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煜也不生氣,拿杯酒塞我手裡:「有啥煩心事喝一杯就行了。」
我握著冰涼的酒,看著不斷閃過的霓虹燈,笑了一聲。
管他什麼狗屁真假少爺,管他什麼聞砚俞家。
全都去死吧。
我一杯悶。
卡座的人看著我豪氣的喝法,一陣叫好。
我享受著追捧。
我本就該是這樣的,如果不是聞砚會給俞文生打小報告。
我估計也會是第二個賀子煜,或者更甚。
「再來,賀子煜生日快樂。」
12
連著好幾杯酒下肚,我腦袋昏昏沉沉的。
我窩在少發上,看著他們拼酒,意識有些迷離。
賀子煜晃晃蕩蕩地來到我身邊:「俞少,你喝醉了?」
我歪倒在沙發了,閉著眼嗯了一聲。
賀子煜莫名地興奮了:「俞少,你長那麼大親過嘴嗎?」
Advertisement
我難受地哼一聲,怎麼沒親過,每次我睡著之後,嘴都快被聞砚親爛了。
賀子煜見我不說話,整個人開始湊近:「俞少,要不要試試?」
我累得不想動,對外界的感知都減退了。
直到我被一股大力拽起。
我抬眼,聞砚臉色難看得嚇人。
「你怎麼,在這?」
聞砚沒回答我,手攥著我的手腕,緊緊地:「賀少,好自為之。」
我一臉狀況之外地被聞砚強硬拉出去。
路過賀子煜的時候,他眼角的青紫,看得我一愣。
聞砚一把把我塞進車裡,然後他坐進來猛地關上車門。
我轉著紅了一圈的手腕,剛準備發脾氣,臉被聞砚捏住。
「少爺,剛剛你們在幹什麼?」
我不解,使勁去掰聞砚的手。
明明以前一打就開的,聞砚到底要幹什麼?
「唔,放開我,聞砚你聽見沒有?」
聞砚眼裡黑得嚇人:「少爺,回答我的問題。」
我本來心情就不好,再加上喝酒,更是爆炸:「松開你的髒手,惡心死了,我不要你這條狗了!」
不知道這雙手碰沒碰過韓於白,一想到這我更炸。
一腳踢到聞砚的小腿上,這次力道很大,帶著發泄的意味,和平時小打小鬧不一樣。
聞砚紋絲不動:「不要我了?那少爺想要誰當你的狗?」
我被聞砚的質問刺激到了,大吼道:「願意給我當狗的多了去了,你聞砚算什麼東西!」
聞砚松開了手:「是嗎?」
然後我整個人被聞砚抱起。
接著在我震驚的眼神裡,他堵住了我的呼吸。
一吻結束,我渾身沒了力氣。
聞砚說出來的話讓我整個人不由得一抖。
「安安,還沒馴服就要拋棄可不是好習慣。」
「俞安,你擁有的太多了,所以不懂得珍惜,等到你隻剩我了,是不是才會永遠聽話?嗯?」
13
「啪!」
巴掌的聲音在後座狹小的空間裡響起。
我收回震得發麻的手看著聞砚紅腫的臉,冷聲:「聞砚,你這是什麼意思?」
聞砚用舌頭抵了抵臉,突然笑了一聲:「少爺不是猜到了嗎?」
我看著聞砚,把心裡的猜測問出聲:「你知道我不是俞文生的孩子是不是?」
聞砚點頭:「早就知道了,安安,你和俞文生一點不也像。」
我垂眼想,我和他當然不一樣。
聞砚捏著我的掌心:「安安,接下來的事你做好準備了嗎?」
我一愣:「你要做什麼?」
聞砚像往常一樣把臉埋在我的掌心:「你做夢說的那些事。」
我所有的惱怒與羞憤都變成了茫然與疑惑:「你偷聽我說夢話?」
聞砚大大方方承認:「沒辦法,傷心後睡著的安安太可愛了,問什麼說什麼。」
那一瞬間,我感到無邊的寒冷:「你……都聽到了什麼?」
「不多,惡毒假少爺,還有你不想撿垃圾之類的。」
這還不多,重點都讓你提取了。
我簡直氣得發抖,我發現我養在身邊的一直是一條惡犬。
而現在這條惡犬正在計劃著反咬主人。
14
生日宴當天,整個別墅的人都在忙。
從大門到樓下會客廳,到處都掛滿氣球和彩帶。
每年生日會都是這樣。
好像不是在慶祝生日,而是在上流社會功利的借口。
每個參加宴會的人心思各異。
他們把這裡當作登雲梯,而不是一個小孩的生日。
他們表面帶著鮮花和祝福,背後卻藏著金錢和名利。
我看多了,也看厭了。
窩在房間裡安靜地收拾自己的行李。
宴會結束,我就該走了。
炮灰總會落幕,把舞臺留給真正的主角。
等到我收拾完,太陽逐漸西落。
打開燈,我才發現我要帶走的根本沒幾件東西。
除了和大黃的合照,這裡沒一樣是我的。
就像我這個人一樣,不屬於俞家。
這十幾年的錦衣玉食讓我變成了小偷。
偷走不屬於我的幸福。
我討厭自己覺醒,不然還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一段時間。
但我又慶幸我覺醒,不然閘刀直接落下,我會瘋的。
我受不了自己在那麼多人面前被拆穿。
我的驕傲不允許我那麼狼狽。
可我覺醒得早了,心裡建設也做得差不多了。
隻等事情結束,進廠打螺絲。
15
「少爺,客人們都來了,先生和夫人讓我叫您下去。」
管家輕叩房門。
我應了一聲,看著鏡子裡穿著白色禮服的自己,擺了個 poss,拍了張照片。
到時候找工作貼簡歷上。
我扶著樓梯下來,水晶燈旋轉閃光。
我看到了俞文生和方慧,他們對我招招手。
我走到他們跟前:「爸媽。」
這應該是最後一聲了。
方慧嗯了一聲,給我整了整領結:「媽媽送了你一份生日禮物。」
「這幾年我工作忙,沒陪伴過你。但是安安,媽媽愛你。」
我心裡有些感動,但不多。
如果方慧知道真相,就後悔這句話了。
跟著他們和幾個俞家大股東大客戶問完好,鍾聲響起。
方慧上臺了。
「謝謝各位百忙之中參加安安的生日會。」
「安安長那麼大,我這個當媽的沒盡過多少責任。」
「所以我決定,把我在俞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全部轉給安安,作為十九歲生日禮物。」
「還有,安安媽媽想對你說兩句話。」
「對不起,還有我愛你。」
16
方慧話音一落現場響起劇烈的掌聲。
俞文生拍上了我的肩膀:「俞安,謝謝你。」
我原本那一絲被方慧煽起的愧疚煙消雲散。
俞文生似乎準備了一場大戲。
我眯著眼看俞文生上臺。
「和我夫人一樣,我也對安安有這巨大的愧疚。」
「但與此同時,我對我的親生兒子愧疚更大。」
四周瞬間響起轟鳴與議論。
那些聲音像是銳刃一樣鑽進我的耳朵。
閘刀落下,即使做好了準備心髒不免還是有些抽搐。
我聽到有人問俞先生你這話什麼意思。
俞文生道:「因為健康檢查,我發現俞安並不是我和我夫人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被人調包,現在在福利院長大!」
「聞砚,把於白帶過來吧。」
隨著燈光的移動。
門口聞砚穿著黑色西裝,身邊站著穿著白西裝的韓於白。
看到這一幕真是刺眼。
我收回視線,靜靜等待落幕前的最後一場審判。
17
韓於白帶著笑登臺,站在俞文生身邊。
那一雙和方慧極為相似的眼睛含著淚水。
俞文生看著他,像是再也忍不住一般一把抱住韓於白。
然後松手歉意地看著臺下對著話筒:「抱歉各位,實在沒忍住。」
臺下一些貴婦也不免有些感動,紛紛擺手示意沒事。
但站在第一排的方慧神情卻極為扭曲。
我站在舞臺側面看得到,舞臺上的俞文生自然。
我聽見俞文生道:「阿慧,這才是我們的孩子啊!」
方慧猛地站起身,大吼:「不可能,他不是!他不是我的孩子!」
方慧這樣在場人多少有些理解。
畢竟自己養了那麼多年的孩子卻被告知不是親生的。
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我揪著旁邊蘭草的葉子,有些煩躁。
怎麼還不輪到我,站得累死了。
我捏碎葉片,往地上一丟。
緊接著我的腰被人摟住。
「安安,今天穿得很好看。」
我惡劣道:「用得著你評價?」
聞砚低笑一聲:「是,晚上準備吃什麼?」
我掙開聞砚的禁錮,淡聲道:「吃西北風。」
聞砚自然松手,然後給我整理胸口的領結:「不會的,不會喝西北風的,晚上我給你做蘑菇湯。」
我任由聞砚動作,然後翻了個白眼:「滾開,看見你就煩。」
聞砚這次沒笑,隻道:「安安,放心,還有我呢。」
我沒回答,臺上俞文生在找我。
我理了理袖口,看到聞砚蠢蠢欲動的手,惡笑:「怎麼當狗當習慣了?」
說完這句話,我挺直身子順著臺階而上。
我一露面燈光立馬追隨我。
俞文生笑著對我招招手。
我手指捏緊,媽的跟叫狗一樣。
「俞先生。」
俞文生聽見我的稱呼,眉眼一皺,接著恢復如常。
一把拉著我的手腕,對著話筒道:「養了安安那麼多年,他在我心裡已經是親兒子。」
「但我實在愧對於白,所以我決定以後安安就是我們家的養子。」
「他依舊享受俞家的資源,依舊是我俞文生的兒子。」
「他不管嫁娶皆是我們俞家的人。」
最後一句話一出,我終於知道今晚的不對之處在哪了!
如果不是我事先已經知曉劇情,我一定會感激流淚。
不是親兒子對我還那麼好。
但現在我隻覺得惡寒。
我一個男人為什麼要用嫁娶兩個字?
我是俞家的養子還是俞家的工具?
18
我拉著行李箱走出房間。
在樓梯猶豫半天,最終決定去書房和俞文生道別。
我手插兜,剛走到書房門口,裡面爆發的爭吵讓我停下來腳步。
從沒關緊的門縫我看到了俞文生和聞砚的身影。
接著是他們劇烈的爭吵。
「你答應過我,不會把他推到人前!」
「阿砚,可是他就是這麼惹人,他的價值很大,我沒辦法放棄!」
「所以你要食言對嗎!」
「阿砚,這不是食言,未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一個假貨換來公司更進一層對你來說是一件好事。」
「所以你要食言了,對嗎?」
「聞砚,你不要太意氣用事,本來他把你當狗使喚我已經很生氣了,一個假貨還敢騎在你頭上作威作福。」
「閉嘴,那是我樂意,和你有什麼關系。」
「阿砚,馬上整個俞家都是我的了,未來會是你的,像他那樣的你要多少都有。」
「俞文生,我最後再說一遍,我不稀罕你的錢和公司,如果一定要那麼做,我會帶他離開。」
「聞砚!」
腳步聲離門口越來越近我恍惚地躲到一旁的客房。
隔著門板我聽見我劇烈的心跳。
剛剛,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俞文生要把我當商品了嗎?
這一瞬間,客房似乎蕩起了灰塵,鋪天蓋地把我掩埋。
19
就在我手指交纏,大腦一片空白時,我身後的門板被人叩響了。
「安安,我知道你在裡面,開門。」
「裡面空氣不好,開開門,好嗎?」
這一切都太荒謬了。我隻想待在無人的角落自己一人釐清頭緒。
可是,聞砚卻不允許。
鑰匙開鎖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無限放大。
最後聞砚進來了,一雙眸子緊盯著我。
「安安,過來。」
聞砚背對著光,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下一秒,聞砚走了進來。
門咔噠一聲被關上,反鎖的聲音在空中回旋。
最後消散。
我被聞砚強硬按在懷裡。
我在一片黑暗裡,平靜問:「聞砚,你和俞文生什麼關系?」
聞砚下巴搭在我的肩膀。
我聽到他說,父子關系。
原來這樣,怪不得每次聞砚告狀,俞文生都會趕回來。
我還以為那是俞文生看不得我不成才。
原來是為兒子撐腰來了。
我又問:「你們在書房說的食言是什麼意思?」
這幾次聞砚沒有立馬回答我。
而是板著我的肩膀讓我直面他。
「安安,我看到你的行李箱了,你要去哪?」
聞砚了解我的同時,我又何嘗不了解他呢。
他不想說某件事時,慣會轉移話題。
「聞砚,回答我。」
聞砚抬頭,驀然笑出聲:「安安,這才是你。」
我站直身子,一把揪住聞砚的頭發。
而聞砚一如往常,摟住我的腰幫我扶住身形。
「聞砚,你真的是我見過最不聽話的狗。」
聞砚貼近我。
在黑暗裡,我們對視,彼此的眸子映著對方的影子。
「安安,跟我離開吧,我會照顧好你的。」
「聞砚,你想當我的主人?」
聞砚收緊手臂,緩慢搖頭:「你永遠是我的主人。」
20
當我出現在一間隻有五十多平方米的房子時,我整個人都是蒙的。
「聞砚,這是誰家?」
聞砚把兩個行李箱放在牆腳。
奶黃色和天藍色緊緊挨在一起,像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愛人。
「這是我幾年前就租好的房子。」
我震驚了:「幾年前?」
聞砚一邊收拾屋子和行李一邊回應我:「嗯。」
我把屋子整個轉了一圈,看到隻有一間臥室時,我又愣了。
「為什麼隻有一間臥室?」
聞砚正在擦桌子:「不然呢,趕緊拿衣服洗澡。」
「晚上十二點可能停水。」
我已經驚得麻木了:「什麼房子還停水,是不是還會停電?」
聞砚贊揚似的看我一眼:「這是破小區,離學校近。」
我接過聞砚遞過來的睡衣繼續發問:「你哪來的錢?俞文生給的?」
熱門推薦
修仙界有個傳聞:順境大師兄,逆境二師姐,絕境綠茶小師妹。直到仙門各家聯合魔界攻上山。眾弟子慘敗,連嬌弱小師妹都竭力倒在 血泊中。那位從不打架,喜歡撿破爛的三師姐呼哧帶喘跑上山,從破麻袋裡掏出珍稀靈草哐哐往他們嘴裡塞,玄鐵所鑄的靈劍哗啦哗…
分手後,校草公開了和我的戀情。我發了條朋友圈:「謝邀,愛過。」他秒回: 「?昨晚,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喝 大了。同學起哄,讓欒川選一個喜歡的類型。
眾所周知,靳影帝最討厭碰瓷炒作。所以當我因長相酷似影帝而出圈時,所有人都以為我這個新晉男演員要涼了。 後來,有記者試探影帝的態度。 影帝:「沒什麼奇怪的,吻得多了,自然就像了。」
驸馬愛上了我的侍女紅葉,所以我將紅葉賜給了驸馬他爹。 次日,紅葉眉目含春的來向我謝恩時,驸馬看我的眼神如同 跟我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綜藝《親愛的媽媽》開播當天,寧芋萱覺醒了:戀愛腦沒前途,不如當媽寶女擺爛!
我嫁給了竹馬,但他的心上人不是我。 十二點半的時候,顧安敲開了家裏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