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短暫的沉默後,非寂平靜起身,緩步往外走去,流景趕緊拉住他:“幹什麼?”
“殺人。”
流景:“……三思啊帝君,她又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就算你能殺得了她,也勢必會鬧出極大的動靜,到時候傳到妖族族長那裡,冥域可就不太平了。”
“本座不殺她。”非寂側目看她。
流景眨了眨眼,突然蹲下抱住他的腿幹嚎:“帝君饒命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本來想讓她知難而退,誰知道她非要看著你娶了我才走,我跟她真不是一伙的啊啊啊……”
“閉嘴。”非寂不悅。
流景立刻站起來:“隨便糊弄一下,把人打發就得了,沒必要真刀真槍的來,那小丫頭其實挺好騙的。”
“你很了解她?”非寂眼底突然多了一分審視。
“小公主心性單純,什麼都擺在臉上,想不了解也難吧,”流景面不改色地解釋完,又扯著他的袖子晃了晃,“帝君,我知道你不喜受制於人,可如今形勢比人強,她小公主隨意去留,我們卻不能任性,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打發走,免得夜長夢多。”
非寂掃了眼她拽著自己袖子的手,淡漠將袖子抽出來:“三日之內,讓她離開。”
“得令!”流景悄悄從桌子上拿了塊糕點,又掏出一顆蜜餞替換,這才扭頭往外跑。
快到門口時,她突然想到什麼,又扭頭詢問:“那帝君,我等會兒可以回來睡嗎?”
非寂還未回答,她便先一臉苦惱了,“我知道刑罰還未結束,我不能出暗牢,可事有特例,若我不回來的話,以小公主的性子……”
“哪這麼多廢話。”非寂蹙眉打斷。
流景眼睛一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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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徹底被關上,非寂閉了閉眼睛,強行壓下蠢蠢欲動的情毒,一回頭便看到桌上糕點少了一塊,多了一顆青翠得仿佛下了毒一般的蜜餞。
他盯著蜜餞看了片刻,最後選擇無視,轉身去了窗前打坐。
流景得了非寂的話,轉頭就去將消息告訴了小公主。
“他已經答應娶我,你可以放心的走了。”流景笑盈盈,隻想趕緊把這惹是生非的小東西弄出冥域。
不聽掃了她一眼:“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流景:“?”
“愚蠢!天真!他擺明是為了打發我,才會這麼快答應,你還在這兒高興起來了,”不聽怒其不爭,“信不信我一走,他就找個理由將你廢了,讓你重新做回婢女?”
“不至於吧,其實帝君對我挺好的,不然我也不會……”流景裝模作樣摸了摸肚子。
不聽輕哼一聲:“那是你運氣好,誰不知道天道有衡,修為越高便越難有子嗣,若非你運氣夠好,憑他的修為可能終其一生都未必有一兒半女,他現在娶你,估計一是為了打發我,二是為了穩住你,就算現在不會對你怎樣,等你生完孩子後也會廢了你。”
她說罷,突然面色一凝:“或許他還覺得你我故意威脅他,到時候殺了你都有可能!”
“……你怎麼這麼篤定?”流景無奈。
“因為你說過啊,他不會娶任何人,”不聽分析得頭頭是道,“不娶,卻還讓你有孕,這樣的人渣,擺明了需要女人又瞧不起女人,出爾反爾不是很正常嗎?”
流景:“……”
她胡說八道這麼久,第一次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看著眼前義憤填膺的小姑娘,流景無言許久,最後沒什麼說服力地說一句:“帝君重信守諾,而且對我很好,他既然決定娶我,就不會出爾反爾。”
不聽一臉憐愛,顯然把她當成了傻子:“聽說你之前因為得罪他,被關進了暗牢裡?明知你有了身子還如此怠慢,你怎麼會覺得他不會出爾反爾?若非為了打發我,他也不會放過你吧?”
流景:“……”
不聽抱臂,一副果然被我猜中了的樣子。
“有沒有可能……我們隻是鬧著玩?”流景斟酌反問。
不聽懶得聽她胡扯,直接問:“他打算給你個什麼位份?”
“冥妃。”流景立刻回答。
幽冥宮位份隻有冥妃和冥後,冥後要風光大辦還要祭祀,婚典上更要當著所有人的面結契,為了打發她做到這種地步,有點不值當了。
做冥妃就簡單多了,無祭司把名字從宮人的冊子上劃掉,再寫到宮妃的名冊上,想隆重就多叫幾個人進宮吃飯,不想隆重什麼都不必再做,更不用結契互許終身。
所以流景果斷選擇前者。
不聽有些不滿意:“怎麼隻是個妃?我都把婚約轉給你了,再怎麼說也該封後吧?”
“我出身寒微,能做妃嫔已經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了,帝君日後也不打算再娶,我做冥妃還是冥後,其實都差不多的,”流景小臉一紅,“此事還得多謝公主殿下,若不是你,我還不知何時才能名正言順做帝君的女人。”
不聽見她不爭,索性就隨她去了:“舉手之勞罷了。”
說著話,她隨意往臺階上一坐,幽幽嘆了聲氣。
嗬,小東西還有心事了。流景無聲彎了彎唇角,在她身邊坐下:“你先前說是為了和父王置氣,才會跑來冥域?”
“嗯,跟他吵架了。”不聽無精打採靠在石柱上。
“為何吵架?”流景好奇。
“我想去天界瞧瞧,他卻罵了我一通,說我淨給他搗亂,”提起這件事,不聽冷笑一聲,“我好心好意,他卻嫌棄我,我倒要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搗亂。”
“你明知妖族與冥域不和,還跑來要與帝君成婚,就是故意為了氣他?”流景挑眉。
不聽眼皮都不抬:“不然呢?你喜歡冷冰冰的冥域帝君,不代表我也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流景打趣。
不聽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我喜歡溫柔的。”
溫柔的,難道是舟明?流景失笑,沒有再繼續問,而是猝不及防換了話題:“好端端的,你非去天界做什麼?”
“還不是因為……”不聽一扭頭,對上她的視線後猛然閉嘴。
“因為什麼?”流景好奇。
不聽:“因為我樂意,我想去哪就去哪,他憑什麼管我。”
流景:“……”看來天界近來真的很不太平,也不知舟明如何應對的。
“喂,你想什麼呢?”不聽見她沉默不語,心裡有點慌。天界與冥域可是死對頭,她剛才不會泄露了什麼吧?
“我在想,你父王如此疼愛你,若知道因為一句置氣的話,你便鬧出這麼大陣仗,定然是要傷心的。”流景溫聲道。
不聽抿了抿唇,再開口已經底氣不足:“誰讓他總是管著我。”
“你年紀太小心性不足,又有如此的修煉天賦,如稚兒懷寶於鬧市,你父王不多管著些又怎能放心?”流景摸摸她頭上的狐毛發帶,滿足收手,“你這次出門,應該是不告而別吧?他現在心裡定然很擔心你。”
不聽咬著下唇沉默不語,顯然已經開始憂心了。
流景繼續勸:“回去吧,他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就直接告訴他,跟家裡人能有什麼隔夜仇。”
不聽徹底動搖,蹭地一下起身要走,想到什麼又強迫自己坐下來。
“不行,我這人最不喜歡半途而廢,既然答應要幫你,那就得送佛送到西,”不聽認真道,“我得確定他是真心實意娶你,而不是權衡利弊一時之計,才能放心離開。”
“他的確是真心娶我,你沒必要再在這裡浪費時間,還是盡快回家去吧。”流景勸道。
不聽扯了一下唇角,人如其名,不聽不聽。
流景:“……”
想到非寂的三日之限,流景隻好繼續勸,結果不聽嫌她太煩,直接跑出宮玩去了,留她一人在宮牆裡打轉片刻,最後去了小破院喝茶吃飯。
一直消磨到夜深,流景才磨磨蹭蹭回到無妄閣,一進門便向非寂哭訴:“帝君,那丫頭油鹽不進,非要確定你是真心娶我之後才走,我勸了一晚上,嗓子都啞了,她仍是油鹽不進。”
說著話,還自作主張給自己倒了杯茶。
“她兩個時辰前就出宮了。”非寂抬眸。
流景將茶一飲而盡,偷偷往盤子裡放了個蜜餞:“這兩個時辰我一直在練習勸言,一刻都不敢停。”
非寂盯著她看了片刻:“三日為期,她和你,冥域隻留一個。”
“那肯定留我,我最愛帝君了。”流景朝他拋個媚眼。
非寂無視,轉身到床上躺下,擺明了不想理她。
流景也不氣餒,趴在床頭給他捏肩:“但此事還得您多配合,叫她相信您是真心想娶我的,才好盡快打發她。”
修仙歲月漫長,她時常會感覺無聊,所以學了不少手藝,其中一門便是按摩。想當年初學成時,按遍整個天界,連舟明都誇她巧勁用得好,雖然已經一千多年沒幹過,但撿起來也不難。
非寂在她碰觸自己的瞬間,下意識便要斥退她,可她指節一彎一按,不知為何突然多了一分困意。他頗為意外地看她一眼,沉默片刻後肩頸漸漸放松。
“帝君,帝君,你說句話呀,”流景繼續討好,“能否順利將她在三日內趕走,可就全靠你了,那丫頭又傻又精的,光用嘴說沒用,必須得真封妃給她看才行,你放心,等她一走我還把名字挪回雜役的冊子上,以前是什麼身份以後還是什麼身份,絕不趁機佔便宜,帝君,帝君……”
聒噪得惱人,非寂蹙眉:“閉嘴。”
流景立刻安靜,垂著眼眸點了幾處他身上的穴位。非寂隻覺緊繃的身體漸漸松快,整個人開始昏昏欲睡,萬籟俱寂下,意識逐漸模糊,唯有她的一雙手還算清晰。
半夢半醒間,他抬起沉重的眼皮,便看到她難得沉靜的眉眼,一瞬間從這雙眼睛裡,仿佛看到了故人模樣。
哪個故人?什麼模樣?非寂懶倦之下回憶一番,竟然想不起來是誰。
“帝君,睡吧。”流景低聲道。
非寂重新閉上眼睛,陷入黑沉的夢。
流景放輕了動作,直到確定他呼吸漸穩,才悄悄起身往桌上盤子裡丟一顆果脯,又回到床上熟練地拉過他的胳膊當枕頭。
當身體徹底沉入他的懷抱,流景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心滿意足睡了過去。
不知是何緣故,非寂這一晚沒再做惱人的夢,清晨醒來時有一剎那,竟然不知今夕何夕。
“唔……”
懷裡的人輕哼一聲,抱著他的腰蹭了蹭。
非寂:“……”
短暫的沉默後,他推了一下她的腦袋,流景不滿地皺了皺眉繼續睡,結果很快迎來第二下、第三下……她眼睛緊閉,把人抱得更緊。
“今日布旨,封妃。”非寂淡淡道。
流景瞬間睜眼。
帝君要封妃了。
帝君要封那個叫流景的女修為妃了。
帝君在把那個叫流景的女修關進暗牢多日後,突然要封她為妃了。
整個幽冥宮都熱鬧起來,每個人都看不懂事情的走向,唯有偏殿的宮人們了然於胸,遇到來打聽消息的,隻意味深長地說一句:“都是情1趣罷了。”
舍迦大清早一覺醒來,正準備去牢裡給仙尊送點吃的,結果剛開院門就看到外面擠了一堆人,一個個臉上喜氣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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