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皇祖母掛念,天兒的確是冷了些,不過不出門,倒也還好。”
“欽天監說這兩日有雪,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多謝皇祖母關心。”
太後笑了笑,對身邊的女孩兒道:“去,給太子妃端一杯參茶來,且暖暖身子。”
女孩兒退下,又很快過來,近距離的時候,鹹笙察覺到她似乎在打量自己,掀睫看去,女孩兒對他一笑,鹹笙便也回了個笑。
那女孩兒退回去,小聲道:“都說大梁長公主容顏絕世,傾國傾城,如今看來,果真不假。”
鹹笙不知道該說什麼,太後則拍了拍女孩兒的手,打趣道:“原本太子就瞧不喜那些庸脂俗粉,如今一來,日後更難有人入你的眼了。”
女孩兒的目光悄悄看向湛禎,後者道:“皇祖母說笑了,孫兒之前隻是未曾遇到心儀之人,並非是瞧不上眼。”
“也罷,你素來是個有主意的,自己喜歡就好。”
鹹笙默默的端起參茶抿了一口以示禮貌,然後又輕輕放下,被點名時便附和兩句。湛禎答話落落大方,不會特別親近,也不顯得疏遠,鹹笙推測他與太後並不常往來。
見過這位大長輩之後,鹹笙又得起身去吃便飯,今日這便飯是為幾個小輩準備的,好讓鹹笙見見自家的兄弟姐妹,設宴在喜樂閣。
離開的時候,太後說了一句:“把清容帶上吧,她也還未用早膳呢。”
鹹笙這才明白,這女孩兒是清容郡主,太後的親侄孫女,父母雙亡,自幼一直養在太後膝下,與一幹皇子公主長在一起。
湛禎沒有拒絕。
清容小跑過來跟在他身後,乖乖巧巧,目光落在扶在鹹笙身上的手上,又安靜的移開了視線。
鹹笙走下階梯,身體便又懸空而起,他有些惱火的去看湛禎,對方仿佛無所覺,直接將他放在車上,道:“坐穩。”
Advertisement
鹹笙隻得飛快的鑽了進去。
明明可以踩腳踏,卻非要動手動腳,不是說好的在生悶氣麼?
鹹笙抄著手爐,坐在柔軟的墊子上,心情有些復雜。
外面,清容的眼中劃過一抹詫異,她方才一直呆在宮裡,竟不知道鹹笙居然將馬車直接停在了寢宮前,這宮裡何曾有人有過這樣的排場?
但她也並未多問,而是與湛禎一同跟在馬車旁走著,輕聲細語:“昨日殿下大婚,我也去瞧了,婚禮可真熱鬧。”
“嗯。”
“聽說上京城裡新開了一家便爐店,味道極好,殿下哪天有空,帶太子妃一起出去嘗嘗?叫上湛茵湛瑾,還有前年做的桃花酒,咱們一起喝上兩杯。”
北國民風開放,女子也可拋頭露面騎馬涉獵,街頭聚餐倒也正常,鹹笙聽著,心裡有些羨慕。
他身子不好,從小到大,出宮次數屈指可數,還總是會出意外,出去再回來一準兒病倒。
他側耳去聽,湛禎淡淡道:“她身子不好,等天暖了再說吧。”
清容提議道:“要不我們幾個先去嘗嘗?”
湛禎沒答話,清容失笑,道:“殿下如今成了家,看來是舍不得嬌妻了。”
這話有打趣的意味,湛禎卻道:“嗯。”
這男人簡直油鹽不進,鹹笙沒忍住,撩開車簾一角去看,湛禎立刻看了過來,原本冷淡的眼神瞬間轉深,又一眨不眨的盯住了他。
鹹笙:“……”
他手一抖,又將車簾放下了。
喜樂閣內,大家都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第一個傳來的消息是湛禎太子居然在皇宮內直接抱著太子妃走到了皇後宮門,這個消息一出,湛茵當場大怒:“你說什麼?”
小太監麻溜的把話重復了一遍,湛茵的臉頓時繃的非常緊:“她居然敢讓皇兄抱她去給母後敬茶?!”
她是湛禎的嫡親妹妹,也是皇室嫡長女,身份與其他的公主皇子自然不同,氣焰也隻高不低,為兄長居然被奴役而火冒三丈。
喜樂閣內,其他皇子公主也低聲交談,都認為這位大梁長公主著實有些過分了,還有人好奇:“也不知究竟何等絕色,才能讓咱們那個心高氣傲的太子殿下這般低聲下氣。”
“什麼低聲下氣?!”湛茵啐道:“定是她給皇兄下了迷魂湯,膽敢在大晉皇宮如此放肆,把皇兄當碼頭搬運工了嗎?!”
她身側,湛瑾輕輕扯了她一下,道:“到底剛剛大婚,她身子不好,若實在走不動,皇兄總不好把她扔下。”
湛茵跟她似乎關系不錯,被她一說就坐了下來,還是忍不住生氣:“這個小妖精,居然敢這麼欺負我皇兄,看我待會兒怎麼整她!”
湛瑾皺眉,問道:“小心惹皇兄生氣。”
“不讓他看出來就是。”
她這邊還沒想好怎麼整這個‘小妖精’,那廂,派出去的人就又來報來了第二個消息:“去了太後宮裡,這回可奇怪的很,居然是乘著車馬去的。”
閣內再次大驚:“她在大晉宮裡乘車?”
“可不麼。”小太監陰陽怪氣:“太子殿下徒步在旁跟著,像個……”
湛茵厲聲問:“像個什麼?”
“像個……伺候的下人。”
“啪——”一聲巨響,桌子震裂,同樣習武的湛茵玉容怒意狂湧:“一個敗國公主,來了我大晉不知道夾了尾巴好好做人,居然膽敢這般光明正大挑釁我大晉皇室,本公主當年摔斷腿也未敢在宮裡行車!”
湛瑾提醒她:“你當年也乘了步輦。”
“我是大晉公主,她是嗎?!”
喜樂閣內,一陣義憤填膺。說到底,對於湛禎拿十城換美人,整個皇室除了剛出生屁都不懂的嬰兒,無一不為此感到荒唐憤怒。
廳內的氣氛因為鹹笙乘車而再次熱烈了起來,公主們鼓著臉頰,皇子們眉頭緊鎖,都覺得這個鹹笙公主,實在是過了。
湛茵更是氣的臉紅脖子粗,一雙圓眼睛快要瞪出來了。
湛瑾不得不再次提醒她:“皇兄如今視她如珍似寶,你可千萬不要惹他生氣。”
湛茵道:“我必須要讓他認清楚這個長公主的真面目!”
“她有何真面目?”
“我懷疑她有心禍亂我大晉未來江山!”
這廂,鹹笙終於在顛簸之中搖搖晃晃的來到了喜樂閣前,接到消息的湛茵不顧勸阻,大步衝了過來,身後跟著一沓皇子公主。
她來到湛禎面前,後者挑眉:“風風火火的,這是做什麼?”
湛茵朝馬車看了看,掩飾道:“我,我當然是來接皇嫂的……迫不及待想見她。”
她一邊說,一邊繞到了馬車的另一邊。
車內,鹹笙正揉著眼睛傾身來掀車簾,手剛剛碰到簾布,忽然發覺左側車輪好像被誰砸了一下,下一秒,車身整個傾斜,馬兒受驚長嘶。
湛禎一把抓住馬韁,他直接從馬身上躍過去,順手扶住了整個馬車,但鹹笙大半個身子還是一瞬間跌出了車窗,他神色倉皇,bei 湛禎一把抱住,男人抬腳狠狠一踢,傾斜的馬車朝著另一面倒去,一聲轟然巨響,車骨斷裂。
湛禎垂首看向懷裡的人,語氣很輕:“公主?”
“珰啷——”
發飾墜落在地上發出脆響,鹹笙心跳飛快,神色卻迅速鎮定下來,道:“我沒事。”
他撐著湛禎的肩膀,低聲道:“先放我下來。”
湛禎把他放下,臉色陰鬱的去看湛茵,後者早已在車身傾斜的時候便旋身退開,此刻對上湛禎的目光,便有些畏懼的移開了視線。
湛禎一字一句道:“過來,認錯。”
“我沒錯!”湛茵毫不猶豫,再一轉臉,準備好好跟兄長理論一番,卻發覺那位大梁長公主也朝她看了過來,四目相對,她呼吸一窒,短暫的僵在當場。
“湛茵!”
“對,對不起。”湛茵張了張嘴,手足無措的吶吶道:“我……不是故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略略:孤的命令比不過公主一個眼神。
鹹笙:你家人個個都那麼兇的嗎……
第10章
湛茵方才的反應分明不可能不是故意的,鹹笙斂下眉眼,低低咳嗽一聲,寬慰道:“想是馬車出了問題,公主不必自責。”
他越是不追究,湛禎就越是心疼。
男人忍著怒意看了一眼妹妹,彎腰把落在地上的發飾撿起來,親自幫他插回頭上,然後扶著他進門,一打皇子公主趕緊紛紛跟上。
晉帝總共有十五個孩子,湛禎雖然是嫡長子,但在一眾皇子中卻是排行第五,隻是太子排序獨立於皇子之外。
這次喜樂閣設宴,除了幾個在襁褓裡和剛會走路的五個,以及戰死沙場的兩個,總共來了八個,其中三個公主和一個皇子已經成親,分別帶來了驸馬與家眷,顯得人也不少。
鹹笙一一見過,雙方互相交換禮物。
有了湛茵方才那一鬧,這會兒喜樂閣很安靜,隻有鹹笙偶爾的咳嗽,還有落在他身上數不盡的目光,有擔憂,有好奇,還有幾個隱隱內疚的。
好不容易在桌前坐下,鹹笙已經半點胃口都沒有,公主嬌縱,會找他麻煩也是意料之中,隻是他沒想到對方會這般光明正大的找茬,半點兒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喝點湯。”湛禎道:“晚點讓她來府裡給你賠禮道歉。”
鹹笙接過來,道:“不用了,我又沒事。”
其實也不能算沒事,他被撞在車壁的左肩在隱隱做痛。
湛禎皺著眉,又看了一眼湛茵,後者坐立不安的朝鹹笙看,被哥哥一瞧,更緊張了。
身側,湛瑾扯了扯她:“你也吃點東西,別看了。”
“我……我惹哥哥生氣了。”湛茵小聲道:“不知道嫂嫂有沒有傷著,阿瑾……我怎麼辦啊?”
“不是你要給她好看的?”
“那……”湛茵小聲道:“我怎會知道,她真的這般好看……她剛剛一看我,我腦子裡就亂了,到現在心還跳個不停,若我是男子,這定是動心了。”
“醒醒,那是皇兄的女人。”
“你且說我該如何是好?她定然不會喜歡我了。”
“你不與她過日子,喜不喜歡又有何妨?”湛瑾也沒忍住朝鹹笙看,見湛茵哭喪著臉,便道:“兄長肯定會讓你登門賠禮,到時見機行事。”
湛茵急忙點頭,又來給她夾菜:“好阿瑾,你可真是我的救命稻草。”
湛瑾無奈,眼角忽然瞥見清容,女孩兒的眼睛正望著湛禎的方向,注意到她的視線,立刻轉過來,淺淺一笑,舉杯致意。
湛瑾也還了個笑。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