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帳中,紀初桃的心情一點也不安靜。
因為祁炎被鬧醒了……上下哪兒都醒了,正慵懶灼然地盯著紀初桃。
紀初桃感覺自己是被野獸盯上的小羊羔,隻待扒皮拆骨生吞入腹。
對視片刻,匕首出鞘,正待打磨。
祁炎手臂收緊,讓她貼的更近些,也感受得更加明顯。紀初桃的臉騰得熱起來,又恍惚覺得挨著自己的很可能是頭驢。
“祁炎,天亮了……”她抵著祁炎的胸膛提醒,放不開手腳。
祁炎沒說話,隻翻了個身,撐臂籠住紀初桃的身形,目光膠著而具有侵略性,卻在即將吻住紀初桃唇瓣時稍稍頓住。
紀初桃閉著眼,感覺他湿熱的呼吸在唇瓣處停留了一瞬,而後傾身,最終將滾燙的吻印在了她的額頭上。
如此克制的一個吻,實在不像他的風格。
紀初桃緩緩睜眼,水潤的杏眸中帶著疑惑,便見祁炎撩開帳紗摸到案幾上的涼茶,快速灌了幾口漱下,吐在一旁的銅盆中。
紀初桃怔怔看著他肩寬腿長的背影,而後反應過來他漱口是為了……
紀初桃按了按自己的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本宮也要漱……”
她端起一旁的茶盞,才含了一小口,就被男人輕輕按住,將她的手包在掌心中。
祁炎將茶盞置於案幾上,俯身道:“我幫殿下漱。”
他的嗓音太過喑啞,紀初桃知道這樣的聲音意味著什麼,不由心慌意亂,竟咕咚一聲將漱口的茶水咽了下去。
不待她反應,男人帶著茶香的吻已鋪天蓋地而至,讓她退無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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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殘存的茶水順著齒縫溢出,嘴唇紅潤,舌尖痛麻,她才知道祁炎那句“我幫殿下漱”是怎麼個幫法。
“祁炎,你……”紀初桃此時人如其名,桃腮緋紅,壓低聲音小聲道,“你再睡會罷。”
畢竟是在自己府邸,又是晨間白日,沒了夜色和燈火的燻染,要這般坦誠直面祁炎,她著實有些情怯。
“醒了,睡不著。”
祁炎隻是輕輕撫著她的鬢邊,片刻,目光沉沉地笑道,“卿卿可知,‘養精蓄銳’之詞?”
紀初桃一怔,反應過來,微惱道:“別哄我,這個詞並非這樣用的!”
她掙扎著要跑,卻又被拉入懷中,緊緊鎖住。
祁炎在紀初桃府上“藏”了兩日。
拂鈴將府上宮人訓練得很好,不該看的、不該說的,都不曾有人多嘴多舌。
鎮國軍進京復命前一天,京都城太史局佔星,得一百年奇卦。卦象顯示:將星現世,與帝女星遙相呼應,天上彩雲繚繞,乃是祥瑞之兆。
於是第二日童謠傳遍京都,說大殷武神與帝女有一段天賜良緣,結為夫妻,可護大殷百年興盛安泰。
這卦象是在鎮國軍歸京時顯示的,紀初桃稍一猜測,便知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
她推門進了書房,隻見祁炎已自行束發更衣,穿著英武不凡的武袍戰甲,威風凜凜不可方物。
書房,湯藥,誤會……
這裡是她們交集的始源。
紀初桃拿起案幾上的長劍,玄色劍穗隨之輕蕩。她將劍交給祁炎,問道:“你要走了?”
祁炎接過劍,“嗯”了聲:“鎮國軍歸隊復命,不能沒有主將。”
“太史局的佔卜,是你做的?”紀初桃又問。
祁炎沒有否認:“世上唯一能大過皇權的,就是天授。”
天命是堵住悠悠眾口的最好方式,哪怕手段“卑劣”,他也要心愛之人堂堂正正的,帶著一身榮耀神光嫁與他為妻。
紀初桃何嘗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不由莞爾。
祁炎食髓知味,看著她道:“還難受麼?”
話題轉變太過突然,紀初桃好不容易才能下地的雙腿又發起軟來,不由惱羞地瞪他一眼:“誰和你說這個?”
祁炎笑了聲,掃過身上的鎧甲,隼目一眯,低啞短促道:“其實我一直想,穿著鎧甲戰袍……”
他俯身,咬耳朵般說了一句話。
紀初桃不可置信。
她感受到祁炎身上蒸騰的溫度,臉皮燙得快要撐破般,刺痛刺痛的,不由顫巍巍瞋目道:“你敢!”
隻是色厲內荏,聲音軟軟湿湿的,並沒有什麼威懾力。
祁炎滿心愉悅,單手擁了擁她:“不急,慢慢來。”
……
祁炎走後,紀初桃獨自在書房出神許久。
想到他走之前說的那句“過分”之言,不由面紅耳赤,趴在桌上用書卷遮住臉頰。
直到拂鈴叩了叩門,打斷她的思緒:“殿下,門外有位承明殿的大宮女求見。”
承明殿?紀昭的人?
紀初桃收斂心神道:“宣。”
大宮女很快被領了進來,紀初桃看著那張毫不起眼的臉,隱約有些印象,便問道:“是皇上讓你來的?何事?”
“並非陛下,而是奴婢私自前來。”說著,大宮女直挺挺跪下,以額觸地鏗鏘道,“求三公主看在手足情分上,救救陛下!”
第81章 定親 總要討個名分……
“求三公主看在手足情分上, 救救陛下!”大宮女伏地叩首道。
紀初桃之前雖隱約有些預感,但聽到“救”這個沉重的字眼時,仍是驚愕了一番。半晌回神, 她看了立侍一旁的拂鈴一眼。
拂鈴會意,讓門口值守的內侍先行退下, 而後掩上了門。
“怎麼回事?”
紀初桃坐直身子, 皺眉看向這個在紀昭身邊服侍了許久的掌事宮女, 凝神肅然道:“皇上不是龍體有恙, 在承明殿中休養麼?”
遑論天子的安危都有禁軍管著,什麼事非得求到她的面前來?
似是看出了紀初桃的疑惑,那宮女流露些許悲戚:“三殿下遠去塞北兩月, 不知京都變故。”
“什麼變故?”
“陛下抱病是假,被大公主殿下囚禁是真!”
說罷,大宮女垂地頓首, 額頭磕在地磚上發出“咚”地一聲悶響, 咬牙哽聲道:“如今群臣皆被蒙在鼓裡,不知天子已成籠中囚徒, 若論能力或與陛下感情親疏,而今唯有三殿下能助陛下脫困!若先帝在世, 亦不忍見皇子帝女手足相殘!”
轟隆——
雷聲如戰車碾過天際,滾滾而來。天色驟變,疾風搖落滿地桃紅。
連著幾日的大雨,院裡的桃花也都凋敗盡了, 隻剩下綠油油的枝葉蔚然一片, 被風雨洗濯得熠熠生光。
紀初桃覺得有些可惜,她原本想著還能抓住春日的尾巴,同祁炎一起賞花飲酒的。可京都天變, 花不曾賞成,心裡還多了一件兩難的心事。
從有記憶開始,紀昭就是跟在她身後的一條小尾巴,她親眼看著皇帝七歲年幼登基,至今九年,若說沒有感情,定是假話。
但她亦親眼見證大姐紀妧是如何力挽狂瀾,嘔心瀝血平衡朝局。
沒有人比紀初桃更清楚,大姐為了紀昭和大殷犧牲了多少。若不是順著她的夢境查出了什麼難以接受的真相,大姐斷不會與親弟弟離心至此……
還未想出兩全之策,便聽見一陣細碎急促的腳步聲靠近,繼而挽竹大大咧咧的嗓門出現,稟告道:“殿下,大殿下差人急報!請您立即進宮一趟?”
紀初桃從泥濘的思緒中抽神,看了眼外頭的天色。
這時辰,大姐應該還在早朝,怎會在這個時候喚她入宮?
想起那大宮女冒死出宮求救之言,紀初桃有些緊張,忙問道:“可有說是何事?”
“奴婢也問了呢,可宮裡的人嘴緊得很,就是不說!”
挽竹喚來一幹小宮婢,有條不紊地準備入宮的禮衣和服飾,“聽聞是直接去含元殿,秋女史和一幹內侍已經等候在外了。”
含元殿是早朝集會的重要場所,於那裡詔見,必是大事。
紀初桃更衣梳洗,仔細妝扮齊整,方在宮婢的簇擁之下出了府門。
雨色空濛,屋檐滴水,倒映著一片疏影浮雲。階前,宮裡派來的侍從和輦車果然已等候在外。
一路靜默,輦車在承天門停下。
秋女史親自撩開車簾,恭敬道:“三殿下請下車,隨奴婢去偏殿更衣燻香。”
紀初桃出門時已妝扮整齊,自覺未有失儀之處,便問道:“到底何事,需如此繁冗隆重?”
“殿下去了便知。”秋女史的回答依舊古井無波,無趣得很。
紀初桃蹙眉,一顆心又懸得更緊了些。
更衣燻香完畢,便由一名滿臉堆笑大太監接手,引紀初桃去含元殿正殿。
“永寧長公主殿下到——”
隨著一聲唱喏,紀初桃邁進含元殿大門。
文武百官聞聲,自動分成兩列,躬身迎她入殿。穿梭於百官之中,如同穿過大殷巍峨的高山中流,而在百官的盡頭,紀初桃看到了一身官袍英挺的祁炎。
紀初桃霎時心中一咯噔,胡亂地想:莫非不是紀昭,而是祁炎出了什麼事?
朝堂肅穆,紀初桃不安地望了祁炎一眼,卻撞進一汪深沉神秘的眼波中。
他似乎永遠都是這樣泰然強大,唯有望向她時,沉沉的眸色中才會暈開一點亮光。
“行卜。”紀妧的聲音自上頭傳來。
便有太史令躬身奉上龜甲銅錢等物,刻上紀初桃和祁炎的生辰八字,當朝佔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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