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非寂言簡意赅。
狸奴當即答應,開始認真思考用什麼理由把時間盡可能拖長、還不至於引起天界懷疑。
於是三日後,流景收到了冥域的回信——
“冥妃離去,帝君相思成疾,無心過問三界之事,一切待冥妃歸來再議。”
流景:“……”
“你打算怎麼辦?”舟明抱著小月亮看戲。
流景嗤了一聲:“糊弄鬼呢,怕不是為了探清天界虛實,才故意找這種理由拖延時間。”
“萬一是真的呢?”舟明失笑,“相思成疾,你就不心疼?”
“我為何心疼?”流景挑眉。
舟明:“裝什麼裝,有情花開得快把枝丫壓塌了,你當我沒看見?”
流景笑了一聲:“有情花盛開,也未必是因為有情。”
舟明一頓,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你忘了他體內有我什麼了?”流景提醒,“他會因為那東西,神志不清時還來接納我,我自然也可以因為那東西,無情卻有情。”
舟明定定盯著她,許久才揚起唇角:“將手伸過來,有沒有情瞧瞧情絲長短不就知道了。”
“我才沒那麼無聊,”流景嘖了一聲,“不過我還真得去冥域一趟。”
“去幹什麼?”舟明給小月亮梳個漂亮的頭發,又幻化出一枚鏡子給她照,小月亮開心了,便跳到了流景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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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景笑著接住小姑娘,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自然是推非寂一把,雖然十有八九會與天界達成共識,但未籤訂文書之前,一切皆有變數,我得親自去一趟才放心。”
“何時去?”舟明問。
“現在。”
“去多久?”舟明又問。
流景思索一瞬:“最多一個月。”
“行,反正現在天界沒事,你且去吧。”舟明將手伸了過去。
小月亮見狀,便要往他手上跳,可剛動一動身體,就發現自己的衣裙被流景給壓住了。
流景笑著摸摸她的頭:“怎麼了?”
小月亮懵懂地看了她半天,最後猶豫著靠進她的手心。
“別鬧,她要去辦正事,不能帶著你。”舟明無奈道。
“是呀,我不能帶著你。”流景好言勸說,手腕卻壓著她的裙子不放。
小月亮抱著她的手指,始終不肯放開。
“阿齊……”
“她若實在想跟著我,便隨我一起去吧,”流景打斷舟明,“反正就去一個月,一個月後就回來了。”
舟明頓了頓抬眸,與她對視片刻後笑了笑:“好啊,隻是會不會太勞煩你。”
“勞煩什麼,你與我之間,何時也這麼生分了?”流景反問。
舟明眉頭微挑:“我可從未與你生分過。”
“剛好,我也是。”流景輕笑。
九月結束便是十月,天氣徹底冷了起來。
非寂一如既往地出現在冥域界門,面無表情盯著每一個進出的人,周圍的侍衛早已經淡定了,隻是每次被他視線掃到時,還是習慣性地挺直腰背,做出個嚴肅認真的表象來。
冥域沒有日月雲霞,空中的濃鬱魔氣卻是十分努力,爭取讓每一種天象都出現在冥域,於是才剛進十月,便已經下了三場秋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凡間的寒隻是有些涼意,冥域的寒卻是每一滴雨都像淬了冷毒一般,滴在身上便能凍出一塊傷痕,於是一到雨天,子民修者都不愛出門了。
狸奴用結界隔開雨,一臉憂愁地站在非寂身邊,直到界門發出沉重的響聲才精神一震:“帝君,要關門了,咱們回吧。”
非寂神色冷淡轉身就走,任由界門在身後緩緩關閉——
“等一下!”
他猛然停下腳步。
“等一下等一下,先等我進去再關!”流景急匆匆招手。
守門的侍衛是新來的,沒有認出她的身份:“界門每日自動開關,誰都無法幹預,你明日再來吧。”
流景聞言趕緊縱身一躍,勉強從隻剩一條寬縫的門裡擠進來。
砰!界門關上。
流景笑了一聲,下一瞬便被冰碴一樣的雨淋了個措手不及:“啊啊啊這什麼東西,好疼!”
“你沒淋過雨嗎?”躲在結界下的侍衛一臉嚴肅,“竟敢硬闖界門,真是膽大包天。”
“這不是著急回家找夫君麼。”流景揉了揉被雨淋得冷疼冷疼的臉,笑呵呵彈出結界擋雨,跟侍衛擺擺手道別後便轉身離開。
然後在轉身的剎那,看見了自己要找的‘夫君’。
以及夫君養的壯漢貓貓。
她微微一怔,便闖進了非寂深沉的目光裡。
“冥妃娘娘,你回來啦!”狸奴眼圈一紅,激動地衝向流景。
他誇張的反應衝淡了許久未見的復雜情緒,流景哭笑不得地招招手:“狸奴大人,你怎麼這麼激動?”
“我就是……太高興了。”又高又壯的貓貓擦了擦泛紅的眼角,一時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流景笑著拍拍他的胳膊,這才慢吞吞走向非寂:“帝君。”
“你遲了一個月零三天。”非寂淡淡開口。
流景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怪我,隻顧著找表弟,忘了約定的時間。”
非寂掃了她一眼,轉身往外走。
流景默默跟上,狸奴也趕緊追了過來:“什麼叫遲了一個月零三天?”
“我跟帝君約好了一個月就回,結果來晚了。”流景如實相告。
狸奴愣了一下:“等等,我怎麼聽不太懂……你不是被帝君趕走的嗎?怎麼還約好了回來的時間。”
“帝君沒告訴你嗎?”流景驚訝,“我們那是跟你開玩笑呢,他沒有趕我走,是我要去找舍迦,才暫時離開冥域的。”
說了領導很多壞話的狸奴:“……”
流景急匆匆追上非寂,小心翼翼試探:“帝君,你生氣了?”
“不該?”
“該,當然該,”流景點頭,“任誰多等一個月,都會生氣的……所以你剛才真的在等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等?”
“是。”
“是?”流景因為他坦然承認,驚訝得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非寂掃了她一眼,繼續往前走,流景想忍的,但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要知道帝君這麼惦記我,我早就回來了,謝謝帝君,帝君你人真好。”
非寂斜懶得與她說話。
帝君從界門回來了。
帝君帶著冥妃娘娘從界門回來了。
消息瞬間傳遍整個幽冥宮,被非寂收拾過一次的後廚這次非常有眼力見,在他們到家之前便準備了一大桌飯菜,等流景久違地回到無妄閣頂樓的寢房時,撲面而來便是飯菜的香味。
“帝君,你準備的?”流景驚喜地衝到屋裡,拿起碗筷便開始吃飯。
非寂:“你遲到,本座還得給你準備飯菜?”
“不是就不是嘛,何必如此陰陽怪氣。”流景撇了撇嘴。
非寂冷笑一聲,正要出言嘲諷,想到什麼後硬生生閉上了嘴。
流景沒有注意到他突然的沉默,隻是專注地吃飯。非寂起初還冷眼看著,漸漸就皺起了眉頭。
“你多久沒吃飯了?”他終於開口詢問。
流景搖搖頭:“不記得了,你給我準備的飯菜糕點吃完之後,便沒有再吃了。”
“乾坤袋裡隻有一個月的存糧,”非寂聲音冷了下來,“你已經一個月沒用膳了?”
“餓不死的,就是饞。”流景含糊不清道。
非寂眉眼如霜刀雪劍:“乾坤袋裡有靈石,亦有凡人可用的銀錢,你不會買來吃?”
凡人修煉喜歡闢谷,但其他四族卻鮮少禁斷口腹之欲,雖然不吃也不會餓死,但口腹之欲不能滿足的滋味卻極不好受,尤其是流景這種饞蟲,一個月不吃不喝與受刑無異。
“不敢買呀,萬一別人在飯菜裡下毒怎麼辦?”流景半真半假地玩笑。
非寂對她的說法不以為然:“你不得罪人,誰會闲著沒事來毒你?”
“得沒得罪的,我也不是時時清楚的,”流景吃飯的速度慢了下來,沉默許久後苦澀一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做了得罪人的事呢。”
“你究竟發生了何事?”非寂聲音裡透著幾分嚴肅。
流景抬頭與他對視,片刻之後夾了點吃食到他碗裡:“帝君,陪我用膳吧。”
她避而不談,非寂心裡生出一點煩躁,但到底還是忍了。
一餐飯結束,流景滿足地伸了伸懶腰:“帝君,叫人把東西收了吧,再用清潔咒去去味,我聞著飯菜味就有點想吐。”
“剛才捧著碗不放的是誰。”非寂無語,卻還是叫人將東西收拾了。
流景失笑:“是我,可現在也是真想吐。”
非寂看她一眼,轉身到櫃子前捏訣,片刻之後櫃子打開,露出裡頭的天地。
“竟然是個小境天,”流景看著櫃子裡極大的空間,以及各種少有的寶貝,一時間驚訝不已,“帝君何時弄的?”
“早幾千年就有了,”非寂取出一罐藥膏,轉身到床邊坐下,“過來。”
流景當即湊了過去,正要問他想幹什麼,便看到他指尖沾了點藥,慢慢塗到了她臉上。
流景微微一怔,這才發覺身上被雨淋過的地方,還隱隱有些疼,被藥膏一塗便徹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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