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珍珠都捧到了我面前,澄藍色的眼睛仿佛是世界上最純潔的東西。
「給姐姐,寶寶,開心。」
我心底頓時軟得一塌糊塗,指尖穿過他的指縫,同他交叉相握。
塞壬白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仿佛從皮肉底下散著甜膩膩的香味?
這副樣子……
若不是前面有頭發擋著……
我突然起了壞心思:
「那把這些珠珠都串起來,給小塞壬做衣服怎麼樣?」
他是大海中最珍貴的寶物,合該用這些東西養著。
塞壬愣了愣。
我拉著他的手捏住我的衣領,學著塞壬的說話方式繼續向他解釋:
「衣服,蓋住。」
「隻給姐姐看。」
塞壬看得格外認真,手指突然一勾,我領口的扣子突然落了下來,露出黑色的肩帶。
他好像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錯。
歡快地遊回了水族箱,甚至從一旁的石頭底下搬出珍藏的兩塊兒貝殼,然後,笑呵呵地比劃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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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揚著小腦袋,似在等我的誇獎:
「塞壬,也有。」
「穿,穿給姐姐,看。」
……
19.
那兩塊兒貝殼在塞壬身上並不顯女氣。
神秘的人魚合該同這東西相配。
讓人有種想撕開的衝動。
最終我決定挑上一顆粉色珍珠做成飾品。
塞壬卻固執地讓我選擇了白色珍珠。
「好看。」
好吧。
對上他的眼睛我總是會敗下陣來。
我讓匠人直接做了個託爪,讓珍珠嵌在上面,又配了根鏈條戴在了脖子上。
不知怎麼回事,自從戴上這顆珍珠,總有一種被人盯上的錯覺。
黏滯,陰冷,逃不開,躲不掉。
但塞壬似乎很高興,會主動地鑽進我懷裡抱抱。
父親的身體好像好了一些。
尤其是他在接到一個電話後,表現出巨大的喜悅。
很快地,他就召集了一大批僕人,每個人戴著白色的手套,手中恭恭敬敬地託著放在精美禮盒中的珠寶。
「阿玉,明天有一個晚宴,席間有不少還未婚配的少爺,父親覺得有幾個與你十分登對。」
呵呵,這是迫不及待地想用我來聯姻?
父親踱步,終於在一串珠寶前立定。
「為父覺得這個不錯,阿玉快戴上試試。」
確實不錯。
不過,我並不打算帶這些東西。
父親似乎看出了我的抗拒,不由得上前一步。
他突然露出嫉恨的神色:
「白色珍珠哪兒來的?」
20.
我沒料到父親反應這麼大。
隻好撒謊:
「商場買的。」
父親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但還是半信半疑:
「阿玉什麼時候喜歡戴珍珠了?」
我看了眼珍珠,雖然這東西比不上拍賣行買下的珠寶,但我總覺得格外好看,莞爾:
「換換口味。」
父親的話似乎含有隱喻:
「偶爾換換口味倒是不錯,但阿玉別忘了,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當然。」
經此事,父親沒了親自給我挑珠寶的心思。
我也樂得自在。
不過還是去查了查人魚泣珠的資料。
但有關這方面的研究太少,隻能從之前的神話中拼湊出隻言片語。
珍珠的不同顏色,大概代表人魚不同的心情。
白色呢,到底是什麼意思?
21.
宴會在我家如期地舉行。
塞壬的房間被加以重兵看守。
這對所有人來說是個禁地。
席間,有不少青年向我發來邀約。
但他們眼底的貪念幾乎暴露無遺。
呵,不過是衝著我身份來的。
我衝著對面的男人傅燃舉起酒杯:
「跟我聯姻可以,必須入贅。而且,要接受我在外養小情人,不知傅先生能不能接受?」
傅燃聽到我的要求後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反而直接開口:
「可以。」
「合作愉快。」
嘖,看來是個聰明人。
我們倆默契地笑了笑,一切盡在無言中。
父親似乎對傅燃很滿意。
也對,隻要我能嫁人,不管是誰,他都會很開心。
宴會結束。
莊園重歸寂靜。
父親讓我送一下傅燃。
剛走到門口。
傅燃卻突然靠近我,一隻手摸著我的後腦勺。
?想親我?
「時大小姐,做戲做全套。」
……
突然,一個玻璃制的東西落在我們面前,碎片炸裂開來。
像是無聲的警告。
我尋著角度望去,看到了那窗邊一閃而過的人影。
塞壬?
22.
我的心猶如一團亂麻。
當我推開那個房間,隻見塞壬坐在了地上。
周圍都是水漬。
他漂亮的魚尾鋪開,在燈光下暈染出了不似人間的顏色,宛如上好的綢緞,讓人移不開眼。
塞壬見到我,甩了甩尾巴。
「他,不喜歡。」
像是默認剛剛做的事。
天真的他,好像認為用那種方式可以趕走妄圖接近我的雄性。
宛如被寵壞到無法無天的小金絲雀,任我無論如何都不願苛責他半分。
我回答:
「嗯,不喜歡。」
本來就是我找的合作伙伴。
相比於父親要在我身邊安插眼線,傅燃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哼。」
塞壬好像還不放心,他突然對我噘起嘴巴,讓我想要一把捏住。
長久地得不到我的回應,塞壬終於放棄暗示,直白地講:
「他剛剛,這樣。」
「咳。」我尷尬地咳了一聲,「那是一種禮儀。」
「禮儀嗎?」塞壬緩緩地靠近,突然往我的唇上啄了一口,讓我不由得心跳加速,想要按住他狠狠地掠奪。
塞壬飛快地遊回了水族箱,快速擺動的魚尾將不少的水都飛濺到了外面。
他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似乎藏著某種我看不明白的情緒,讓我總覺得和他之前的表現有些違和:
「小魚,喜歡,禮儀。」
23.
似乎從那以後,塞壬格外熱衷於「禮儀」。
並且霸道地不允許我和別人進行這種「禮儀」。
「舒服,隻有,塞壬,可以。」
但父親想讓我就此確定下婚期。
本來我對這種形式上的婚姻並不反對。
但突然想到了塞壬。
「我和傅燃才見了一面,並不了解。」
更何況,我並不想這麼快地訂婚。
父親笑了笑:
「以後會了解的,再說了,阿玉,你應該明白的,聯姻本來就是一場交易,這對你有利無害。」
說完他突然落下了幾滴鱷魚眼淚:
「阿玉,你母親走得早,父親就希望在和塞壬離開之前看到你結婚。」
嘖,老不死的竟然還對塞壬不死心?
他就這麼自信,塞壬會愛上他,為他分化性別?
這沒來由地讓我煩躁,塞壬對我說過很多喜歡,卻沒有說過愛。
或許小人魚並不知道什麼是「愛」。
這又何談能夠分化出性別。
「我說過,和他並不了解。」
父親固執己見:
「沒關系,父親讓管家為傅燃收拾出一間房間,相信你們會慢慢地了解的。」
24.
傅燃搬了進來。
和我的房間隻有一牆之隔。
這樣反倒讓我不方便去看塞壬。
因為他總會有千奇百怪的理由纏上我。
可父親格外愉悅,幾乎經常去看塞壬,但毫無疑問地會收獲各種各樣的傷痕,但他好像習以為常。
這天外面下起了暴雨。
甚至打起了雷。
一想到塞壬獨自待在小房間會害怕,我就止不住地心焦。
小塞壬需要我。
不巧,傅燃剛好出現在門外,他好像剛剛洗過澡,故意將領口露出來一塊兒。
我望著傅燃,警告他:
「我們隻是合作伙伴,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
「當然。」傅燃高大的身子幾乎將我籠罩在他的陰影中,他試圖用這個角度給我造成壓迫,「不過,時大小姐,確定不考慮考慮我?」
「除了合作結婚,我想我們可以發生點兒婚內才有的關系。」
他似乎喝了酒。
若是平常,他根本不敢這麼和我講話。
我皺了皺眉,同傅燃拉開距離,畢竟我的小人魚喜歡吃醋,嗅覺還挺靈敏:
「傅燃,我幫你是因為你比較好掌控,我可以當你喝醉了,你明天醒來最好什麼事都忘了。」
「呵呵呵……」
傅燃的拳頭緊了緊,又突然松開。
我越過他,往塞壬的房間走去。
卻聽到傅燃幽幽的聲音:
「大小姐還真是無情,真想念我們之前狼狽為奸的歲月。」
……
有病!
我心裡想著塞壬。
剛要上樓去。
不巧,一道閃電劃過,屋內的電器「滋滋」地冒了陣火花,整個房間陷入一片詭異的黑暗。
雨聲和雷聲夾雜在一起,格外恐怖。
我小心翼翼地摸索著扶梯,生怕塞壬一個人待著會哭。
手卻不小心摸到了什麼滑膩膩的東西,但又很快地消失。
伴隨著十二點的鍾聲響起。
一道悽厲的人聲響徹在整個莊園。
「啊!」
「怪物!」
25.
我飛快地趕往聲音所在地。
我房間的走廊旁有應急燈。
雖然不是很亮,但勉強地能看出大概。
隻見傅燃縮在角落,面露出驚恐。
看樣子還沒回過來神兒。
塞壬緊緊地將自己裹在被子中,隻露出一顆小腦袋。
塞壬並沒有露出尾巴。
再說了,塞壬是人魚,世界上最漂亮的生物,任何人見到他的第一眼隻會沉溺於他的美貌。
沒必要會說他是怪物。
我有些擔心,畢竟剛剛的動靜太大,恐怕一會兒會有僕人趕來:
「怎麼出來了?」
塞壬哆哆嗦嗦地說著,看樣子也被傅燃嚇得不輕:
「冷,姐姐冷,送,送被子。」
「暖和,暖和。」
原來塞壬是想給我送被子。
我伸手,想要碰一下塞壬。
傅燃突然尖叫:
「別!別過來!怪物!」
塞壬看了看傅燃,幾乎帶著哭腔:
「小魚,可怕,嚇到哥哥。」
「不是,不是,故意。」
我將塞壬的被子攏了攏,細聲地安慰:
「姐姐明白。」
傅燃卻突然衝過來,他的手在不停地顫抖,但還是咬牙將我同塞壬拉開了一段距離:
「時玉你瘋了!他是怪物,他會把你撕碎!」
「你知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他剛剛……」
傅燃的聲音戛然而止,我掐著他的脖子,欣賞著他的掙扎,目露不快:
「他是世上最漂亮的生物。」
「忘記今天的一切,否則,我不介意把你送進精神病院。」
我松開的瞬間,傅燃在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他搖搖頭,似乎難以接受,整個人往外面狂奔而去:
「瘋了!你踏馬瘋了!」
對,我自始至終就是個瘋子。
我卻沒想到傅燃的話給塞壬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他直勾勾地看著我的雙腿,突然痛苦地打轉。
「對不起,塞壬,尾巴,不一樣,不一樣。」
「砍掉,砍掉,和姐姐一樣,好不好?」
不,不能砍掉。
塞壬的尾巴最後會變成雙腿呢。
我將他摟在懷裡安撫:
「快了,快了。」
「隻要塞壬更愛姐姐一點。」
塞壬雖然能在陸地上行走,但待不了太長時間。
我催促著塞壬先回房間。
上臺階時,塞壬的魚尾露出了一小截兒。
不是之前的藍色,好像是黑色。
但又在第二個臺階時,又成了藍色。
或許是我剛剛情緒起伏太大,看錯了吧。
26.
傅燃連夜從家裡跑了出去並且精神恍惚,直接昏迷。
父親惱怒不已,直接甩了我一巴掌。
「混賬!」
我冷笑:
「那還不是你這老混賬教得好。」
我骨子裡對親情本就涼薄不已。
要不是那麼微弱的一點兒孝道束縛,我早就對這老不死的左右開弓。
他打了我這一巴掌,算是絕了之前的情分。
父親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愣是半天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你……你……」
「哦,對了,老東西,感謝你送上門的人魚。」我撫了撫臉頰,「他很美味。」
父親差點兒心梗:
「你竟然敢碰他?!」
我不管父親的怒吼,直接摔門而去。
手中的權力收攏得差不多,我也懶得和這老混蛋演「父慈子孝」的畫面。
我同塞壬更是肆無忌憚地見面。
這小人魚學壞了,喜歡我的下巴、我的脖頸,甚至……
每次竟還一臉懵懂地說:
「貼貼,舒服。」
看來塞壬通過電視學了不少人類世界的東西呢。
這樣真好,真期待塞壬快快地長出雙腿。
我正以為歲月靜好的時候,沒想到,我父親竟然搞出了事。
那天,我推開門,看到了滿地的血汙。
父親拿著剪刀瘋狂地大笑,他的臉上、身上都是鮮紅的血液。
看到我,他笑了:
「阿玉,你來了啊,看為父送你的禮物,滿意嗎?」
27.
是塞壬。
準確地說,是魚尾從中間被剪開的塞壬。
塞壬躺在血泊中,小臉煞白,平日裡開心時會翹起來的魚尾血呼呼地掛在那裡,仿佛沒有半點生氣。
我後悔不已,心髒像是破了個大洞。
父親那幾天出乎意料的平靜讓我放松了警惕。
誰知道他竟然會闖進來傷害我的塞壬。
「得不到,就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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