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娜梨絞盡腦汁提升,但僅僅依靠短時間突擊,果然很難讓新段子好笑。
每回擦線晉級的結果就是,她的彈藥早已提前打空了。
楚獨秀偷瞄她,又見對方挺沮喪,思索許久後,支支吾吾道:“嗯……冒昧地問一下……”
王娜梨抬頭:“怎麼?”
“……我可以發表一點想法嗎?”
楚獨秀唯恐好友不快,她小聲說完,又飛速補充,“沒有指責、抬槓、創作指導的意思,僅僅就是站在觀眾角度,你不想聽或不接受也行!”
王娜梨聽她求生欲拉滿,瞪眼道:“但我們是同組競爭,這樣好麼?”
兩人要同臺競爭,楚獨秀幫忙提升,自身就有所壓力。
“果然會不太合適,顯得看不起你麼?”楚獨秀當即低頭,認錯道,“好的,那我不說了。”
她在臺瘋過境會跟小蔥交流段子,偶爾直言彼此不好笑也沒關系,但跟王娜梨交流就謹慎一點。
她知道好友將單口喜劇看得重,對方天天笑得樂呵呵,卻很在乎自身的水平,沒準會由於建議受傷。
“……”王娜梨語噎,她也挺糾結,最後悶聲道,“算了,你說吧。”
楚獨秀目光閃爍,小心翼翼地試探:“真的嗎?”
“唉,你和路老師水平太高,我估計聽完也追不上。”王娜梨嘆氣,“所以聊聊吧,你覺得好笑嗎?不好笑可以直說,我回去再改好了。”
王娜梨早有心理準備,即便楚獨秀不說真話,觀眾反應也挺直觀,今天的笑聲並不多。
楚獨秀斟酌措辭,平和道:“我個人感覺是,你現在太追求好笑,妄圖用表演逗樂觀眾,反而不松弛了。”
Advertisement
王娜梨:“但我就是靠肢體動作搞笑,不是文本型選手。”
“突出表演是一種風格,堅持你的優勢沒問題。”楚獨秀道,“但你過於在乎觀眾反應,想立馬看到他們大笑,讓自己的節奏太趕了,還沒有表達完,就要演下一段。”
王娜梨慘遭戳破,黯然低頭道:“因為想證明我可以,好多人說不懂我的段子,我就更想證明自己。”
相比楚獨秀等實力選手,王娜梨在網上非議不少,自然讓她懊惱不已,迫切地尋求改變。
“你依舊可以表演,但沒想表達的嗎?”楚獨秀道,“你的有些表演,其實是杜撰的,這當然沒問題。隻是我覺得,表演外殼可以是假的,表達核心卻得是真的。”
王娜梨似懂非懂。
“你演出來的事件,不一定真存在過,但你靠虛構事件傳遞出的感情,應該是你發自肺腑想說的。”
這是楚獨秀最不解的地方,明明王娜梨日常很有趣,但她在舞臺上重視表演,反而將真實的自己掩蓋了。
王娜梨撓了撓頭,她在原地踱起步,思考道:“好像有點感覺了,你先等我想一想。”
楚獨秀保持安靜,唯恐驚擾了好友。
片刻後,王娜梨嘶了一聲,她眼神亮起來,感慨地發聲:“你剛剛這麼一說,我冒出個新點子,就是還得醞釀一下,不知道行不行。”
楚獨秀:“晚上回去仔細改吧,可以把靈感記下來。”
兩人在劇場演完,也該回去吃飯了,夜裡再調整稿子。
王娜梨點頭,忙不迭掏出手機記錄,確保創作想法不會遺失。她做完這一切,又上下打量一番楚獨秀,突然伸手碰了碰對方的胳膊。
楚獨秀迷茫:“做什麼?”
“摸摸你是不是真AI。”王娜梨鬼鬼祟祟,伸手摸對方的頭,認真觀察道,“你的腦袋瓜子怎麼長的?為什麼你哪種表演都會?”
“哪有?”楚獨秀見她研究自己,嘀咕道,“你好像菜市場挑西瓜,拿我的腦袋試試聲兒。”
“就是有,我私下特意計算過,你從培訓營到現在,嘗試過好多種風格,從文本型到表演型,最近已經開始融合了。”王娜梨驚道,“連大佬都做不到!”
難怪程俊華說她是AI迭代,簡直就像數據庫,不斷吸收新內容,不知不覺地更新。
楚獨秀最初純靠文本,新聞學出身的筆杆子,但她半命題賽又用情緒表演炸過,能夠出言點撥王娜梨,代表舞臺經驗日益豐富,對表演逐漸產生見解,堪稱六邊形戰士。
其他人感觸不深,王娜梨認識她早,自然大為震撼。
記憶裡,楚獨秀在課堂上被點名,還吞吞吐吐地羞赧良久,講了一個“脫口秀二向箔”。現在,她就像脫口秀三體人,已經準備要攻破地球。
楚獨秀不好意思地側頭:“你好誇張。”
“一點都不誇張。”王娜梨追問,“你比賽後要去哪兒發展?燕城還是海城?”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我要跟著你活動。”王娜梨憤憤不平,“小蔥現在水平比我強,一定是在俱樂部跟你交流提升的,我天生就沒有地域優勢!”
培訓營後,王娜梨回老家練習,沒有待在臺瘋過境,丟失很多當面溝通的機會。
“……環境確實重要,但他的表演水平,應該跟我無關。”
“我不管,賴上你了。”
兩人有說有笑,從後臺溜出來,準備回去用餐。
劇場走廊裡,她們走的是演員通道,基本沒什麼觀眾,偶爾有工作人員,平時總是靜悄悄的,今天卻感覺不一樣。
遠方隱隱傳來嘈雜聲響,不知是什麼騷動,沒過多久,烏泱泱的人群映入眼簾。
樓下,工作人員護送兩名戴口罩的男子,著急忙慌往劇場裡走,擋住身後激動的路人。劇場大門隔絕兩方,一行人逃竄進來,總算是松了口氣。
隻聽外面有人高喊:“祁筠寒!祁筠寒!”
“筠寒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
其中一名口罩男子聞聲回頭,他朝外面的粉絲揮了揮手,立馬引發陣陣歡呼。
樓上,楚獨秀站在欄杆邊,俯瞰一樓的情景,愣道:“決賽真有大咖啊。”
商總那天說,決賽現場要加明星,沒想到能請來流量。
楚獨秀費力地辨認一番,發現進門的人是祁筠寒和盧毅,前者是當紅小生,擁有大批的粉絲,後者是知名演員,最近轉型做導演。
看來節目是真火了,兩人的咖位都不小。
“真是祁筠寒?”王娜梨探頭去看,驚喜道,“我還挺喜歡他上部戲,可以跑過去要籤名嗎?”
羅欽和蘇欣怡是常駐嘉賓,兩人的工作室也挺會辦事,專門準備籤名照及小禮物,贈送給《單口喜劇王》十六強選手。
現在,祁筠寒也來了,難免就會期待。
“走,順路溜一圈,沒籤名也看看帥哥。”王娜梨好奇道,“都說演員現實裡比鏡頭上好看,我看蘇老師是這樣,不知道祁筠寒如何。”
楚獨秀倒無意見,她們想離開劇場,必然得經過演員通道,估計會碰上浩浩蕩蕩一行人。
果不其然,走廊裡的行人越來越多,甚至有忙碌的安保人員,腳步匆匆地穿梭,如同深色的蟻群。
聞笑劇場的設計本就針對開放麥,不是容納海量觀眾的大型劇場,最多配備一些教學培訓的教室。
因此,室內的空間比較有限,現在人員一增多,演員通道就逼仄。
混亂間,楚獨秀跟王娜梨走散了,她茫然四顧,隻得發微信,打算在門口匯合。
耳邊的喧鬧聲越來越大,好似是有人群靠近這邊。
楚獨秀抓緊時間趕路,想要躲避洶湧的人流,不料卻碰到另一個熟人。
拐角處,謝慎辭一身西裝革履,不再是休闲風打扮,顯然要接待什麼人。他冷不丁走出來,正碰見下樓的楚獨秀,疑惑地打招呼:“你在這裡做什麼?”
選手的開放麥早就結束,隻是楚獨秀和王娜梨在後臺聊天,耽誤了一些時間,就比往常走得晚。
楚獨秀許久不見正裝謝老板,她被對方的英俊打扮鎮住了,脫口而出道:“嗯……看帥哥……”
“……”
說完,她才醒悟自己回得多離譜,居然被王娜梨的話洗腦了!
看見老板都敢瞎調侃!
謝慎辭沉默數秒,他端詳她良久,說道:“祁筠寒在休息室。”
這語氣有點怪。
算不上冷淡,也不算溫和,反正就是怪怪的。
兩人在小吃街漫步後,都忙於準備節目決賽,最近沒什麼闲聊機會。
不過,奇怪的心電感應還在,楚獨秀覺得,他有點怨氣,隱隱約約,不太分明。
但她明明沒招惹他。
楚獨秀聽到他的話,突然又想起什麼,問道:“對了,謝總,你能幫個忙麼?”
“什麼忙?”
楚獨秀打量他的著裝,比往常要隆重得多:“你是不是要去接待嘉賓,可以幫忙要祁筠寒籤名麼?”
王娜梨想要籤名,但明顯沒有機會。
謝慎辭接待時就容易得多,沒準祁筠寒等人被要還會高興,也算變相承認他們的圈內咖位。
不料此話一出,謝慎辭的小怨念,明顯變成大怨念。他沒一口回絕,卻雙臂環胸,討價還價道:“我有什麼好處嗎?”
第46章
◎教該教的書,渡該渡的人。◎
楚獨秀聞言,她愣了一下,沒料到他的反應。
按照她對謝總的了解,他會幹脆地回答“可以”或“不可以”,突然問一句“有什麼好處嗎”,確實出乎她的意料。
謝慎辭不動聲色地盯她,他面色如常,語氣也平緩,眉頭好似蹙起,近看又無波無瀾,照舊是面癱氣質,就是不知為何有些怨氣。
楚獨秀似有所悟,緊抿彎起的嘴唇。她強忍心底的好笑,故作鎮定地低頭:“我問問王娜梨,看她怎麼說吧,覺得籤名值多少。”
謝慎辭瞧她用手機發消息,怔道:“她是祁筠寒粉絲?”
楚獨秀坦白:“不知道,不了解,不確定,可能是高貴路人,也可能是路人粉。”
畢竟王娜梨隨口一提,同樣沒說自己的屬性。
謝慎辭聽到此話,他的雙臂緩緩松開,不再是環胸的姿勢,兩手自然地放下,挺拔鶴立。
楚獨秀用餘光瞥見他的小動作,冷不丁地打趣:“謝總,如果要你籤名,也得給好處麼?”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