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靠著白亦,閉上了雙目,雙手合十。
白亦:“?”
白亦以為她又給魘住了,一低頭,就聽見緊靠著他的人嘴上不住念念自語。
時絨:“我的錯,我的錯,過於聰明全是我的錯,我也不想知道太多的……但我嘴巴很嚴,肯定不說給其他隊友聽,保證不會壞了氣運之子的運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天道你就高抬貴手,饒我一條小命吧?求求了……”
白亦:“……”
白亦噗嗤笑出聲來。
……
越天瑜隔了一個時辰後回來,帶著一顆清心丹和一個被綁成粽子的散仙。
散修那船已經亂成一鍋粥,除開程金金,三人全給綁了。船艙裡頭躺不下,遂勻了一個到這邊來。
越天瑜累得氣喘籲籲:“這清心丹是權音身上帶的,時絨你先吃,吃完看顧一下躺著的這兩就好。一會兒丹修們還會開爐練上兩爐,不用擔心,大家都會有的。”
時絨接過丹藥,回眸看了白亦一眼,見他點點頭,才把丹藥收起來。
想起之前給越天瑜的那一腳,略感愧疚,客氣回了句:“隊長辛苦,隊長歇一會兒?”
越天瑜:“……不必。”
越天瑜送完東西又走了,兩個丹修煉丹需要人護法,不然丹氣在海面之上傳蕩出去,恐怕會引來海裡的妖獸。
這會兒東方已經擦亮,朝霞在濃霧之中顯出一便濃厚的橘色,卻找不見太陽的蹤影。或許是天上有雲,被雲層遮蓋住了。
時絨:“不知道這霧氣什麼時候能散,總不好就這麼一直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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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上除了太陽沒有其他參照物,羅盤在進入迷霧之後就開始一通亂晃。
這迷霧來得詭異,能亂人心,又亂了磁場,懸壺谷的師兄懷疑這是別人刻意布下的陣法很正常,但雲巖閣的弟子恐怕沒這麼大的能量。
時絨看向白亦,試探著問:“這些迷霧總不能是賽方故意布下的吧?”
陣法困人卻不傷人,一般人誰會廢那麼大勁在海上故布疑陣?
白亦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道:“今年的弟子普遍比往屆優秀,第一名渡船的時機比往屆快了足足兩天。”
時絨便明白了,這是因為這屆參賽者太優秀,賽方給主動增加難度了。
……
天光大亮,海面上氤氲的霧氣被陽光照得透白,亮得略顯刺眼。
金友安船上的人一夜未眠,氣氛凝重。
他們原以為海上的濃霧等日出就會自然散去,才苦等一夜。如今看來,卻是白白浪費了一個晚上的時間。
非是自然現象,便是有人刻意布陣了。
“與其被困在這裡浪費時間……”金友安對著越天瑜道,“不如我們放手一搏,前行試試看,隻要走出了迷霧範圍,繞些路不要緊。”
他們之中沒有精通陣法的人,散仙中倒是有個半吊子,半吊子到現在都沒看出這迷霧是個巨型的陣法,還在打著瞌睡等霧散。
“隻隨意走恐怕有些困難,這迷霧的範圍太廣了。”
牧丹青前半夜在海水裡泡著,後半夜在煉丹沒合過眼。一張小臉煞白,虛弱著開口,“我們小隊剛出海不久,天一暗就見著了迷霧。隊內有精通陣法的師兄引航,夜裡未歇,走了大半宿才到了這附近。想要靠運氣撞出迷霧範圍,根本不切實際,必須要懂陣法之人來才行……”
金友安撇了下唇:“若是有這樣的人,還需要你說?”
風承:“我御劍往上飛試試?迷霧範圍廣,但不見得會有多高。”
權音一瞪眼:“你瘋啦?青雲會賽程上全程禁空飛行,違者出局!”
風承認真道:“我一人出局,總比大家都困在這好。今年雲隱仙府眼見著要獲得好成績了,不能臨到頭了栽跟頭。”
第一的強隊狂拉進度,比雲隱仙府快整整一天半,壓得他們每個人心裡都喘不過氣來。昨夜被迫停了一夜,更是急得風承抓耳撓腮,夜不能寐。
都迫在眉睫了,哪兒還有空餘時間亂試方向!
越天瑜看出風承的焦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寬慰隊友:“別急,還沒到那種程度。”
“第一隊尚未登島,我們還有時間,先試試看能不能走運地闖出去吧。”
嘴上如此輕松地說著,心裡卻很明白,一旦被迷霧困住,他們這輩子青雲會的成績可能就永遠止步於此了。
……
越天瑜憂心忡忡地回到主船上,通知啟程。
卻見船上三人都擠在了船艙之中,一個個眼巴巴地看著時絨折騰手裡巴掌大的小玩意。
越天瑜:“那是什麼?”
時絨抬了下頭,將手中做成的樣品舉給他看,得意道:“羅盤~”
越天瑜一聽,頓時驚喜地睜大了眼,難以置信:“你這羅盤,在陣法之中也能指南?!你會破陣?”
“啊?”
時絨:“我不會啊。”
越天瑜剛驚喜的熱血涼在了頭頂:“……”
沮喪地坐下來:“我知道你想調節氣氛,但這種時候就別整這些沒動的東西了吧。陣之中,普通羅盤都失去了作用,你做的這個小玩意……”
“陣法是擾亂了磁場,讓羅盤失去了效用,可我這羅盤又不是用磁石做的。”
“羅盤不用磁石做?什麼意思?”
時絨起身揉了揉發僵的肩膀:“這羅盤的技術核心是一套齒輪傳動系統和離合裝置,純粹的機械傳動裝置,不受磁力影響。隻要咱們出發前,先行選定一個方向,便可以做到船雖回運而指針不改向。不至於迷失在霧氣之中,沒頭蒼蠅似的打轉了。”
越天瑜聽不懂,但大為震撼。
懵懵地看向其他人:“這也行嘛?”
機械傳動和離合是什麼東西?
宴安也沒聽過,但不妨礙他頂著一張腫脹的臉笑靨如花:“真的,真的!我剛剛都抱著羅盤試過了!”
散仙李四忍不住慨嘆:“這怎麼做出來的?設計太精巧了吧?”
白亦看看羅盤,又看看自家崽子,驕傲之感油然而生,慈父式感動點頭:“極好,極好!”
時絨矜持一笑。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這羅盤是由傳說中始祖黃帝發明的指南車,演變而來。
機甲師入門級課程罷了。
……
隊友們爭相新奇地盤著羅盤,試試真假。
“我說……”
時絨打斷他們亢奮的情緒:“咱們是不是得先選定一個方向?能定方向,但若是恰好走反了,一切都也白搭麼?”
船上同時一默。
宴安左看看,右看看,想著自己昨晚昏睡了一夜,啥事沒幹還給人添了亂,決定主動接過這個責任:“我來選吧,我平時運氣還挺好的。”
時絨打開宴安的手,希望他能清醒一點。
他但凡是沾了一點歐氣,也不會在昨夜獨獨被她挑出來打。
時絨提議道:“要不然,讓牧丹青來?他們懸壺谷和雲巖閣走動得近,或許耳濡目染的,知道一些陣法的小門道。”
有沒有耳濡目染不知道,這姑娘是氣運之子,天道會讓人選錯?
她腦袋上這“氣運之子探別器”亮起來隨時都可以要她的小命,
既然人沒死,那她反過來用氣運之子開個掛,不過分吧?
……
第25章
牧丹青被救上船至今, 雲隱仙府的人一句沒提過報酬的事。還說找到了破解迷霧之法,可以帶她出迷霧,隻讓她幫忙選個方向, 在前頭領航。
如此境況, 牧丹青幾乎沒有拒絕的餘地,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可我真的不懂陣法,隻能隨便選,那也沒事嗎?”
時絨笑眯眯瞧著她:“沒事, 咱靠的物理+氣運大法破陣, 簡單粗暴,不用懂那些。”
牧丹青:“?”
啥玩意?
……
氣運之子領航,
三條船同時啟程, 朝一個方向行去。
自從昨夜意外打破小船之間隊伍的限制之後,大家就放開了, 跟鄰居串門似的, 時不時在三條船之間跳來跳去。
時絨是哪裡人少就待在哪裡, 盡量離牧丹青遠遠的, 且多半會跟白亦挨在一起。
程金金一邊摳著腳,一邊遠遠望著兩人:“看他們這黏糊勁, 比賽終了就得去結契了吧?”
宴安也覺得是, 低低一嘆:“可惜啊, 這麼好的師妹,英年早婚。”
……
出了近海, 海浪明顯洶湧了起來。
時絨坐在散仙小隊船頭, 在海浪上上下, 體感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刺激。還得用法力護著那脆弱且明顯設計不合理的小舟, 別讓翻滾的海水湧進來直接把船給卷沉了。
幾個散仙暈船暈得厲害, 扒著船沿吐的死去活來,渾身打顫。
給船一顛,人便倒跌進了海裡。
李玉在浪裡沉浮,不去抓時絨跑出去的繩子,反而疲憊地看著時亦:“我沒的救了,救不了了,讓我出局吧。”
散仙身上積分都清零了,早該出局回家躺著的,跟隊到現在全因時亦砸錢。
時亦想借著他們的名頭纏上小富婆,這個他能理解。可如今他們都在一條船上了,小富婆也喜歡他得很。他倆是終成眷屬,形影不離,大秀恩愛了,也該放他們這些苦逼的打工人走了吧?
時亦覺得也對,大發慈悲地擺擺手。
散仙們如釋重負,麻溜散了。
……
如今隊伍裡餘下來的人數為九,數字尷尬,第三條船不便舍棄。
於是散仙們騰空出來的船,被大家一致默契地留給了時絨和時亦兩人獨處,甚至都沒人來串門。
時絨很滿意,晚上挨著師尊睡覺不會像程金金那麼擠,也不像宴安那麼吵,就像是回到了浮華山時的光景。
偶爾說兩句軟話,喊兩聲師尊,驅船的活兒都不必她來做了。
船外加了結界,船艙裡墊著軟墊和靠枕,
管他船外狂風巨浪,船內便像是另一個世界,永遠安穩而平和。
時絨雙手墊在腦袋下面,翹著腿兒,哼著小曲仰望著茫茫的海霧,卻尤不知足。
腆著臉地拉了拉師尊的袖子,央求道:“若是能看見星星就好了,聽說海上的星河可漂亮了。”
白亦嘴上遲疑說著比賽規矩,陣法不能隨便破雲雲。
末了,指尖自然地抬起,在她的眼皮上輕輕一點:“隻許看一會兒。”
時絨得逞笑著應好。
睜開眼,眼前迷霧頓消,星河浩瀚。
海波迭起,夜深沉而月皎潔,
如此海夜不是第一次見,但仿佛又是她從未見過的美景。
白亦覺得新奇:“你從前不是都不愛看星月麼?隻顧埋頭看書或者打鐵,折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時絨說是啊,“但人會變的。”
她望著夜幕之上那一輪皎皎的明月,看得出神:“從前一葉障目,睜著眼而不覺世間美好。如今體會到了,知曉了,便喜歡了。”
言罷,衝著白亦輕輕一笑。
倒影著月影的眸清潤而明亮,語氣松快:“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兒麼?”
……
小船隊在迷霧之中繼續行走了足足兩天。
驟見光芒的時候,程金金半個腦殼曬在棚外的陽光下。一下被刺得眯起眼睛,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猛然起身,團簇的濃霧已經被他們拋在了腦後,眼前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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