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2024-12-03 16:12:153116

  “因為南帕卡隻是利用你的恐懼,而他利用的,是你對家庭的渴望,對‘父親’的愛。”餘兮兮咬緊唇瓣,“你以為你舍身救人很偉大麼?你隻是讓一個惡人逍遙法外,然後繼續去害更多無辜的人而已。”


  


  審訊椅上的人默然,半刻,低下頭,孱弱的肩無聲抽動。


  


  餘兮兮於是直起身抱住她,輕撫她的背。


  


  不多時,周易在她懷裡淚崩決堤,“……這些年,我很痛苦。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想遠離那個世界,但又怎麼可能呢……這條路不可能回頭的,要麼死,要麼就往前,根本就沒得選……”


  


  “有的。”餘兮兮嗓音很輕。


  


  周易困惑抬眼。


  


  她眼底淚光閃爍,笑,“老周,跟他們合作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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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訊室的門從裡面打開,眾人側目,餘兮兮出來了。


  


  秦崢靠在牆邊抽煙,看見她,幾乎立刻掐滅了煙頭大步過去。站定後垂眸,從頭到腳地審視。


  


  她應該用屋裡的湿巾擦過臉,糊的妝全沒了,素顏幹淨,皮膚白得像雪。情緒已基本平復,隻剩兩隻大眼還腫得嚇人。


  


  他盯著她,語氣不自覺就柔下幾分,“沒什麼事兒?”


  


  餘兮兮勾了勾唇,嘴角在笑,神色卻透出一絲疲乏,“就說說話而已,能有什麼事兒。”


  


  秦崢眼神冷淡掃過她背後,“說通了?”


  


  “嗯。”餘兮兮靜道,“周易同意跟你們合作。”


  


  見狀,所有人緊繃的弦都是一松,心裡巨石落地。何剛沉著臉遞了個眼色,“海燕,你去。”


  


  江海燕點頭,拿著口供本重新走進審訊室,反手把門關上。


  


  一陣悶響,然後就又是沉靜,屋裡空氣凝滯,組員們也沒誰說話。虎子蹲在飲水機邊兒上,覺得氣氛不對勁,於是咳了聲,故作輕松道:“看不出來,崢嫂審犯人比咱們這些專業的都在行啊哈……”


  


  秦崢臉色一沉,餘光冷冷掃過去,笑聲戛然而止。


  


  “犯人”兩個字刺激餘兮兮的耳膜,她抿唇,手指不自覺絞緊衣擺,卻還是禮貌地笑,“……因為我和周易是很多年的朋友,挺親的。”


  


  虎子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進退維谷,隻能硬著頭皮“哦”了聲。


  


  “老三,帶弟妹回去歇著吧。”何剛抖了下煙灰適時開口,“這幾天你就別往我這兒跑了,要有事,我再聯系你。”


  


  秦崢沒多的話,點頭,手臂環了餘兮兮的腰轉身走人。


  


  等兩人走遠,虎子才敢大聲喘氣兒,捂著心口道:“……嚇死了,還以為崢哥要把我給宰嘍。”


  


  魏梟拿煙頭丟他,狠狠的,“你他媽腦殘呢?不知道青衣是崢嫂鐵磁兒?說那些話純粹找抽。”


  


  *


  


  秦崢喝了酒,隻能讓餘兮兮開車回去。


  


  凌晨時的大道上沒行人,空空落落,她跑車開得像飛機,油門踩到底,近乎兇狠地發泄。秦崢坐在她旁邊的副駕駛上,車速太快,他身體後仰保持平衡,唇緊抿,臉色嚴肅陰沉。


  


  半刻,秦崢瞥了眼窗外,冷風中,林立高樓光速似的倒退。


  


  他沉聲喚了句:“兮兮。”


  


  餘兮兮臉色平靜平時前方,沒聽見似的。


  


  “兮兮。”秦崢又喊一次,語氣更低。


  


  這回她眸光動了下,“什麼?”


  


  “這條不是回家的路。”他平靜道。她在亂開,壓根兒漫無目的。


  


  “……”餘兮兮靜幾秒,忽然猛踩剎車,瞬間,她的身體被慣性甩衝向前,又被安全帶重重彈回來。


  


  車輪在地上刮出幾道痕,刺耳噪音中,車停了下來。


  


  周圍景物陌生,不知是哪個區哪條街。


  


  餘兮兮額頭往前抵在方向盤上,臉埋低,先一動不動,然後雙肩抽搐,越來越劇烈。


  


  秦崢在旁邊看著,心像刀絞。


  


  他沉聲:“忍什麼。要哭就出聲兒。”


  


  那姑娘不理他,抱著方向盤,繼續咬緊唇瓣兒無聲無息。


  


  秦崢擰眉,伸手去抬她的臉,她扭頭躲,雖隻飛快的一瞬,他卻看見她粉色的唇瓣兒已經咬破,雪白的齒尖都沾了血。


  


  積壓多時的心疼和不安在一瞬爆發,轉化為怒意,他咬牙,下了勁兒不由分說把她扯過來摁懷裡,咬牙切齒:“你他媽心裡不爽衝老子來,任打任罵任操,別折騰自己。”


☆、第71章 Chapter 71


  Chapter 71


  


  餘兮兮:“……”


  


  秦崢沉著臉, 壓根兒沒開玩笑的意思,大掌撫她纖柔的背,一下一下溫柔有力。幾秒後,嫌中間隔的扶手箱礙事,索性掐著那段小細腰輕輕一提, 把她抱腿上,囫囵個兒地攏緊。


  


  半刻, 小姑娘抽鼻子,越哭越兇。


  


  秦崢圈著她哄, 嗓音低柔得要命:“乖。知道你難過, 哭出聲兒來能好受些。聽話。”


  


  餘兮兮臉埋在他頸窩裡, 蹭了蹭,終於嗚嗚出來, 口齒不清道:“看、看我都這樣兒了, 你居然還對我耍流氓……再也不想理你……”


  


  秦崢:“什麼時候?”


  


  她語氣委屈巴巴的:“……就剛才呀。”


  


  “剛才怎麼。”


  


  “什麼任打任罵還任……”後頭的聲量越來越低,小得聽不見, 最後帶著哭腔頂回一句:“過分,就知道隨時隨地欺負我, 我夠難過了。”


  


  “……”


  


  秦崢眯眼, 捏住餘兮兮的下巴往上抬;光線照亮她的臉, 大眼通紅, 淚涔涔的,緋紅臉蛋兒也皺巴成個小包子。粉紅色的唇瓣兒被咬得微腫,下唇破皮, 傷口上還掛著顆血珠,嬌柔又可憐。


  


  他唇抿成薄薄一條線,沒說話,手指覆上去給她擦。


  


  她嬌嫩得很,男人的指肚粗糙結著硬繭,再輕柔也有點疼。餘兮兮蹙眉,幾乎是立刻偏頭把臉扭開。


  


  捏她下巴的大手下了勁兒,擰回來。


  


  他盯著她,“躲什麼?”


  


  她淚眼汪汪,縮著脖子小聲抽泣,斷斷續續地說:“有點兒、有點兒疼嗚……”


  


  “我隨便碰一下就跟我喊疼,咬的時候幹什麼去了。”秦崢不是好語氣,拇指的動作卻更加溫柔,血擦幹淨了也沒拿開,而是沿著粉嘟嘟的唇瓣兒來回摩挲,黑眸沉沉地盯著看。


  


  她唇形精致,小巧的一枚,上唇中間部位還有個嫩尖尖。


  


  餘兮兮還在哭,攥著他的袖口,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往下滑,像無窮無盡。秦崢閉上眼沉默半刻,暗罵一聲,然後箍著她的臉就狠狠親了上去。


  


  “……”


  


  她嗚咽,兩隻小手在他胸前胡亂推搡,秦崢略不耐,單手扣了她的腕子舉過頭頂,把她摁在車門上深吻,描摹粉軟的唇,然後撬開牙齒侵入,霸道,強勢,逮住她慌亂的小舌頭重重吮噬,像要把她吃下去。


  


  餘兮兮被困在他和車門之間,縫隙狹小,卻扭著掙得更厲害。


  


  秦崢擰眉,在她腰窩兒上重重掐了把。


  


  “……嗚。”懷裡的人一僵,被嚇住,紅彤彤的大眼驚愕圓瞪,不敢亂動,隻能由他為所欲為。


  


  她眼淚往下流,幾滴順著嘴角滑進去,苦澀的味道在唇舌間彌漫開,秦崢也嘗到。他動作不自覺便柔和下來,松開她的手腕,雙臂在她腰上收緊,吻從侵略變成安撫,深而細致。


  


  持續好幾分鍾,餘兮兮逐漸平靜下來,哭聲減弱,軟在他懷裡嬌柔回應。


  


  良久才分開。


  


  餘兮兮整張臉都紅透,秦崢呼吸微亂,摟緊她,手指輕撫她滾燙的頰,若有似無地揉捏小小白白的耳垂,軟嫩又滑膩。


  


  他唇貼上去親了親,啞聲問,“不哭了?”


  


  “……”她趴在他懷裡,眼睛無意識地看向窗外,目光迷茫,然後搖了搖頭。


  


  “那該回家了。”


  


  “好。”


  


  秦崢掃了眼旁邊的方向盤,“能開車麼?”


  


  她柔順地應:“嗯。”


  


  他淡淡勾了勾嘴角,揉她腦袋,“乖丫頭。”說完手臂從她膝下穿過,攔腰抱起放回了駕駛室。


  


  夜色比之前更深也更濃,但這次餘兮兮卻準確無誤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


  


  到家看時鍾,已將近凌晨四點,整個宿舍區黑漆漆也靜悄悄,隻偶爾能聽見幾聲蟲鳴鳥叫。


  


  這晚發生了太多事,餘兮兮疲乏,進門之後就把自己扔進了沙發,仰面躺,睜眼盯著天花板。秦崢脫了西裝外套在旁邊站定,垂眸,見她鞋都沒換,細細的高跟兒鞋掛在腳上,露趾款式,十根腳趾雪白圓潤,塗著鮮豔的紅色指甲油。


  


  於是他從鞋櫃裡拿出一雙小白貓拖鞋,蹲下來給她換。


  


  冷風裡吹了好一陣兒,她腳踝冰涼,他手剛一摸上去就沉了臉色,沒說話,直接把她抱進了浴室,擰開水龍頭,把水溫調到適中熱度。


  


  餘兮兮皺了下眉,道,“……我想明天早上起來再洗澡。”


  


  秦崢面無表情:“不行。你身上受了寒,容易感冒。”


  


  “……但是我有點累,”她不滿地抗議,聲音小小,“壓根兒就不想動。”


  


  他順手拎了根凳子進來,“不用動,你坐著就行。”


  


  “……什麼?”


  


  “我洗澡,順便給你洗。”


  


  秦崢扯了領帶隨手扔邊兒上,脫下襯衣,古銅色的胸肌腹肌上油亮一層光,看她一眼,“過來。”


  


  餘兮兮沒動。低頭,白皙的兩頰瞬間熟成番茄色,絞了下衣擺,支吾:“……我今天,今天不是很想那個。”


  


  “哪個?”


  


  “……”


  


  “洗個澡你瞎想些什麼呢。”他直接上手去脫她衣服,臉色很淡,語氣四平八穩,“你男人再飢渴,總不可能知道你心情不好還強上你。今天洗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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