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香想勸慰容晞,卻知道自己的身份擺在這兒,是沒有立場說什麼的。
便對容晞恭敬道:“娘娘可要去東宮看看小太子?”
容晞一聽丹香提起了慕珏,美麗的眸子裡登時蔓上了笑意。
丹香見主子神色稍和,也是舒了一口氣。
她的主子娘娘有子有寵,身份亦是最高,就算有別的女人進宮為妃,也絲毫越不過她的地位去。
再者而言,找個比容晞還要美的女人,真是太難了。
皇上也真犯不著去喜歡別人。
容晞正同丹香和宮人往東宮走去,半路卻在宮道上,見到了三公主慕薇。
慕薇是莊帝和潛邸舊人徐修媛的女兒,同跋扈的慕芊不同,慕薇生來就體弱多病,不常參宴。
莊帝對這個女兒,也是關照有疏。
見到容晞,慕薇恭敬地向她施了一禮。
容晞淡哂,道:“三公主不必多禮。”
慕薇臉色慘白,神情亦是怯生生的。
容晞覺她身形有些踉跄,正暗感不妙,就見她身旁宮人驚呼了一聲。
慕薇如風中枯葉般羸弱,竟是在宮道上暈倒了。
容晞神情淡定,著人趕緊去輦子院,抬來了轎輦後,親自將慕薇送到了徐修媛所住的宮殿處。
Advertisement
莊帝既已駕崩,徐修媛合該被喚聲太媛。
她之前位份過低,不是一宮主位,不能有自己單獨的宮殿。
徐太媛之前是同淑妃住在一處,容晞來此前,便多留了個心眼。
說來莊帝駕崩後,淑妃立即就死在了冷宮裡,容晞能猜出,慕淮是看在莊帝的面子上,一直沒索她性命。
莊帝一死,慕淮便著人弄死了在冷宮飽受折磨的淑妃。
徐太媛住在偏殿,裡面的內飾很簡陋,炭火亦不是很足,寢殿裡很是陰冷。
之前在德妃宮裡,容晞見過徐太媛數面,每次她都穿著舊衣。
一看便知,這母女二人在宮中生存維艱。
見到是容晞來此,徐太媛表情略有些驚訝。
但很快,那驚訝便轉成了對女兒身子的關切和焦急。
同為人母,容晞理解徐太媛的心境。
慕薇這是弱症,若太醫好好醫治,便不會如今日這樣,在宮道上暈厥。
容晞命人請來了太醫院德高望重的太醫,待他為慕薇細細診過脈後,容晞便當著徐太媛的面,對太醫命道:“回去後,為三公主多開些滋補的藥品。秋日天氣轉寒,公主身子嬌弱,你近日要常來徐太媛這兒問診,也要及時向本宮匯報三公主的病況。”
徐太媛雙唇微.顫,正要開口對容晞道些感謝的話,便見容晞又對丹香道:“去同內諸司的錄事說一下,太媛殿裡的炭火不足,不知是不是他辦事有疏,才將太媛殿裡的炭火克扣。若今日這炭火還送不到位,本宮就親自去內諸司問問。”
丹香應是。
徐太媛心中很感激,對容晞道:“嫔妾替公主謝過皇後娘娘,多謝皇後娘娘對我們母子二人的關懷。”
容晞對徐太媛仍存著防備,畢竟她從前跟淑妃住在一處,雖說平日處事低調,但按以往宮裡的派系來劃分,她還是屬於先皇後的一派。
但照顧慕淮的妹妹,卻是她身為皇後的職責。
容晞道:“應該做的,隻是三公主這病,若好好醫治,一早便能康復,怎的就拖到了今日?”
徐太媛抿唇,回道:“公主胎裡不足,從出生後,身子便一直不大好,尋太醫來看過,也難以根治從胎裡就落下的病根。”
雖說她之前在俞昭容身側做過宮女,但徐太媛在莊帝的後宮中,存在感屬實太低,容晞對她的往事並不算太了解。
徐太媛見新後美貌又和藹,心中產生了好感。
本以為她會是個跋扈且好擺架子的,實則卻不然。
總要比之前的那位皇後強上百倍。
徐太媛想起先前的翟皇後,心中便漸冉著恨意。
翟家出事時,她還很高興。
沒想到她們的那位皇上卻還念及著對發妻的情意,並未廢後,臨死前還下了道聖旨,讓新帝能讓翟氏繼續做太後。
新帝性情強勢,但也不能不顧先帝的遺願。
但雖然許了翟氏做太後,卻未賜她封號,也沒讓她遷宮,隻命人將未央宮的匾額摘了,卻也沒賜翟太後一個新匾。
可徐太媛卻連翟太後繼續活在宮裡都難以忍受。
這時,乾元殿的太監急匆匆地來到了殿外。
宮人引著他進室後,他對容晞恭敬道:“可算是尋到娘娘了,皇上喚您回去陪著用午膳。”
徐太媛這時起身,對容晞恭敬道:“耽誤娘娘了,娘娘快回去陪皇上用膳罷。”
容晞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慕薇,這才離了徐太媛這處。
乾元殿的太監沒敢告訴容晞,慕淮下朝後見她久久未歸,面上已經存了絲慍色。
新帝與先帝太不相同,先帝性情溫方仁厚,新帝則強勢冷肅。
新帝若不加控制自己的情緒,還會讓人覺得暴戾。
原本新帝就戾名在外,適才他在乾元殿當差,著實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可宮人都知道,這宮裡最不好惹的人,並不是皇上。
而是眼前這位和藹絕色的皇後。
皇後不輕易為難人,但皇後的一舉一行都牽動著皇上的心腸。
有些事皇後沒覺得怎樣,看在皇上眼中,卻是宮人辦事不利,冒犯了皇後。
皇上若要做怒,還能有些先兆。
但他因皇後的事做怒,卻毫無先兆,讓人反應不及。
所以說,這雍熙禁城裡最不敢讓人得罪的,便是這位皇後娘娘。
待容晞回到乾元殿後,裡面的宮人終於松了口氣。
陛下一見到皇後娘娘,神情便明顯和緩了許多。
一路上容晞從太監那兒聽聞了消息,今日上朝時確實有大臣上疏,建議慕淮充盈後宮。
慕淮卻將那官員訓斥,說國喪未過,就大肆選秀,是對先帝不敬。
又說國庫吃緊,養一個寵妃就要耗費千兩白銀,將那官員又是劈頭蓋臉地一頓斥罵。
原本新帝就將朝柄握得很穩,確實不需要納世家女為妃來平衡朝臣間的關系,朝中的重要職位也都是慕淮的親信和心腹。
如此,也自是沒人再敢說些什麼。
陪著慕淮用午食時,容晞想起這事,便知慕淮目前沒心思要別的女人,她不是個大度的女人,知道自己又可以短暫的獨佔慕淮,心裡頭自是有些欣喜。
便笑意盈盈地伺候著男人用食,不斷地用長長的公筷往男人的食碟裡夾著菜。
慕淮垂眸看向了自己身前的青玉食碟,上面的菜已經堆得像小山一樣高了。
他眉宇微蹙,剛要制止女人的行徑,便聽見容晞用那副嬌音軟嗓對他細聲道:“皇上多吃些~”
這話聽在他耳朵裡,更像是黃桑多吃些~
慕淮撂筷,低聲命道:“私下不要喚朕皇上,還是喚夫君,或是芝衍。”
容晞沒說讓慕淮掃興的話,給男人乘了碗羹湯,乖順道:“臣妾記下了。”
她忖了忖,又問慕淮:“皇…夫君為何無意納新人進宮?”
慕淮冷哼了一聲,不納妃,自是因為不想要除容晞之外的任何女人。
但還有個重要的緣由,也便是他斥那大臣的原話,後妃的開銷卻然很大,有這銀兩,不如買幾匹戰馬或是多為兵士囤些糧草。
前世他雖無後宮,但莊帝留下的那些妃嫔按照儀制,吃穿用度都不能克扣,費了他不少銀子。
慕淮微有憤恨地回道:“養女人太廢銀子。”
容晞一聽這話,便想起了自己的宮殿。
擴修椒房宮,耗盡了大量人力和財力,怨不得慕淮說廢銀子呢。
容晞赧然地垂下了眸子,對慕淮問道:“臣妾…很廢銀子嗎?”
她剛要對慕淮說,她的椒房宮可以不要那麼奢靡,自己也不想那麼奢靡。
慕淮卻先她一步開口,道:“你不廢銀子。”
容晞微張了張口,又道:“可椒房宮修得確實是廢銀子吶,夫君還是裁些匠人罷,妾身有個宮殿住便好,沒必要那般奢靡的。”
慕淮連連搖首,語氣鄭重道:“晞兒不費銀子,晞兒怎樣都不廢銀子。”
第79章 東巡
慕淮從前最為鄙視那些為了女子去搜刮民脂民膏, 揮霍金錢無度的昏庸君主。
他活了兩世,上輩子孤寡至死,這輩子有了容晞這個女人, 心裡頭竟有些理解那些昏君了。
原本他擁有的一切, 就都是這個女人的,自是可著她隨意花銷,賞她東西的感覺也是甚妙。
但容晞向來不是奢靡且貪慕虛榮的女人,從不主動管他要珍寶珠玉,他許她什麼, 她便乖順地用什麼。
或許有人會覺得,她畢竟是小官之女,從小至大都沒見過什麼好玩意, 眼界也不開闊,所以才對這些無感。
可慕淮清楚, 容晞是真的不在意這些。
這女人明明生了副柔媚無依的禍水模樣,卻從不做惑君之行,反倒是勤儉克制,性情又是男人都喜歡的那種柔情似水, 平日自處時,亦是乖軟溫馴。
性情又心細如發, 還能幫他將內事料理得很好。
思及此, 慕淮掀眸,稍帶欣賞地看了對面的美人兒一眼。
若她真有個禍水般的狐媚性情, 那他還真有可能會變成個昏庸的君主。
好在容晞不是。
容晞自是瞧見了慕淮看她的眼神。
隻見男人的薄唇微抿著, 唇角的弧度分明未展露任何笑意, 但那張如玉淬般清俊的面容卻難得沁著幾分溫和。
容晞暗覺, 她適才也沒同這男人說些什麼, 慕淮看向她的眼神竟無端多出了幾絲寵溺。
那眼神看得她毛骨悚然,慕淮現下的表現竟是很像一個,被禍水迷了心智的昏聩君主。
待用完午膳後,容晞心有餘悸地坐在了偏殿的鏡臺前。
銅鏡中,她的那張臉依舊是靡顏膩理般的絕色,如今她命宮女為她上妝時,要繪那種能顯老成和端麗的妝面。
明明近日她覺得,自己的相貌看上去,終於不那麼像個禍水了。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