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任務已經結束了,你可以帶著一家人盡快坐火車離開哈市,剩下的自會有同志替你解決。”
徐君廷終於卸下了這一身的擔子。
早在一年前,他就徹底脫離了嫌疑人名單,直升科長,是賀既明推薦他坐上這個位置的,因此一切還算得上順利。
“先生,我們能等到那一天嗎?”
他拍了拍她的肩:“會的,快了。”
直到分批開往火車站的那兩輛車上,其中一輛上坐著陸窈窕和他們的獨子宏之,以及徐君廷信任多年的老管家。
在岔路口,那輛車直往警察廳開去。
陸窈窕察覺不對,趁車減速,一把打開車門,將宏之推了下去。
幾歲大的孩子哭著跟在車子後面叫媽媽,卻終究跑不過飛馳的汽車。
等陸窈窕再次醒來時,她坐在一張冰涼的椅子上,雙手雙腳被鐵鏈制住,而坐在她面前的,是賀既明。
“弟妹,好久不見。”賀既明淡淡一笑。
徐君廷躲過了其他人的監視,卻唯獨沒有躲過摯友的監視。
賀既明一直在懷疑他,哪怕他通過重重考驗直升科長,卻依舊沒有解除埋在賀既明心中的懷疑因子。
黑暗對她來說尚且不算什麼,原本在遇到他之前,日子就是黑暗的,沒有一絲希望。
可直到抓住了那麼一絲光亮,她才發現,自己也是有資格幸福的。
這幾年的溫情脈脈,對她來說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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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氣,幽幽說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賀既明依舊保持著他風度翩翩的那一面,“弟妹,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徐君廷有沒有良心?這些年我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可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那些個齷齪事耍著整個警察廳的人玩兒。”
“那不是齷齪事。”她語氣平靜,“他做的,才是真正理智的事。”
“你們就是被洗腦了!我告訴你,國家唯一的出路,就是日滿聯盟!隻有這樣,我們國家才有救!你們這樣的反動反子所信奉的那一套理論,都是歪門邪道!”
“我要的不是這樣的國家!”陸窈窕大聲反駁著,她甚至激動地要站起來,鐵鏈桎梏住她的行動,粗糙的鐵鏽剐蹭著她嬌嫩的肌膚,割出一道道血痕。
“我要的是一個不受列強欺凌的,一個完好無缺的國家!每個人都是平等的,沒有人會擔心明天是否能吃飽飯,沒有人活在政/府和皇權的欺壓之下,女人們可以正大光明的出門,可以靠勞動養活自己,男人們也不再隻是歷史的統治者,再也沒有戰爭,沒有流血,沒有革命!”
“痴人說夢!”賀既明冷嗤一聲。
陸窈窕不再與他爭辯,賀既明末了站起身來理了理西裝:“隻要有你,徐君廷一定會回來。”
“他若不回來呢?”
賀既明指了指在這昏暗的刑室中的角落:“那裡,有很多專門為女性服務的刑具。”
她整個身體忽然就這麼軟了下來,扶住椅子把手,勉強支撐著自己挺起腰,可顫抖著的手和下巴,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
仿佛又回到了37年,她看著街邊的小販被刺刀一刀捅穿身體,看著當鋪掌櫃家的小女兒哭著喊著被抓走,又看著年邁的老人跪下哀求著活命,卻被繩子綁住拖去活埋坑。
她哭不出聲,救不了人,看著磚瓦盡數崩塌,南京城破,屍橫遍地,再也沒有一絲生機。
她怕。
***
徐君廷出乎意料的冷靜,在火車停靠在中轉站時,他放下了筆,封好了信封,把它交給了獨子宏之。
“好好保管,把它交給你媽媽。”
宏之紅著眼,哽咽著問他:“媽媽會回來嗎?”
“會的。”
“那爸爸呢?”
“我希望會。”
他在最後擁抱了這個年幼的兒子,在他小小的肩膀上,泣不成聲。
他想要控制住崩潰的情緒,可淚水怎麼也止不住,他想要努力的看清幼子的模樣,卻發現宏之那張稚嫩的臉,他如何都看不清楚。
“宏之,我們的國家生病了,受盡了欺辱和折磨,它必須要有爸爸這樣的人奮不顧身去挽救於萬一,若是你能看到國家好起來的那一天,切記,感激且幸福的活著,永遠銘記歷史,永遠不要忘記曾經的屈辱。”
這是他留給幼子的最後一段話。
下了火車後,徐君廷看著灰色的天空,它正在漸漸明朗起來。
烏雲終會散去,陽光會照耀著這片土地。
我輩奮不顧身,祭奠出自己的鮮血,隻為了後世能夠幸福的活著。
在一個和平的,沒有戰爭的國家中,生活著。
他們可以為生活瑣事而煩惱,可以憤青,可以中庸,甚至可以懦弱。
可他們再也不必因為中國人的身份而備受欺凌,甚至在這個世界的每一處,都能自豪的說出自己的國籍。
窈窕,願你能替我,看到光明來臨的那一天。
願下輩子,在那個和平的年代,我們不再身不由己。
而我一定對你一見鍾情,牢牢抓住你。
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政治特殊性,就隻能寫到這個地步吧...
男主背景部分來源於諜戰劇《懸崖》男主人公周乙
很好看的諜戰劇,不主流
這裡給大家介紹一下歷史背景(知道的忽略這一段哈)
1937年12月,南京大屠殺
1932年,日本佔領東三省後,建立了偽滿洲國,企圖用此舉繼續控制中國政/府
1945年8月15日,大家都知道的哈~
寫短篇是真的難,很多細節隻能壓縮,我是個短篇廢,這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故事,可惜我筆力還是不夠
寫不出心裡想要的感覺,希望大家不要罵我
鮮花和這一篇也許我以後會開個中篇,十萬字左右,不會入V
至於啥時候,我就不知道了...我對這種題材很不熟悉,需要查很多數據才能下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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