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螢身體又熱又燙, 她嘴唇被陸遇安親的發麻。兩人唇瓣再貼合時,他明顯較之剛剛要溫柔許多。
奈何,門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床上兩人動作皆是一頓, 阮螢羞赧, 抬手推了推面前的人,嗓音啞啞, “去……去開門。”
聽著她喃喃的聲音, 陸遇安垂眼, 定定看她一會, 才將她塞回被子, 拿過剛進屋脫下的外套套上, 走到門後。
是服務員送體溫計過來。
陸遇安接過,道過謝後將門關上。
中途被打斷,兩人都沒了繼續的心思。
更何況阮螢還在發燒, 陸遇安就算是再有欲念,也會克制。
量好體溫, 阮螢把溫度計遞給陸遇安。
這次和上次情況差不太多, 燒到了三十八度多。
陸遇安眉頭緊鎖著, 看向阮螢, “想去醫院嗎?”
“……”阮螢抿了抿唇,搖頭,“不想。”
在北城還好, 有陸遇安,也有朋友在,又是熟悉的地方。可在這兒, 阮螢是千百萬個不想去醫院的。
陸遇安伸手, 摸了摸她額頭, “先吃退燒藥,明天還沒退燒,我們就去醫院?”
他詢問阮螢意見。
阮螢點頭,“明天還沒退燒,我們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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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說好,陸遇安準備出門去藥店給她買藥。
還沒來得及走,門鈴聲再次響起。
兩人對視一眼,陸遇安再次走到門後。
驀地,她聽到崔彤的聲音。
“你是誰?”崔彤將拎著的東西藏在身後,一臉警覺,“你為什麼會在我房間?”
陸遇安斂眸看她,眉眼冷峻,“崔彤?”
崔彤莫名,抬眸去看爬起來站在不遠處的阮螢,“他是誰?他為什麼會在這?你男朋友?所以你陪我來冰城不是怕我被騙,而是和男朋友見面?”
阮螢等她說完,才不急不緩地走近,淡聲問,“你去哪了?”
聽到質問的話,崔彤咬了咬牙,嘴硬道:“關你什麼——”
她話還沒說完,‘啪’的一聲在三人耳畔響起。
陸遇安略有意外。
最錯愕的是被打的崔彤,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望著阮螢,“你……”她捂著自己被打的半邊臉,“你竟然打我?”
“我為什麼不?”阮螢反問,“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亂跑?出去要留信息,你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想過你爸,有沒有想過你要是真出什麼事,我要怎麼向你爸交代?”
她扶著牆,強撐著道,“是,我是欠了你很多,我小時候是帶你出去玩,把你弄丟過,這件事是我的錯。因為這件事,我爸媽和我一起在還債,到我爸去世,這筆債一筆勾銷。之後,你又因為崔叔對我愧疚,把父愛分給我一半,開始鬧你的大小姐脾氣!這麼多年,我就想問你一句,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阮螢很少生氣,一方面是很多事覺得沒有必要。
另一方面,也很難有真正讓她發脾氣的事。
在崔彤的很多事情上,她更多最大限度的容忍。
她比自己小太多,思想還沒成熟,再加上家庭因素,從小也不是在一個完整的,有父母的家庭裡長大,所以她對她一直是偏愛,縱容的。
但這並不代表,她會一直接受崔彤越來越過火的胡鬧。
阮螢這次之所以願意陪她過來,更多一部分因素,是怕崔治擔心。
她父親去世這件事,崔治總覺得虧欠了她,所以在崔彤八九歲最需要父親關愛時,就把一部分的關愛放在她身上。他甚至會過度關心阮螢,而忽視崔彤。
所有事情,都是有因果循環的。
這個道理,阮螢明白。正是明白,她才會坦然地去接受,去處理很多原本和自己並沒有太大關系的事,這大概就是人活著的原因。
房間內陷入詭異的靜謐。
阮螢頭更暈了,她閉了閉眼,眼神凌厲地看向崔彤,“說話!”
崔彤還捂著臉,她像是在阮螢的巴掌中回過神來了,又好似沒有。
她嘴唇微動,卻又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她完全被阮螢嚇住。
最後,還是阮螢累了。
她搭住陸遇安伸向自己的手,緩了口氣說,“你一直因為崔叔把給你的父愛分給我吃醋,嫉妒,鬧脾氣,刻意做一些叛逆的事引起我們的注意。那你有沒有想過,你至少還有一半父愛,我呢?”
她連父親都沒有了。
說完這句話,阮螢沒再看她。
她轉過頭看向陸遇安,臉色有些白,“你訂房間了嗎?我想去你那邊休息。”
陸遇安握著她的手,將她拉入自己懷裡,柔聲道,“訂了。”
聽到這話,阮螢虛弱一笑,還沒來得及再次張嘴,便沒了意識。
阮螢再來意識時,耳朵旁邊鑽入細微的窸窣聲響。
她眼睫微動,睜開眼時,先看到坐在不遠沙發上打電話的人。房間內光線昏暗,窗外更是一片漆黑,隻留有一盞昏黃的睡眠燈照亮。
察覺到阮螢的動靜,陸遇安掀起眼皮看過來,“醒了。”
阮螢嗓子啞,輕輕點了點頭。
陸遇安跟電話那端人說了兩句,闊步朝她走近,將她扶起。
阮螢接過他遞過來的熱水,低頭抿了好幾口潤嗓,才開口問,“我怎麼了?”
“暈倒了。”陸遇安垂眸看她,“剛剛醫生來給你掛過水。感覺好些了嗎?”
阮螢愣了愣,“好些了。”
她狐疑看著陸遇安,困惑:“醫生來過?”
他們不是還在酒店嗎?
陸遇安嗯了聲,將她睡亂的頭發撩開,“我在這邊有熟悉的同行。”
阮螢輕眨了下眼,沒什麼力氣地笑了笑,“陸醫生,你真的是聖誕爺爺嗎?”
連在這兒,也能給她變出醫生。
陸遇安將房間燈打開,低聲:“你希望我是,我就是。”
隻要她需要,他可以隨意變換身份。
阮螢彎唇,環顧著房間內的環境。
知道她想問什麼,陸遇安直言,“崔彤在房間睡覺,我安排了人在門口守著,她很安全。”
阮螢悶悶地嗯了聲,“隨她去。”
“真隨她去?”陸遇安捏了捏她臉,目光深邃注視著她。
兩人無聲對視。
少頃,阮螢想起自己暈倒前做的事,默默地往被子裡躲。
看她羞窘的樣子,陸遇安勾唇,“躲什麼?”
阮螢把半張臉都藏進被子裡,含糊問:“我剛剛是不是太兇了?”
陸遇安看她眨巴的大眼睛,覺得可愛,“是有點。”
他違心地告訴她。
阮螢:“……”
她嘆了口氣,反省著,“我應該冷靜一點的。”
陸遇安伸手,揉了揉她頭發,“不需要冷靜,你做得很好。”
“?”
阮螢挑眉,恢復了些許力氣,“你剛剛還說我兇。”
陸遇安沒想她這麼快就把自己說的話反將回來,無奈道,“逗你的,一點都不兇。”
“怎麼可能。”阮螢望著他,“我第一次打人。”
她都沒有想到過,自己第一個打的人會是崔彤。她猜想,崔彤也沒想過她會打她。
想著,阮螢問:“有嚇到你嗎?”
陸遇安垂眸,凝視著阮螢,“如果我說有呢?”
“嗯——”阮螢認真思考了會,“那也沒有辦法。”
她理直氣壯,“你已經答應做我男朋友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你現在就是有個很兇的女朋友。”
聞聲,陸遇安忍俊不禁,“好,我認命。”
阮螢嗔嗔睨他。
陸遇安勾唇,親昵地蹭了蹭阮螢臉頰,和她相貼,“我女朋友怎麼這麼可愛。”
阮螢差點被他的話肉麻住。
她撲哧彎唇,“陸醫生,你稍微有點兒過了啊。”
陸遇安似困惑:“有嗎?”
“有一點點。”阮螢實話實說。
陸遇安莞爾。
溫熱的呼吸在臉頰拂過,阮螢感受著陸遇安帶來的源源不斷的溫暖。
她沒忍住,主動伸手抱著他,“我想抱抱你。”
這種要求,陸遇安沒有拒絕的理由。
兩人隔著被子相擁。
陸遇安看阮螢沉靜的側臉,緩緩問,“有什麼話想說?”
阮螢側眸,“你怎麼不問我和崔彤的矛盾?”
陸遇安捏了捏她手指,知道她做好了告訴自己心理準備,“她就是你上回去警局見的那位長輩的女兒?”
阮螢這才想起陸遇安是有在警局和自己碰見過的。
她點點頭,回憶道,“其實我小時候,是在北城長大的。高二我爸去世,才回江城念的書。”
“……”
阮螢小時候就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名優秀的人民警察。她很喜歡她父親,以他為榮,她父親也很愛她。
阮螢和崔彤的年齡差,跟陸遇安和陳淨揚是一樣的 。
崔彤比她小九歲。
阮螢小時候,很喜歡崔彤 ,崔彤的父母離異後,她爺爺奶奶因為比較喜歡她叔叔家的孩子,也不怎麼會幫忙照看她。
因此,她很多時間都是在阮螢家,和阮螢一起玩,一起學習。
崔彤三歲大的時候,阮螢帶她出去玩。
不小心把她落在公園,那一次,她被壞人拐走。慶幸的是,壞人還沒出市,就被阮螢父親和崔治抓住了。
這事在阮螢童年時期留下了陰影,也讓她父母對崔彤和崔治有了深深的愧疚感,他們後怕。
萬一崔彤真的被拐走了,她未來會如何,可想而知。
崔彤和他們的關系也越來越好,她不記事,也對三歲時候經歷過的事,沒有那麼深刻的記憶。
她依舊依賴阮螢,喜歡阮螢。
阮螢對她,也一如既往。
直到阮螢高一,局裡出新任務,要抓一個殺人犯。
出警時候,阮螢父親在緊急情況之下,擋住了朝崔治刺向的致命刀。之後,他被送到醫院,搶救無效。
阮螢和李女士都知道他為什麼會那樣做。
那是他的戰友,他有本能的保護戰友的反應。當然,也可能還有別的原因存在,這一點阮螢他們不得而知。
就是這樣,崔治覺得對不起阮螢,開始將放在崔彤身上本就不多的父愛分給她。
阮螢有事,他一定會幫忙。
阮螢生日,他會給她買蛋糕,買禮物,陪她過生日。即便她回江城念書,崔治也時不時會來江城看她。
反倒是崔彤,他一次次忽視。
總覺得自己親生的,不會和自己計較。他完全忘了,崔彤是個沒有母愛,隻有父愛的孩子。她更渴望關注,更渴望愛。
漸漸的,崔彤開始鬧。有一回,她甚至吃了不少安眠藥企圖自殺。最後送到醫院搶救回來。
之後,崔治帶崔彤去看心理醫生,她去過兩次之後就再也不去。崔治拿她沒辦法,隻能隨她去。
說到這,阮螢望著陸遇安,“我其實從來沒有想過要分走她的父愛,要霸佔崔叔叔。”
從始至終,阮螢都沒有過這樣的念頭。
可崔彤根本不會聽他們說的,崔治也不會聽她的,不關心她,不照顧她。
有很多事,就莫名的讓人無力。
陸遇安明白阮螢的為難。
她像塊夾心餅幹一樣,崔治是長輩,長輩總有自己的堅持,他認為阮螢父親是因為和他換了位置才挨了刀去世的,所以想盡可能對她好,讓她感受還有爸爸的存在。
而崔彤,本就隻有父愛,沒有母親陪伴長大。
她把父愛看得很重,她有佔有欲,她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她的爸爸。
因此,最難做的變成了阮螢。
這兩人她都沒辦法狠下心來對待,隻能順其自然地往下走,也讓矛盾積累的越來越深。
“我知道。”陸遇安看她難受的模樣,輕輕地抱著她,怕弄疼她,“崔彤也會知道的。”
阮螢沉默半晌,窩在他懷裡搖了搖頭,“不管她知不知道。”她喃喃,“反正以後都不想管她了。”
陸遇安知道她在說氣話,他溫聲,“好,那我們就不管她了。”
“……嗯。”
又安靜了會,阮螢睜開眼問,“她吃晚飯了嗎?”
“應該吃了。”陸遇安根本沒去管崔彤,他隻讓人盯著她別跟丟出事就行,至於她吃不吃飯這事,他還真沒去在意。
他看阮螢擔心的樣子,提議,“我問問?”
阮螢點點頭,“我也有點兒餓了。”
陸遇安了然於心,將她從床上拉起,“我讓酒店餐廳送點吃的過來。”
喝了點粥墊肚,阮螢精氣神好了不少。
她傍晚時掛水睡了很沉的一覺,這會沒什麼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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