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笙咬住嘴唇,難怪他這兩日吃酥點的時候湛禎就一直眼神憧憬,鹹笙一直覺得詭異,此刻回憶,才發覺那完全就是看一頭豬吭哧吭哧吃飼料的眼神,至於為什麼憧憬,因為他在等一口肥美的紅燒肉!
他心裡覺得可笑,又覺得荒唐,漸漸又有種被羞辱的感覺,心火再起,“你……咳咳咳!”
湛禎立刻繞過來撫他的背,卻被他一把推開,“離我遠點!”
湛禎拉了凳子坐到屏風旁,等他緩下來,才道:“你為何生氣?”
鹹笙理直氣壯:“誰讓你擅作主張給我補……補那裡了?!”
“你一直不肯與孤同房,孤思來想去,公主一馬平川,想是因身材自卑,為免傷你自尊,故而……”
鹹笙忍無可忍:“你你你才一馬平川,你才自卑!”
湛禎沉默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朝他看了看,鹹笙下意識單手護住,轉而越發覺得荒唐,他憋了一會兒,生氣的指責道:“你,炫耀什麼?”
湛禎趁機哄他:“你若好好補乳,不出三月,也能向孤炫耀。”
鹹笙炸毛:“湛略略!”
“我叫湛禎。”
“湛略略湛略略湛略略!”
“……”這個稱號往日給湛禎聽來,那就是在嘲笑他被秦韜打的棄城而逃,還差點兒把命丟了,那一戰是湛禎心裡的一道疤,初生的牛犢天不怕地不怕,結果剛入戰場就被打了響亮的一巴掌,直接把他從南梁拍回了北晉,羞辱感十足。
但這會兒鹹笙挑釁的喊,他忽然覺出幾分可愛來。
是因為實在找不到罵人的話,隻能拿這個外號刺他了麼?
湛禎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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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笙惡狠狠:“湛略略!“
“……”湛禎猛然一拉椅子挪到他面前,鹹笙條件反射的扯著椅子後退,剛拉出去的椅子卻忽然被他一把抓住,湛禎直接將他端到面前,然後一摟腰,用力吻了上來。
鹹笙被他親了約莫有半盞茶的功夫,上氣不接下氣,心跳幾乎都停止跳動,才終於被放開,手上的腰還沒離開,湛禎故意道:“非要逼孤堵你的嘴。”
“你這個……”
湛禎耐心等著他能罵出什麼新意——
“臭略略!活該你當年輸那麼慘!”
湛禎嘴角一揚,掌下用力,鹹笙的腰被他提起,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臉上又給他親了一下:“以後,你若喊略略,那孤就默認,你想要親親。”
“……”鹹笙捂著臉,瞪了他一會兒,湛禎再親他一下,道:“乖,不要氣了,孤錯了。”
鹹笙又拿手捂住另一邊臉,湛禎又在他額頭親了一下,他捂不完了,隻能繼續瞪他。
湛禎寵溺的勾他鼻子,道:“都認錯了,你還生氣?”
鹹笙硬邦邦道:“情緒不被理智左右。”
湛禎雙手把他摟在懷裡,鹹笙推不開,隻好由著他抱,越發覺得他像某種粘人的大型動物——特煩人的那種!
他捂著臉皺著眉,越想越覺得自己最近受湛禎影響有點大,他以前不愛發脾氣的,對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可湛禎簡直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給他提神醒腦,讓他‘精神倍兒棒’。
他漸漸在湛禎的懷抱裡冷靜下來,想著絕對不能這樣了,他得好好的討好湛禎,而不是跟他發脾氣,以保證在被發現之前,湛禎對他好感足夠,可以在臨死前聽他說幾句話,放南梁一條生路。
他平心靜氣,放輕聲音,道:“我不氣了,你放開我。”
湛禎問:“當真?”
鹹笙一邊告訴自己要心平氣和,一邊答:“當真。”
湛禎放下心,當即道:“那便再吃塊酥點吧。”
這塊好吃的酥點,再次被遞到他面前,鹹笙靜靜的看著,靜靜的……
然後驀然伸手,狠狠的打掉:“你給我出去!不許碰我!不許抱我!出去,出去!!”
盤子裡的果脯撒了滿地,鹹笙抓著木制果盤把他打出去,然後用力將門關上,氣喘籲籲的坐在桌前,掩唇咳嗽了起來。
他喉嚨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一下下的刮著,這是方才發聲過分用力的原因,他聲音平日裡很輕,因為肺病,聲音微啞,低低說話的時候很讓人舒服,若是一旦揚聲,便有些嘶啞,甚至某些音節會因氣短而發不出。
湛禎也發現逗弄過頭,被趕出去也沒敢再回來惹他,月華和如意站在外頭,都紛紛垂下腦袋。
這個太子殿下,在面對除了鹹笙公主之外的人,哪怕是笑著,也給人一種很無情的感覺。
趕走湛禎用了鹹笙太多力氣,他伏在桌子上,大腦昏沉了起來。
不管怎麼樣,那酥點他都絕對不會再吃了,萬一到時吃了一點兒用沒有,湛禎一定會懷疑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究根問底,要查出真相不是不可能。
他正趴著一動不動,窗子處忽然傳來一聲撞擊,是什麼東西撞到了窗戶,還有翅膀撲騰的聲音,鹹笙側目,豎起耳朵,那裡安靜了一會兒,又傳來了窗戶被敲擊的聲音。
難道是冬日裡覓不到食的鳥兒?
鹹笙拖著虛弱的身體,緩緩爬了起來,走到窗前,抬手拉開,入目卻是一隻雪鴿,通體雪白,身子是雪做的,嘴巴是一塊尖尖的木頭,眼珠漆黑,居然還用朱砂在兩頰點了兩團紅色,因為沒有腳,看上去像是蹲在窗棂上,憨態可掬,栩栩如生。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咕咕的聲音,那聲音道:“公主公主,你還在生氣嗎?”
鹹笙道:“是的。”
“湛禎其實也是為了你好,看在我這麼漂亮的份兒上,你能不能原諒他呢?”
鹹笙的目光落在那自稱漂亮的雪鴿上,無情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左右我的決定?”
‘鴿子’短暫的啞巴了一下,又道:“其實湛禎此舉也是為公主好,擔心您會自卑罷了。”
“我才不自卑。”
“那你今晚可以跟湛禎行房嗎?”
“做他的春秋大夢。”鹹笙伸手把鴿子拿進屋內,然後關上了窗戶。
他將鴿子放在果盤上,道:“你再說話呀。”
‘鴿子’沉默了。
鹹笙哼一聲,寬衣之後爬到床上,卷起被子裹住自己,過了一會兒,他轉過來看向果盤裡的鴿子,忽然沒忍住笑了一下,笑完又覺得莫名其妙,他明明在生氣,怎麼突然開心起來了?
理智讓他板起了臉。
屋內的溫度很快讓雪做的鴿子開始融化起來,鹹笙看了一會兒,又覺得後悔。
雖然湛略略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手工卻著實不錯,也不知跟哪位冰雕大師學來的手藝。
他重新推開了窗戶,同時又爬上小塌,探出脖子看了看左右,確定湛禎沒有躲在一側,便將果盤裡的鴿子端出來,重新放在了窗外,還小心翼翼的將鴿子已經掉下來的嘴巴給放了回去。
可惜不如湛禎手巧,怎麼放都覺得醜的很。
鹹笙左右查看,剛想要不就這樣吧,鴿子的眼睛就跟著掉了下來,他頓了頓,輕輕對著手掌呵了口氣,然後捏起眼珠子,笨拙的給按了回去。
一側的牆角,湛禎的腦袋探出來,恰好把他的動作盡收眼底,他雙手環胸,心道:口是心非。
這廂,鹹笙剛松手,另一隻眼珠子就也掉了下來,他終於收回被凍的冰涼的手,微微吐出一口氣,眼睜睜看著栩栩如生的鴿子變成了一盤‘鴿子湯’。
“他折騰我,你也折騰我。”鹹笙抱怨了一句,實在撐不住,便抬手關上窗戶,抱著手爐重新鑽進了被窩。
他沒有去關心湛禎去了哪裡睡,總歸在太子府裡,他肯定凍不住。
他安心的睡著,到了半夜,卻忽然感覺有人推他,“公主?”
是月華的聲音,鹹笙困的眼皮睜不開,軟軟的問:“怎麼了?”
“太子殿下還在門口站著呢,這北國的冬日不比南梁,若是凍壞了可怎麼辦?”
“他站著幹嘛呀……”
“他說公主不許他進門。”月華為難道:“咱們這是在北晉,公主……先讓他進來吧。”
鹹笙皺了皺眉,頭腦漸漸清醒。月華為難是因為這件事是夫妻私事,她可能不好管,但不管怎麼樣,這裡是北晉,他一個大梁公主,半夜把北晉太子拒之門外,理解的知道是小夫妻鬧了別扭,不理解的,指不定會傳他恃寵而驕,她還是得盡責提醒。
這個湛禎……
鹹笙困得脾氣都發不出來,無可奈何道:“讓他進來吧。”
如意趕緊去請,一會兒,又回來稟告:“殿下說,公主把他打出去……要聽見公主親口說讓進門。”
“……”鹹笙癱了一會兒,隻得披起衣裳下床,剛走到門口,就陡然被人抱小孩兒似的舉高抱起走了回來,湛禎道:“都出去。”
如意和月華不敢違命,躬身退下,並將門關上。
鹹笙被他放回床上,卻皺起了眉:“你身上還帶著屋裡出來的燻香,根本沒一直等在外面。”
湛禎完全不覺得那算事兒:“那孤再出去站會兒?”
“算了。”
重要的是他站多久嗎?重要的是外人會怎麼傳好麼。鹹笙把外衫脫下,重新縮在被子裡,道:“我要睡了,你不許鬧了。”
湛禎乖乖道:“好。”
鹹笙閉上眼睛,一會兒,又睜開:“你不要看著我。”
“孤還要認錯。”
“你的認錯就是一邊說錯了一邊給我吃補乳酥。”鹹笙還是生氣:“我說了不要。”
“那你睡吧。”湛禎怕他又生氣,溫聲道:“我隻是坐著,絕對不亂動。”
鹹笙二次閉眼,又二次睜開,“你趁早死心吧,我不會如你所願的。”
湛禎看著他,若有所思道:“你的反應真奇怪。”
鹹笙心髒一跳,一時驚疑不定,冷道:“哪裡奇怪?”
湛禎一邊思考,一邊答道:“哪裡都奇怪。”
鹹笙揪著被子,思考了一會兒,也覺得自己死活不肯吃補乳酥似乎有點不像女子,他垂下睫毛,又弱弱的抬起來,再次開口,聲音便軟了下來:“相公。”
湛禎正飛速整理信息的大腦給他這一聲叫停,他下意識看向鹹笙,用比他還軟的聲音問:“怎麼了?”
“你就不能……接受真實我嗎?”鹹笙忍著羞臊,慢吞吞的道:“為什麼非要吃那個呢,我身子原本就不好,這樣穿衣做事都很輕松,若,若大了……我豈不是要無端負擔很多重量?”
乍一聽,還挺有道理。
湛禎頓了頓,還是堅持道:“……娘子,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鹹笙看著他,忽然勾了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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