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非言快速看了看手機,然後又抬眸看向那個比花兒更妖冶的青年。對方還在翻閱手機,不像是回信息的樣子。
是他嗎?
木非言快速編輯短信:【穿湖藍色毛衣的人是你嗎?我穿著駝色格紋毛衣。】
青年還在看手機,沒有抬頭,更沒有多看木非言一眼。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是一種再尋常不過的習慣。
所以是不是他呢?
對方沒有回復,不知道為什麼,很少有情緒變化的木非言竟覺得心浮氣躁,急迫難安。他定了定神,又在商場裡看了一圈,發現很多人都盯著自己,便又抿著薄唇一個一個猜測。
【穿綠色棒球服那個是你嗎?】
【穿灰色西裝那個?】
【穿深藍色毛線衣那個?】
每找到一個目標,木非言就會發送一句問話,視線卻無法自控地跟著那個妖冶青年打轉。青年還在看手機,頭也不抬,這真不是一個好習慣。
有幾個年輕女孩圍住了他,熱情地與他說話。他抬起頭,露出溫柔如水的笑容,聽不清回了什麼,卻看得出那份耐心與細致。他等的就是這些女孩嗎?
懷揣著一絲希望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一條信息躍出聊天框:【是我。】
原來穿深藍色毛線衣那個才是泡泡蝸牛。木非言轉頭看了看反方向的一個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一陣意興闌珊。
如果不曾先行遇見這個笑起來溫柔得像湖水的男子,他不會這麼快就對今天的遊戲失去興趣。
木非言邁開長腿,慢慢朝穿著深藍色毛線衣的人走去,琥珀色的眼瞳裡壓抑著煩躁和不耐。他想立刻就結束今天的計劃。
Advertisement
【穿湖藍色毛衣的人是我。】又一條短信蹦了出來。
木非言垂著眼眸不經意地看了看,前進的步伐忽然停頓,然後猛地轉過身,錯愕不已地看向十米開外的那個青年。
青年舉起手臂揮了揮,絢爛的笑容裡藏著小把戲得逞的狡黠。
落入谷底的心便在此刻升上雲端。木非言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扯開嘴角,極愉悅地低笑起來,漆黑冷酷的眼眸氲著暖色,閃閃發光。
他大步朝青年走去,速度越來越快。青年也快步朝他走來,展開雙臂試圖擁抱。
已走到近前的木非言卻習慣性地退後幾步避開了這個擁抱,眉頭微微蹙起,顯得很抗拒。
秦青愣了一愣。
996幸災樂禍地說道:“喵,他不是徐逸之啦!徐逸之怎麼可能拒絕你!”
秦青放下手臂,主動退後幾步拉開距離。他知道這人不是徐逸之,但他也知道,他們擁有著一樣的靈魂。
“你好,我是泡泡蝸牛,我叫秦青。”
“我是德爾塞公爵,我的中文名字是木非言。”
四米的社交距離對常人來說有些遠了,但是對木非言來說卻還不夠遠。看著秦青略顯失落和尷尬的表情,他竟有些不適。
但拉近距離的機會已經錯過了,隻能先這樣相處著……
“剛才那些女孩是你朋友嗎?”不知道為什麼,木非言很在意這件事。
“不,她們找我問路。”秦青搖搖頭。
木非言這才露出一點笑容,說道:“我們去逛逛?”
“好啊。”秦青很快就適應了這種疏離。
二人漫無目的地闲逛。木非言每走一段路便要看秦青一眼,心裡胡亂想著一些不著邊際的事。
如果秦青一開始就用他自己的照片騙錢,別說十五萬,我給他一百五十萬都可以。想到這裡,木非言看了秦青一眼,很快在心裡否定:不,我可以給他一千五百萬。
走過一段路,他又看了秦青一眼。
秦青抬眸看他,故作神秘地低語:“我是不是很好看?”話音剛落,一抹清清豔豔的笑容就綻放在他微紅的薄唇邊。
木非言爽朗地笑了,心裡再度否定:其實我可以給他一億五千萬。
當木非言在心裡層層加碼時,秦青已帶著他走進了一家珠寶店。
這是上輩子養成的購物習慣,這輩子即使變成窮光蛋也改不了。看見熱情迎上來的導購員,秦青尷尬了一瞬,轉身想走,木非言卻柔聲說道:“喜歡就進去看看吧。”
果然是詐騙犯,找我出來就是為了用美色吊著我,叫我給他花錢。
心裡輕蔑地想著,木非言卻暗暗摸了摸毛衣口袋裡的錢包。包裡有一張黑卡,可以把整個商場都買下來,倒也不是滿足不了這個貪婪的詐騙犯。
他安心了幾分,於是又道:“我覺得鑽石最襯你,先看看鑽石吧。”
秦青彎唇一笑,這才走進店裡。
二人被熱情的導購員領到鑽石區。
秦青一眼就看中了一條墜著一顆黃鑽的铂金項鏈。
他伸出細細長長的指尖,隔著玻璃櫃臺點中項鏈,溫聲道:“可以給我看看這條嗎?”
木非言原本站在三四米遠的地方,聽見這話便順勢走近了一些,彎腰去看那條項鏈。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秦青身上竟然沒有絲毫駁雜的氣味兒,反而溢著牛乳一般的醇,蜜糖似的甜,水果的甘以及冬雪秋霜的冷。各種溫度,各種調性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構成了一種叫人神魂顛倒,如痴如醉的迷香。
木非言愣住了,原本刻意壓著的呼吸此時全部放開,渾然忘我地深嗅著。那迷離的濃香絲絲縷縷地從秦青漆黑的發裡散出來,浸透了木非言的身體和大腦,讓他眩暈。
秦青接過導購員遞來的項鏈,讓那單獨的一顆梨形黃鑽吊墜懸在木非言深邃的眸邊。
“它和你的眼睛好配。”他小小聲地驚嘆著,毫不掩飾自己對木非言俊美容顏的欣賞和喜歡。
木非言這才回過神來,飛快看了看黃鑽的克數和價位。那麼小一顆,才十五萬,換在平時他看都不會看。
但既然秦青喜歡,先給他一點甜頭嘗嘗也不是不行,之後再慢慢設局把他套住,反正那個計劃又不急於一時……
木非言拿出手機打開付款碼,動作幹脆極了。
秦青卻把項鏈還了回去,遺憾地嘆息:“你的皮膚很白,眼睛染著一層清透的琥珀色,最適合戴黃鑽。以後等我有錢了,我一定把它買下來送你。”
說完這話,他仰頭看向木非言,漆黑眼眸裡全是赤誠的熱意。
明知道這隻是詐騙犯慣用的一種話術,目的是為了討好目標,蠱惑目標,繼而引誘目標一步一步為他花錢。但木非言還是被觸動了。
真會說話啊。如果連自己都招架不住,秦青什麼樣的金主拿不下?我是他的第幾個目標呢?
他對多少人說過這種甜蜜的話?剛見面的驚喜笑容對多少人展露過?那個沒有完成的擁抱,又網住了多少人的心?
木非言越想眸色越冷,薄唇卻揚起一抹似乎很愉悅的弧度:“好啊,那我就等著你給我買了。”
他沒把這句話當真,秦青卻認真地點了點頭。
二人離開珠寶店,走進一家服裝店。店裡的男裝價格都很昂貴,最便宜的領帶也要數千元一條。
秦青似乎慢慢找到了購物的樂趣,不斷挑選出衣服和褲子遞給木非言。木非言試穿之後驚愕地發現,秦青的眼光竟然很準,挑出來的每一套衣服都是最適合自己的。
“長得英俊穿什麼都好看。”秦青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雙手託著腮,笑盈盈地說道。
996蹲坐在茶幾上,用爪子扒拉水晶盤裡的糖果。嗅到樓上餐飲店飄來的香味,它吸溜一下口水,飛快跑出店門。
木非言從試衣間裡出來,對著鏡子整理領口,導購員走過去想幫他,卻被他擰著眉頭厭惡地避開。
秦青眸色閃了閃,立刻起身說道:“我來吧。”
木非言回頭看去,厭惡的表情並沒有消減多少。他手上戴著的那雙極薄極透明的塑膠手套,早就被秦青發現了。
秦青向導購要了一雙純白的棉質手套戴上,禮貌地問:“這樣可以嗎?”
木非言這才點點頭,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然而,當秦青帶著那股迷離的濃香走近,把略熱的指尖觸上他最致命的咽喉時,奇跡般的,木非言竟絲毫也不覺得抗拒。不斷加深的呼吸甚至喜歡上了這種近在咫尺的距離。
因為秦青的存在,全世界都仿佛變得潔淨了。
木非言垂著清透的眸子,用不可思議的目光審視秦青。
秦青認真整理領口,末了又從導購手中接過一根蟒皮腰帶,小心地,盡量減少碰觸地從腰袢裡穿過。
他細長的指尖時不時碰著木非言的腰,淺白透粉的指甲蓋比珍珠紐扣還要瑩潤可愛,低垂的眸子裡盈滿專注和認真,扣緊腰帶的動作仔仔細細,小心翼翼。
木非言更為清晰地意識到,隻要秦青願意,他可以輕易地討好甚至蠱惑任何一個人。沒有人能抵御他的溫柔照拂,就像浮遊在空氣裡的微塵無法抵御飓風的席卷。
他一定會成為世界上最成功的詐騙犯。
木非言一邊思忖一邊露出冰冷的笑容。
怎麼辦呢,他偏偏不想讓秦青再去騙別人。
於是他退後幾步,指了指整個店面,用誘惑的語氣說道:“我已經買了很多衣服了,你去挑一套吧,我送給你。不用在意價格,就選你喜歡的。”
“不用了。”秦青搖頭拒絕。
“去挑吧。我真的很想送你一份禮物。”木非言語氣越發懇切地說道。
秦青環顧門店,目光忽然凝了凝。
“那我挑兩套好嗎?”他仰起頭,滿懷期待地問。
一套嫌少,要兩套?真是貪心啊……
木非言一邊在心裡輕蔑地暗忖,一邊爽快地點頭:“當然可以。”
“一套我穿,一套你穿。”
秦青走向一排貨架,取下兩套衣服,都是黑白條紋的毛衣配純黑的褲子,隻是毛衣正面的圖案是互補的,穿著它們站在一起就能拼成一朵素描的玫瑰花。
導購員眨了眨眼,戲謔地說道:“這是情侶裝,很適合你們哦。”她誤會了兩人的關系。
木非言愣住了,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不翼而飛,變作了不斷回蕩的,曖昧又滾燙的“情侶”二字。
原來這又是秦青的一種招數。因為知道自己喜歡男人,所以他故意這麼做。挑兩套情侶裝,不用表白就已經在默默地訴說著喜歡,然後一擊即中地讓自己淪陷!
木非言神思不屬地想著,喉結微微滾動,渴得要命,也痒得要命。
“好看嗎?”秦青舉起兩套衣服。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