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聞這一句,似是在參與眾人評價的越天瑜,還是個男聲。頓覺內涵無比,嘶得倒抽一口涼氣,臉都皺到了一起。
尋聲望去,
人群之中的少年雪衣墨發,如玉如琢,不可方物。
李玉剛湧起來的一點惡心,又被這讓人眼前一亮的美貌洗滌了。
怕是誤會,訥訥詢問出聲:“這位仙友,你方才……在說什麼可愛?”
少年垂眸,分明是清淡的一瞥,卻無端讓人心頭一凜,不敢直視。
李玉莫名慌張,低下頭去。
“適才伸出人群的那隻手,你瞧見了嗎?”
他一開口,又是和緩的語氣,似乎還有一絲終於找著傾訴對象的欣喜。
李玉遲疑片刻:“你是說……那個女弟子?”
少年朝他走近了半步:“是啊,她衝人舉大拇指的時候,還翹了兩下呢!”期許地看著李玉,滿是求認同的笑意,“那小動作,你不覺得可愛極了嗎?”
李玉雙眉挑起,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凝固:“……?”哪裡可愛?
這他娘的果然是個變態。
李玉又看了少年一眼,
長得好看的變態。
李玉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兩步,見對方還在笑吟吟地看著自己,似乎還在等著他的附和,瞬間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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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觀眾席是待不住了,急匆匆地走出了人群,前往報名點。
……
李玉這次來,是打算以散仙的名義報名參加青雲會。同行的有三個兄弟,隨便拉一個人就能湊齊隊伍。
此行,為的也不是名次。
青雲會比賽場地之中有不少靈花仙草,可以任參賽者隨意收取。且比試途中不許殺人,還會有專人守衛,一旦出事還可以呼救,比在其他山脈狩獵安全且劃算得多。
隻是散仙隊伍的名額有限,先到先得,這便宜不佔白不佔。
李玉匆匆趕來,
登記報名之人打眼一看:“正好,這邊有個散仙單獨報名了,找不到隊伍,你們要不然湊一隊吧?”
李玉大喜:“那感情好啊!他人呢?”
一個和緩且還有點熟悉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咦,這麼巧啊?”
第4章
青雲會所牽涉到的利益深遠,除開實質性的物資獎勵、和各族爭相競爭的先後排名。獲勝的前三百名少年天驕,還會被選入中州的頂端學府——青雲學府進修。
從而獲得整個中州最頂尖的師資力量和未來人際儲備。
人人都削尖了腦袋想往裡頭擠,青雲會的篩選流程也就因此繁復到堪稱變態了。
先是各種族勢力之間爭奪參賽的名額:雲隱仙府位屬人族第一,因著清慈道君的面子,才得完整四組16人的名額。隔壁星宿門隻有一組半6人名額,還得外出交涉,和其他人族勢力拼成兩組才能參賽。
再來是勢力內部競爭,分配所得名額,天驕們過五關斬六將來到了青雲會場後。
經由萬族聯盟出面一一核查身份,摸骨年齡,檢測是否服用藥劑,統一著裝和裝備。
整套繁雜的流程走下來,須得足足一日。
唯有散仙是個例外。
……
青雲會共有六個賽道,今年選在東海之濱,遂這條賽道從一年起封閉管理,禁止外人出入,算是徵用了此處原住民的“老家”。
為了補償此地原住民,萬族聯盟給出二十個散仙名額。
但既是散仙,便不可是某勢力暗中培植的子弟。
一旦被查出,其成績和獎勵一並取消,散仙被要求退學青雲學府不說,門派下一屆青雲會的名額也會受到影響。
各勢力眼見散仙名額無利可圖,無意爭搶,這二十個名額才真正落到周邊原住民獵戶的手中,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
審核流程簡單,象徵性地統一了一下著裝和裝備,便放了過去。
……
少年脫下雪衣,換上號稱“照妖鏡”的制式黃綠色賽服,在一堆“山野蠻夫“之中,依舊水嫩青蔥,濯濯然如一朵出水芙蓉。
李玉不信邪地重新系了好幾次腰帶,最終明白了這不是衣服的問題,人家腰細腿長,掛一塊麻布都好看。
惆悵地看著少年那張過分招搖的臉:“咱們往後就是一隊的人了,不知仙友如何稱呼?”
少年淺淺一笑:“時亦。”
……
隔日,青雲會賽事開始前。
萬族聯盟做了一場慷慨激昂的賽前動員,各族大佬紛紛亮相,給這群未來天驕們打足了雞血。
時絨一個將死之人,對別的勢力不感興趣,卻還是忍不住地伸長脖子,翹首望著天邊。
然而雲隱仙府派來的是一位峰主,連掌門都沒露面,更別說別的什麼人了。
時絨垂下腦袋,興致寥寥地抄著手縮在程金金身後不吱聲了。
程金金以為她是昨天回去後受了越天瑜的訓斥,心情低落,遂湊上來安慰道:“沒事的,沒聽咱們峰主剛剛說嘛,咱們雲隱仙府不惹事,也不怕事兒。那鳳族也真是不會做人,咱誇他一聲牛,還給他拽上了。一會進了賽場,咱教他做人!”
時絨被逗得咧了下嘴角:“……成!”
……
午時,
各隊經由空間陣被隨機傳送進幻荊森林,青雲會正式開始。
幻荊森林以致幻的荊草出名,加上高聳入雲的喬木遮天蔽日,林間光線昏暗,難辨方向。每屆在東海之濱舉辦的青雲會上,都會有隊伍困死在這,直至比賽結束。
時絨小隊不走運,傳送的落點正好在一片灌木叢內,草木橫生,幾乎無處下腳。
程金金大刀闊斧在前頭開路,時絨作為混分黨跟在隊伍的最末端,掛機劃水。越天瑜作為首席,則自然而然承擔了小隊指揮的責任。
一進森林,四人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
就連宴安也不再東拉西扯,繃著臉,嚴肅得像是換了個人。
青雲會就像是修真界的高考,甚至競爭更加激烈。
嘴上說得再輕松,真到了這一天,任誰都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認真相待。
時絨被氛圍感染,劃水劃得很良心,順帶幫他們拿了一些採集的積分。
比賽的第一天,四人就這麼一路無話,緊張地悶頭趕了一天的路。
……
第二日清晨出了個小插曲。
時絨偶爾發現了一塊青石,因為沒有挖掘工具,隻能用劍刨土。
程金金看她刨得辛苦,自告奮勇,主動攔下這力氣活。大手一揮,時絨的長劍就在他手中斷成了兩截。
越天瑜的臉色當時就綠了。
參賽的人每人隻能選一把制式的武器,沒有其他替補的選項。
而失去了長劍,對一個劍修而言,幾乎就是失去了八成戰力。
程金金抱著斷劍傻了眼,三大五粗的漢子,張著嘴望著時絨,局促得直打嗝:“對不起,對不起啊,我隻是想要幫忙……”
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臉色:“要不然你用我的斧子吧?”
時絨撿起斷劍,收起來:“沒事,問題不大。我用不慣斧頭,還是你來吧。”
此話一出,宴安和越天瑜忍不住側眸多看了時絨一眼。
程金金嘴唇抖了抖,差點流下感動的淚水:“……”
青雲會這麼重要的比賽,被人毀了武器,還能如此大度,甚至不忍責備於他。
如此良善之心性,此子可交!
時絨擺弄著斷劍。
嗯,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掛機了。
渾然未覺,其他三名隊友看著自個的眼神,愈發地和善起來。
……
入夜,密林深處。
孟知雪狼狽喘息著爬到樹上,拼命地踮著小短腿,試圖在高處俯瞰四周,辨別方向。
她太過倉皇失措,絲毫未能察覺到身後一道黑影糾纏著樹幹,朝著她緩慢拱起了身子。
猩紅的蛇信在層簇的樹蔭之下時隱時現,滲著一股陰冷而腐朽的氣息,不緊不慢朝她逼近著。
孟知雪忽覺背後發冷,一點點回過頭去,正好對上一雙渾濁的豎瞳——
“啊!!!!”
悽厲的尖叫聲劃破午夜的寧靜,
依樹而眠的時絨霍然睜開了眼。
……
守夜的宴安第一個起了身,下意識看向越天瑜:“位置很近,是不是其他隊伍出事了?”
幻荊森林裡不乏危險的妖獸,半夜出事很正常。隻是離得太近,讓人不得不警惕起來。
越天瑜偏頭望去,程金金當了一天的苦力,這會兒竟然沒醒,還在鼾聲震天。
越天瑜拎起劍:“那我先過去看看情——”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從身側閃過。
越天瑜愕然地望著懶散劃水了兩日的時絨竟然主動起了身,以一個難以置信的速度,飛快地朝尖叫發出的地方奔去——
……
孟知雪退無可退,
咬著牙,一頭從數十丈之高的枝頭跳了下來……
巨蛇發動攻擊的那一剎那快如閃電,可以輕易地銜住企圖逃脫的獵物。
瀕臨死亡的那一瞬間,時間仿佛被無止境地拉長放慢。
孟知雪驚惶地睜大眼。
憑借依稀月光,瞧見那追逐著從枝頭朝她撲下的巨蛇,那大張到一個恐怖角度的血盆大口幾乎快要咬上了她的脖頸,腥風撲面而來……
嗤地一聲悶響。
巨蛇像是猛然撞上了什麼無形而強悍之物,陡然凝滯住了。
下墜的力道便就此將她從巨蛇的嘴邊拽開。
孟知雪接連撞上樹枝,隻期望自己能跌落在落葉堆裡而非石頭上……
一道矯健的身影在林中極快而輕盈的穿梭,
那樣快的速度之下,卻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黑影精準地避開了糾纏的藤蔓和湿滑的苔藓,在樹幹側面接連借力。
一舉一動似乎早有預判,迅捷而不慌亂,趕在孟知雪墜地的最後一剎接住了她。抱著小女孩在厚厚的落葉堆中滾了好幾圈卸掉力道,穩穩地停了下來。
落葉沾了滿身,孟知雪的後脖頸被一隻微涼的手細心地託著,從那麼高墜落下來,甚至沒有受多少傷。
隻因為受了驚嚇,原本粉嫩的小臉上一點血色也無,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怔怔地看著面前的人。
——林間太暗,她瞧不見那人的長相。
隻能辨別地出那人背脊挺直,穿著一身黃綠色的勁裝,冠發利落地束起,行止之間頗有幾分颯爽與幹練。身形削瘦,看上去像才十四五六的少年。
救下人,便即刻松了手,退坐到一邊。
“你沒事吧?”
嗓音偏低,卻又有種少年特有的輕柔。
孟知雪忙坐起身,似乎還保留著小淑女的習慣,拉了拉自己的裙子,有禮貌地回應道:“我……我沒事,謝謝哥哥……”
時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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