走一趟嗎?”
唐峭警惕道:“走哪兒?”
扶稷搖頭:“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唐峭蹙眉:“那恕我抱歉,我不願意。”
扶稷靜默一瞬。
“那我就隻能將你強行帶走了。”
話音未落,唐峭身後突然憑空出現一道裂縫。
唐峭神色一變,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一雙手拖了進去。
第66章
變故發生得太快了。
唐峭隻覺眼前閃過一道白光, 她下意識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自己已經站在了一座宮殿前。
宮殿並不算龐大,但修建得卻十分厚重, 灰牆青瓦, 飛檐臥雪, 一種塵封於數千年前的古樸與肅穆撲面而來。
整座宮殿坐落在一片幽邃靜謐的湖泊上,湖泊一望無際, 湖面上空懸掛一輪蒼青色的彎月。有無數棵高聳驚人的桃樹盤旋而上, 粉色的花瓣簌簌墜落,無風自動, 像雪一樣飄散在宮殿的每一個角落。
唐峭看不出這是在哪裡。
不似凡間, 也不似修真界, 更像是一個遺世獨立的小仙境。
“可算是來了,再不來, 我都要睡著了。”
身邊響起熟悉的聲音,唐峭立即側眸, 在看到站在身旁的嬌俏少女時,臉上不由閃過一絲訝色。
荊小玉。
怎麼哪兒都有她?
“你這是什麼眼神?”荊小玉撇撇嘴, “我還不想見到你呢。”
很顯然,剛才就是她把唐峭拖進了傳送陣。
唐峭不想跟她廢話, 直接轉頭看向扶稷:“這裡是什麼地方?”
“陛下的行宮。”扶稷道, “你隨我來。”
他連看都沒看荊小玉一眼,繞過她便向宮殿深處走去。
唐峭權衡了幾秒。
前有扶稷,後有荊小玉, 而且這裡還是他們的地盤, 她想從這裡逃走, 難度估計很大。
還是先靜觀其變吧。
她收斂心思,跟上扶稷的步伐。
荊小玉在後面對他們做了個鬼臉,也跟了上去。
三人穿過重重長廊,兩側宮燈隨著他們的到來順次亮起,夜色深重,燈火搖曳,他們進入了空曠的正殿。
正殿比殿外還暗,一道人影高坐於王座之上,身形高大,陰影中透出難以言喻的威壓,讓人本能地想要臣服。
扶稷單膝跪地,恭聲俯首:“陛下。”
荊小玉也像模像樣地施了一禮:“見過陛下。”
陛下?
唐峭以為自己聽錯了。
凡人的皇帝很多,但古往今來,能被扶稷尊稱“陛下”的卻隻有一人,那就是當年一統七國的大周國主,唯一的人皇,姬蒼。
但那已經是千年以前的事情了,如今別說是姬蒼,連姬蒼的子孫都不知死了多少代。
但扶稷也早該死了,現在還不是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所以這個陛下……
唐峭驚疑不定地看著王座的人,看著他慢慢起身,一步步向自己走了過來。
這是一個異常英俊的男人。
濃眉星目,薄唇高鼻,眉眼間有種渾然天成的尊貴與威嚴,目光一掃,便充滿了令人無法逼視的凌厲。
唐峭下意識繃緊了腰背。
“她就是你說的那個人?”男人淡淡開口,目光落在扶稷身上。
扶稷頷首:“就是她。我已經確認過了,九御就在她的身上。”
唐峭略一蹙眉。
怪不得上官屏之前一直與“蕭四”偶遇……原來這並非偶然,而是一種必然。
他是為了九御而來,所以從一開始就鎖定了她。
沒有錯過她的每一場比試,也是為了觀察她,等待她,確認她拔出真正的九御。
可當初是扶稷親手將九御交給了她,現在為何又要如此大費周章地拿回去?
唐峭不解。
男人居高臨下地打量她,問:“能取出來嗎?”
“不能。”扶稷搖頭,“九御已經與她融為一體,想要取出九御,必須先毀掉作為劍鞘的她。”
“試試吧。”
扶稷猶豫地抬眸:“這……”
男人神色不變,不容置疑。
扶稷隻好起身,走到唐峭身後。
唐峭感覺到危機,立刻抬手護住後頸:“你要幹什麼?”
扶稷沉沉道:“拔刀。”
“我自己會拔,不用你動手。”唐峭冷冷道。
“你拔的是你的刀,與我無關。”扶稷的語氣比她更冷厲,“我要的是你與九御徹底分離,不管你願不願意。”
唐峭:“那不就是殺我?”
扶稷語氣冷硬:“是。”
“我能問問為什麼嗎?”唐峭緊緊盯著他。
她的眼睛清澈而雪亮,仿佛能看穿靈魂,扶稷對上她的目光,很快避開視線。
“……不能。”
唐峭轉而看向站在面前的男人:“那麼可以請您告訴我理由嗎?人皇陛下。”
男人微微訝然:“你知道我是誰?”
唐峭不卑不亢道:“能被扶稷將軍尊稱陛下的,古往今來,也就隻有您一人了吧。”
姬蒼靜靜端詳她,突然笑起來。
“這不是很有趣的小丫頭嘛。”他笑聲爽朗,回蕩在空曠的宮殿裡,“扶稷,不然你就把九御給她吧。”
唐峭:“?”
剛才不還要強行拔刀嗎?怎麼突然又改主意了?
堂堂人皇這麼隨便的嗎?
扶稷擰緊眉頭:“陛下,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陛下不是在開玩笑。”宮殿深處突然響起一道低柔的聲音。
唐峭抬起視線,看見一名身著繁復紅裙的女子從深暗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步態嫋娜,面孔美豔。明明是極其柔媚的長相,眼神卻極冷,眼尾上挑的樣子如同睥睨,仿佛什麼都看盡了,又仿佛什麼都沒有放在眼裡。
“烏翦,你什麼意思?”
“當然是字面意思。”名為烏翦的女子笑吟吟地走近,在姬蒼身後停下,“如果陛下現在讓你殺了這個少女,你能做到嗎?”
扶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如果是陛下的旨意……”
“但你並不想這麼做,對吧?”烏翦抬袖掩唇,眸光流轉,從唐峭的臉上一掃而過,“陛下早就看出你的心思了,扶小四,你還在扭捏什麼……”
“不準那麼叫我!”扶稷青筋突起。
烏翦全然不懼,笑得更開心了。
姬蒼垂眸看向唐峭:“你叫什麼名字?”
唐峭不明所以,但還是謹慎地回答了:“我叫唐峭。”
“是個好名字。”姬蒼微微頷首,“九御可以不取出來,但你也不能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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