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介安靜地坐在沙發一角。
喝醉了,還不忘手語怎麼比畫。
他問我:「你帶我來你家做什麼?姜逾,你對我圖謀不軌?」
比畫完,他還雙手抱胸,一副寧死不屈的表情。
我皺著眉跨坐在了他腿上。
這一次,連脖子都紅了。
他著急比畫:「下去!」
我不再隱瞞自己聽力恢復的真相。
伏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我現在能聽見了。你可以直接說話。」
我都聽得見。
周介炸了:「能聽見?你什麼時候聽力恢復的?」
「哦,大概就是你對著我照片喊老婆那次。」
「你聽錯了。」
他根本不敢看我,「我明明喊的是老賊。」
那我走?
「可是周介,我還挺喜歡你喊我老婆的。」
Advertisement
我朝他眨眨眼。
話音剛落,周介再也克制不住,按著我的頭吻了過來。
我剛沉浸其中,周介推開了我。
「不行,你別親我。你又不會對我負責。」
語氣委屈。
23
「我從沒說過不負責。」
我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周介,我也有點兒喜歡你。」
回應我的是周介良久的沉默。
我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嚇傻了?
下一秒,放在我腰上的手猛然收緊。
周介聲音沉悶:「那個,你能不能給我立張字據?」
「你說什麼?」
「立字據。證明你一定會負責的。」
我服了。
寫完,籤字畫押。
我把字據甩給他:「現在信了?」
他點頭。
像是才反應過來。
「嗚嗚嗚,老婆,原來我們是雙向暗戀。」
那倒不是。
以前我確實隻把他當對手,隻是後來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周介,你喜歡我為什麼一直不說呢?」
這種事兒他還內斂上了。
沒長嘴的男人。
對上我的目光,他眼中格外幽怨:「你再仔細想想,我沒說過嗎?大二的時候,我和你表白,你說我這是居心叵測,比賽前一天晚上亂你道心。」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他繼續控訴:「我給你送情書,你以為我在和你炫耀文採。」
他越說,我越心虛。
我當時以為是什麼寫情書的比賽,連夜寫了十八封。
……
24
「我很幸運成為你的對手,但我不是非贏不可。隻是上臺領獎時,第一名和第二名是挨著的。姜逾,我隻是想站在你身邊。」
說話間,他的手落在了不該在的位置。
被我制止後,他嗓音沙啞地在我耳畔廝磨:「老婆,我們比個賽吧?」
「什麼比賽?」
我沒反應過來。
周介欺身而下:「比時間。」
這一次,周介贏得徹底。
25
我對外暫時隱瞞了我聽力恢復的事實。
公司的人隻知道我在和對手公司老板談戀愛,每天出雙入對。
周介出現在我們公司的次數快比得上公司正式員工了。
特助小李朝我比了個厲害的手勢。
「姐,我明白,你這招是美人計。」
美人計?
他還是涉世太淺。
真實的美人計是周介一進我辦公室就把門反鎖了。
我來不及反應,整個人被他抵在了牆上。
「周介!你,你想幹什麼?這是公司。」
被人發現,我老臉不要了。
他卻絲毫沒有害羞,拉著我的手往他衣服裡面探。
八塊腹肌的真實觸感讓人恍惚。
見我喜歡,他眼底閃過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在我抬頭看向他時,拉著我,讓我整個人撲進了他懷裡。
他頭抵在我肩上,高大的身軀幾乎擋住我所有光。
語氣卻有幾分委屈:「老婆,這裡疼。」
他手指在自己心口位置。
我接上了他的土味情話:「半個小時不見,你就想我想得心疼。」
「不是。」
他搖頭,繼續說道,「你昨晚咬得太重了。我……」
26
「別說了。」
我手疾眼快捂住了他的嘴,防止聽到更多的虎狼之詞。
周介卻不依不饒,頂著一張看似純情的臉,咬在我手上,眼中拉絲了一樣曖昧。
我迅速收回手。
「我馬上去給你買塗抹的藥膏。」
「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幫我買藥?老婆,我好像疼失憶了,你說你是我的誰呀?」
高大的身軀將我牢牢禁錮。
他分毫不讓,一定要讓我紅著臉說一句:「女朋友身份。」
行了吧。
周介得到滿意的答案,終於松開了我。
「好了,不鬧你了。」
周介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模樣。
「你讓我調查的車禍資料。」
27
三年前的那場車禍,導致我耳朵失聰。
我一直懷疑不是意外。
隱瞞聽力恢復後,我又回了一次我爹那個房子。
首先聽到的是莊詩氣急敗壞的聲音:「姜逾那個賤人憑什麼和我搶家產?我才是我爹最愛的女兒。」
後媽說道:「老爺子也是糊塗,小逾一個女孩子。家產都留給她,日後不都成外人的了?」
呦,看來是知道了我爺爺的股權,一分都沒給他們留的事實。
我剛想繼續下樓梯,突然又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女兒。再怎麼樣,她也得聽我這個老子的。」
原來我爹也在。
三個人以為我聽不到,肆無忌憚地大聲密謀。
我就靜靜站在樓梯拐角,看著他們醜惡嘴臉。
後媽說道:「你說她要是不聽你的怎麼辦?日後我和詩詩豈不是要流落街頭?」
她一個眼神,莊詩瞬間眼淚落下:「爸爸,我不要流落街頭。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她敢!」
其實他說話底氣也不足。
這幾年,他早就無法掌控我了。
我有公司絕對的股份,享有絕對話語權。
前幾天,用一個想讓他安享晚年的理由,就讓他讓出了公司職位。
沒人敢反駁。
28
他沉思片刻,臉上透露出一絲陰險:「沒事,女兒去世,她爹得有繼承權吧?」
「你是說,像三年前那樣?」
後媽的話讓我後背一涼。
我看著我爹點了點頭。
意外有第一次,也可以有第二次。
最可怕的是,那從來都不是意外。
那天空曠的車道,失控的汽車幾乎完全就是朝我衝來。
我根本來不及躲閃。
而我爹他們在我昏迷時,替我籤下了諒解書。
酒駕的司機隻賠付了幾萬塊錢,就撇清了責任。
後來蘇醒後,我想去調查這件事。
但是聽力受損,各方面行動都不方便。
司機也沒了任何音訊。
我懷疑過這事兒是後媽她們的手筆。
也懷疑過我爹包庇她們。
現在想想,我錯得離譜。
莊詩和她媽就是隻知道吃喝玩樂買包逛街的寄生蟲,怎麼可能設計這麼多環節。
原來我爹才是主謀啊。
29
我讓周介幫忙調查當時的車禍資料。
看著手裡厚厚一沓資料,我長嘆了一口氣。
都是這個司機的關系網。
周介說道:「撞你的那個司機叫莊勇,今年四十一歲,H 城人。目前在家務農。據說好吃懶做,但是總有人開著豪車來找他。」
他現在那人的照片上。
我看出這人有點熟悉。
「他初中就輟學了,但是談了一個很好看的女朋友。他供女朋友讀書,可是後來女朋友考上大學嫌棄他沒錢,把他甩了,去做了有錢人的小三兒。」
我倆對視一眼。
他點頭:「對,就是你那個後媽莊靜。」
我看著資料上的時間。
倒是剛好和莊詩的出生對上了。
不過誰也不能確定,她到底是分手後懷上的,還是分手前。
周介看出我的疑惑:「我已經讓人去比對了莊勇和莊詩的 DNA。」
他從那一沓資料中拿出一份檢測報告。
「確認親子關系。」
真是可笑。
我爹知道他替別人養了女兒,不得氣死。
活該。
莊勇確實是個見錢眼開的小人。
不過這也方便了我們查證。
周介稍微掏了一點錢,他就把當年的計劃全盤託出。
後媽給他一百萬,讓他撞一個人。
他起初並不想幹這種犯法的事,但是後媽拉出了莊詩,說她是他親女兒。
他本來就對女人還存著一絲留戀。
現在又得知她給自己生了個孩子, 更是無法拒絕。
隻是除了一百萬, 他又加了一條, 必須讓莊詩每個月都去看望他這個親爸。
30
拿到錄好的視頻證據,周介問我:「現在去公安局嗎?」
「不。」
我搖頭。
三年前是蓄意傷害,但是我沒有生命危險, 他們這些惡人判幾年就出來了。
這樣的懲罰太輕了。
「他們不是想讓意外重演嗎?那就再演一次吧。」
「你真是從小到大都令人發指地冷靜。」
確實。
可能沒有人會像我一樣,知道想害自己的是親爹還能冷靜地站在這兒分析。
我聳肩:「他們能做出這些,不奇怪的。不是嗎?」
周介沒吭聲, 隻是手與我牢牢緊扣。
讓我安心。
31
我爹一反常態, 對我噓寒問暖。
我也假裝受到溫暖,和他演深情的戲碼。
我的二十七歲生日禮物, 他送了我一輛車。
美其名曰,行萬裡路。
哦, 是一輛剎車片失靈的車。
有了這輛豪車,我天天在莊詩面前炫耀。
看到她黑得難看的臉, 我知道我爹並沒有告知莊詩自己的計劃。
那天風和日麗,我的車鑰匙找不到了。
因為車輛價值貴重,還一直沒開過, 所以我和周介選擇了報警。
警察局,警察叔叔認真幫我做了記錄。
正說著,有警察匆匆忙忙跑進來。
「永華路那邊出車禍了, 撞死了一個中年婦女。司機逃逸了。」
那個警察把現場照片拿過來。
負責做記錄的警察明顯一愣,看向我們:「你確定你們丟的是一輛牌照為*******的車?」
我搖頭:「是車鑰匙丟了, 車應該還在我家車庫, 但是擔心是小偷偷走了, 來備個案。」
「你的車和車鑰匙, 都找到了。」
我們來到了車禍現場。
已經圍上了警戒線,救護車剛剛開走。
聽說被撞的是個打扮精致的中年婦人,當場就斷了氣。
初步判斷事故原因是車輛剎車片失靈。
「我的車剎車片怎麼可能失靈?這可是我爹上個月剛給我買的新車。警察叔叔, 這可是危害安全的事, 不能放過這車的制造廠商。」
32
我帶著警察去找我爹要車輛購置發票。
剛推開門,裡面就有一股血腥味兒迎面撲來。
我爹手裡的水果刀還沒放下。
底下躺著的是渾身是血的莊詩,也就是車禍肇事者。
那夫人是周介女朋友?
「好結」慌不擇路, 絲毫沒看到被她撞的人,是自己親媽。
可惜,我幾個小時前, 剛剛把那份親子報告鑑定書發給了我爹。
他此刻正在氣頭上。
我們到的時候,圍觀了最血腥的一幕。
警察們瞬間警覺:「放下武器……」
周介捂住我的眼睛:「別怕。」
我順勢往後一倒:「周介,我好害怕。」
從醫院醒來時已經是兩日後。
我身體沒有大礙, 隻是太勞累了,又受到驚嚇刺激,陷入了昏睡。
聽說莊詩失血過多,沒能搶救過來。
我爹終於認罪。
剎車片失靈蓄意謀殺和殺害莊詩, 都是他做的。
這足夠讓他被判處死刑。
一切步入正軌。
我和周介依舊是對手。
但也是最好的戀人。
除夕那天, 他在漫天煙花下向我求婚。
按照流程,我應該假裝扭捏兩下,然後再同意。
結果周介直接把戒指套到我手上, 拿出一張紙:「你不能不負責,這是字據!」
好的,我負責。
熱門推薦
"終於養大了男主。我懶散地窩在男主懷 裡,任他給我按摩。系統痛心疾首:【快跑吧小傻缺!你他媽養的是反派"
室友總覺得我家裏窮。吃飯要帶一份,睡覺床要分一半,洗 澡也非要一起洗。我相信顧賀時是真人好,天天和他甜甜蜜 蜜,喊他哥哥。
三句話讓男人為我花五個億。 「老公在嗎?」 「我看上個包。」 「你白月光手裡那個。」
我和太子青梅竹馬十六載,他卻遇見了天降的好姻緣。 他的心上人落水失了孩子,太子掐住我的脖子,咬著下頜、一字一頓問:「是不是你害的?」 我想起他也曾柔情喚我一聲嬌嬌,迎著他狹長含怒的眼睛,我笑了一聲,說:「是。是我。」
一朝穿書,我成了惡毒女配的女兒。 總裁父親的眸光冷漠又厭惡:「不愧是她的女兒,隻會栽贓陷害,扮可憐博同情。」 哦豁,是嗎? 幼兒園時,我抬手把想要欺負我的小胖子扇得鼻青臉腫。 小學時,我一記悶棍將想要掀我裙子的男生敲得腦震蕩。 初中時,我一腳將勒索我的小混混踹斷幾根肋骨。 高中時,我淺笑盈盈,動作卻狠戾,抓起想要霸凌我的女生的頭往馬桶上按。 為我收拾了無數爛攤子的狗爹:「……要不你還是栽贓陷害,扮可憐博同情吧?」
"眼睛拆掉紗布那天,我沒有看到他,反而收到了他小青梅的消息: 「你雖然救了哥哥,但我希望你不要搞道德綁架那一套,他沒空去接你,你自己回去吧。」 我打電話給他,電話響起就被掛掉。 再見到他已是三天後,他質問我,為什麼要發那種消息詆毀他的小青梅? 我看著他頭頂狂掉的氣運。 忽然覺得,接受自己是一本小說中的虐文女主這件事情不是那麼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