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校第3章

我莫名地開始回憶和顧蕭的那兩次親吻，顧蕭又是為什麼親我呢？

想著想著，我找出顧蕭的微信給他發了一條信息：【你之前為什麼親我?】

發完以後，我暈乎乎地躺在沙發上，包廂裡一陣吵鬧，有一個男生甚至已經站了起來，他手裡拿著一張卡牌，一字一句地念：「和你左邊第一個男生接吻。」

我還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疑惑地抬頭，身旁的男生很抱歉地朝我笑了笑：「親一下臉，沒事的吧？」

我眨眨眼，還沒搞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他一下就朝我靠近。

離我還有兩釐米的時候，我的腦子終於清醒了，我一個滑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沒讓他親到我。

好險，我坐在地上，驚魂未定。

包廂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了，一道腳步聲朝我靠近，黑影壓下來，顧蕭低頭俯視著我。

我伸出手去拉他：「我站不起來了。」

顧蕭伸手提著我的後脖頸把我提起來，視線落在我的脖頸處。

原先他留下的印子被我用創可貼貼上了，主要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手滑過我的後頸，我忍不住顫慄起來，然後，他撕掉了我的創可貼。

包廂裡靜得出奇，剛才想親我的男生結結巴巴地問：「戚棠，這是誰？」

我想了想，說是我老大的話，有些像黑社會，左思右想，我找到了一個回答：「這是我室友。」

剛說完，顧蕭低低地哼笑一聲，語氣裡透著危險：「室友？」

我躲閃著他的目光，小聲哼哼：「不就是室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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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的手流連於我的腰上，我被他摸得有些腿軟，顧蕭輕笑一聲：「我就這麼拿不出手？」

什麼拿不拿得出手的，我怎麼聽不懂。

我疑惑地睜圓了眼睛，顧蕭稍稍彎腰，在我唇角落下一個吻，然後直起身，理直氣壯地說：「我是戚棠的男朋友。」

什麼？他什麼時候成我男朋友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的眼睛睜得更圓，對面的幾個男生也是目瞪口呆，遲疑了許久，客套地讓顧蕭坐下一起吃，顧蕭把我往他的方向摟了摟，垂眸問我：「還吃不吃？」

我連連搖頭，根本吃不下去了。

離開包廂，顧蕭才開始興師問罪：「你和我親過？還和我睡過，現在不想負責？」

我忙擺手：「我沒有不想負責，還有，我沒有和你睡過，隻是暖床。」

坦白講，我真的沒覺得我在和顧蕭交往，因為我們隻親過兩次，而且那兩次都是顧蕭在生氣，我覺得他是想發泄自己的怒火才親的我。

當然這些話我是不敢說的，顧蕭的眼神越來越幽深，我隻能幹巴巴地問他：「親過就算男朋友嗎？」

顧蕭挑眉，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地問我：「戚棠，我從來沒想過你是這種人，難道非要和你睡過才算嗎？」

我試探地問：「那我們現在？」

顧蕭抱著手臂看我，大有我再不承認他又要生氣的樣子。

我趕忙滑跪，一下抱住了他的手臂，很快接受了關系的轉變。

顧蕭還是不動，我急了，踮起腳去親他，語氣含糊：「這樣可以了吧？」

借著黑夜的遮掩，顧蕭把我抱在懷裡親吻，一直弄得我全身發軟，哼哼唧唧說著胡話，顧蕭才放開我。

他語氣不善：「以後不準喝酒。」

我連忙點頭。

9

確定關系的第一天，我沒幫顧蕭暖床。

半夜，我躺在自己床上，總覺得不舒服，感覺有點空落落的。

我腦子裡一直在回放著和顧蕭的相處細節，他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怎麼就突然成我對象了呢？

我翻來覆去，但因為酒精的原因，沒能想多久就徹底睡死了。

我夢見了顧蕭，因為冷，我一直往他懷裡鑽。

顧蕭好溫柔啊，他一直叫我棠棠，還摸我。

隔天，我一醒過來就換了一條內褲，偷偷摸摸去洗漱臺洗。

洗著洗著，身後貼上來一個人，顧蕭的手肘一圈就把我圈到他懷裡，他下巴抵在我肩上，聲音有些啞：「洗什麼？」

我一個哆嗦，咬著下唇不說話。

顧蕭的笑聲就打在我耳邊，我半個身子都酥了，他帶著笑說：「我幫你洗啊。」

哪裡敢勞煩他，我拒絕。

顧蕭一點都沒有要走的自覺，繼續壓在我身上：「昨晚我很想你，原來棠棠也在想我。」

我臉紅脖子粗，「誰想你了！」

「好吧，沒有，是我自作多情。」說著自作多情，顧蕭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就這麼靠著我，一道驚雷般的聲音嚇得我一哆嗦，拋下手裡的東西就往顧蕭懷裡拱。

是林魏，他站在洗漱室門口吹鼻子瞪眼：「顧蕭，你怎麼又欺負戚棠。」

他這是好心用錯了地方，因為顧蕭根本沒欺負我，而且，我還挺樂意他這麼黏著我的，這是我昨晚想了一晚上的結論。

這會兒林魏在這裡，我好尷尬。

顧蕭還把我抱得更緊，朝著林魏抬了抬下巴：「告訴他，我們什麼關系？」

我隻能忍著羞恥告訴林魏：「我和顧蕭在一起了，他沒有欺負我。」

林魏的表情五味雜陳，指著我們欲言又止，最後摔門離去。

顧蕭笑得好開心，我推了推他，沒好氣地說：「回去了。」

10

男生好像都有那麼點好勝心，就比如每次顧蕭運動完，我在外面等著給他送毛巾，他就要和他的朋友們嘚瑟，說自己對象多好多好。

我被他們看得不好意思，用毛巾遮住臉裝死。

現在好了，男校真的沒人欺負我了，但是我也身敗名裂了。

討厭的顧蕭。

周五，顧蕭他們和隔壁體校的比了一場籃球賽，顧蕭的隊伍贏了，當晚就要去聚餐。

我作為家屬，也跟著顧蕭去，他們聚餐的店我饞了好久，就指望著一次吃回本。

飯桌上，球隊的隊員們都很興奮，據他們說，這場比賽關乎男人的尊嚴。

說著說著，還把目光投向我，很是樂呵地說：「幸好有你在，蕭哥跟打了雞血一樣，一人奶全隊。」

他們舉起酒杯說要幹了，我舉起顧蕭給我倒的奶茶和他們碰杯。

我也搞不懂什麼尊嚴不尊嚴的，喝完就拿著一個雞翅吃得不亦樂乎。

顧蕭一直給我夾菜，一邊附和別人的話，一邊還能照顧到我。

隔壁體校的也過來拼酒，球場上輸了，現在想從酒場上找回來。

一瓶接著一瓶，我看著顧蕭喝，心裡著急，他都沒吃多少菜，肯定要難受。

我一腔孤勇，一把搶走了他的酒，十分慷慨激昂：「我和你喝。」

數不清喝了多少，我把對面的男生都喝趴了，傲嬌地求誇誇：「我厲害吧。」

顧蕭把我不斷下滑的身子往上撈，一邊誇我說：「很厲害。」

我手腳並用，蹭到顧蕭身上，嘰裡咕嚕說了一堆話。

因為喝得爛醉，我不願意回學校，剛好也是周末，我就和顧蕭去了一家酒店。

一進酒店，我就纏著顧蕭親，酒喝多了上頭，我就去扒顧蕭衣服，一邊扒一邊摸顧蕭腹肌，說好喜歡他的腹肌。

顧蕭好不容易幫我洗了個澡，我還很是放肆地摸他，並且越來越往下。

顧蕭無奈了，把我抱回床上，我勾著他的脖子不讓他走。

意識不算模糊，我記得我說了一句表白的話，也記得顧蕭問我可不可以，接下來的事情簡直太混亂了。

隔天，我和顧蕭繼續留在酒店，因為我走不動路。

我心裡泛著甜，趁著顧蕭洗澡的時間給我媽打了一個電話，一開口就是說：「媽，我談戀愛了。」

我媽很高興，喜悅隔著手機都能感染到我，她洋洋自得：「我就說把你送到男校是有用的吧，你真是我的好兒子。」

我笑嘻嘻地，很是自豪地自誇:「那是，我這麼厲害。」

一頓商業互誇，我媽看了看日歷:「等放假你就把對象帶回家啊，我給她做好吃的。」

我馬上同意了。

11

假期，我帶著顧蕭回家。

我媽老早就做了一大桌子菜，全是我和顧蕭愛吃的。

因為要見家長，顧蕭難得有些緊張，我就把圖片拿給顧蕭看，很是高興:「看，我媽特別喜歡你，給你做了好多好吃的。」

安撫好顧蕭，我們一路奔波，終於回到家。

我媽早就在家門口迎接了，看著我們回來，笑容滿面，但是發現我和顧蕭都進門了，而後面也沒其他人了, 我媽的笑容有些遲疑。

「棠棠, 你對象呢？」

我指指顧蕭：「這兒啊！」

我媽的笑容徹底凝固了, 她手裡還拿著顧蕭送的禮，一時間丟也不是, 不丟也不是，緊緊咬著牙把禮物放下了。

我拉著顧蕭坐到桌上, 聞了聞香噴噴的飯菜, 很高興地打了三碗飯。

其中，顧蕭那一碗飯都冒了尖尖。

體育生都很能吃，更別說是顧蕭了, 他飯量一直很大。

我一邊給他夾菜一邊說：「我跟我媽說你很能吃, 讓她多煮一點飯, 我媽還說能吃是福呢。」

顧蕭對著我媽說：「謝謝阿姨。」

我媽笑容很苦澀：「能吃多吃點。」

我朝顧蕭抬了抬下巴：「我就說我媽很喜歡你吧。」

吃完飯，我和顧蕭一起把碗放進洗碗機, 剛剛放好，我媽就過來拉我。

她笑容很僵硬地讓顧蕭先回我房間，然後把我拉走。

晚上，我的室友們齊聚一堂，開始秀肌肉。

「最「」我表情很無辜：「怎麼了？你不是最喜歡有陽剛之氣的男生嗎？他不夠陽剛嗎？他是我們學校最厲害的體育生。」

我媽哆嗦地指著我：「讓你去男校是讓你學學別的男生, 不是讓你找對象的。」

我不說話, 我媽又很生氣地說：「還說讓你去鍛煉，分明是獎勵你吧。」

「那咋了？」我分毫不讓，「反正我已經把對象帶回來了, 你能怎麼辦？」

我媽束手無策。

我大獲全勝, 雄赳赳氣昂昂地回臥室。

顧蕭正在看我小時候的相冊, 我小時候比現在嫩好多，好多人誇我可愛。

我湊在一起和他看照片, 他看著看著，有些遲疑地問我：「你媽是不是不太喜歡我？」

我拍拍他的手：「怎麼可能？我媽總嫌我不像個男子漢，我是沒辦法長成她想要的那樣，但你是啊！」

我非常高興：「兩個兒子, 她淨賺，不得做夢都在樂。」

第二天，我媽終於調整好, 沒再像第一天一樣失去表情管理。

我偷偷撞了撞顧蕭，小聲說：「看吧, 我媽很喜歡你的。」

我不知道的是, 也是在當晚, 顧蕭找過我媽。

他說起我在男校的事, 比如我剛進男校，因為怕被欺負躲進被子裡哭, 比如我被別的男生帶去健身房, 因為不敢反抗，被拉著練了好久，練到手抖腿抖。

不是自誇, 但是顧蕭說：「幸好有我, 不然他可能真的會受欺負。」

我媽想了一晚上, 第二天接受了這個事實。

離家後，我纏著顧蕭，要他告訴我昨晚偷偷找我媽說了什麼。

顧蕭轉過身抱緊我, 聲音很溫柔：「我說我太愛你了，非你不可。」

「又騙我。」我小聲嘀咕，戳了戳他的手臂。

最後沒忍住告訴他：「我也特別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