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戰力爆表的老精靈肯走了,一切都好說。
……
時絨第一天來上班,就看到嘉實在那氣得上蹿下跳。
鼻息咻咻,掏出了一把斧頭,就要砍樹。
時絨:“……”
說好的找脾氣好的來呢?
時絨趕忙上去攔住人:“師兄,師兄!算了算了,這都是長輩,咱們冷靜一點……”
嘉實氣得快吐血:“你看他們哪裡有半點長輩的樣子!”
他待在這邊一邊殺蟲,一邊和老樹精靈們苦口婆心地解釋為何要搬遷。
最起初還和和氣氣地,隻他一人在自說自話。後來沉睡的樹精靈們被吵醒了,也不聽他說話,就像是村裡的七大姑八大姨,圍著嘉實便開始指指點點。
“就這還是麒麟崽子?一代不如一代咯。”
“這崽子命不好啊,犯兇煞。”
“嘖,長得也醜。”
出了名的好脾氣的嘉實被他們當面從頭點評到了尾,直到又說起了他家人,才徹底暴走。
要上去跟他們拼命,可老精靈樹並不將一個小小的化境期放在眼裡,看他提了斧子仍在笑話他,刻薄著:
“哈哈哈,看來麒麟瑞獸的好脾性,他也沒繼承到。”
Advertisement
“這種小輩,可不敢放出來丟人的~”
時絨聽著了這兩句,一時都不知道要不要攔。
嘉實知道自己打又打不過,咣當將斧頭一砸,憤憤然跑走了。
時絨:“……”
日,這學分不好賺啊。
……
“又來一個小娃娃,瘦不拉幾的,一頭黃毛。”
“還是個人族,弱得我都不忍心看她。”
它們搖晃著樹葉,津津樂道地對著時絨指指點點。
老精靈樹沉睡時都會顯出原形,少說三人合抱粗,長得參天,說話聲是嗡嗡的低音,如果不聽內容,倒挺有幾分長輩的意思。
時絨被他們言語攻擊,不怒反笑,像是體諒得了老年痴呆的爺爺一般將他們原諒,笑嘻嘻地回應他們:“您看錯啦,我這頭發是黑的,就是細軟了些,但摸起來可舒服啦!”
“人族好哇,人族人多,過年過節的時候城池裡熱鬧非凡。您們在這裡杵了千八百年,時不時的,不覺著冷清嗎?”
她三下五除二地拆掉了幾隻成蟲,手法之利落,小輩中前所未有,讓幾位樹精靈的長輩議論聲漸消。
時絨說話也不耽誤幹活,一邊忙碌,一邊道:“我知道你們不肯挪窩。特地說這些傷人的,是看我們是個小輩,無所謂得罪,幹脆刻薄些把我們罵走,省得來煩你們睡覺。沒事你們盡管罵著,我都記錄好了,到時候談判桌上,也放給萬族聯盟的長輩們聽一聽。又或者放到碧水鏡裡頭,讓世人看一看,看你們到底是不是想解決這個蟲患。萬一以後有個什麼禍患蔓延開來了,是誰家流芳百世。”
樹精靈們:“……”
……
有樹精靈怒罵道:“你個小姑娘倒是牙尖嘴利得很,年紀輕輕的,竟敢威脅長輩!”
言語時,渡劫期的威壓施加下來,想將她按到土裡。
時絨受到叱罵和壓迫,八風不動,淡定得頭都沒抬一下:“我可沒威脅您,我都是照實了說,當面記錄的,也沒背著您來。您年紀一大把,還拿神識境界壓一個小輩,可是羞呢!”
微微一抬眸,笑著:“關鍵是神識境界還壓不過我呀。”
“你!!!”
“都閉了吧,從剛才起就在吵吵嚷嚷的幹什麼?”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頓時止住了數方的喧鬧。
時絨尋聲看去,隻見她十點鍾的方向百米遠,一顆金黃的巨樹緩緩伸展枝葉,像是伸了個懶腰。
看腰圍,看身高,再看那開口之後的氣場,這應該就是這群老精靈樹之中的最老樹了吧。
最老樹的樹葉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響,好半晌才似看見了她:“咦,哪來的人族小姑娘?”
聲調聽著沉穩而渾厚,頗有些德高望重的先知範兒。
本來麼,樹精靈預言天賦極強,出了個好些個牛皮哄哄的玄師。
時絨立時上前,準備自我介紹:“老祖,晚輩時絨,是青雲學府的學——”
“你身上怎麼會有別人的神識?”
時絨茫然一瞬,隨後摸向自頭頂的發簪:“您說這個啊?這個是我師尊送給我的,裡面有一縷他的神識,用以庇護。”
這還是在來青雲學府時,她怕炮灰命格出事,特地找師尊要來的呢。
最老樹唔了好長一聲。
冷不丁問:“孩子,我最會算姻緣,你要我幫你算算嗎?”
時絨將信將疑:“您不是拿我開玩笑的吧?”
前頭的樹精靈可沒一個友善的,他能一上來就免費幫人算卦?算卦可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自然不是。”最老樹嗓音低沉,“我知你的心上人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一人,用的是劍。我說得可對?”
時絨驚著了:這也沒起卦,直接能看得穿嗎?
果然樹精靈先知都有點東西!
她起了興致,恭恭敬敬地朝最老樹一拱手:“老祖說得是,那就勞煩老祖幫我看看?”
最老樹沉吟片刻,賣足了關子之後淡淡道:“你同他是竹籃打水,表面看得再充盈,再滿滿當當,最終卻是一場空啊……”
……
嘉實回去緩了好長一陣,終於將情緒安定下來。
為了不辜負長老的囑咐,又平靜著心態往樹精靈的所在地走。
剛一到那,就看到時絨氣得上蹿下跳。
提溜著斧子,就要往那株金黃的老樹身上砍去。
嘉實:“……”
場面總是驚人的類似啊。
第95章
被扎了心的時絨血壓突突的, 舉著斧頭非讓這老樹組織組織語言再說一遍。
嘉實雙手並用地按著時絨,拼命將她拖開:“師妹,師妹!算了算了, 這些都是長輩, 咱們冷靜一些……”
時絨:“……”
這話聽著怪耳熟的。
時絨被嘉實那麼一拉一念叨,人稍微冷靜下來了些。
嘉實低聲:“你要記著咱們還有勸解任務呢。老樹精靈都是在故意刻薄、激怒咱們的……”
時絨深吸兩口氣。
心嘆這老樹還真是會踩人痛腳,上來就正中要害,險些搞崩了她的心態。
平復平復心情:“師兄你撒開我吧, 我沒事了……”
她臉上看不出情緒來, 嘉實將信將疑地撒開她,嘴上還嘀嘀咕咕地囑咐道:“這都是活化石級別的大前輩,可動不得哈。”
眼看兩人冷靜下來。
那金黃的最老樹悠悠問:“怎麼, 你不信?”
時絨和嘉實對視一眼,嘉實對她搖搖頭。
時絨揉了一下因為上頭而變得通紅的臉道:“要不然你展開說說, 不然我怎麼知道你不是诓我的呢?”
“我一把年紀, 诓你一個小輩幹什麼?”
時絨負著手, 走到最老樹的身邊:“您方才說竹籃打水, 看著充盈是什麼意思。是說那人對我無意,是裝著對我好的?”
“呵,”最老實嗤笑一聲, “就你這點道行還想要诓我的話?他都恨不得把心掏給你了, 哪裡是裝著對你好,你當我這點東西都算不出來?然則有些東西水太深, 你把握不住, 有緣無分啊……”
時絨低頭捂住了臉, 肩膀顫抖。
其他老樹嘖嘖落井下石:“情深緣淺, 莫過於是。”
“可憐喲~”
嘉實趕緊揮著手來勸:“嘶……聽不見聽不見, 師妹你隻當沒聽見!”
風過樹動,葉片沙沙而落。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悠然風聲之中,捂著臉的人,冷不丁笑出聲來。
嘉實猝不及防被笑出了一聲雞皮疙瘩:“……?”
老樹們:“?”
這娃娃莫不是氣瘋了?
……
“這麼說!”
時絨從手心裡抬起頭來,臉頰紅撲撲的,眸子水潤晶亮:“他真的是我命中注定的道侶咯!假以時日,必然會被我追到手的是嗎?!”
旁觀的嘉實嘆為觀止。
他早聽龍濉說起時絨,說她心大豁達,但他怎麼也沒想到,能心大到這個份上。
重點是這個嗎?
“……”最老樹忍了忍,沒忍住吐槽道:“……你這姑娘,隻選自己喜歡的半截兒信麼?”
“我信不信不打緊,反正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那都是未來沒定事兒。”時絨笑眯眯地挺著腰杆兒,“大半年前,命格還說我活不過青雲會呢,眼下我也站在這裡了。您拿這個晦氣我,根本沒用~”
她唯一吃不透的是師尊的心思。
隻要確定了這個,其他的,問題不大。
她拉著最老樹的枝葉,上下的搖晃,以表感激,“您真是德高望重的大前輩,可解了我心頭之擾了!隻要我倆往後能成,我一定給您包個大紅包!”
老樹們被倒噎了口氣:從未見過如此厚顏之人。
知道遇見了個奇葩,再不做聲搭理他們了。
……
勸說的工程就這麼耗了大半個月,未有寸進。
任由時絨和嘉實口幹舌燥,那幾個老的要麼不搭腔,要麼就想方設法地氣人。
嘉實上班如上墳,好好一隻瑞獸麒麟,變得愁雲慘淡,負能量滿滿。
時絨隻當是拿一份額外的固定收入,實在做不出來也沒辦法。
這日早上同他一起去上工的時候,瞧著密林中一個個被修者拎上行舟的野生妖獸,意識到一點不同尋常的氛圍。
等再晚些的時候。
師尊每日暮時例行的查崗訊息沒有發來,時絨掏出碧水鏡一刷,發現“網絡”果然全部斷開了。
剛入夜,青雲學府的通知便發了下來:所有學員在行舟上隔離七日後,立即離開泊葉城結界。
原以為蟲患解決遙遙無期,恐怕要耽誤下學期學習的眾學員得了通知,皆是一臉懵逼。
……
時絨立時去尋宴安。
那喇叭精果然站在人群之中,唾沫橫飛地與學長和同學們科普著變故之所起。
“這說來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萬族聯盟和樹精靈始終談不妥,最終答應他們施行躺平的政策。族人可選擇或去或留,七日之後結界封死,再無人可以進出。等八足蟲把這一片的生物嚯嚯幹淨,沒有食物可吃,它們自然無法繼續繁衍下去。到時候隻需將剩下的蟲卵殺盡,三五年後,萬族聯盟過來查驗,才會將樹精靈領域的結界重新開啟。”
三五年對壽命悠長的樹精靈而言不過彈指一揮間,他們不愛動彈,最適合群體隔離。
問題就是八足蟲曾經泄露過一次,堅持用這種聽之任之的法子,就不怕重蹈覆轍?
人群中有人發問,宴安砸吧了一口茶水,接著講解:“先前那蟲患泄露的原因找到啦!說是有個樹精靈在殺八足蟲之時,被它反咬傷了。因為負傷,便給同族送出了結界,到泊葉城修養。出結界時雖然做過全身檢查,但誰知道那蟲卵竟然滲入了他傷口裡頭!”
嘉實眯起眼,頭皮發麻。
“泊葉城內的赤腳遊醫沒去過秘境結界,不知道蟲卵是什麼樣的。隻當做尋常的外傷,替他處理了傷口,將汙血和蟲卵一齊擠了出來,隨便用布包著便丟棄了。直到有人發覺八足蟲成蟲,意識到泄露時,為時已晚了。”
熱門推薦
我和閨蜜都是合歡宗的留級生。 隻因選錯了研究對象。 我選了修真界第一劍修。 她選了無情道大師兄。 連續掛科三年後,閨蜜受不了了,拿著申請書來找我哭訴。 「閨啊,我懷疑那些修無情道的本來就不行!我都在他面前使勁全身解數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的!」 我也哭。
作為惡毒女配,我的任務就是要讓男女主不得安生!三歲時,我搶走了男主的棒棒糖。六歲時,當著女主的面,搶了他的初吻。
我媽說她是攻略者,再不能讓我爸喜歡上她就要被系統抹殺了。 魂飛魄散的那種。 我偷偷告訴了爸爸,可我爸卻說:「那就讓她去死啊。」 媽媽也聽到了這句話,她沒有哭,隻溫柔地抱住我。 後來,媽媽真的死了。 可我那冷漠無情的爸爸,卻瘋了。
沈清川家裡破產後,我樂呵呵地準備去 落井下石。嘲笑的話還沒說出口。瘋狂 的記憶突然湧入我的腦海。
"得知竹馬是直男後,我小心翼翼藏起了對他的暗戀。 但後來,他被我的新室友掰彎了。 每天接近我隻為了借機追求室友。 直到他不停追問我應該怎樣跟男生告白。 我忍無可忍,隨口敷衍道: 「直接強吻比告白管用。」 他似笑非笑地盯著我:「你確定?」 我剛想否認,就被他一把摁在牆上。 他捏著我的下巴,漫不經心地笑著: 「早說你喜歡這種,我就不裝斯文了啊。」"
我哥打遊戲的時候,手機響了。他頭也不抬:「念念,幫我 接一下。」我默默地接通,按下免提鍵,放在他耳邊。電話 那頭,中年女人的聲音格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