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鏡之快步向這邊飛來。
奚嘉正掐著女鬼的脖子準備將它按到地上,女鬼一抬頭,看見葉鏡之即將到來。它嘶吼一聲,突然,猩紅的血色從它白色的眼珠裡泛起,瞬間染紅了整隻眼睛。
葉鏡之驚道:“奚嘉!”
奚嘉也自覺不妙,趕緊松開了掐著女鬼脖子的手,但一切已經晚了。無邊無際的黑暗瞬間湧上,奚嘉低頭一看,女鬼早就不見蹤影,四周一片漆黑。
又是鬼打牆。
奚嘉上次遇到鬼打牆還是和裴玉一起,那時候他第二次見到了葉大師,三人超度了一個小男孩的鬼魂,讓吃人的惡鬼魂飛魄散。現如今,這片鬼打牆的幻境裡隻有他一個人。
奚嘉冷靜地掃視四周,抬步向前走去。
這隻女鬼的鬼打牆比那隻老鬼的鬼打牆厲害太多,奚嘉明顯感覺到有許多陰氣悄悄地向他襲來。如果是普通人進入了這種幻境,恐怕早就因為周圍陰氣太濃,死在其中。這些陰氣對奚嘉來說根本是補品,他無聲無息地將這些陰氣吸收進身體,仔細觀察四周。
他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忽然,他聽到一陣微弱的哭喊聲。
奚嘉眸色一凜,趕緊向發聲處走去。他一路小心翼翼,握緊拳頭隨時迎戰,在看清楚情況後,卻嘴角一抽:“……”
裴玉跪在地上哭天搶地,嘴裡不斷重復著:“師父,我不是故意的,別打了,別打了!師妹的死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帶師妹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是我的錯!不,師父,你還是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吧嗚嗚嗚嗚嗚……”
這特麼都是個什麼玩意兒!
奚嘉立即上前,出聲提醒裴玉。但無論他怎麼說話,裴玉都好像沒聽見一樣。奚嘉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那些陰氣從地下一點點地爬進了裴玉的身體裡。每當這些陰氣爬進一些,裴玉印堂上的黑色就更加濃鬱,他哭得就更大聲了。
原來這些陰氣還能迷惑人的心智?
奚嘉又喊了裴玉幾分鍾,裴神棍還是什麼都沒聽見,隻是不停自責,口口聲聲說是自己害死了師妹。
看了一會兒,奚嘉隻得暫時離開。臨走前為了保險起見,他用繩子把裴神棍捆了起來,以免他因為陷入幻境太過自責,而產生自殘的念頭。
Advertisement
又走了大概十分鍾,奚嘉的手腕突然被人一把從身後拉住。奚嘉下意識地就一拳頭砸了過去,被對方避開。他抬起頭,錯愕道:“葉大師?”
葉鏡之重重松了口氣,道:“總算找到你了。這隻女鬼的鬼打牆幻境十分厲害,甚至能迷惑天師的心智。它實力很強,我先帶你出去。”說著,葉鏡之牽起奚嘉的手,帶著他往前走。
奚嘉問道:“葉大師,你剛才有看到裴玉嗎?他似乎被幻境困住了,以為他師妹已經死了。”
葉鏡之搖首:“我沒有看見他。等將你送出去後,我再去找他。”
奚嘉微微垂眸,看向葉鏡之握著自己的那隻手,再抬眸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背影。下一秒,他一拳抬起,狠狠地砸向這個“葉鏡之”,對方瞬間松開他的手,往前飛去。
“葉鏡之”轉過身,嘴角一點點地裂開。仿佛有一把刀從它的嘴角一直劃到耳朵,鮮紅色的血液慢慢流淌下來,它對著奚嘉咯咯一笑,聲音尖銳:“為什麼猜到我不是他呢?”
奚嘉目光冰冷:“剛才跟你一起的時候,我依舊覺得十分緊張,不敢放松。”
“葉鏡之”的腦袋折了90°,依舊看著奚嘉:“所以呢?”
奚嘉淡淡道:“如果是和真的葉大師在一起,我不會還這麼提心吊膽。我相信他,隻要和他在一起,就不可能出事,因為……”聲音頓住,奚嘉認真地念出了這個名字:“因為他是葉鏡之。”
奚嘉也不知道在鬼打牆的時候念葉大師的名字,對方會不會聽到,他隻能姑且一試。
女鬼根本沒理會奚嘉的話,它嘶叫一聲,“葉鏡之”這張皮驟然崩碎,露出裡面屬於裴玉師妹的那具身體來。
奚嘉右手握拳,隨時準備揍鬼,但女鬼卻沒有攻上來。
它正要衝向奚嘉,突然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刺穿了身體,奚嘉眼睜睜地看著無數陰氣從它的肚子裡傾瀉出來。隨著陰氣的流逝,女鬼的眼睛慢慢多了幾分理智,它悽慘地笑了一聲:“為什麼……我要……我要殺了那群畜生……我要殺了那群畜生!!!”
話音落下,女鬼猛然抬頭看向奚嘉。奚嘉腦中一嗡,再睜眼時,看到的卻是另一個場景。
與此同時,鬼打牆幻境的某個角落,葉鏡之翻掌取回無相青黎,他身前這個女鬼分身已經被打得身形消散。葉鏡之正抬步要去尋找奚嘉,眼前突然景象大變,他停住腳步,冷靜地看著這個繁華熱鬧的火車站。
奚嘉站在人來人往的火車站裡,周圍的人誰都看不見他,甚至一個個穿過了他的身體。他並未慌張,隻當這是另外一個幻境。他四處查看了一番,很快發現這是他和葉大師之前去過的那座火車站。
擁擠的人流和奚嘉印象裡沒有任何差別,一輛老舊的火車從遠處開來,下了一撥人。
這輛火車在這裡停靠的時間似乎久了點,奚嘉鎮定地在一旁看著,認真觀察身邊每一個人,因為這裡面誰都可能是那隻厲鬼。然而片刻後,他身後傳來一聲哀嚎聲,奚嘉轉首一看,還沒看清楚情況,隻見一個清瘦的人影快步走上前去。
“沒事吧,爺爺。”
“沒……沒事,就是腿好像有點扭著了。”
“我扶您站起來,您不用急。”
“謝……謝謝姑娘,你這小姑娘真好……”
“不用謝,我扶您去那邊坐坐吧?”
奚嘉側身,給這兩人讓開路。他目送這個小姑娘扶著一個白頭發老頭走向火車站的休息室,忽然心中一動,在他們的身影快要消失時,抬步跟了上去。
拐賣來得太過突然。
剛剛還虛弱無力的老爺爺忽然推開了小姑娘,兩個粗俗的漢子從旁邊一擁而上,將小姑娘塞進了破舊不堪的面包車。車子一路往山裡開,一老兩少將這個姑娘賣了五千塊,開了面包車喜滋滋地離開。
奚嘉看著這個熟悉的村子,立刻就明白了這個幻境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奚嘉早就猜到,這個女鬼可能是被拐賣進山村,最後不知怎麼死了,然後成了厲鬼。
看到袁家村那十四個被活埋在棺材裡的年輕女孩,一切就清楚了。如果那些女孩是這個村子裡的人,誰會把自家閨女活活埋死?這些姑娘肯定不是袁家村的人,隻能是從外面買回來的。
那十四個女孩是袁家村買回來的媳婦,女鬼則是被賣到了李家村。她的丈夫有四個人,是一家兄弟。在這種窮困的山村,五千塊錢根本是天價,一個家庭一輩子隻能湊出買一個女人的錢,所以這個女孩就成了四個兄弟共同的老婆。
剛醒來時,女孩不敢置信地想要逃跑,她的丈夫們起初還心疼她,覺得她細皮嫩肉的舍不得打。後來女孩鬧了好幾天,四個兄弟再也不慣了,當天晚上就鎖了房門,四個人把她輪了。
骯髒汙臭的房子裡,長相清秀的姑娘渾身赤裸,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眼淚卻從眼角不受控制地流下,她沒有哭出聲,隻是呆呆地看著這個又黑又髒的屋頂,已經哭不出聲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被四個兄弟輪番強奸,不聽話就打。這個姑娘實在太不聽話了,她從沒放棄過想要逃跑的念頭,終於有一次她好不容易逃出了村子,沒過多久,李家村的人全部追了上來,一整個村子的人同仇敵愾把她抓了回去,那次四兄弟打斷了她的兩條腿。
這種日子過了整整三年。
奚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看下去的,很多時候他都不忍心去看,逃到屋外,可是裡面的聲音仍會傳入他的耳中。一開始這個姑娘還會努力反抗,會哭會鬧,後來被強奸的時候她已經默默承受了,任憑這四個兄弟糟蹋自己的身體。
“如果是這樣的人,死的時候,肯定是怨氣衝天,也難怪會變成那樣的厲鬼……”奚嘉輕聲呢喃著。
“隻是這樣嗎?”一道沙啞的女聲從奚嘉的身邊響起。
他下意識地一拳打過去,看清楚來人時,猛地收回手。
隻見那個渾身青紫、衣不蔽體的小姑娘,半個小時前還被自己的第二個丈夫強暴,現在就裹了衣服,走出屋子,坐在他的身邊。
三年過去,她已經不是曾經的白淨清秀,臉上一片黃一片黑,眼睛也沒有神,像一汪靜靜的死水。她轉首看著奚嘉,表情麻木地抱住了自己的腿,說道:“不用看我,你們不讓我殺了那群畜生,所以我現在告訴你們為什麼我要殺了他們。他們對我怎麼樣,我都能接受,我恨他們,恨得每時每刻都想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但是三年了,我數著日子過來,我三年前沒有殺了他們,三年後也隻想逃跑,沒想直接動手殺人。”
奚嘉錯愕地看著這隻女鬼,他還沒來得及多問,四兄弟中的老三回來了。他穿過奚嘉的身體,把女孩一腳踹到地上,直接撕開衣服,就開始幹。女孩沒有喊一聲,但是斜了眼睛看向奚嘉,一聲聲地說著:“差不多就是今天了,你應該很快就會看見了……”
奚嘉道:“我會看見什麼?”
女孩笑了笑,這是她三年來第一次笑,卻比哭還要難看。她沒回答奚嘉的問題,而是看著房梁,仿佛魔症一樣地呢喃著:“你快看到了,他們要來了……你很快就要看到了……”
女孩說話的時候,在她身上動作的粗漢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也看不見奚嘉就坐在旁邊。
沒有給奚嘉多長時間去思考,幾分鍾後,一道悽厲的聲音就從不遠處響起:“小菲!小菲!”
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過來,一把將女孩身上的粗漢推開。他一拳一拳地揍著這個男人,另一個頭發全白了的婦女哭泣著跑上前,將地上的女孩拉起來,死死抱在懷裡,痛苦地喊著:“小菲,我的小菲,我的小菲……”
這個婦女哭得痛不自已,在她溫暖的懷抱裡,女孩的眼裡漸漸有了亮光。
原來半年前,一伙人販子被抓到,他們供述了很多被拐女孩的消息將功抵罪。這對夫妻已經蒼老到滿臉皺紋,頭發花白,他們找到女兒後,一直抱著她,不肯再讓她離開。
警察帶著夫妻倆來李家村找女兒,但找到了,四兄弟怎麼肯讓她走。
那四兄弟得知這兩人居然是女孩的父母,竟然不害怕愧疚,反而厚著臉皮,一聲聲地喊著“爸媽”。他們的年齡比這對夫妻隻小了幾歲,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任憑夫妻怎麼罵,他們都還是喊著“爸媽”沒有改口。
即使有警察在,女兒也帶不走。
整個村子的人都圍了過來,拿著各式各樣的農具,阻止他們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帶走。那四兄弟還說女孩已經懷了他們的孩子,要帶走也可以,得給幾萬塊錢,還得把孩子生下來。
夫妻倆怎麼能同意?
“給錢可以,孩子不能生,絕對不能生!”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