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這些紙一一貼在自己的樂器上,完了面向早已坐在宿舍內的幾個年輕男孩,慎重地說明了自己的情況。
他不曾像對待雲思羽那般,用傲慢的態度戲耍宿舍裡的人。不是因為這裡有攝像頭,而是因為秦青有可能通過網絡看見他的一舉一動。
他說過,為了秦青,他要學會平等與尊重。雖然剛開始還不習慣,但他會慢慢改變。
他長得極其俊美,深眸高鼻,鬢若刀裁,往那兒一站,氣場十足強大。沒有人懷疑他的潔癖是一種作秀,像他這樣的人似乎生來就應該高高在上。
同寢室的練習生很快就習慣了木非言的冷傲和疏離。但是也有人對他極其看不順眼。其中一個染著黃毛的練習生似乎有些後臺,趁木非言不在,竟然嬉笑著取下他的樂器,隨意地撥弄。
這些樂器都很昂貴,被黃毛抱在懷裡的古典吉他售價高達幾十萬。
木非言恰好從外面回來,看見這一幕,臉色沉了沉。黃毛完全不把他的臭臉當回事,還在那兒彈奏,把琴弦撩得噌噌作響,儼然是在炫技。
炫完了,他抬起頭看向木非言,嬉皮笑臉地說道:“這把古典吉他音色真好,借我玩幾天?”
當著七八臺攝像機的面,木非言沉默地站了很久。他俊美的臉龐籠罩在一片鬱鬱的暗色中,那陡然蕩開的森寒氣場叫所有嬉笑打鬧中的練習生都安靜了下來。
世上總有那麼一些人僅僅隻是眯了眯銳利的眼眸,就能令人心生畏懼。
“所有練習生之中,我最厭惡的就是你,知道為什麼嗎?”木非言看著黃毛平靜地說道。
黃毛臉色一黑,立刻就仰著下巴站起來,擺出一副鬥雞開戰的架勢。
木非言非但沒退避,反而上前幾步,冷冷地睨視黃毛。他的身高足有一百九十多公分,而黃毛僅僅一米七出頭,即便踩著增高鞋墊,與木非言站在一起對比也相當慘烈。
木非言居高臨下地睥睨著,琥珀色眼眸裡溢出濃到極致的惡意。
黃毛臉色微僵,雙腿不由自主地往後挪了挪,竟是有些害怕。
木非言也退後了幾步,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氣,用極厭惡的語氣說道:“因為你無時無刻不在散發惡臭。化糞池的味道你聞過嗎?你的靈魂比化糞池還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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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長相不差,後臺也硬,還沒出道就已經擁有了許多粉絲,所以他的傲氣一點兒也不比木非言少。
這些話當著攝像頭的面說出來,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他氣得鼻孔都擴張了,呼哧呼哧地喘了一會兒,然後就捏著拳頭衝了上去。
所幸攝制組的工作人員立刻將他拉住,告訴他若是在宿舍裡打架會被馬上開除,他這才不甘不願地罷了手。
其餘練習生全都圍攏過去,好言好語地勸他別生氣,又讓木非言趕緊過來道個歉。
木非言理也不理,撿起被黃毛扔在地上的吉他,對著地板狠砸了幾下,然後走到外面,把破破爛爛的吉他扔進了巨大的垃圾桶。
一臺攝像機緊緊跟著他拍攝,放大他森寒的臉。
他本就長得極致俊美,展露出如此濃烈的邪氣與酷戾時,那模樣竟然像深淵裡的惡魔,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電腦屏幕上劃過一串密密麻麻的彈幕,全都是躁動難耐的粉絲發出的痴狂吶喊。
【哥哥好帥啊!】
【哥哥殺我!】
【哥哥好兇!但是我好喜歡!】
【哥哥超市我!】
諸如此類毫無原則的喜歡,入眼滿屏皆是。
砸壞了昂貴的古典吉他,木非言順著長廊慢慢地走。一扇扇窗戶掠過身側,向他投來一束束光,許多塵埃在這些光束裡飛舞,宛如夏夜流螢與冬夜星火。
木非言看著這些閃著光的塵埃,酷戾的臉龐不知為何竟顯露出悲哀的神色。
然後,他看向了離自己最近的一臺攝像機,深邃的眼眸裡淺淺地閃著一層水光。
是哭了嗎?終究還是委屈了吧?畢竟他已經寫明了自己有潔癖,別人還故意去拿他的樂器。這就是霸凌吧!
粉絲們正心疼,卻聽見他用沙啞的嗓音發出了真切的懺悔:“對不起,我好像還是沒學會你想要的尊重和寬容。”
他靜靜地凝望著攝像機,仿佛經由這小小的玻璃框,看見了自己最渴望見到的那個人。
“對不起,請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他眨了眨眼,瞳孔裡的水光便在這一刻破碎了。
彈幕上原本還有人譴責他的過激行為,看見這破碎的淚光,便都安靜下來。又過了幾秒,彈幕上掀起了一陣表白和安慰的狂潮。當一個看似強大到無可匹敵的男人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態時,縱然再冰冷堅硬的心也會跟著融化。
誰不想抱住他,摸摸他哀傷的臉,親親他淚湿的眸?
觀眾們一波一波地湧進來,然後便被這個男人魔鬼般的魅力一網打盡。
闫波行指著電腦屏幕裡的木非言說道:“你看,他去哪兒都是這副吊樣,不單單針對你。”
雲思羽搖搖頭,臉色蒼白如紙。
觀眾都說木非言是在向他的粉絲們道歉,但雲思羽知道並不是。木非言不在乎任何人,除了秦青。他在向秦青道歉。
那天在警察局外面的街道上,秦青就曾說過,他要木非言學會平等和尊重,理解與寬容。那些話,木非言聽進去了。那麼狂傲不羈的一個人,竟然真的為了秦青一點一點地改變著自己。
雲思羽捂住嘴,眼眶慢慢湧上酸脹的熱意。
他喜歡木非言,直到現在還喜歡。他總覺得木非言也應該喜歡自己,而不是秦青。
不應該的!命運不是這樣安排的!
木非言極為篤定地思忖著,卻又找不出這份自信來源於哪裡。
胡思亂想中,節目播放到了公演部分。因為木非言的不合群,為了整蠱他亦或是殺殺他的銳氣,節目組把他安排在第一個出場。
第一場公演是solo,這樣方便展現每一位選手的實力。
木非言背著一把低音貝斯走上臺,站在了唯一亮起的一盞聚光燈下。
他仿佛生來就是叫人仰望的,聚光燈再亮,都亮不過他俊美無雙的容顏。他隨意地調了調話筒的高度,抱住貝斯慵慵懶懶地撥弄。
一首雷鬼風的英文歌曲,名字叫做《I'd rather》。最初的旋律緩慢而跳躍,像是在海邊吹著腥風慢慢地走,有些倦,有些懶。到了後面,急促的鼓點開始敲擊每一個人的心。
“……if you don't love me,I'd rather to die,never have a choice,I'd rather to die……”
如果你不愛我,我寧願死,從來沒有選擇,我寧願死……
多俗的一句歌詞啊,卻被木非言用盡全力從咽喉裡、從胸腔內、從靈魂之中,歇斯底裡不顧一切地吶喊出來,帶著絕望與掙扎,帶著不顧世俗的勇敢。
光影在他背後亂舞,明暗在他周身交替,無數射燈帶著璀璨光輝在高潮部分集中灑落他頭頂,又因最後一句歌詞的猛然收束而全部熄滅。
整個舞臺都在變暗,吞沒了木非言的身影,仿佛他的生命也跟著黑暗一起寂滅。
燈光重新亮起,木非言微微抬頭,露出的竟是一雙微紅的,閃爍著淚光的眼眸。
他哭了,在黑暗之中。
他哭了,不知是為了這首歌,還是不曾愛過他的那個人。
雲思羽知道,是為了那個人。
為了秦青。
滿屏都是粉絲的尖叫與痴狂。熱汗淋漓的木非言,渴求著被愛的木非言,這麼冷酷又這麼脆弱的木非言,真的擁有令人瘋狂的魔力。
薄薄的黑色襯衫被汗水打湿,貼合在他精悍而又富有力量的軀體上。他還在喘息,呼哧呼哧的聲音聽上去性感極了,粘著汗珠的濡湿睫毛微微低垂,深邃的眸子看向了佩戴在胸前的黃鑽項鏈。
他捏起黃鑽,置於唇邊吻了吻,蒼白的薄唇抿出一個令人心醉神迷的溫柔笑容。
那條項鏈也是秦青送的。
木非言是在為觀眾表演嗎?不,不是的,他隻為秦青表演。
雲思羽的心因為嫉妒而撕裂,但這還沒完。
即便第一個出場,木非言依然以壓倒性的優勢佔據了第一位。一場頂級演出為他狂攬幾百萬粉絲。他不是來參加選秀的,他是來進行降維打擊的。與那些青澀的練習生相比,他早已擁有巨星的風採。
他狂,他傲,他脾氣古怪,但越是如此,粉絲就對他越是瘋狂迷戀。
演出結束後,節目組對他進行了單採。
主持人問他為何來參加選秀,他想了想,答道:“從小到大,我的父母都試圖掌控我的人生,這讓我非常反感。我曾問我母親,我說長大之後我選擇哪項職業最讓你受不了。她說你若是當了明星,我一定會瘋掉。於是從那時候開始,我的夢想就是當明星。”
主持人哈哈一笑,打趣道:“看來你是一個叛逆的孩子。”
木非言搖搖頭:“可是現在,我的想法變了。”
“哦?那你現在是為了什麼呢?”
“有一個很重要的人,他對我說,他的眼睛隻能看見星星,看不見塵埃。為了讓他看見,我必須成為巨星。那樣的話,無論走到哪兒,他都逃不開我的廣告牌,我的身影將充斥他生活裡的每一個角落。”
木非言直勾勾地看向鏡頭,緩慢卻又堅定地說道:“為了他,我必須身披星輝,光芒萬丈。”
是的,這就是他的理由。不為榮耀,不為金錢,更不是為了掙脫束縛或者實現理想。
就為了那麼一個人,為了對方偶爾停駐的一縷目光。
這段單採引發了網友熱烈的討論。誰都不願意相信,像木非言這種要錢有錢,要顏有顏的頂級大帥哥,竟然會有人無視他,甚至將他貶為塵埃。
他為之痴狂,為之拼搏的人,又該優秀到什麼程度?
【那得天仙才配得上吧?】
一名粉絲的彈幕從雲思羽眼前劃過,讓他猛然間想起了秦青那張美到令人窒息的臉。是天仙嗎?或許稱他為妖怪才更合適吧?就因為長得好看嗎?原來木非言的喜歡也這麼膚淺啊!
一股怒氣陡然而升,叫雲思羽想也不想就狠狠關上了筆記本電腦。
與此同時,996也用力合上了筆記本電腦。
“哼,沒想到劇情崩成這樣,攻二竟然還是當了明星。算你歪打正著。”它嘴裡發著牢騷,其實心裡老高興了。
好歹這段劇情沒崩,或許還能拿到一點積分。
秦青用指尖戳了戳996肥肥的屁股,“讓開,我還要看花絮。”
“花絮隻有會員才能看。”996乖乖打開電腦。
“我現在可不差錢。”秦青掃了碼,衝了會員,嘴角的笑容很清淺,卻讓996看得牙痒痒。
這些錢都是從主角受那裡詐來的!主角受現在老慘了!
視頻自動跳轉,開始播放花絮,大多是日常生活與排練中的瑣事。僅憑一張俊美到極致的臉,木非言就獲得了所有攝像機的鍾愛。他的畫面無疑是最多的,但他的人緣卻是最差的。
同一個宿舍裡的練習生幾乎不與他講話,下一周的公演更是沒有人願意和他搭檔。
要知道下一周的公演是團戰,三到五人一組進行PK,倘若木非言落了單,他隻能一個人去迎戰別人一個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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