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冷漠,不怕險境,甚至不怕孤獨,她唯一怕的是他的難過。
“我聽先樺說了,你很勇敢。”他低聲誇獎她,用下巴蹭著她的頭頂。
“要是不勇敢,就沒命見你了。”
徐坤廷喉結動了動,一時啞住說不出話來。
在這大千世界中,晝夜交替輪轉,山海相連,他不過隻是這世界中的一個普通人,在與她相隔萬裡的日子裡,縱使思念成疾,也無藥可醫。
他跌跌撞撞找到她時,她正安靜的沉睡著,看上去憔悴極了。
徐坤廷看著她臉上的傷痕,終於明白,在生死面前,凡人根本無力抵抗。
感謝她還在這裡。
像是心髒被活生生剜出,疼的窒息,可在她轉醒時,那道傷口又瞬間治愈,而後盡數變為了狂喜與慶幸。
“先琴,我很膽小。”他輕輕撫著她的發絲,像是自言自語的低喃著,“以後哪怕是山崩地裂,我來替你承擔,隻要你平安無事。”
這樣沉重的誓言,他是第一次說出口。
劫難之後,原本聽來有些誇張的話,都成了最動聽的承諾。
“徐先生,是孩子保護了我呢。”她也不知道如何回應,隻能刻意的轉移了話題。
他輕輕一笑,溫暖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明明孩子這時候還聽不到任何聲音,可他還是對著這個小小的生命說了一句:“謝謝你,救了媽媽。”
你比爸爸厲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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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回國的文件已經批準,在德國的這幾個月,就如同一場冒險。
而這場冒險,卻為她徹底解開了心結。
機場內。
陳院長慈愛的看著她:“好孩子,受苦了,回國好好修養。”
“明明是跟您一起來的,我卻要先回國了。”她有些歉疚的低下了頭。
“沒有什麼比你的身體更重要的。”院長重重嘆了口氣,“我的學生在受苦的時候,我什麼都做不了,現在學生平安無事,我還有什麼所求的呢?”
“回國以後我一定經常和您視頻,絕不落下學習進度。”
陳院長哈哈一笑:“你要帶著你肚子裡的孩子一起學嗎?”
她竟然認真的點了點頭。
陳院長無奈的看著她:“好可憐的小孩,還沒出生就被媽媽逼著學習。”
沉重的氣氛消失了,陸先琴笑看著躲在陳院長背後的伊麗,衝她喊道:“伊麗,我真的要走了,你那一罐東西真的不打算送我嗎?”
伊麗抱緊了手中的罐子,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你看到了啊...”
“給我吧,不然你寄到國內的話很貴的。”她伸出手來。
那裝滿著五顏六色的千紙鶴的罐子交到了她的手上,陸先琴看著那些紙鶴,淺笑出聲。
“我這都是網上查到的,你別嫌土......”伊麗深吸了一口氣,“先琴,我還是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從她醒過來的那一天,伊麗每天都會來看她,每一天都會和她說無數個對不起。
“伊麗,我回國以後記得每天都要給我發微信。”陸先琴輕聲說道,“不然,我就不接受你的道歉。”
伊麗拼命點頭:“我每天都給你發!你不回我我也給你發!”
飛機猶如一隻掠過海面的白鷗,在雲層之上,陸先琴像是幾個月前那樣,透過窗子看向外面,透亮的陽光映著藍天,晴空如洗。
經歷了十小時的飛行,她終於重新踏上了熟悉的土地。
恍若隔世一般的親切感。
機場接機口,她早就知道葉子和書棋會來接她,徐坤廷幫她拖著行李,朝她笑了笑:“去吧,給他們報個平安。”
她用力的點了點頭,將徐先生和先樺甩在腦後,朝著那兩個人奔去。
在出口那裡,果然看到了葉子和書棋的身影,葉子哭著大喊她的名字,拼命衝她揮手。
她正要舉手回應,卻發現書棋身邊站著一個極為熟悉的女人。
她蒼老了許多,頭發也白了大半,可還是那副樸素的打扮,站在人群中,顯得佝偻虛弱。
“媽。”陸先樺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叫出了那個稱謂。
陸媽媽紅著眼睛一步步朝她們走過來,腳步有些蹣跚,雙手微微張開,顯得有些僵硬。
陸先琴稍稍挪了挪步伐,以免擋住了先樺。
她趕著來機場,應該是擔心自己的兒子吧。
陸先琴嘴角揚起一抹苦笑,並不想看到母子擁抱的感人畫面,幹脆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她被抱住了。
那擁抱並不結實,甚至有些顫抖,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是她好久都不曾感受過的。
陸媽媽的雙手抖著,卻絲毫沒有減弱擁抱她的力道,陸先琴任由她抱著,睜著雙眼,似乎不敢相信現在給她擁抱的這個女人是她媽媽。
陸媽媽哽咽著叫她的名字:“先琴啊...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
她忍住鼻尖的酸楚,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陸媽媽放開她,伸出手觸碰她的臉頰,那雙手一點也不光滑,上頭還有老繭,可動作卻是那樣的小心翼翼。
她眼中滿是心疼和愧疚,蒙著一層水霧看著陸先琴,下唇不住地顫抖著,像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出口,卻哽在喉間,除了流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陸先琴咬唇,用力將眼淚憋回去,再多餘的一句話也問不出口了。
眼前這個女人把她生了下來,對她不好,她曾那樣恨她,甚至這輩子都不想見到她。
可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被揪著一團時,她痛入心脾,甚至無法呼吸。
那把刀子曾無數次在她的心上扎出傷口,鮮血淋漓,可現在這個為她舔舐著傷口的人,和那個用刀子扎她的人,卻是同一個人。
她對眼前的女人曾抱有過幻想,期望她不要像父親那樣對她。
可這個女人卻一次又一次的叫她失望。
她撇過頭,沒有再看她。
陸媽媽黯然的放下了手,可嘴角依舊笑著:“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之後她退後了幾步,看向陸先樺:“保護你姐姐,辛苦你了。”
陸先琴垂下眸子,卻又被葉子一個大熊抱給牢牢抱住。
“你個傻X!!擔心死我了!你要死了我可怎麼辦啊!”她嘴上罵著陸先琴,哭的聲音卻比誰的都大。
陸先琴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求救的看著旁邊站著的李書棋。
李書棋眼圈微紅,用唇語對她說了兩個字:“活該。”
陸先琴幹脆放棄了掙扎,回抱住葉子。
原來被掛念的感覺,這樣溫暖。
李書棋借了輛面包車過來接他們,一行人放好行李上了車,便由他開車送所有人回家。
車上,陸先琴和陸先樺被逼著說她在國外的那些經歷。
二人默契的避開了某些細節,隻簡單的把當時的經過說了下,一車子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感嘆還好他們相安無事。
“我看到新聞時,本來還松了口氣,想著幸好你不是在那個市,所以肯定不是你出事。”葉子用力握住陸先琴的手,似乎還有些後怕,“後來我還是不放心,就打電話問了陳院長,結果...他說你就在那個市,我一下子就懵了,要是你真出事了,我.......我簡直......”
葉子的話沒有說完,李書棋替她說出了下半句:“因為院長囑咐她不能說出去,所以她就每天在我和顧逸聞面前念叨,不是祈禱上帝保佑你,就是要去聖安寺求佛祖,小琴姐,以後你不能再這麼嚇我們了。”
他不像葉子那樣情緒外露,可為此好幾天沒合眼,每晚看著月亮求她平安,直到收到她的消息後,繃著的那根弦才松了下來。
陸先琴又一次哽咽了:“謝謝你們。”
“別謝了,你能完好無損的回來,就是最好的謝禮了。”
李書棋先把葉子送回了家,接著把車子開到了陸先琴家樓下,下車幫她拿行李。
陸先樺衝他努了努嘴:“你小子,我也是傷員啊,你不幫我提?”
“你沒缺胳膊少腿的,我為什麼要幫你提?”李書棋看都沒看他一眼。
“我去!有事求我你就小樺哥哥叫的親熱,現在我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把我一腳踢開了是吧!”陸先樺終於炸毛。
二人又開始吵了,看來情緒都已經恢復過來了。
陸先琴看著陸媽媽背上背著的那個厚厚的包,伸出手來:“我來吧。”
包都把她背給壓駝了。
“不要緊,我給你送到家裡去,然後就回去了。”陸媽媽呵呵一笑,“這裡頭都是你喜歡吃的壇子菜,我帶了好多,夠你吃好幾個月了。”
她抿唇,又問了一遍在機場問過的問題:“你怎麼會來?”
“是先樺告訴我的,你別怪他,其實他就是跟我說了聲,是我自作主張來的。”陸媽媽局促的搓著手指,掩飾著內心的緊張,“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我現在看到你了,也放下心了,我馬上就回去。”
陸先琴皺眉:“爸爸知道這件事嗎?”
陸媽媽一時間嘴角僵住了,勉強笑道:“他知道的。”
那次過年,她把話說得這麼絕,陸家早就不認她這個女兒了,又怎麼會輕易放陸媽媽過來看她?
“他怎麼肯放你過來看我?”陸先琴直接問出了口。
陸媽媽勉強的笑容滯住了。
在聽到陸先樺的電話後,她急急忙忙的收拾東西就要去城裡等她消息,結果被丈夫惡狠狠地威脅,說要是去看那個白眼狼,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她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就算先琴是女兒,那也是他生下來的,斬不斷的血緣關系,怎麼可能說斷就斷。
丈夫呸了一口,說親生的也不知道孝順老子,不要也罷。
她大聲吼他,那是我辛苦生下來的啊,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
丈夫冷笑,你身上掉下來的肉,還不如別人家的兒子對我孝順。
她大聲質問,別人的兒子是誰。
但其實心裡早有答案,拿著店面盈利去養的那個寡婦的兒子,就是他口中的那個兒子。
幾十年的當牛做馬,終於徹底認清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她死心了,那就離婚吧。丈夫愣了愣,竟然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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