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太妃們的心裡,難免都變得酸溜溜的,對翟太後也漸變得憎惡了起來。
這日一早,被新帝解了禁足的翟太後,便命她們這些太妃到她宮裡來聽訓。
翟家未倒前,她們來未央宮中晨昏定省時,都覺應當應分。
但現下,當這些太妃再被翟太後喚到一處,聽她高高在上的講話時,心中都不大情願。
翟太後掃了一眼在場的諸位太妃,問道:“徐太媛怎麼沒來?”
德太妃向翟太後解釋道:“娘娘,薇公主重病纏身,徐太媛惦念公主的身體,終日近身照料著,這才沒過來。”
翟太後不以為意,又道:“哦?三公主又病了?”
話說到一半,她邊搖著頭首,邊幽幽地道:“那孩子之前就差點死在太媛的肚子裡,這總是重病纏身,到底還是福薄。”
德太妃面色漸變得難看,她一早便有所猜測,早年徐太媛險些落胎,是因為皇後設計的緣故。
到現在,人家徐太媛不在,她還要當著其餘太妃的面,說慕薇命薄。
德太妃暗覺,自打新帝解了她禁足,又為她翻葺了宮殿後,這翟太後竟是變得比從前更得意了。
當年李貴妃一死,這翟太後也是這種表現。
原本病病恹恹的她,立即便在闔宮妃嫔面前,換上了副耀武揚威的嘴臉。
可翟太後如今再無母家做依靠,亦無任何子嗣,如此得意,早完會讓人尋釁報復。
但德太妃卻不欲再想,這翟太後日後到底會如何。
反正他有個做親王的兒子,又與皇後交好,下半輩子的富貴日子是不愁了。
Advertisement
******
棠玉宮。
自上次新帝說要讓她們這些太妃遷宮後,惠太妃便發現,自己竟是被其餘的太妃給孤立了。
就連同她住在一個宮苑的王婕妤,也都敢不尊著她了,她讓王婕妤來她殿裡聽訓時,這個小賤蹄子竟連借口都不尋了,直接就派宮人來她這處,說她不想來。
惠太妃氣急敗壞,卻覺近日自己的殿裡是愈發陰冷了。
便問宮女:“你們都怎麼燒的碳?這殿中怎麼這般冷?”
宮女還算恭敬地回道:“娘娘…您的炭火分例快超了,還剩不到三斤碳,怎樣也要撐到月底啊。”
惠太妃難以置信。
離月底還有十多日,三斤碳怎麼能夠用?
這碳不僅要取暖,還要做燒水烹飪之用。
她略有些蒼老的眼眨了又眨,沉聲命向那宮女:“去內諸司尋錄事,讓他再給本宮添幾十斤炭火來。”
宮女強自抑住想要重重嘆氣的念頭,仍持著恭敬地回道:“娘娘…奴婢幾日前就去過內諸司,那兒的錄事說,您若想添炭火,便要拿您自己的母家銀子添。”
惠太妃將手往寬袖裡的湯婆子中伸了伸,卻絲毫都未覺得是自己對炭火的使用浪費,反倒是在心裡怨怪容晞太小氣。
她想,內諸司的炭火那麼多,她憑何就不能再要個幾十斤來?
惠太妃就是不想掏自己的銀子來添那不夠的分例。
“這麼點碳,哪兒夠取暖的,你去上王太妤那處,管她借些碳來。”
宮女得令後,便去了王太妤的殿中借碳。
王太妤對惠太妃是厭惡至極,一想起她從前是如此的浪費,現下碳火燒完了,竟還到她這兒來借碳,還真是會算計。
王太妤語氣悻悻,對那宮女道:“回你們主子,說我這兒碳火也不夠用,沒有多餘的碳可借給她。”
宮女將王太妤的話如實回稟給了惠太妃後,惠太妃便親自去了趟王太妤的寢殿,撒潑般地斥了她一頓。
惠太妃說的話極為難聽,又說什麼莊帝已逝,就算他生前再怎麼寵愛她王太妤,現下她也什麼都不是。
還命幾個大力太監去了王太妤的耳房,將她的炭火都給搶走了。
王太妤終是忍無可忍。
縱是幾月後,她便要去庵堂為莊帝祈福,但她現下是再不想同這惠太妃住在一處。
王太妤想要去椒房宮,去求容皇後給她安排個新的住所。
又覺她同容皇後並無交情,她的家世亦不高,也無任何子嗣,並不好貿然麻煩容皇後。
王太妤思忖了良久後,想起淑妃入了冷宮後,原本和她同住一宮的徐太媛現下和慕薇同住一處,便動了搬到徐太媛宮中的念頭。
這般想著,王太妤便自己掏了銀子,命宮女買了些珍貴的補藥,決意去徐太媛那兒拜訪。
按說王太妤同慕薇的年紀相仿,慕薇性情和順,她初進宮時,因著受寵得罪了李貴妃,也沒少受二公主慕芊的欺凌。
同慕芊大相徑庭的慕薇對她態度恭敬,王太妤對徐太媛母女一直是有好感的。
王太妤想著,她先到徐太媛的宮中詢問一番,若徐太媛肯應下她的請求,她再同容皇後提搬殿的事。
如此,也能讓容皇後不那麼反感。
******
這日恰逢朝臣休沐,慕淮亦不用起個大早去嘉政殿上朝,他並沒有懶起貪睡的習慣,起身後便去武場練了會兒騎射。
他對容晞布的局仍心存懷疑,翟氏被解了禁足良久,可那些太妃卻仍無任何動靜。
回椒房宮的路上,慕淮便想著,若一月內,翟氏這個賤人仍好好地活於人世,他便將她鸩殺,再對外謊稱她因染病,暴斃而亡。
眼見著翟氏愈發得意,他越覺得莊帝的那道聖旨和臨終前對他的囑託,是道枷鎖。
慕淮不喜歡受人脅迫的感覺,也知自己根本忍不了翟氏多久。
容晞已命宮人將慕珏從東宮抱了過來,慕淮甫一進殿,便見小皇後的眼神飽帶著溫柔,正抱著慕珏。
她身子養了一月,卻還是過於纖瘦。
現下慕珏變沉了許多,容晞就有些抱不動孩子了。
一見慕淮歸來,她便將兒子遞到了他的懷中。
慕淮蹙眉接過了小胳膊愈發結實的兒子,大手順勢力道不輕地拍了下慕珏的背部。
容晞見狀自是一驚,慕淮下手慣是個沒輕沒重的,這一掌下去,將兒子拍壞可怎麼辦。
便細聲埋怨道:“夫君…你輕一點,珏兒還小呢,你把他拍壞了可怎麼辦?”
慕淮不以為意,見兒子的圓眼已然帶著兇地瞪向了他,語氣微沉道:“朕的兒子,沒那麼嬌氣,自是拍不壞。”
話一落,還在口欲期的小團子又隔著衣物咬向了慕淮的胳膊。
容晞忙將兒子奪回了懷裡,眼見著慕淮的雙眸愈發凌厲,忙讓乳娘將慕珏抱了下去。
慕淮見此無奈地搖了搖首。
容晞關切地問向慕淮:“珏兒的牙雖未長全,可咬人的力道卻不輕呢,夫君的胳膊可疼?”
原本慕淮聽著小皇後細聲細氣的言語,覺得很有興味,近來心中的積鬱亦被這些輕柔的話語慢慢撫平至無。
可再一品容晞的話意,卻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容晞也倏地發覺,自己好像暴露了些什麼。
她剛要同慕淮岔開話題,男人已然走到了她的身前,亦用大掌攥住了她的胳膊,冷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慕珏咬人疼?”
容晞眼神閃躲著,強自鎮定地回道:“臣妾…臣妾…猜的。”
慕淮眸色微覷,復問道:“說,你是不是又悄悄喂他了?”
第87章 又被反撲(三合一)
慕淮對她喂養慕珏的事實在是過於在意,容晞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她偷偷喂過兒子的事。
如果承認了,入夜後她一定是要吃苦頭的。
實在是太令人羞赧。
慕淮睇著美人兒閃躲的眼, 冷聲命道:“還有幾月慕珏那小子便能斷奶,你安分一些, 別再讓朕抓到把柄。”
容晞閉著雙目,頻點了點頭,軟聲回道:“……臣妾知道了。”
她想,或許是因為慕珏被慕淮選為輔佐帝王的東宮太子, 所以慕淮才不希望她們母子二人的關系過密。
太子既是年幼, 很可能會任由其母擺布,朝綱難免會不正。
慕淮應該不隻是同兒子吃醋,皇家夫妻還是與民間夫妻不同,容晞能理解慕淮的那些心思。
丹香這時進了偏殿,半屈著雙膝, 恭敬地對二人道:“皇上、皇後娘娘,王太妤現下在椒房宮外,想求見皇後娘娘。”
慕淮對王太妤略有些印象,莊帝生前最是寵愛這位年紀尚輕,且擅盤中之舞的婕妤,他駕崩前的兩年,亦總是讓此女相陪在側。
卻覺得,這些太妃都要出宮去庵堂祈福去了, 竟還要來椒房宮尋容晞, 心中不禁生出了嫌惡。
便沉聲命向丹香:“同她說朕在皇後宮裡, 讓她走, 闲的沒事總來皇後這處做甚?”
聽罷慕淮略重的語氣, 丹香纖瘦的雙肩抖了抖,卻沒敢應是,反是看向了容晞。
容晞這時柔聲對慕淮道:“皇上,那王太妤不像是會輕易麻煩人的,想必是有什麼要事,臣妾還是應當見一見她。”
慕淮沉眉看了她一眼,不悅地問道:“朕還在你宮裡,皇後是要把朕晾在這處?”
容晞絲毫未因男人的兇相而感到懼怕,反是笑意盈盈地用纖白的小手牽著男人,將他引進了書房內。
隨後對丹香使了個眼色,讓她跟過來。
丹香邁著小碎步跟在了帝後的身後,便見容皇後將高大英俊的新帝引到了書案後,小手亦按著新帝的肩頭,讓他落了座。
待慕淮坐定後,便用那雙稍顯凌厲的眼,看著小皇後在書案上鋪好了灑金紙,細聲細氣地同他道:“皇上先在這處練些字,臣妾見完王太妤便過來陪您。”
慕淮修長的手伸向了筆架,隨意擇選了一支狼毫筆,卻是冷哼一聲,語氣不善地又問容晞:“你讓朕練字,朕就要練字?皇後好大的權力。”
容晞這時卻對著丹香的耳朵小聲嘀咕了些什麼,她側顏精致恬美,講話時耳垂墜著的碧璽耳鐺也在輕輕地蕩著。
丹香迫於慕淮周身散著的森寒氣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強迫自己認真記下容晞交代的話語。
書房裡的獅子還慍怒著,容晞一時半會還見不了王太妤,便讓丹香先讓她稍等片刻。
丹香出室後,容晞方才走向書案旁,用柔荑細細地為男人研著墨。
“臣妾這宮裡雖然華貴,卻沒懸掛什麼字畫,皇上不如給臣妾臨個字,臣妾也好將您的御筆裱起來,再掛在椒房宮內最顯眼的位置上,時時都能看見。”
慕淮聽罷,面色稍霽,語氣也平復了些許,又問:“想讓朕給你提什麼字?”
容晞忖了忖,她得讓慕淮在安分地在書房裡多待些功夫,便從書架上尋了本王羲之的《蘭亭集序》。
容晞將其放在了男人的手邊,隨後用那副甜柔的嗓音道:“皇上就給臣妾臨個蘭亭集序罷。”
慕淮蹙眉翻開了黛藍色的書封,他喜歡揮毫書大字,並不喜歡寫小字,便道:“字太小,寫得費眼,換一個。”
容晞將手搭在了男人的胳膊上,輕輕地晃了晃,小聲哄道:“好皇上,臣妾可喜歡這蘭亭集序了,求您給臣妾臨一副罷……”
慕淮陰著臉,卻將手中的狼毫筆沾了沾墨,一言不發地依著女人的要求,書起蘭亭集序來。
容晞稍舒了一口氣。
臨這些,足可讓慕淮專注一陣子了。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