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紀初桃看著那隻象徵囑咐的漂亮花球,祁炎唇線一勾,也不問她是不是想要,直接拉起她道:“走,我們也去。”
“哎,祁炎……”來不及阻止,祁炎已護著她擠入了人群的最前沿。
“在此別動,等我一盞茶。”說罷,祁炎抬臂舉手,朝著領判之類的老者高呼一句異族語,而後手撐高臺躍上賽場。
紀初桃猜想他方才是胡謅了個名字,自報姓名參賽。
他是想為自己贏回那隻花球嗎?
紀初桃想著,心中滿滿當當的熱潮翻湧,既甜蜜又期許。
正出神間,鼓聲擂響,賽場上的少年霎時如狼而動,使盡全身本領朝那隻晃悠悠墜在空中的花球撲去。一個男子才觸及花球飄帶,又被身後的男子撲倒……
臺下還站了許多如紀初桃一般的少女,皆是朝臺上揮手大聲呼喊著什麼。紀初桃亦是緊緊盯著臺上那抹矯健騰挪的身姿,攥著袖邊,呼吸幾番起伏,終是拋卻帝姬的包袱,如其他少女一般高呼心上人的名字,為其鼓舞。
“祁炎!祁炎——”
少女輕靈的聲音穿過人海。
風停,繩斷,紀初桃滿眼都是祁炎舉著花球穩穩落地的身影,彩帶飄動,如驚鴻踏雪。
鼎沸的人聲戛然而止,隨即爆發出一股更熱烈的掌聲。
沒有奪得花球的少年們滿臉惋惜豔羨,但還是撫掌,向對手投以由衷的敬佩與祝福。
祁炎拿著花球撐身躍下高臺,朝紀初桃走去。
人們自動讓開一條道來,讓身高腿長的英俊男子順遂走向他的紅衣美人,掌聲夾雜著善意的口哨聲,經久不息。
紀初桃頭一次遇到這般情形,一顆心聒噪地砰砰跳著,說不清是羞澀還是欣喜。好在有面紗遮擋,不會教人看見她過於緋紅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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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祁炎開口,她已主動向前接過祁炎手中的花球,抱在懷中輕聲道:“多謝。”
祁炎微怔,隨即展開一抹莫測的笑來。
周圍的人圍攏過來,歡呼得更厲害了。
紀初桃聽不懂他們在歡呼些什麼,略微茫然地抱著花球,無措地望著祁炎小聲問:“祁炎,他們在說什麼?”
為何明明是她接了花球,可周圍的人看起來比她還要高興?
祁炎的眸色深了深,垂眸望著少女漂亮的眼眸道:“他們在祝福新人。”
“祝福……”紀初桃眨眨眼:新人?
見紀初桃不明所以,祁炎附在她耳畔,勾著唇道:“彌城的規矩,若少年在祝神節上搶得花球,贈送給心愛的姑娘。而那姑娘亦是接了花球的話,便算作天地為證,結為夫妻,白首不離。”
面紗下,紀初桃倏地睜大眼。
祁炎不退反進,拉住她柔軟的手,身形在燈火的熱鬧下投下一片陰影,帶著撩人的沙啞,低低道:“殿下接了花球,莫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拒絕?那我豈非很沒面子……”
話音未落,掌心傳來溫軟的熱度。
紀初桃回過神來,杏眸水汪汪的,輕而堅定地回握住了他。
一瞬的悄靜,聲音遠去,人群黯淡,隻餘兩人執手相對。
紀初桃一手摟著花球,眼裡倒映著祁炎難得錯愕緊張的俊顏,很小聲很小聲地說:“我願意的呀,祁炎。”
第76章 燕爾 辦不辦?
紀初桃反握著祁炎的手, 很輕而愉悅地說:“我願意的呀,祁炎。”
祁炎望著她,眸中似有碎光湧動。許久, 他按捺著什麼,喉結微動道:“殿下, 祝神節的新人受天神庇佑……他們會當真的。”
所以, 現在撒手還來得及。
聞言, 紀初桃哭笑不得:“我也沒說要作假呀!”
塞北的寒風刀子般冷冽, 祁炎的胸腔卻像是翻湧著炙熱的巖漿。那像花瓣一樣溫柔的話語落在耳畔,在荒蕪冷硬的心田中開出一片繁花,煙火燦然。
祁炎沒再繼續勸說, 因為少女緊緊相握的手指已說明一切心事。他修長的指節順勢侵-入,撐開她的五指交扣,帶著桀骜又溫柔的笑意, 牽著心愛的姑娘朝擂臺上走去。
圍觀的男女老少紛紛將準備多時的紙花碎屑灑向天空, 那姹紫嫣紅的紙花在朔風中飄舞散開,落了五指相扣比肩而行的新人滿頭滿身。
陌生而喧鬧的邊境小城, 沒有身份的束縛,亦無利益的考量, 一切都隻是由心而發,順理成章。
篝火燦爛,花燈明麗,紀初桃與祁炎執手走過那條人工灑就的花道, 不過三四丈遠的距離, 卻像是走過了一輩子那般漫長。
行至高臺下,一對德高望重的老夫妻早已等候多時。
老妪將一個編織漂亮的花環戴在紀初桃頭上,而老翁則捧起一條素白的長絲巾掛在祁炎的頸上, 再以麥穗沾水在兩人的額上彈了彈,嘴中念念有詞地說著些什麼。
“證婚。”祁炎嗓音低沉,靠在紀初桃耳畔道。
他看上去依舊從容不迫,隻有紀初桃知道,他並或許沒有面上看著的這般淡定,因為他攥著自己的那隻手力度大得出奇,掌心甚至捂出了熱汗。
正想著,老夫婦各自端來一碗酒水,示意新人喝下。
“按照這裡習俗,飲下三碗馬奶酒,第一二碗敬天地眾生,第三碗相對敬夫妻,便算禮成。”
祁炎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語氣解釋,帶著愛憐和期許,深深道:“酒會很烈,能撐住麼?”
塞北的合卺酒好大一碗!
可事已至此,撐不住也要喝完。
“我酒量很好的。”紀初桃這點自信還是有的,面紗外的眼睛彎成月牙,倒映著燈火的暖光,很輕地說,“萬一撐不住,你可要負責照顧我。”
“嗯。”祁炎單手接過酒碗,大手指骨有力,筋脈分明,揚著唇線對她說,“照顧你一輩子。”
酒還未飲下,紀初桃已醉紅了臉頰。為了方便飲酒,她抬手摘下了遮面的薄紗,顫巍巍抬起眼睫望來,霎時如明珠耀世,豔驚四座。
一片潮海般的歡呼聲中,她學著祁炎的樣子,與他並肩舉起酒碗,對著天地舉盞,而後仰首一飲而盡。
馬奶酒帶著奶腥味,入口酸甜醇厚,明顯不同於中原的酒釀。紀初桃捧著臉大的碗小口小口飲下熱酒,熬過最開始的不習慣,濃鬱的奶香便於齒頰溢出,口舌生津。
飲下第一碗酒的時候,紀初桃悄悄瞄了眼身側祁炎仰首滾動的喉結,心被填得滿滿當當的,想道:若是大姐知曉她自作主張在塞外與祁炎成了親,定然很生氣。
可是她並不後悔,如果每個人都值得有一次被原諒的機會,那麼就原諒她這一次叛逆。待回到京都,她親自向大姐請罪……
第二碗馬奶酒飲下,熱鬧的燈火中,祁炎端碗,睨眸凝望著身邊紅裙豔麗的少女,眼神溫柔得仿佛一頭被馴服的狼。
那是他的妻,是新婦,亦是他要用一生去追逐守護的女子。即便沒有三書六禮,沒有紅妝鋪路,即便隻是曇花一現的過家家……
今夜良宵三碗酒,自此生生世世,他亦會把命都給她,為她所向披靡。
第三碗酒,祁炎溫柔地扳過紀初桃的身形,引導她與自己相對而立。
舉碗對飲,禮成。
眾人歡呼,自發圍著這對被天神祝福的新人,手拉手載歌載舞。
後勁兒上來了,紀初桃辣得吐了吐舌頭,唇上沾染些許淺金的酒漬,在火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祁炎的唇色也因酒意而泛起血色,比平日更多了幾分俊美。他目光灼灼地抬手,略微粗糙的指腹輕輕替她抹去唇上的水漬,姿態灑脫而又撩人。
也不知是因為醉酒還是羞怯,紀初桃的臉頰連著眼尾皆泛起一層豔麗的桃紅色,抹了胭脂般可人。她也笑著抬手,輕輕替祁炎拂去肩頭粘著的紙屑。
祁炎捉住了她軟若無骨的腕子,細細摩挲,輕輕捻著,聲音帶著酒意的沙啞,確認般問道:“知道我們在做什麼麼?”
紀初桃面紅耳赤,眼睛卻很亮,頷首道:“知道的,成親。”
祁炎對這個答案甚是滿意,低笑一聲,忽的摟住紀初桃纖細的腰肢將她高高舉起,當著眾人的面玩鬧般轉了一圈,復又放下。
雙腳離地的失重感刺激無比,紀初桃的心髒快要跳出嗓子眼,還未緩過神來,又被祁炎大力擁入懷中。
“我們成親了,殿下。”他們在人群鼎沸中相擁。
祁炎自顧自悶笑一聲,極盡愉悅,扣著她的後頸低語:“大殷的三公主殿下,是我的女人。”
低啞醇厚的聲音撩過,紀初桃從心尖湧上一股酥軟,幾乎被祁炎強勁如鼓的心跳震得耳朵發麻。
凜風拂過,雪無期而至。
塞外的雪不似中原輕柔,而是厚重凌厲的,伴隨著呼嘯鋪天蓋地席卷,不一會兒便讓人的眉梢鬢角染上霜雪。
花燈吹滅了幾盞,祝神節也到了尾聲,祁炎拉住紀初桃的手,任憑熱度隨著指尖攀爬,暖上心窩。
祁炎眉毛眼睫上凝著雪花,看上去冷硬而又凌寒,可偏偏眼神溫和恣意得能滴出水來。他重新蒙好紀初桃的面紗,遮住那張過於招搖美麗的臉,這才揚著唇線道:“走,找個地方避雪。”
二人去了一家客棧。
彌城的客棧皆是土牆砌成,隻二層樓高,看上去又矮又厚重,其貌不揚。然而推門走進大堂中,便被撲面而來的酒肉香和歌舞聲籠罩,熱鬧靡麗不似凡間之物。
賣酒的胡姬掃了眼祁炎頸上的白絲巾和紀初桃手中的花球,隨即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熱情向前朝他們躬身行禮,用胡語說了句什麼,隨即招手示意他們二人上樓。
胡姬將他們領去二樓最裡間的大廂房,推開門,隻見花枝燈盞明亮如晝,波斯地毯一直從門口延伸至輕紗飄舞的圓形胡床前,整個房間色彩靡麗而不紛雜,充滿了繾綣熱烈的異域風情。
胡姬交代了祁炎幾句,這才朝紀初桃露出一個曖昧的笑,一手按胸行禮告退。
紀初桃正好奇地打量著牆壁上所繪的彩圖,邊塞人熱辣大膽,連圖上的神女都是豐腴豔麗的,衣裳少得可憐,幾乎隻用幾塊輕紗堪堪遮住重要部位。仔細一看,壁上神女的身邊,還圍繞著一群同樣赤膊的年輕男子……
紀初桃莫名有些臉燒,想起了二姐曾經贈送的那些避火圖。
“在看什麼?”祁炎低沉而又壓迫感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紀初桃忙轉身,欲蓋彌彰地推他:“沒什麼,不要看。”
那神女的衣裳太少了,不能給祁炎看!
見她如臨大敵,祁炎挑了挑眉,大概知道怎麼回事,負手給她解釋道:“畫的是大彌神罷。北疆人崇敬的婚姻生育之神,和中原的女娲有著同等地位,並非什麼不能看的穢物。”
祁炎好像什麼都懂,認真解釋的模樣格外吸引人。紀初桃摩挲著懷中的花球,情難自已地揣測:那他對夫妻間的那些事,也了如指掌麼?
回想起曾經夢中的那些片段,她臉不爭氣地紅了,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又想什麼了?”祁炎取走她懷中的那隻花球,擱在案幾上道,聲音殘存著撩人的沙啞。
紀初桃滿身奶酒香氣,岔開話題道:“方才胡姬和你說了什麼?”
祁炎道:“她說在燒熱水,讓咱們好生洗個澡。”
紀初桃“噢”了聲,想起什麼,又道:“我們好像,還未付住店的銀錢。”
祁炎笑了聲,那笑悶在胸腔中,顯得格外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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