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還蹭了蹭他的膝蓋,很快便睡了過去。
非寂聽著她均勻的呼吸,一垂眸便看到地上零碎的花泥,他盯著看了片刻,指尖彈出一點靈力,碎得不成樣的小花快速復原,轉眼便恢復如初。
非寂捏起花看了片刻,用靈力永久保存後放入袖中,再一次垂眸看向懷裡的人。
流景睡得正熟,手指無意識地揪著他的衣角摩挲。非寂低下頭,看到她這個動作後皺了皺眉,總覺得從前好像也有人這般做過——
“你呀,總喜歡雲霧煙雨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不過既然你喜歡,等我以後做了仙尊,將所有暮靄都送你如何?”
少女帶笑的眼睛在腦海清晰地浮現,非寂呼吸一窒,再回想卻又是一片模糊。
他眸色沉沉,透出濃鬱的殺意:“陽、羲。”
“嗯……”流景睡夢中隱約聽到誰在叫她,便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非寂回神,眼底戾氣淡了些:“嗯什麼嗯,又沒喚你。”
流景無意識地笑了笑,將他的腿抱得更緊。
非寂看著她沉靜的眉眼,心緒漸漸平靜。
流景這回在鬼哭淵耗費的靈力,比之前殺非啟時還多,但非寂一來,不僅修復了虧空,還愈合了一條裂痕,按照這個速度,隻要再修上一段時間,她說不定就痊愈了。
正常情況下,流景為了恢復識海,肯定會想方設法糾纏非寂,但發現非寂的不對勁後,她很快就放棄了這種想法……她必須盡快上去,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現在就走?”非寂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流景本來就心虛,對上他的視線後更加不安,隻想盡快離開鬼哭淵,順便離他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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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寂神色淡淡:“本座若是你,就能晚一日是一日。”
……看吧看吧,那種看似沒有威脅卻叫人處處不安的語氣又出現了,連同出現的還有他看穿一切的眼神。流景輕咳一聲:“還是回去吧,鬼哭淵環境惡劣,待太久會委屈了帝君。”
非寂勾了一下唇角:“不打算等識海徹底穩定了再走。”
“回去慢慢養也一樣,舟明仙君醫術高明,有他幫忙想來會愈合得更快。”流景順口道。
非寂眼神涼了一分:“你倒是信任他。”
流景:“……”怎麼感覺這句話意味深長?
她當即便要運轉靈力,靠自己飛上去,非寂卻突然扣住她的手腕,下一瞬扶搖而上,轉眼就破開魔霧朝著萬哀崖去了。在即將衝出鬼哭淵的剎那,流景下意識低頭,便看到幾十個紅燈籠一樣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他們似乎在送行。”非寂淡淡開口。
流景眨了眨眼睛,朝下面揮揮手:“放心吧,靈藥三日送到。”
紅燈籠果然一個個消失了。
非寂眉頭微挑:“你倒是在哪都能交到朋友。”
“……這算什麼朋友嘛。”流景小聲反駁一句,下一瞬便急急下墜。
她心下一驚,一個反身穩穩落在刑臺的囚車上。
“流景?!”狸奴驚愕不已,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真的是你!”
“吵什麼。”眼神不知何時突然不再發木的非寂淡淡開口,狸奴立刻安分了,揚起的唇角卻怎麼也放不下來。
不知何時醒過來的舟明笑了笑:“不愧是帝君看中的冥妃,果然是非同凡響。”
非寂掃了他一眼,眼神微冷。
舟明一臉無辜,仍掛著笑。
下方觀刑的人顯然沒想到流景能活著回來,一時間驚呼不已,流景順著聲音看去,突然就樂了:“諸位看著,怎麼比我這鬼哭淵走一遭的人還狼狽?”
被笑話的人頓時面露窘迫。
不知不覺已經十天了,這十天裡一邊被金烏毒曬,一邊受鬼獸嘶吼折磨,偏偏還被狸奴盯著不準運功調息,否則就是不將帝君放在眼裡。總而言之是吃盡了苦頭,一堆人倒下小半,剩下那些雖然還維持清醒,卻也隻是苦苦支撐。
“所以啊,別動不動扯著大義的旗子看熱鬧,有些熱鬧可是會讓人喪命的。”流景挑眉。
下面有人忍不住道:“你怎麼上來的?不會是用了什麼投機取巧的法子吧?”
“自然是打上來的,”流景抱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若知道投機取巧的法子,也可以下去試試。”
那人被懟得老臉一紅,不敢吱聲了。
流景揚起唇角,腳踏囚車一躍而起,平穩飛到了高臺上:“帝君,我從鬼哭淵出來了,按照規矩是不是可以既往不咎?”
非寂抬眸,兩人四目相對,流景想到他在鬼哭淵幫完自己,還要趕回來假裝一切沒有發生,唇角笑意便更深了。
“誰讓你飛的?”非寂突然問。
流景表情一僵:“啊……”
非寂警告地看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他這一走,等同於一個可以離開的信號,被折磨了十天的眾人連忙扛起自己相熟的伙伴,呼呼啦啦趕緊走了。
狸奴抱著兔子走到流景面前,盯著她看了半天才板著臉道:“沒想到你運氣這麼好,竟然真的出來了。”
“興許是實力強呢?”流景眨了眨眼。
狸奴嗤了一聲:“就你?”
“……你真的很看不起人啊。”流景感慨一句,看向他懷裡的兔子,“這小子怎麼了,我下去之前就在睡,我都回來了還在睡。”
“起初是我怕他鬧事,所以將人打暈了,後來……”狸奴看了舟明一眼,冷笑,“後來是別人打的,原因是不想聽他號喪。”
“這麼刻薄,聽起來不像冥域本地人會說的話。”流景若有所思。
舟明抬頭望天,事不關己。
“舟明仙君是帝君朋友,不得無禮,”狸奴敷衍客氣一句,緊接著又道,“你識海日後再有什麼毛病,就去找斷羽吧,她醫術不差,人品更好,至少不會來看自己病人的熱鬧。”
……說話如此刻薄,可見是氣得不輕。流景一臉認真:“醫者無仁心,禽獸不如,我都懂。”
狸奴滿意點點頭,表示要帶她一起回去。
流景忙擺擺手:“你先把舍迦帶回去吧,暈了這麼久也不知生出什麼毛病沒,回去之後請斷羽醫神好好瞧瞧,我有不用靈力也可運行的法器。”
“那艘船是吧,我之前見過。”狸奴點點頭,便直接帶著舍迦離開了。
流景目送他的身影遠去,再看先前熱鬧非凡的萬哀崖頂,此刻已經空無一人。
“跑得真夠快的。”流景嘖了一聲。
舟明淡定走到她旁邊:“我們也快跑吧。”
流景:“?”
舟明與她對視,突然溫柔一笑:“我和舍迦那天見過你之後,便立刻去了非啟洞府,卻發現他已經氣絕身亡,喪命時間就在塵憂死後一個時辰內。”
流景微微一頓,眼神有些復雜:“是那群人幹的吧,塵憂若知道自己的死非但沒幫到兒子,還成了他的催命符,也不知會不會後悔。”
說罷,她抬起眼眸,“他死不死的跟我有什麼關系,我為什麼要跑?”
“哦,因為我和舍迦之後掘地三尺,都沒找到那幾個叛軍,”舟明微笑,“巧合的是,你行刑那日,帝君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所以我趁他進鬼哭淵找你時,放了一縷神識去調查原因,你猜怎麼著。”
流景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怎麼著?”
“我們一直要找的人,就在不利臺荷花池下的陣法裡關著,被抓的具體時間不太清楚,但應該是你被關著的那幾日。我沒有自由出入的令牌,沒辦法進荷花池殺他們,便隻能回來了,”舟明幽幽嘆了聲氣,“所以,逃吧。”
流景:“……”
短暫的沉默後,她抿了抿唇:“非寂還不知道我的身份。”若是知道,鬼哭淵下不會那麼平靜。
舟明也不問她為什麼,隻是說一句:“你不想逃?”
“就算要逃,也得先殺了他們再說,”流景眸色沉沉,“否則一旦泄露天界如今境況,後果不堪設想。”
其餘的不說,非寂攻下天界的野心從來不加掩飾,若非她一直坐鎮,他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一直按兵不動,如果讓他知道如今的天界隻是叛軍帶領下的紙老虎……流景不敢想,三界會掀起多大的浩劫。
三界安穩在乎平衡,如今平衡被打破已是事實,唯一能做的,便是將這個事實隱瞞起來,在重新恢復平衡之前不讓任何人知曉。舟明也懂其中利害,沉默片刻後開口:“你有令牌嗎?”
“非寂枕頭下面有一塊。”流景若有所思。
舟明無奈:“這世上還有誰能自由進出他的寢房、翻弄他的枕頭?我現在突然覺得,他將人關在荷花池下是故意為之了,且等著你上鉤呢。”
“他可比塵憂難應付。”流景同樣無奈。
舟明:“但你還是要去。”
“不去不行,”流景嘆氣,“我這個仙尊享天地萬物的靈氣供養,本該守好三界,如今卻被一群宵小偷襲,淪落到這副境地不說,還打破了三界平衡,要是再一走了之,真就成三界罪人了。”
“你總有道理,”舟明掃了她一眼,“既已經決定了,那便走吧。”
“我一個人。”流景開口。
舟明眼神一凜:“你又想拋下我?”
“你以為我不想帶著你?要不是怕咱倆都栽了小月亮沒人管,我肯定要拉著你,”流景掃了他一眼,“更何況事情還未到絕境,即便是陷阱,我隻要能及時殺了他們,非寂即便生氣,也不會對我怎樣。”
“你這般篤定?”舟明突然來了興趣,“看來鬼哭淵下發生不少事啊。”
“別瞎打聽,”流景眼尾一挑,“總之那幾個混球隻要沒供出天界和我的身份,一切就還有回旋的餘地。”
舟明微笑:“那就請你快點回去,免得帝君趁你不在,直接把人審透了。”
流景當即掏出小船,輕輕一躍跳了上去。
“別亂用靈力!”舟明頓時惱火。
流景隻當沒聽到,催動小船朝著幽冥宮飛馳而去。
她急匆匆趕到不利臺時,非寂已經回來小半個時辰了。狸奴不知將舍迦安頓在什麼地方,自己獨自一人守著在無妄閣門口,看到她氣喘籲籲跑來,一時還有些驚訝:“有狗追你?”
“隻有貓才會被狗追成這樣,”流景回了一句,在他反駁前趕緊岔開話題,“狸奴大人,帝君呢?”
“寢房。”狸奴看在她死裡逃生的份上,不與她一般見識。
流景點點頭:“從回來一直在寢房?”
“嗯,你有事嗎?”狸奴問。
流景看一眼荷花池,剛想跟他打聽點情況,下一瞬便想到他先前說過,在她關在暗牢的三天裡,非寂一直閉門不出……閉門不出個鬼哦,若真是閉門不出,又怎會將那些人都抓了?
意識到狸奴也指望不上,流景搖了搖頭,直接上樓了。
狸奴看著她凝重的背影,漸漸生出一分疑惑:又抽什麼瘋呢?
從鬼哭淵出來時已是傍晚,這會兒金烏落山,天是徹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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