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房門,就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這裡是一間單獨的休息室,空間不大,單人沙發被撞歪了,可能是服務生出去的時候慌張絆倒。
“系統,你確定男主不會出事?”看著床上躺著一動不動的人,陳露心裡打鼓,小心關上門後,她先去床邊看了看,床上的人雙目緊閉,鞋也沒有脫,長腿幾乎佔據了整張床,怪不得氣勢十足,有幾分盛氣凌人,這身高有一米九了。
手上的傷口處仍然在向外流血,看著怪可憐的,血已經變得黑紅,浸染了雪白的床單,觸目驚心。
那條手臂顏色發烏,不像是正常的膚色,好似魔氣在全身蔓延,可他的臉色卻很蒼白,下巴還沾有嘔吐出來的血跡,浴袍上點點滴滴都是血,休息室不大,配有衛生間,裡面有幹淨的毛巾備用,陳露走進去,隨手取了一條用水沾湿。
"普通人染上濃度那麼高的魔氣必死無疑,他的話,你就放心吧,肯定死不了。"系統說完還哼著歌,一點也沒有他的男主就快死掉的憂慮,反而很開心。
她將屋子地面血跡清理幹淨,沙發扶好,然後坐在床邊用打湿的毛巾幫他清理臉頰沾的血跡。
她發現自己是不招魔氣的體質,之前地毯上的那團黑色物,很多人不敢看,也沒人處理,隻有陳露注意了,那團魔氣一直在四處發散,飄到她周圍的魔氣是繞著她走的,現在她手上沾了點血,什麼事也沒有。
大概是毛巾的涼意喚醒了床上昏迷的人,他動了動,睜開眼睛,看到手裡正拿著毛巾,要幫他擦臉的人,他吃力地抬手隔開陳露,掙扎著起身,緊接著又開始劇烈咳嗽,咳嗽幾聲嘴角就溢出了血,沾染到手上,順著手指縫隙流下來。
就在半個多小時之前,他還是個一身整潔、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轉眼就弄得一身汙髒、狼狽不堪,看著手上的血,他愣了好一會兒,似乎也沒有想到自己為什麼會落到現在這個境地。
陳露拿著毛巾剛要給他擦血,他低著頭,聲音悶悶傳來:“別過來,會傳染。”
“不會傳染,你看……”說著她攤開自己的手指,膩白的指尖有一點黑色的血液,她拿毛巾擦了下,手指重新恢復了膩白,完好如初,她笑說:“你看,我不會被你傳染,你放心。”
大概之前兩個服務生說的話被他聽到了,雖然他已經陷入昏迷,但疼痛使他仍有幾分意識。
“醫生過來了嗎?”沉默後,這次他沒拒絕,任陳露小心地幫他擦幹淨手上和下巴的血。他倚在床頭,衣袍半敞,虛弱地問。
“沒有,醫生沒有過來,出去找人的同事也沒回來,外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手機也打不通,主管親自去找人了。”
顧宴胸口像被壓著重石,他粗喘了半天,閉著眼睛,好一會兒吐出話,“司機呢?”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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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呢?”
“你暈倒的時候,他們說出去找人接你。”
顧宴閉著眼睛,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說話了,甚至有點哆嗦。
“冷……”他從齒縫間吐出一個字。
陳露趕緊起身,先幫他攏了攏敞開的衣袍,然後將一邊的被子展開,蓋在他身上。
可無論蓋多少,他都有種深入骨髓的冷意,仿佛生命正在流逝,直到他再也動不了一根手指。
他甚至沒有吐出聲,隻是嘴唇動了動,聲如蚊吶,可陳露聽到了。
他閉著眼睛在說:“……我會死嗎。”
陳露打了熱水,擰了毛巾,他的嘴唇被血液浸染了,她用毛巾仔細為他擦幹淨,主要是不擦幹淨,下不去嘴。
她的動作細致又溫柔。
“不會,你不會死的。”說完,她輕輕湊近,他疑惑地看著她,她衝他一笑,就在他蒼白的唇上咬了一口。
沒想到這個男人嘴唇意外中的柔軟,雖然有絲血腥氣。
“痛嗎?痛就不會死。”
如果系統有眼睛,此刻就會跟通了電一樣照射蒼穹。
顧宴已經說不出話了,他定定地看著她,嘴唇微微動了動,“你……”
他覺得這女人……居然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他嘴上現在全是毒血,難道她不怕死嗎?
看著他噴著怒火的眼神,陳露用力往下壓嘴角,她點點頭,語氣敷衍道:“好的好的,顧先生,睡吧,躺下休息能舒服一點。”說完也不等顧宴拒絕,將枕頭放在他頸後,扶著他躺下,貼心地拉了拉被角,給他蓋到胸口,做完這些轉身就要出去。
身後卻傳來了虛弱中還帶著一絲不悅的聲音:“你去哪兒?”
第4章 按摩師4
“顧先生,我找到醫藥箱,馬上就回來。”他手上的傷再不處理就麻煩了。
今天的事情十分詭異,顧宴從隻字片語中察覺到他們或許失聯了,至於為什麼失聯,有很多種原因,但是以顧宴現在的狀況,奄奄一息動彈不得,還需要人照顧,他甚至隻能躺在床上等死,眼睜睜看著陳露沒有詢問他,說完後直接出去了。
“你……”那一刻,他又急又氣,在這樣一個冰冷的房間,獨自一人,生命流逝,渾身發冷,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恐懼無時不刻在籠罩著他。
陳露從房間出去,主管不在,別墅裡隻剩七個人,調酒師、兩個廚師、一個幫廚,還有三個女按摩師,加她和顧宴九個人,她們現在正三三兩兩的在門口徘徊,臉上驚慌失措、竊竊私語。
陳露不過想找點消毒能處理傷口的東西,沒想到一出去,居然在吧臺上看到了一個小醫藥箱,三個按摩師和調酒師都在那邊。
看到陳露過來,其它三個人站了起來,有點警惕地看著她,畢竟那個毒傳染,沙發那裡的黑色不明物已被人用東西圈圍起來,生怕會沾到。
陳露無奈地攤了攤手,“沒有傳染。”她手幹幹淨淨,雪白雪白,一撸袖子,皮膚玉脂白嫩,都能晃瞎女人的眼睛,美是真美。
幾個人松了口氣,其中一個女按摩師往她出來的房間瞧了一眼,小聲問:“喂,那個,還活著嗎?”
陳露向調酒師要了杯水,幾口就喝掉了,“說什麼呢,人好多了。”
“真的?”兩人一臉驚訝,“都吐血了,血是黑的,太嚇人。”
“顧先生真是可憐,也不知道遭了什麼罪,來泡個溫泉放松一下,才剛到手就割傷了,又中毒又是吐血,真是八字和紅塵不合。”
“主管他們還沒回來嗎?”陳露向她們打聽。
“別提了。”有一個按摩師瞧了瞧四周,跟幾個人說:“外面霧越來越大了,很多人出去沒有回來,我懷疑是遇到什麼髒東西,之前服務生小張他去找醫藥箱,他說差點走不回來,完全分不清方向,半天都在一個地方轉,你說,他們是不是見鬼了?”
說得一群人直搓胳膊。
“還有,你們注意到沒有,溫泉水黑了,霧都是灰蒙蒙的,我們幾個剛才把別墅的窗都關上了,我懷疑那霧有毒。”
“不可能,小張取藥箱這麼久才回來,那不都毒死了。”
“那你說,顧先生他碰到那黑色的東西,怎麼中毒吐血了,血都是黑的,看他的樣子,再不治療,恐怕兇多吉少……”至於陳露說的好多了,沒有人信,都那樣了還好多了?那個沾了顧宴血的服務生,手指都快爛掉,痛得直喊呢,顧宴怎麼可能沒事,而且根本沒有醫生過來治,這才是最致命的。
幾個人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溫泉下面原本就有一片黑溶洞,現在溫泉出了事,藏了千年的毒氣都跑了出來。也有說山莊後面的山是個抗屍山,以前是墳場,死了不少人,屍氣都跑出來了。
人在害怕的時候想象力也可怕,陳露聽了一會,就沒再打聽了,找人取了醫藥箱、幹淨的床單被褥和浴袍,打算回去看看顧宴。
幾人看陳露表情有點怪,有點不敢置信,眼神仿佛在說:“你還主動幫他收拾,能進去遠遠給遞個水就不錯了,還給他收拾床鋪?他們連房間都不敢進,沒看傳染到的那個服務生,光沾了他一點血,手指疼得都不想要了嗎?
陳露把東西帶回去時候,床上的人平躺著一動不動,她走過去一看,離開前還冷到在被子裡顫抖的人,現在臉上紅得不正常,汗珠順著額角流進黑色的發絲裡,把頭發沾湿一片,手碰下額頭,滾燙,正常人這個溫度,早昏死過去人事不醒,她猶豫了下喚了系統。
“他樣子不太好……”
“宿主放心,不過是點小魔氣,熬不過去化為灰灰嘍。”但是,人類的身體一旦受到強魔洗禮還能不死的人,別的不提,光體魄就能到達人類的極限。成為站在人類體能巔峰的男人,災難也代表著變化,有了變化就有機遇,再說他要連這點魔氣都挺不過,還要灰飛煙滅,未免丟人了點……
系統對男主的不滿可不是一天兩天了,病得快死了,也沒有好話一句。
她伸手將遮住眼睛的幾根發絲撩開,抬手打開醫藥箱,裡面都是些常用的醫用品,消毒液、幹淨的醫用紗布,還有退燒藥,床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陷入昏睡中,發燒嚴重,整個人燒得神志不清,陳露處理傷口的時候,他都沒有醒過來。
直到給他喝水,水流到嘴裡,滋潤著幹渴的口腔,他才清醒了一會兒,看到蹲在床邊的人,正拿著水杯喂他水,見他醒了,還摸了摸他額頭的溫度,輕聲地哄道:“吃點退燒藥,你發燒了,吃完好得快一些。”
他含住塞進嘴裡的藥,隻知道用力吞咽了下,目光看著陳露,嘴裡含糊的說了句話,陳露沒聽清。
這場燒一直燒到了晚上。
燒到整個人虛脫了,溫度才慢慢降下來,趁著他還清醒,陳露將沾了血的床單和被子取下來,換上了幹淨的床單被子,顧宴沉默地任其擺弄,現在他就是床上的一條鹹魚,任人翻揀。
等她拿了髒衣服和被子要出去的時候,他突然掩口咳嗽了好幾聲,很虛弱的樣子咳出了點血,比之前噴到手上到處都是好多了,隻有手心一點點血跡,他看了血半天,朝陳露伸了伸,要她擦幹淨。
他並不隻是要她擦幹淨,他在拒絕她離開房間,隻是沒有說出口。
陳露出去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高興神情,還對著系統哼了一聲,終於能看到完成任務的一點希望了,哦呀,人生可真是起起伏伏,峰回路轉,這一天,她使出了渾身解數。
就得像牽絲戲那首歌唱得那樣,你一牽我舞如飛,你一引我懂進退,苦樂皆跟隨,舉手投足不違背……
不枉她研究顧先生雜志信息這麼久,顧宴他就不吃忤逆掛的人,跟他作絕對不行,但是偶爾有一兩次,反而他會更注意你,畢竟是個有冥王控制欲的男人,你一旦想脫離他不順著他,他就開始在意了。
為了完成任務,陳露真是把星座都翻爛了。
別墅其它人都聚在餐廳,沒辦法,現在外面漫天灰色大霧,根本看不到前路,大家驚嚇一天了,餓得前胸貼後背,總要吃飽肚子,看到陳露來了都看向她。
見沒傳染,才放心下來,廚師還問陳露:“顧先生沒事吧?”
“他好多了,我來拿點吃得給他。”陳露心不在焉的說道。
旁邊人驚訝問:“他還能吃東西啊?”不是中毒了嗎?
“試試,也許能吃點呢。”
“哎呀,陳露你真是,你看著就行了,還費這麼大勁,一旦傳染到怎麼辦。”
“陳露笑了笑,晚餐廚師隻簡單做了點,碰到這事,誰還有心思整花樣,主管走了一下午沒回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裡的人都不敢出去,隻能待在別墅裡。
陳露讓廚師給顧宴熬點清淡的粥,她趁時間也吃了一口,果然大廚,簡單的番茄肉醬意面意外的美味。
陳露端著煮好的幹貝粥回房間時,天都已經黑了,她看到顧宴正在床邊幹嘔,他來的時候是早上,中午沒有吃,晚飯也沒有吃,什麼也吐不出來,隻有床單一角沾了些血和汁液的嘔吐物。
估計這位顧宴先生,把一生的狼狽給陳露看盡了,她進去的時候,他沒抬頭卻盡是難堪,陳露把粥與水放到茶幾上,悄悄瞟了他一眼,盡量平靜說:“吃點東西吧,你一天沒吃了。”
他臉色非常不好,有一種灰敗感,嘴唇泛著白,“先喝點水,我看你現在比之前發燒的時候好多了。”陳露拿起幹淨的毛巾,幫他擦掉嘴角的血,然後將毛巾疊在一邊。
“呵,是嗎?回光返照吧,你如果怕的話,還是早點離開的好,免得嚇到自己。”他閉著眼睛,倚在床頭,臉上不僅灰敗,還有一絲絲絕望,他醒來就發現,自己的皮膚變得灰白,就像死人一樣,現在雖然還活著,不過是暫時苟延殘喘。
陳露用了好大力氣,才把嘴角拼命壓下去,沒想到,他這樣的人,也嘴硬怕死呢,盡管一聲不吭的強忍住,但還是被發現了,哪怕他現在皮膚灰白,有點像活著的屍體,但是皮膚並不影響他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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