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延……”
“桑……”
龍明祖和嘉天逸同時出聲。
相視一眼。
鳳四海所說之人, 是他?
“這個人,就勞煩滄長老好好查一查了。”
……
城門口吵吵嚷嚷, 是龍濉轉達的言論引起了他們的不滿。
“龍明祖呢?他怎麼自己不來, 叫你一個小娃娃出來頂事, 你說話能值幾個算?快快退下去!”
“這是遮掩不下去了, 便來恐嚇這一套?我可告訴你, 我們才不信這個邪!”
小奶龍從小到大一句重話都沒聽過,自小乖巧出名深得長輩喜愛。
這還是第一次,他被人指著鼻子圍著罵。
龍濉臉上漲紅,但竭力穩住態度,側身讓出敞開的城門:“我是負責城中巡邏隊的隊員,仙尊們不顧禁令,要自行出城,我有責任前來勸阻,但絕不會逼迫勉強諸位。老祖要去迎接被遣返的先遣部隊,還要守陣,諸事繁忙,抽不出空來見你們。”
他深吸一口氣:“大門就在這,眾位仙尊叔伯自行抉擇,想好後果就行。”
說完,轉身就走,儼然是真的無所謂他們鬧了。
……
Advertisement
鬧劇沒有觀眾,趣味就少了大半。
被晾在原地的十七八人臉色乍青乍紅,一時無措住了。
“他們不是困住咱們,故意蒙蔽咱們嗎,怎麼突然甩手不管了?”
“這……他們既然說出了變故,咱們是不是再看一看?真出了城得多危險啊!”
“是啊是啊,還是協商著來嘛。”
其實大多數人都是跟著氛圍起哄的,不見得是真信。
隻以為鬧得大了,自然會引發萬族聯盟高層的注意,過來親自給他們一個解釋。
鬧錯就錯了唄,反正法不責眾,他們又隻是問問而已。
他們以小博大,怎麼都不虧。
未料萬族聯盟不搭理他們,大門敞開,愛走就走。
這可使不得,弄錯了可是要命的事。
他們訕訕圍聚,尷尬在原地,說著就要各自散了。
“這隻是他們欲擒故縱罷了。”
莫明河站在人群之中,斬釘截鐵道,“要是鳳四海靠煉化絨絲蟲晉級的消息為假,那萬族聯盟為何一句正面的回應都不敢給。非要東答西問,說什麼情況有異要開陣,借此故意恐嚇咱們……”
莫明河曾是先遣部隊之人,後來受了傷,便被送回了蘭源城。
隔離月餘,將將給放出來:“我在前線時,就看到有人偷偷吸食絨絲蟲。然而我不過一個小小的蜥蜴族人,他們都不肯將其中緣由說與我聽。如今看到鳳四海的影像才算明白過來。”
莫明河才沒有撞見什麼人吸食絨絲蟲。
而是他受傷垂死之際,絨絲蟲與他談了筆交易,他原想保下一條命之後再背刺絨絲蟲,但它卻說可以幫他晉級……
這誘惑太大了,尤其是在看到鳳四海晉級大乘之後。
而他的任務簡單,就是忽悠一些人出城,尋到絨絲蟲,便可和它五五分賬。
莫明河淡然地看著那些被他說得動搖之人。
這世上原就是優勝劣汰的,蠢人被淘汰,理所應當。
……
最終有九人跟著莫明河出城了。
其中一位叛逆的小輩更是回頭對著坐在城池之上守陣的嘉天逸的背影,比了一個不雅的手勢。
嘻嘻哈哈:“小爺來雲州是建功立業的,可不是過來坐牢子的,去你們的老頑固!”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
麒麟族人遠遠看見了,氣得不輕:“他們怎麼敢!”
嘉天逸沒有回頭,也沒有阻攔那群人離開。
就算今日把他們留下,這群人易受挑撥,日後也會出亂子。
隻看他們所堅持的晉級捷徑,究竟是一條康莊大道,還是一條冥道了。
……
羅倩刷新了一下碧水鏡。
發現桑延已經足足一個時辰沒有發消息了。
這簡直不同尋常。
現下是白天,他需要監守碧水鏡的運作,桑延最愛這一項工作,可以日常摸魚劃水,找各類人聊天。
話最密的時候,三五分鍾便要在留一次言。
可他現在一個多時辰沒用固定的名稱發聲了,聯系到今日碧水鏡上鬧得沸沸揚揚的絨絲蟲可助晉級假說。
羅倩眼皮直跳。
不知為何覺得不安,有點擔心這貨為了能出城浪,跟著鬧事的人走了。
趕忙起身出門,打算去看看桑延。
剛走到畢方族群居的區域,就見到前頭圍了一群神情激動的畢方族人,喧囂不止,不知是在爭論著什麼。
略懵了一下,心想,難道畢方族也不信萬族聯盟的決策?
滄明鏡院長擠在人群之前,大聲制止:“別動別動,大家沒有穿防具的都不要碰他!不要過去!!”
一回頭,看到羅倩,眼睛驟亮:“羅倩,來得正好,快過來救人!!”
“啊?好!”
院長召喚,她自然快步上前。
擁堵的人群分開,容她走入。
桑延的妹妹,桑葉的哭聲猝不及防地撞入了她的耳朵之中。
滿地鮮血。
桑延腦袋隻剩半個,仰面躺在庭院之中,缺口血肉模糊,像是生生被人砸爛的,碎骨和血肉粘黏在一起。
而他的手中握著一個錘形法器,上頭還沾著未幹的血跡。
羅倩腦中一嗡:“?怎麼回事?”
畢方神鳥與生俱來的強悍生命力,讓桑延被砸去半個頭也沒有立即斃命。
他看見了羅倩。
剛剛還哀嚎著喊“救大命,我耳朵聽不見了,這可怎麼辦”的人,瞬間抬起了手,遮住腦袋上那駭人的傷口,支支吾吾:“你、你怎麼來了?”
桑葉啪一下將他的手按住了,直落眼淚地怒罵他:“人家是丹修,過來救你的!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矯情什麼。”
桑延閉上眼睛,簡直不想活了。
他的腦花,他的腦花被人家看到了啊!嗚嗚嗚嗚!
羅倩喉嚨哽得厲害,看向桑葉,無聲詢問。
桑葉一邊抹淚,一邊道:“都怪我,我哥一個多時辰之前給我發了求救的消息,說他感覺不對勁。但我當時在修行,沒注意到……”
“後來我匆匆趕來,看到他眉心爬出一條血蟲來,人就雙眸空洞地坐在這裡,像是一具被操縱的傀儡。我嚇得要命,立馬給他播放記錄儀裡面的鮫人歌聲驅蟲,可那蟲反而鑽進去了。沒過多久,哥哥的意識清醒過來,得知自己中招,且鮫人歌聲驅蟲無效,就……”
“就以秘法鎖住眉心那隻蟲。抡起錘子,連同自己腦殼一起,把它給錘死了。”
滄明鏡聽得眯起眼。
這小伙子,這麼莽的嗎?
第149章
知曉病人病況的羅倩懵了三息。
隨後顧不上直呼牛哇, 著急忙慌地指揮桑葉等穿了防具的人將桑延抬到有隔離陣法的房間內去。準備先手動清除掉他腦子裡碎裂的蟲屍,然後再進行治療,修復其傷口。
真狼人桑延剛才還吵吵嚷嚷的, 沒一會兒氣息便明顯弱了下來, 但嘴依舊沒有闲著,嘰裡呱啦地說些人聽不懂的胡話。
羅倩扭頭要求道:“我需要兩顆五品以上的凝血丹和麻醉散,不然他可能扛不住清蟲的過程。”
畢方族人嚇壞了,長老們紛紛掏兜, 要什麼給什麼。
滄明鏡沒有走, 跟著羅倩進陣,看著她搶救桑延。
一方面是現在萬族聯盟被絨絲蟲滲透得不成樣子,尤其現在還出現了如桑延一般, 在無意識之下被感染之人。他不知道羅倩是否也與絨絲蟲有接觸,不放心讓她一個人搶救桑延;另一方面也是怕有其他內奸會趁機對桑延下手, 在這裡保護他們二人。
不多時, 桑葉被羅倩指使出門去找護心丹。
滄明鏡低聲道:“碧水鏡的局部鏈接出了問題, 我們無法即時聯系到前線的先遣隊伍了, 還不知絨絲蟲在碧水鏡上都做了些什麼手腳。按理說清慈道君和前線隊伍與咱們失聯之後,應該會立刻主動聯系的, 不知為何至今沒有消息……除了桑延, 還有人能弄好這東西嗎?”
用傳音符是有較大時間差的, 戰場上,信息就是命脈。
羅倩搖頭:“隻有他可以。”
滄明鏡看著羅倩用小镊子夾出血蟲的肉泥, 胡須顫了顫:“那他這種情況, 多久才能醒?”
“順利的話, 至少兩三天吧。”
滄明鏡沉吟下去:“兩三天啊……”
……
一截截蟲泥被取出來, 放在盤子裡。
羅倩驚詫道:“他的靈竅之內居然隻有一條蟲, 而且並絨絲蟲沒有傷害他,隻是悄無聲息地寄生在裡頭……”
滄明鏡聯系到碧水鏡被掌控的事,很快地想通,“桑延是負責通訊設備之人,若是絨絲蟲早早奪舍了他,才是大材小用。畢竟蟲子可不會玩這種新玩意兒。”
絨絲蟲寄生在他體內,就像是在他身上安了一雙眼睛,監視著萬族聯盟所有的通訊聯系。
同時也在暗中看著桑延操作,慢慢學習。
直至今日突然斷掉城內人和城外人的聯系,奪舍桑延,準備將萬族聯盟整個通訊系統據為己有。
就是沒想到桑延這娃如此彪悍,為了不被控制,親手砸掉了自己的腦殼,絲血反殺。
……
鳳四海發現桑延有異,大概就是在和絨絲蟲的合作之中,發現它的信息來源頗廣,消息靈通。甚至不必他來提供萬族聯盟內部的信息,絨絲蟲便什麼都知道了。
就算有其他內奸,在相對閉塞,實行隔離管理的遠洋船中,也沒人能做到這一點。
除了坐擁碧水鏡監控權,每每衝在吃瓜第一線的桑延。
但鳳四海並不確定桑延是否真的為絨絲蟲所用,畢竟這個孩子性格有多憨,學院的長老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所以讓周隼去監視他,以防萬一。
隻是後來萬族聯盟挪進了蘭源城,畢方抱團,周隼監視不到他了。
所有可能存在的內奸之中,隻有桑延所處的位置最為緊要。鳳四海臨死之前,才特地讓多次自請想要去前線的鳳禾小心。
……
滄明鏡想明白這些,心裡頭略安穩一些。
桑延未叛,對他而言已經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正要守著桑延醒來,在旁邊坐下。
突然聽到那缺了小半腦殼的人閉著眼睛,開了口,低弱道:“莫明河。”
“什麼?”滄明鏡噌一下湊上來,“他說什麼?”
“莫明河。”羅倩茫然地復述了一遍,“他好像說了這位前輩的名字。”
桑延又道了幾個名字:“柳香,羽祁,桑月痕。”
最後一個正是方才圍在他身邊的,畢方長老之一。
羅倩趕忙問:“你說這些人,是做什麼?”
桑延眼皮顫了顫,艱難吐出兩個字:“內奸。”
絨絲蟲大概以為他會被慢慢奪舍耗死,必死無疑,在操控他身體的一個時辰之內,利用碧水鏡做了不少事,均被桑延所“目睹”。
熱門推薦
從精神病院穿進病嬌囚禁文,我不顧系統的十八禁警告,無 死角騷擾攻略對象。在他洗澡的時候偷看,在他睡覺的時候 偷拍他的美腿照,總愛對著他的腰臀深情注視。
成親路上,爹娘親手殺了我。屍體還未 涼透,他們剝下我的嫁衣給妹妹換上。 我爹曾和狐仙立下契約,十六年後送
表妹綁定了一個魅力系統,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會不由自主地 被她吸引。而她每攻略下一個人,就會分走我的一部分財富 和氣運。可她不知道,我綁定了炫富系統。
長公主有了身孕,說是我的,小皇帝姐控沒藥醫,逼我負責。 「陛下,臣沒那個功能啊!」我喊冤。 長公主身長七尺,傾國傾城,低眸含笑:「八個月後,本宮若沒有孩子,唯你是問。」 我摸了摸小腹,酸酸崽,咱們娘倆怕是要完了……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我和校草室友凌陸,偷偷地談著戀愛。 後來,他對我妹一見鐘情。 利落地刪了我的聯系方式,淡漠地警告我: 「我不是同,也沒喜歡過你,隻拿你當消遣而已,別認真。」 他怕我死纏爛打,甚至還將他的直男兄弟談宋介紹給我。 漫不經心地勸我嘗試掰彎談宋。 但我好像沒怎麼努力……他自己就彎了。 那天,凌陸撞見我們接吻,瘋一般揮拳砸向談宋。 「你說你不喜歡男的,我才放心把你介紹給他的。」 「你怎麼敢親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