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寒淡淡道:“屬下效忠的是青鸞一族,而非少主一人,自然是敢的,還請少主不要為了爭一時之氣,而毀了自己的前程。”
言罷,視線一轉,朝青雲榜上看去。
滄飛羽在被時絨戲耍一番之後,心態炸裂。為了找場子,也為了急公好義,快速掠奪積分,在龍濉和其他人滿世界找時絨的時候,他又找上越天瑜打了一場。
結果竟是輸了。
兩場連敗,他從七千多積分,直線掉到了一千多分。
已經落出青雲榜。
就好比是在賭場賭紅了眼之人,滿腦子隻想著贏,一時忘了自身的處境,早已負債累累。滄寒當頭一盆冷水,將他澆得透心涼。
滄飛羽陡然心驚,幡然醒悟。
……
結果已出,執法長老當場宣布時絨的成績作數。
雲隱仙府的劍修們一窩蜂地湧上來,驚嘆不已,嘰嘰喳喳。
宴安一拍時絨的胳膊:“行啊你,就數你藏得最深了。”
程金金興奮得直搓手,巨大的塊頭直往她身邊擠:“你的神識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猛?”
白亦遠遠聽著,頭皮莫名一緊,轉頭看向時絨。
便見被簇擁在人群之中的姑娘笑得闲散,懶懶道:“害,這世上既然有專修劍的法子,自然也有專修神識的法子。我不是學煉器麼,順帶著修了些,也不知效果那麼好。”
語氣姿態,甚至有幾分沒心沒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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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撇了下唇:這張嘴就來,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不知是跟誰學的。
……
時絨說那一句沒避著人,也沒壓低嗓音。
留意著這邊動靜的人都耳尖地聽見了,興趣大起。
這下不隻是人族,還有神識薄弱成短板的眾妖族也湊了上來,東一句西一句地打聽,態度極為恭順。
“不知時絨師姐你的師尊是哪一位呀?”
“這神識修煉之法,隻要你一脈有嗎?”
“這可是新功法?能外傳嗎?我們在青雲學府內能有機會學著嗎?”
就連龍濉也湊了過來,在人群裡頭眼睛晶亮地望著她。
之前“人人喊打”的,現在對她這麼熱情。一個個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著村裡唯一考上清北的大學生。饒是時絨這樣的臉皮,都有些吃不消。
往後退兩步,尋了個空擋處,盤膝一坐。
眾人以為她這是要謝客的意思,卻見她轉頭從乾坤囊裡掏出一塊木板,立在自己旁邊。
木板上書,左邊一句:刀槍劍戟,三百積分。
右邊一句,統一標價,童叟無欺。
時絨笑吟吟回望著眾人:“這麼多人,別都幹站著呀?來都來了,不照顧一下我生意?”
龍濉:“……”
眾人:“……”
第37章
自打神識測試結果出來, 再無人敢來挑戰時絨。
刀劍功法有形,對戰之中尚且可以隨機應變,神識卻無形, 隻能拼修為與底蘊。在雙方神識境界差不多的境況下, 無人敢以神識對戰,否則動輒傷及根本,兩敗俱傷。
但若一方神識境界碾壓,那就是真正的殺人於無形, 最輕也能造成弱者神智之上的損害, 極難修復。
傻了才會去跟時絨打。
且時絨已經出線,挑戰低分的可以被拒絕,她總不能得著龍濉刷吧?
兩人無冤無仇的, 不至於鬧那麼難看。
她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知道自己沒得架打了, 麻溜幹回老本行, 能撈一筆是一筆吧。
……
青雲會隻剩最後一日, 鬥爭愈發激烈。
三百與三百零一就是一道天塹, 過之則通達,平步青雲, 落之則是失之千裡, 宛如一扇龍門。
利益得失一旦大了起來, 人性便禁不起考驗。
各族之間有主動團結給湊分的,也有相互殘殺, 吃自家老本的, 青雲榜末端一時之間上上下下, 變動極大。
時絨還特地留意了一下已知的, 另外一位氣運之子, 牧丹青。
她已無同門,便悄然以潛藏之毒,暗傷三人。隨後逐一挑戰,於終場之前擠進了前三百。
那毒無大害,隻會在關鍵時刻,讓她的對手內息有片刻凝滯。
若非她連挑的三人俱是一樣的“馬失前蹄”,外人根本察覺不到她的手段。
……
一日之後,青雲榜進入最後結算,所有人都等在榜前探看。
時絨也收起了她那破破爛爛、快要燒壞的鍛造爐,趁著無人注意,擠回了白亦身邊。
對插著袖子,歪著腦袋,視線依舊望著青雲榜,小聲:“師尊的玉簪果然好用!我同這幾個氣運之子待了一整日了,什麼事兒都沒出。”
白亦乜她一眼:“不是玉簪起的作用。在場氣運之子眾多,但屬龍濉最強。你在此會之上,強行打敗了他,若其他氣運之子又敗了你,那龍濉怎麼算?”
時絨慢悠悠地哦了一聲:“原來氣運之子也分親生的和後養的啊?”不樂意地龇了龇牙,又道,“那天道做什麼弄出這麼多氣運之子出來,就捧著龍濉一人就好了嘛?”
白亦淡淡:“這和皇帝生兒子是一個道理。繼承的隻有一個,但兒子還是越多越好,因為保不齊會出什麼問題。”
“出問題?天道也護不住他?”
“氣運與命格是相輔相成的,天道也不能掌控一切變數。往近了說,你就是一變數啊。”白亦難得有個正經的時候,收起了笑臉,靜靜看著高高在上的青雲榜,“其實成為氣運之子,哪怕有天道庇護,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時絨偏頭過來:“怎麼說?”
“亂世方會出英雄。這麼多氣運之子現世,就意味著這世間恐有大災大難臨世。”
濃雲悄無聲息隱藏起烈日,方才還酷熱的天,轉瞬便變得陰涼起來。
白亦低聲:“天道輔佐培養氣運之子,是為整個位面渡劫。龍濉是親兒子,將來也會成為天塌地陷一般的災難之後,頂天的第一人。若他頂不住,便會由其他氣運之子挺身而出,代為接下這責任。若最終氣運之子死絕而渡劫未成,就是本位面崩塌之時。”
時絨嘴一張:“啊?”
她就是等榜的時候無聊,找師尊白話闲聊幾句,怎麼突然之間聽到了這麼大的事兒?
中州要有大禍降臨了?
出身於戰亂紛爭不斷的星際世界、論屬半個軍官的時絨,對所謂的“大禍臨頭”,“大難將起”,並沒有太多的恐懼。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亙古不變的規律。
再退一步,中州大陸連世界地圖都沒開出來,鬼知道什麼時候海外會冒出些什麼東西來。
時絨擔心的隻有一件事:“師尊難道沒有氣運加身?若天下亂了,天道不會找您去頂鍋吧?”
白亦長長地唔了聲,不確定道:“應該……輪不著我吧?”
時絨震驚地瞪大了眼,大聲:“……有這事你不早說?!”這一日以來,她為了和龍濉搶第一,打臉天道,不停打鐵,把肩膀都抡酸了!
這聲引得前排的眾人詫異回頭:“?”
白亦眨巴眨巴眼,無辜道:“那你也沒問啊……再說,都在決鬥場上打贏了,不妨贏得更徹底些,有頭有尾嘛!你放心,師尊不怕這個,不妨事。”
時絨:“……”
放心個鬼!
這下可倒好,她也不想著贏龍濉了。
她爭第一不過出口屢屢被降智的惡氣。本來也隻想擺脫炮灰光環,尋個活路,日後好繼續回浮華山,和師尊一起過過養老的生活。
若是這一輩的氣運之子被打壓得成長不起來,不還得勞煩他老人家出山平亂嗎?
與其這樣,時絨還是更盼著龍濉這個“天道親兒子”能支楞起來。
鹹魚嘛,能躺贏絕對不C,C位打起來太累。
反正師尊已然地位超然,想來也不饞他日後封神封聖,拿MVP。
時絨著急忙慌地抄起袖子,就想回去給其他人退些積分。
唰——
青雲榜青光一閃,最終排名顯現出來。
龍濉赫然第一,
與第二的時絨僅有十分的差距。
程金金一看結果,差點把大腿拍斷:“我這還多出十五分入圍呢,早知道勻給時絨幾分!她送我的三品靈器玄鐵斧我一點積分沒出!”
雲隱仙府越天瑜和金友安小隊留下的六人均擠進了前三百,但另外兩隻兩隊實力靠後的就沒那麼走運了,一人未進。
宴安一邊遺憾,一邊欣喜:“但不管怎麼說,時絨都到第二了,咱們人族還從沒得過那麼好的名次呢!”
“是啊是啊!這回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時絨久久地看著榜單,大松一口氣,將心放回肚子裡。
看來天道還是有些手段的,讓龍濉成功壓哨贏了一場,沒叫她搶了龍傲天的風頭。
這不然,日後的戰神在青雲會拿的第二,說出去,這有瑕疵的履歷在某點可是要掉不少收藏的。名垂青史的時候也不好聽啊!
時絨掉頭,想要擠回去通知白亦這個好消息。
一聲清脆的“且慢!”,讓喧鬧沸騰的氣氛暫歇,眾人紛紛尋聲回望。
不一會,前頭嗡嗡又議論起來,像是出了什麼事。
時絨個頭矮了點,正好卡在各位兄貴的虎兄中間,伸著脖子也無濟於事,隻得側耳聽聲:“出啥事兒了,出啥事兒?”
唐柏低頭瞧見了她:“看不見?”
時絨毫無心理負擔,連連點頭:“昂!”
一雙大手按住了她的腰,
嘿咻一下,便將她託舉起來,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唐柏:“夠高了吧?”
時絨直接高出人群半個身子,視野驟然開闊,笑起來:“夠了夠了,多謝唐兄弟!”
……
議論的中心,前頭站在執法長老邊上的小姑娘,正是孟知雪。
她本是著急忙慌地看著周遭,在尋找著什麼。一看人群之中忽然突兀冒出半截高的時絨,眼睛一亮,手指向她:“長老,就是她!”
剛激情搶到最佳位置吃瓜的時絨:“?”
大可不必吃瓜到自己身上。
人群在這一指之下,自動分成兩行。
皆回頭看著“高高在上”的時絨。
時絨:“……”
拍拍唐柏,讓他放自己下來。
唐柏伸手一託,更覺微妙。
方才去託她的腰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太對勁了,這姑娘的手感怪得很。
不像是碰到了人的身體,倒像是觸到了一層護體的結界,將他隔開了。
好家伙,青雲會上眾人接連決鬥,靈氣極為稀缺寶貴,而她竟然還有餘力做一層護體結界……
不愧是打敗了龍濉的人,
恐怖如斯!
渾然未覺背後一雙漆黑的眸子,正幽幽地盯著他。
……
孟知雪欣喜得跑到時絨跟前,抱住她的袖子:“長老,您說救助幼年鮫人可得三百積分,鳳族護送我不假。但是時絨姐姐曾在巨蛇口中救下我的性命,若不是她,我早就死了,她是不是也應該加一點分呢?”
孟知雪正是看到時絨以分毫差距,“屈居”第二,心中不平,遂找上了執法長老。
明明時絨都打贏龍濉了,理當第一,為何要做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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