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嘉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見葉大師手持長劍,刺向子嬰。
子嬰側身躲過凌厲的一劍。
葉鏡之又是一劍過去,身形矯健,翩若驚鴻。他每一劍都直直刺向子嬰的破綻,逼得子嬰一讓再讓,根本無力抵抗。終於,一道劍招擦著子嬰的臉頰而過,子嬰堪堪讓開,臉上卻破了一道口子。
傷口中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陰氣。塵封了兩千多年的陰氣從那道口子瘋狂往外溢出,奚嘉睜大眼看著,第一次見到了這位秦三世應當擁有的陰氣。
隻要是鬼,就必然有陰氣。即使有真龍紫氣阻擋遮蔽,陰氣也不可能消失。
葉鏡之一招招緊緊相逼,無相青黎在奚嘉的手中歡快地顫動著,仿佛在為主人鼓掌。
玄學界年輕一代的頂尖人物將子嬰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子嬰一個踉跄,差點跌到在地,他順勢一掌拍在地面。手掌落下,蕩起一層飛灰,子嬰低喝一聲,竟然從地上直直地拔出一把青銅短劍,迎面擋住了葉鏡之的劍招。
錚!
葉鏡之的長劍碰到那把青銅劍,居然瞬間被劈裂。
無相青黎立刻從奚嘉的手中飛起,往葉鏡之飛去。它落在葉鏡之的掌心,躍躍欲試地向子嬰手中的青銅劍發起攻擊。
奚嘉眯眼看向子嬰手中的那把劍,隻見這劍短而輕薄,但風從劍刃上擦過,瞬間被劈裂成兩半,鋒銳無比。劍身上刻印著兩個小小的篆體文字,奚嘉仔細辨認,沒有認出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麼。
葉鏡之神色凝肅地盯著子嬰的青銅劍,但他隻是看了一會兒,又轉開視線,目光落在他腰間的那塊血色玉佩上。
剛才那條血色長龍就是從這塊玉佩中飛出來的,迎面相撞後,竟然將無相青黎裡的千萬把金劍直接撞斷。
微弱的風聲中,子嬰的聲音好似低嘆:“君等乃是當今國師?”
奚嘉想了一會兒,才明白子嬰的意思。
秦始皇曾經重用國師徐福,按照徐福所說,去泰山封禪,又命令徐福帶了兩千童男童女,東渡東海,尋找傳說中的仙山蓬萊。最後徐福並沒有回來,但徐福就是大秦國師。
Advertisement
按理說,徐福應該也是個天師,而且是秦朝當時實力最強大的天師,那把葉鏡之放到那個年代,說不定也可以稱為國師。但是時代已經變了。
奚嘉回答:“現在沒有國師,也沒有皇帝。”
子嬰睜大眼:“沒有……皇帝?”
奚嘉點頭:“是,現在的社會人人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就算還存在一些不公平的現象,也不會有誰敢說自己是皇帝。”頓了頓,他想起一句話,這樣解釋子嬰應該會明白:“陳勝曾經說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但如今,已經沒有王侯將相,隻要你肯努力,任何人都有機會獲得成功。”
奚嘉不會說古文,他也不知道這段話子嬰聽明白了沒有。總之他說完之後,子嬰便痴怔地看著他,許久以後,忽然轉過頭,看向結界外那些匆匆碌碌的人。
影視城裡,遊客們四處拍照,工作人員忙碌不已。但在他們的身後,沒有人拿著鞭子,責罵著他們必須去做什麼事,也沒有誰能夠悠闲地享受休息,看他人忙碌。
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導演、演員,誰都不會停下來。
正巧,那個發生了兩次意外事故的劇組裡,導演正在怒罵道具組的工作人員。子嬰的視線在他們身上停住,慢慢地多了一絲希翼,仿佛終於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世界。
但就在下一刻,道具組的負責人氣得一甩衣服,罵道:“老子不幹了!你懂什麼,就知道逼逼,我們做的道具根本沒有問題,兩次都沒有問題!他媽的誰知道是怎麼會斷的,天花板掉下來我也不想,但你除了逼逼還會幹什麼?不幹了,你去找別人,滾!”
剛才還罵罵咧咧、仿佛主子的導演一下子懵了,看著那個道具組負責人氣衝衝地離開劇組。
子嬰眼中最後的希望也徹底湮滅。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句話已經徹底實現。這個世界再也沒有貴人和賤民,他們或許有社會地位上的差別,有工作從屬的上下關系,但是誰也不能主宰誰的命運,決定他人的生死。
子嬰不知道該說什麼,葉鏡之的這道結界將他與外界分離,被困在其中。可一堵看不見的牆其實早在他逃出秦始皇陵的時候,就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
他遊走在這個世界裡,卻又從未融入這個世界。
此生也不可能融入。
子嬰的眼睛有些發紅,他忽然轉身,抬劍劈下。葉鏡之剛要上前阻攔,卻見那把劍輕而易舉地劈開了無相青黎布下的結界,子嬰一步跨出,便消失在了奚嘉和葉鏡之的面前。
無相青黎不停地震動著,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結界居然會被人這麼輕松地劈開一個口子,它又氣又惱,委屈地飛到奚嘉的手中求安慰。
葉鏡之轉首看向奚嘉,手指一抬,金色的三角結界轟然破散。
奚嘉捧著無相青黎,問道:“子嬰手裡的那把劍好像很厲害,葉大師,你認出那是什麼劍了嗎?我看到那把劍的劍身上寫著兩個篆體字,不過我不認識那兩個字。”
葉鏡之搖首:“我也不認識篆體。但我有個朋友應該認識。”
說著,葉鏡之打開手機,翻開微信,點開一個名字。他用圖片畫出了剛才那兩個篆體字的模樣,請奚嘉辨認了一下。
奚嘉輕輕頷首:“對,就是這兩個字,是這個圖形。”
葉鏡之將圖片發送過去。
奚嘉看著葉鏡之微信上的名字:“……度量衡?!”
葉鏡之道:“他是天工齋的大弟子,叫度量衡。”
奚嘉:“……”
沉默片刻,他忍不住問道:“雖然你的讀音和我想的一樣,但我有點想知道,這個度量衡……就是我想的那個度量衡的意思嗎?”
葉鏡之點點頭:“是。他原本不叫這個名字,但因為小時候總是在法寶的細微尺寸上出錯,搞錯度量衡,自此他的師父便給他換了個道號,名為度量衡。”
奚嘉:“……”真是言簡意赅!
不過多時,這位度量衡就發了一條消息過來:【太阿?怎麼突然開始學篆體了。葉道友,你最近興趣很廣泛嘛,我們都在始皇陵這邊抽不開身,你居然還有時間去學篆體。小生佩服,佩服。】
奚嘉隱隱覺得“太阿”這個名字很熟悉,但又想不出到底是出自哪兒。
葉鏡之根本沒有回復度量衡,而是抬頭看向奚嘉,神色漸漸凝重起來:“是十大名劍中的太阿劍。太阿劍是楚國國寶,有傳聞在始皇統一六國的時候,被始皇找到,藏在阿房宮的寶庫中,後來作為陪葬品,同始皇一起下葬。”
奚嘉終於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因為傍晚還要拍戲,奚嘉便隻能暫時把事情放到一邊,回劇組拍戲。葉鏡之和他一起進了劇組,劇組裡的工作人員各個好奇地看著葉鏡之,議論聲傳到奚嘉的耳中,無非是說葉鏡之長得很帥,是不是也是明星。
奚嘉拍完三場戲,偷偷地看向葉大師。
不得不承認,葉大師確實長得很帥,但是實在太冷了,不苟言笑,他進劇組這麼久,劇組裡那些愛開玩笑的小姑娘都沒有誰敢和他搭話。
拍完戲、卸了妝,奚嘉離開劇組,和葉鏡之一起走在影視城裡。葉鏡之是打算尋找一下秦三世的蹤跡,奚嘉則打開手機,查起“太阿劍”的消息。
和葉鏡之說的一樣,那把太阿劍由戰國著名的鑄劍大師歐冶子、幹將聯手制成,曾經是楚國的國寶,被稱為威道之劍。後來被秦始皇得到,作為陪葬品葬在了始皇陵裡。
既然子嬰是從始皇陵裡逃出來的,那他能拿到太阿劍,也不是沒可能。
關閉網頁後,奚嘉說:“那把劍既然能把你的劍劈斷,還能劈開無相青黎的結界,葉大師,你們要小心對待。”
葉鏡之:“那把劍雖然厲害,但不是最需要忌憚的。”
奚嘉一愣,想了想:“難道子嬰本身比那把劍更厲害?”雖然子嬰看上去不像厲鬼,估計在陵墓裡待了這麼多年,可能也沒吃過人,但他怎麼說也死了兩千多年,還有帝王之氣,可能確實會比較厲害。
葉鏡之說道:“他腰上戴的那塊玉佩……我覺得是和氏璧。”
奚嘉:“……”
葉鏡之沒注意到奚嘉古怪的臉色,繼續說道:“那塊和氏璧比太阿劍還要危險。”
奚嘉終於再也忍不住地問道:“和氏璧不是一塊很大的圓形的玉嗎?”
葉鏡之詫異地看向他:“為什麼它是一塊很大的圓形的玉?”
奚嘉理所當然道:“電視上都是那麼演的啊!”
葉鏡之怔怔地看著奚嘉,看著奚嘉這副“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他似乎心情很好,慢慢勾起唇角,耐心地說道:“始皇得到和氏璧後,將和氏璧做成了秦國玉璽,最後這塊玉璽被子嬰獻給了漢高祖劉邦。沒有誰說和氏璧是圓的,不過和氏璧也不是一整塊都被做成了玉璽,還有其他下落。”
奚嘉:“……”世界觀再次被刷新,電視上的劇本根本不是這樣寫的!!!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花了一個多小時逛完整個影視城,並沒有發現子嬰的蹤影。奚嘉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葉大師,你有將找到子嬰的事情,告訴玄學界的其他人嗎?”
葉鏡之:“……”
奚嘉嘴角一抽:“……沒有?”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