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失笑:“我隻說他會放我離開,又沒說會原諒我。”
狸奴皺了皺眉,正要問她什麼意思,流景突然轉移了話題:“我方才做了個夢,夢見一條漂亮的小龍盤踞在床頭。”
“胎夢?”狸奴精神一震。
流景頷首:“應該是。”
“這麼說來,少主會是一條龍?”仙族的夢一向準確,狸奴頓時激動了,“三界已經幾萬年沒見過龍了,若少主生來便是龍身,豈不是十年之內就會成為三界最強?”
“天資或許會好一些,但是不是最強還有待商榷。”流景輕笑。
狸奴傻樂:“帝君的孩子,怎麼可能不強。”
流景揚著唇角,攪了攪碗裡的粥。
狸奴一想到她的胎夢就有些坐不住,不出片刻便找理由跑了,去找誰不言而喻。流景慢吞吞喝粥,喝完便去床上繼續躺著。
她已經被囚禁兩天了,屋子裡非寂的氣息越來越少,如今又沒有大量靈力支撐,她也就越來越嗜睡。
按照她的盤算,屋子裡的氣息還夠她用上兩三天,結果當天深夜,她便渾渾噩噩地醒了過來,周身被虛汗浸透,猶如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小腹隱隱作痛,體內靈力也逐漸流失,原本已經愈合的識海裂縫,因為靈力虧空漸漸有再裂開的趨勢。流景緩緩呼出一口濁氣,閉著眼睛蜷成一團。
“水……”她無意識地低喃一聲,隨即又清醒了些,掙扎著便要起身。
結果下一瞬,便有杯子遞到了她唇邊。
流景一愣,對上非寂冷漠的視線後無言片刻,默默將杯中水喝完。
“還要。”她說。
Advertisement
非寂又倒了一杯給她。
流景連續喝了三杯,嗓子總算沒那麼幹了,於是循著氣息攀上了非寂的脖子。非寂微微一怔,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放手。”
流景低喃一句什麼,非寂沒有聽清,剛要強行扯開她,便聽到她又說一句:“肚子疼……”
非寂的手一頓,眼底的寒氣幾乎要溢出來:“你又想騙我,這屋裡的氣息足夠你用三五日,現在才兩天,你怎麼可能……”
“好疼。”流景困倦地看他一眼,見他不信,便松開他蜷成一團。
非寂死死盯著她,許久之後到底還是將人撈進懷裡。流景重新被他的氣息包裹,唇角輕輕翹了起來:“躺著吧,這樣累。”
“本座不過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知道,”流景打斷他,“躺下吧。”
非寂僵坐在床邊不動,流景也不介意,直接將人拉了下去。
兩人時隔幾個月重新躺在一張床上,身份不同,心境也不同了。
“你怎麼來了?”流景沒話找話。
非寂:“來警告你。”
“警告什麼?”流景閉著眼睛問。
非寂:“警告你別妄圖收買狸奴。”
明知貓喜歡孩子,尤其喜歡自家主子的孩子,還刻意三番兩次用孩子接近他,無非就是為了哪日逃走時,再用孩子演上一場苦肉計,好讓狸奴幫她離開。
流景被拆穿了也不慌,隻是無聲地勾起唇角:“果然什麼都瞞不住帝君。”
聽她還敢承認,非寂周身寒氣倏然加重。
流景困得厲害,昏昏欲睡時,隱約聽到非寂問她是不是真夢見小龍了,她嘴唇動了動沒有回答,調整一下姿勢便睡了過去,隻留非寂一個人冷著臉盯著床帳。
許久,流景動了動,將他抱得更緊些,肚子的弧度也貼在了他的腰側。他後背一緊,靠她那邊的手指動了動。
似乎經過了漫長的掙扎,他終於抬起了手,卻沒有去摸她的肚子,而是點在她的眉心,探查她的識海。
識海四裂,靈力枯竭,看來這段時間,她的日子並沒有自己想的那般春風得意。
非寂冷笑一聲,自覺該高興才是,可薄唇卻抿成嚴厲的一條線。
流景這一覺睡得極好,翌日醒來時,隻覺識海清明精力充沛,連早飯都多用了半個饅頭。
斷羽到來時,就看到她把桌上飯菜吃得七七八八了,一時間有些震驚:“吃這麼多?”
“現在是兩個人了,自然要多吃一點。”流景揉揉發撐的肚子,老老實實任由她診脈。
斷羽為她檢查一番,頓時驚訝地看向她。
“昨日受了非寂許多氣息,所以今日格外穩定。”流景得意勾唇。
斷羽無言片刻,突然想起自己剛才要進門時,狸奴警告的那句‘別多嘴’是什麼意思了。
“你什麼表情?”流景不解。
斷羽回神:“嗯,沒什麼……帝君果然好用。”
“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可千萬別出去說,讓他知道肯定又要發火。”流景失笑。
斷羽也跟著笑:“你們不是已經和好了嗎?他為什麼會發火?”
“……他脾氣大嘛,”流景解釋完,又趕緊補充,“你也別在他面前提和好的事,他臉皮薄,如果被人知道這麼容易就和好了,肯定會覺得沒面子。”
斷羽起初還點頭,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了:“你們其實沒和好吧?”
流景一本正經:“和好了。”
“果然,帝君還沒原諒你,你就是不想我偷靈脈了,才撒謊騙我。”斷羽冷眼看她。
流景默默望天。
見她精力尚可,斷羽隻給開了幾味補藥便離開了,關上寢房房門的剎那,她臉上的笑意剎那間褪去,直接轉身就往樓下衝。
守在無妄閣外的狸奴聽到腳步聲,主動上前開門:“斷羽……”
斷羽步履匆匆,直接從他面前經過,狸奴愣了愣趕緊追上,兩人一前一後去了不利臺外的偏殿,一進門便看到非寂趴在床邊咳嗽。
“帝君!”狸奴看到他唇上的血,瞳孔一縮便衝了上去。
斷羽面色冷靜,調動靈力便開始為他療傷。
一個時辰後,斷羽凝神靜氣收回靈力,用眼神示意狸奴給自己搬把椅子。
狸奴趕緊照做,還伸手將她扶坐下。
斷羽擦了擦汗,緩了許久才道:“我若再晚來一步,帝君好不容易束縛在一起的神魂,隻怕又要散開了。”
“即便你不來,本座也可以穩固神魂。”非寂臉色還有些蒼白,聲音卻已經沉穩。
斷羽失笑:“您倒是自信。”
“是你低估本座。”非寂抬眸,一雙眼睛仍是冷肅。
斷羽沉默片刻,無奈開口:“您這是還生我氣呢?”
“不該?”非寂反問。
斷羽:“該,當然該,當年我在三界皇者之間選擇追隨您,便立下誓言忠心忠事絕無欺騙,這次卻幫著陽羲仙尊隱瞞身份,您生氣也是應該。”
“什麼意思?”狸奴突然開口,“你早就知道流景是陽羲?”
斷羽默認。
狸奴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怒火給她倒了杯茶。斷羽淡定接過,平靜與非寂對視:“帝君,您願意不顧性命給仙尊渡靈力,是不是意味著您不生她氣了?”
“她腹中的孩子,或許是本座此生唯一的子嗣。”非寂淡淡開口。
斷羽一頓,誇張地抽了一口冷氣:“帝君的意思是,將來漫漫歲月,都不會再有別的女人、生別的孩子?”
非寂面無表情看她。
斷羽不敢演了:“帝君修為太強,天道有衡,不可能垂憐第二次,這孩子確實極有可能是您唯一血脈。”
“所以本座給她渡靈力,也不過是想保住這點血脈。”非寂淡淡道。
斷羽失笑,心想誰信啊。
她從乾坤袋裡取了些藥,讓狸奴拿去熬,狸奴知道是故意支開自己,擔憂地看了眼非寂後,便還是識趣離開了。
斷羽看著房門重新關上,這才扭頭與非寂對視:“帝君,仙尊先前初初知曉有孕時,是想將一切對你和盤託出的。”
非寂垂著眼眸,也不知聽了沒有。
狸奴把藥拿到後廚,親自盯著熬了半個時辰,端回偏殿時又磨嘰許久,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慢吞吞進門。
斷羽已經走了,非寂獨自坐在窗邊,定定看著窗外厚重的積雪。
狸奴趕緊把藥碗放下,急匆匆去關了窗子:“帝君您現在身體不好,不能受風。”
非寂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是不是斷羽跟您說什麼了?”狸奴遲疑地問。
“沒有。”非寂將藥一飲而盡。
當天晚上,他又一次出現在無妄閣的寢房之中。
流景換上寢衣正準備入睡,看到他後愣了一下:“你來了啊?”
非寂看著她身上穿的,是他曾經親自所選的鵝綠色衣裳,沉靜的眼眸瞧不出情緒。
“……看什麼?”流景訕訕,心想他不至於現在過來跟自己打一架吧?
非寂也不言語,隻是面無表情到床邊躺下。流景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笑了笑正要拒絕,對上他的視線後又把話咽了下去。
脫鞋,躺下,熄滅夜明珠。
她又一次沉浸在熟悉的氣息裡,撫著肚子很快睡去。魔氣凝結的月光傾瀉進窗子,在地上留了一地清冷的餘輝,非寂靜靜聽著身邊人的呼吸,抬手點在她的眉心。
翌日天不亮,非寂便要離開,睡夢中的流景察覺到什麼,翻個身將他抱住。
下一瞬,她便醒了,見非寂有離開的意思,便打著哈欠坐起來:“帝君,我們聊聊吧。”
非寂喉結動了動,冷淡開口:“本座和騙子無話可說。”
流景失笑:“聊聊吧,你也不想這樣不清不楚下去對吧。”
非寂沉默一瞬,到底還是留下了。
第一次開誠布公,地點在床上,兩人還都穿著寢衣,這場面委實嚴肅不起來,好在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並未被眼下的環境局限。
“當初我來幽冥宮,並非是故意來耍你玩,而是因為身受重傷急需靈藥補身,狸奴恰好發布公告,說能為你解情毒的話,便賞上階靈藥三千。”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