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跳得飛快。
昨晚最後一刻被打斷,今天恐怕沒這好運。
餘兮兮皺眉,感覺到掐在腰上的大手越來越緊,男人的呼吸越來越重。忽然,一股大力扯開了白色襯衣領口,扣兒蹦出兩顆掉地上,噠噠脆響。
“秦崢……”
她發抖,他弓身親吻她雪白的肩,“嗯?”
她腦子混沌,胡亂找借口脫身:“我還沒洗澡……”
“不洗了。”
“能不能再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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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男人的態度強硬至極,側頭,吻她臉頰,聲音沉沉帶點兒蠱惑:“怎麼,這份兒上了還想反悔?”
“……來得及麼?”
“晚了。”
秦崢咬住那兩瓣兒柔唇,抱起她,踢開臥室門大步進去。
☆、第30章 Chapter 30
Chapter 30
凌晨了, 街道冷落沒有行人,宿舍區很安靜,銀白色的月光織成一張溫柔的網,輕輕籠罩一切。
餘兮兮側趴在床上,結束不久, 她累得無力睜眼也無力翻身。秦崢從背後環住她,肉貼肉摟得死緊。她皺眉, 推推他手臂,推不動, 偶有細吻落在她肩背和耳後。
天氣本就炎熱, 他渾身溫度燙得像火爐, 加上兩人的汗,黏膩難熬。
“放開……”餘兮兮不滿地咕哝, 聲音又啞又虛軟:“別抱得這麼緊, 好難受。”
秦崢下頷抵在她頭頂,右手五指無意識地在她手臂上摩挲, “怎麼了?”
“熱。”
他換一隻手抱她,撐起身, 另一隻手從床頭櫃上撈過空調遙控器, 摁開。片刻功夫, 屋裡暑氣消散, 溫度降下來不少。
“好些沒有?”
餘兮兮把身體蜷成小小一團,閉著眼,輕輕撒嬌:“嗯……你空調開得太低, 又有點冷。”
她說這話時,秀眉微蹙,臉頰潮紅,皮膚上還泛著激烈性事留下的淡淡粉暈,語調慵懶,神情嫵媚,是隻有在床上才能展現的獨特風情。秦崢聽見這聲口,一股子麻意兒順著脊梁骨往上竄,下頷緊繃,立刻有反應。
他弓腰親她額頭,鼻尖兒,下巴,呼吸聲加重。她試圖往後縮,又被他勾著細腰扯回去,薄唇貼近她左耳,嗓音低得要命:“休息夠了沒,嗯?”
她聽出他話裡有話,抖了抖,“……沒。”
“還要多久?”
“……你問這個做什麼?”
秦崢拿高挺的鼻梁蹭蹭她臉頰,唇湊近她耳邊說了幾個字。
“……”餘兮兮耳根瞬時燒起來,被子捂嚴實,隻露出一雙亮晶晶的大眼,“困,我要睡覺了。晚安。”
說完,飛快把眼睛閉上。
過了幾秒,“兮兮?”
她不應,心跳急促,硬著頭皮裝睡。
秦崢眉峰一挑,須臾,又沉沉喊了聲:“餘兮兮?”
仍沒回應。
然後,男人的手從被子底下鑽了進去,粗糙滾燙,不懷好意,滑溜溜地往上攀。姑娘身子一僵,瞬間裝不住了,睜開眸子羞怒踢他,“居然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人,不許摸!”
秦崢勾嘴角,把她連人帶被裹進胸膛,捏捏她下巴,“你身上哪兒不是我的,不許摸?”
她臉熱得厲害,靜片刻,忽然下勁兒揪了他手臂一把,有點兒委屈:“你太過分了,我……”中間兩個字音小得聽不見,“現在都還不舒服呢。”
他擰起眉,語調沉下去:“疼?”
她噘嘴,整張臉蛋兒皺成包子,聲若蚊蚋:“嗯。”
“很疼?”
餘兮兮咬了咬唇,覺得難以啟齒:“……現在、現在已經好些了。”剛開始的那一會兒,光回想都痛不欲生。
秦崢薄唇緊抿,不放心,伸手扒她被子:“給我看看。”
“……”她嚇了一跳,用力攥緊被子不撒手,“看什麼……不用看了,我沒事挺好的,真沒事……”
女人和男人的力量,懸殊畢竟大,短短幾秒,餘兮兮身上的被子就被扯到了一邊兒。
她羞得想死,抬起手,纖細胳膊在身上胡亂地遮,結果卻什麼都沒遮住。秦崢面無表情,被鬧得煩了,索性單手鉗住那倆腕子折頭頂,摁住她,分開。
餘兮兮咬牙罵他:“禽獸!色.狼!變態!”
他理都不理她,垂眸審度。
一身細皮嫩肉上遍布吻痕,青紅交織著雪白,柔弱又可憐。
秦崢眉心擰得更緊,須臾,松開手,重新把她抱進懷裡。
她氣得打她一下,“滿意了?”
他埋頭親了親她的唇,嗓音低柔:“我不好。”
她癟嘴,可憐巴巴:“都那樣了你還不讓我睡覺,你……”
“嗯。我禽獸。”
“……”
餘兮兮默,嘴角不自覺地往上翹,不說話了,腦袋拱了拱,重新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男人的大手輕撫她的發,緩慢延伸至脊背,有力柔和,一下一下,有催眠的作用。
她眼皮子越來越重,昏昏欲睡。
這時頭頂落下一個吻,並著低沉嗓音:“做個好夢。”
餘兮兮臉頰貼著男人的胸膛,夜很靜,她能聽見他的心跳,沉穩,有力,令人安心。於是她甜甜閉上了眼。
窗沒關,夜風送來極淡花香,繚繞在微涼空氣中,久久不散,在人的鼻息間纏綿。
秦崢的唇輕貼懷裡姑娘的額頭,良久,低眸,看見她閉著眼,濃密的睫毛安靜垂著,像兩把小扇,在白皙的頰上投落極淡陰影。顯然已經睡熟。
他抱緊他,眸光平靜,透過夜色看向未知的遠方。
……
不知過了多久,風更大,花香也似乎更濃了些。
秦崢閉眼睡去。
忽然想起,六月間,是院中的茉莉開了。
*
前日疲乏的緣故,餘兮兮一夜好眠,直接睡到了清晨。
四零九軍分區距宿舍隻一牆之隔,自她搬來,幾乎每天都被清早六點半的廣播軍歌吵醒。次數一多,生物鍾也就自然形成。
“軍港的夜啊靜悄悄,海浪把戰艦,輕輕地搖……”
旋律低緩柔和,是《軍港的夜》,餘兮兮很喜歡的一首軍歌。
她聽著,輕聲哼唱起來,側目看窗外,天空仍是藍黑色,隻東邊方向隱約綻開了一絲絲兒光,同黑夜區別開。
秦崢不在臥室,門外有光線。
“……”餘兮兮有點兒狐疑,打了個哈欠,忍著腿間羞人的酸軟下床。
昨晚那件衣裳被他情動時扯壞,自然沒法再穿。她無奈,拉開衣櫃翻翻,隨便找出件男式襯衣,套上,然後光著腳走出房門。
客廳的燈是關著的,光線來自廚房,夾雜不明乒乓聲。餘兮兮困意未消,揉著眼睛,到廚房門口站定。
抬眼看,那高大男人背對著她,上身赤.裸,像個倒起來的三角形,背肌是一種很深的古銅色,結實緊碩,幾乎全是女人指甲摳出來的紅印子。
餘兮兮咬了咬唇,指尖點下巴,臉頰驀的滾燙一片。
昨晚是她初次,能看得出秦崢已在竭力克制自己,耐著性子又吻又哄,但她還是煎熬。那感受實在無法描繪,如在風口浪尖,全副身心被他主導和掌控。後來,恍惚之間聽見他咬牙悶哼,動作便一改溫柔變得狂野兇猛,她招架不住,指甲和牙齒便一股腦地往他身上招呼……
正愣愣發呆,突的,冷不丁一道嗓音:“睡醒了?”
餘兮兮回過神,“……嗯。”嗓音出口啞得厲害,又清清嗓子才說:“天都還沒亮,你起這麼早?”
秦崢轉頭看著她,沒答話。
她的頭發又多又密,烏黑懶卷,看上去亂糟糟的,卻襯得一張臉格外小,眼睛格外大;身上套著他的襯衣,像小孩兒穿大人衣服,肩線掉到手臂,下擺位置直達腿根,一雙纖細長腿露在空氣中,白熾光在皮膚上流轉,雪白雪白。
兩隻腳沒穿鞋,小巧白嫩,塗著紅色指甲油,光禿禿地踩在地上。
他皺眉,“去把鞋穿上。”
“不要。”她撅嘴嘀咕,“腿酸,沒出門兒不想穿高跟鞋。”
“有拖鞋。”
“算了吧。”餘兮兮嫌棄,“我之前看過,你這屋裡的拖鞋全都長得又大又醜。”
秦崢:“……”
她又問:“你在廚房裡幹嘛呢?”
他瞟了眼旁邊兒,“煮稀飯。”
“……”餘兮兮微怔,轉過頭,這才注意到燃氣灶上擺了一口鍋,小火溫著,鍋裡的水和米已經交融,咕嚕咕嚕冒著泡。
她眼睛瞪大:“這、這是你煮的?”
“不然是誰?”
秦崢語氣很淡,轉身,敲了兩個雞蛋到碗裡,拿筷子打散。餘兮兮一驚,上前兩步靠得更近,見他面無表情地垂著眸,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動作利落,看上去半點兒不生疏。
以前印象中,總覺得會做飯的男人大多娘裡娘氣,他倒是刷新了這個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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