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的脖子上還存著容晞留下的淺淺牙印,知道她難受, 便萬分小心地將這被折騰慘的小孕婦放平在床,大手亦替她揉著抽筋的小腿。
慕淮墨眸深邃, 神情微有些復雜, 並沒有言半句話。
容晞則暗暗攥著粉拳。
孩子在肚裡仍未消停, 容晞想,它應該是生她這個做娘的氣了。
她適才因著吃醋和忿懑變得理智全無,竟然拿孩子來要挾慕淮。
容晞在心裡暗暗乞求著孩子的諒解,她懷著身孕很辛苦,很希望這孩子能早日平安墜地。
到時她忙著養育它,或許就不會像現在一樣,總想那麼多。
燭火燁燁,慕淮身後的不遠處,立著一個紅木鳳頭燈臺。
寢殿中一派橘黃暖芒,更襯得男人面孔清俊,且如玉淬般勻淨無疵。
他鴉黑的濃睫微垂著,在眼睑落了影,精致的五官深邃又分明。
平日明明是個頂倨傲的人,現下卻將語氣壓得很低,他問床上的嬌弱女人:“可有好受些?”
容晞聽罷,未回復男人的話,反倒是將臉兒別到了一側,隻用纖白的手按著人中那處,想要讓小腿那處好得更快些。
慕淮活了兩世,從未在任何人面前低下身段過。
到如今,竟是在這個嬌小的女人面前卑躬屈膝的,這又讓人咬,又替人揉腿的。
這女人是不是給他下蠱了?
他算是栽到她的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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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淮無奈地微嘆,又搖了搖首,一副無可奈何的縱容之態。
容晞不知道慕淮還能縱她多久,知這男人的性子是個一貫暴戾的,她怕他再度發怒。
半晌,她終於開口,對慕淮道:“天色不早了,殿下早些回去休憩,妾身也想睡下了…今日是妾身失態,還望殿下諒解。”
女人的話很恭敬,語氣卻明顯透著疏離。
慕淮知這女人心中的怨氣未消,亦沒完全原諒他,便淡淡道:“孤不許你宿在這處,待你身子緩一會兒後,便同孤回去。”
今日這寢殿剛被宮人收拾好,且裡面的家具擺設都是按照她的心意布置的,她剛搬進來,慕淮就要將她抓回去,容晞心中自是舍不得的。
慕淮用那雙深邃的眼睇著她,姿態依舊強勢且高高在上。
容晞直想伸出小細腿踹他一腳。
可她不敢。
她想,若慕淮不是大齊的儲君便好了,若她二人隻是一對尋常的平民夫婦,那麼此時此刻,這個可惡的男人早就被她踹到地上去了。
容晞微抿著唇,準備拿話激一激他,便道:“殿下昨夜不是還說,您的一切都是妾身的,怎麼今日就變了卦,連個寢殿都不肯許給妾身?想不到殿下說話竟是如此不作數,當真小氣。”
慕淮聽著容晞用那副嬌音軟嗓懟著他,非但沒怒,反倒是被氣笑了。
這嬌小的女人如今像隻張牙舞爪的幼貓,頗有生動的趣態。
他的女人可真是個牙尖嘴利的小醋壇子。
慕淮反問道:“住這兒有什麼好的?這兒哪有孤的寢殿寬敞華貴?整個東宮內,當屬孤的寢殿最好。”
容晞又咬了咬唇,話鋒仍帶著刺,她別著臉,努著嘴道:“殿下那兒華貴是華貴,就是沒有這處清幽別致,妾身是個女兒家,自是喜歡自己的住所雅致些。”
容晞清楚,自己現下的模樣一定很嬌蠻任性。
可慕淮看她的眼神,分明含著幾絲淡淡的寵溺。
她面上掛著未幹的淚轍,美目卻是微微轉了一圈。
這男人果然是個喜歡受虐的。
容晞雖被男人看她的目光灼得面熱,卻想,她得趁著慕淮現在心智不清且被迷惑住時,好好地再折磨折磨他。
畢竟這種待遇,她不知道還能享受多久。
慕淮伸臂,修長且指骨分明的手覆上了女人的臉蛋,他邊像撫.弄小貓似地為她抹著淚,邊低聲道:“真是個挑剔的女人,竟連孤的寢殿都開始嫌棄上了。罷了,明日孤便讓侍從出宮,去尋些汴京的大匠。將它們擅打的家具擺件的圖樣都給你尋一些,孤的寢宮,便可著你的喜好布置。”
說罷,他微微俯身,想啄下女人的小嘴。
容晞卻別開了臉,避開了男人的吻。
慕淮未做怒,又耐心地低聲問:“如此,晞兒可還滿意?”
話畢,慕淮又覺,他一個大男人的地方也不能被布置的太女氣了。
慕淮順勢環顧了下四周的布置,覺得容晞的品味是內宅閨秀的那種品味,如若完全依著她的心意布置,或許還會在他殿中放雕花拔步床,或者美人圖屏風一類的玩意。
這成何體統?
他又覷了覷現下那女人的嬌蠻模樣,自己的大話已然講出去了,看來隻能許她了。
慕淮清咳了一聲,語氣雖是帶著命令的,講的話卻帶著足足的請示意味:“…孤的書房,還是保持原樣。這處,你不許讓宮人亂動。”
容晞瞥了一眼慕淮,也學著他平日的作態,裝模作樣的沉默了半晌,方才細聲細氣地回道:“好吧,那就遂了殿下的心意罷。”
慕淮這時又問:“氣消了嗎?太子妃可以隨孤回去了嗎?”
容晞不敢再多得寸進尺,她怕自己再不給慕淮臺階下,這男人會將抑著的氣統統發.泄,再將她掐死就劃不來了。
便糯聲道:“那待妾身換身衣物,再隨殿下回去。”
慕淮輕笑一聲,面上竟難得存著符合他年歲的疏朗澄澈。
他將女人橫抱在懷,低聲道:“換什麼衣物,孤直接抱著你回去。”
容晞卻在慕淮懷中,又蹬了幾下赤著的玉足,又對男人小聲埋怨道:“那總得讓妾身將鞋襪穿上吶。”
慕淮心中暗道著女人可真麻煩,動作卻是很麻利地將女人再度輕放在床,低下矜貴的身段,親自為女人屐鞋穿襪。
她的那雙玉足生得跟嫩藕似的,故意晃著時,直惹的他喉中幹澀了幾分。
少頃,一眾宮人見太子抱著太子妃從殿中走出時,皆是倍敢驚詫,卻又不敢直視,隻得紛紛垂下了頭首,恭敬地對二人問安。
慕淮在院落中央站定,對著一眾宮人講話時,面上全無適才的輕松和煦。
他神色冷肅,命一眾宮人:“今夜起,這殿便是東宮禁地,日後誰都不許再進此處半步。”
一眾宮人不明所以,隻得應是。
慕淮想,把這處封了後,這女人就再不能一同他鬧脾氣,就躲到這兒處來。
她若要鬧脾氣,也隻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鬧。
思及,慕淮又命宮人:“將太子妃今日命你們收拾的那兩個寢殿也都封了,孤今夜同你們也講明,沒有其餘女人會進裡面住。你們也都將心思收斂好,孤若不在,這東宮中永遠都是太子妃說得最算。”
此話的意思眾人皆都心知肚明。
直白點來說,太子的意思便是他隻會獨寵太子妃一人。
而他們身為東宮的下人,也要像敬重太子一樣,敬重著太子妃。
容晞在慕淮寬闊的懷中闔上雙目,男人抱著她,穿過了長長的遊廊,又將她帶回了自己的寢殿。
至偏殿後,宮女呈上了冒著熱氣的安胎藥。
適才容晞情緒失控,或多或少動了些胎氣,慕淮將嬌弱的女人抱在身上,親自喂著她湯藥。
可今日的容晞完全就是個水做的小嬌娃娃,沒飲幾口苦藥又開始趁機犯嬌,回來後又開始在他眼皮子底下嚶嚶啼泣。
慕淮喂她甜姜吃,她的眼淚都沒能止住。
他眼見著那女人的粉腮一鼓一鼓地嚼著甜姜,淚水卻從眼逢中簌簌而落,嬌氣又惹人心生垂憐。
慕淮將藥碗放在了身側的紫檀小案,有些束手無策。
女人都這麼能磨人嗎?
怎麼就能這麼嬌氣呢。
東宮夏夜,景致獨幽。
格柵漏窗外,溶月正爬著枝椏。
年輕俊美的太子如畫中人般微俯著身,帶著隱忍和克制地吻著懷中溫熱帶淚的嬌弱美人,細細品咂著她舌齒之間的苦澀藥味。
容晞被他熟稔地親吻弄得頭腦暈暈乎乎,隻聽男人嗓音稍啞,低聲哄著她道:“晞兒莫再哭了,孤的心肝都快要被你哭碎了……”
容晞聽罷,轉泣為笑。
慕淮他還真敢說,什麼叫心肝都要被她哭碎了?
這男人最是冷心冷肺,才哭不碎呢。
慕淮又啄她的唇:“嗯?別哭了,好嗎?”
話落,容晞眼淚漸止,亦探了探身,回應著男人的擁吻。
檻窗外,有清涼的夏日微風陣陣湧入了殿中,將燭火吹熄。
殿內變暗後,二人皆都閉上了雙目,無聲地耳鬢廝磨著。
共享此刻,這靜籟的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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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熙禁城的宮道深深,這日巳時時分,司醫周荇身著圓領窄袖的絳紫宮衣,頭戴墜著團珠結的烏紗帽,她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樣,正從東華門處往尚藥局走。
——“周司醫,你過來一下。”
周荇的思緒被人打斷,她徇著聲音望去,卻見喚她的那人,是淑妃身側的大宮女。
周荇環顧了下四周,見並無旁人,這才走向了那宮女,被她引著去了御花園的假山僻處。
淑妃站在假山後的陰涼之地,美麗的面容稍顯慍色。
周荇恭敬道:“奴婢見過淑妃娘娘,淑妃娘娘萬安。”
淑妃直奔主題,冷聲問向周荇:“你在太子妃身側做事也有好些日子了,怎麼到現在,太子妃的胎還是好好的?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地替本宮做事?”
周荇心中一驚,立即跪在了青石板地上,向淑妃解釋道:“回娘娘,不是奴婢沒好好替娘娘做事…隻是太子妃其人過於謹慎,到現在也隻是讓奴婢把把脈,從不讓奴婢開藥。而且…好像每次奴婢為她把完脈後,她都要再讓那太醫診一遍。到現在,太子妃還在試探著奴婢,奴婢根本就找不到機會下手……”
淑妃聽罷,將鑲寶的護甲深深地嵌進了掌心中,眸色亦是微戾。
東宮的那個女人快生了。
她可不想隻索了那女人的性命,她最想要的,是讓那孩子不會平安墜地。
淑妃如此怨恨容晞的緣由無他,她也知道,這位容姓的太子妃其實並未主動招惹過她。
但一想到,這女人以前是俞昭容那個賤人的奴婢,如今卻是雀登枝頭,成了東宮正妃,還懷了太子的子嗣,她心中登時就衝融著難言的妒意。
俞昭容從前口無遮攔,身懷有孕時曾經拿她喪子之事刺激過她,淑妃對此懷恨在心,亦同皇後想法子在她常用的桃花香澤中做了手腳。
淑妃就是見不得容晞過得比她好。
從前的容氏女隻是個賤婢,如今憑何要越到她的頭上來?
她低首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周荇,面色愈陰地道:“本宮要你,不管用什麼法子,都不要讓太子妃將肚裡的孩子平安生下來。否則,你合該知道後果。”
第63章 容容的小室(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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