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邏輯思維和表達能力非常清晰。
我給他發了邀請,他沒有回我。
直到賽後聚餐,我看到許諾一直給陳栩言獻殷勤。
這才知道,原來許諾是想跟陳栩言一起。
那我想拉攏許諾,豈不是也要叫上陳栩言?
我皺眉,站在門外糾結。
陸遠來了,招呼著我落座吃飯。
走進包間,社長指了指陳栩言身旁的座位,讓我坐那。
我知道,他想讓我把陳栩言這個最佳辯手抓牢了。
我對上陳栩言幽深的目光,頸後還未消散的痕跡仿佛隱隱作痛。
「不了,我跟他不熟。」
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陳栩言眼底的光沉落下去。
眼看著陸遠要湊過來,陳栩言來到我身邊坐下。
「那邊對著空調太冷了,我想坐這。」
他淡淡跟別人解釋著,腿卻蹭到我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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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襟危坐,跟他保持距離。
陸遠聞言,隻好坐在不遠處。
吃飯時,我沒跟陳栩言說過一句話。
陳栩言不動聲色把我喜歡的鱸魚轉到我面前。
等我去夾時,他又挪開。
我咬了咬牙,不想吃了。
過了一會兒,他悠悠將魚刺剔除,放進我碗裡。
這是高中時,他經常為我做的事情。
我遲鈍地吃掉,發現裡面夾了一片細小的姜絲。
我最討厭生姜了。
這個渾蛋,故意整我。
我抬手去拿杯子,可裡面的果汁已經喝完了。
果汁就在陳栩言不遠處。
我不情願地開口:「陳同學,幫我拿一下飲料。」
陳栩言面無表情地放下筷子。
「為什麼要幫你,不是跟我不熟嗎?」
「……」
我從來不知道,這家伙這麼記仇。
我正要叫別的同學,陳栩言已經抬手幫我倒上了。
他把杯子遞給我,卻故意不松手。
手指被他借勢捏緊。
他湊近我,聲音很低。
「宋維學長,怎樣才算跟你熟呢?負距離嗎?」
最後幾個字,被他咬字很勾人。
讓我不禁想起以前我故意撩他的事情。
我總是喜歡逗他,看他臉紅,末了卻不幫他。
那時陳栩言總會氣急敗壞地說,高考之後要好好「收拾」我。
9
「學長,你在想什麼?」
調侃的語調傳來。
我對上陳栩言惡劣的笑意,氣得掐了他一把。
我都盡量避開他了,他怎麼老是要招惹我?
陳栩言的腰很敏感。
被我一碰,他便立刻挺直脊背。
他攥住我的手,不怒反笑,還有心情繼續調戲我。
「怎麼,你不會真的在想負距離的事情吧?」
「陳栩言,你閉嘴。」
他見好就收,把杯子塞進我手裡。
我喝著果汁,打量了一下四周。
大家都在侃侃而談,沒注意到我跟他的異樣。
飯後,甜點和水果端上來。
許諾將陳栩言喜歡的藍莓遞過來。
陳栩言淡聲道謝,許諾衝他一笑,右側的虎牙露了出來。
剛才吃飯時,許諾的目光也總飄過來。
我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離回學校的時間還早,社長鼓動大家玩會兒遊戲。
許諾輸了之後,視線下意識就看向陳栩言。
他的懲罰是找個人喝交杯酒。
他選了陳栩言,但是陳栩言拒絕了。
「這杯我幫你喝了。」
陳栩言幫他喝了懲罰的那杯酒,可許諾笑得很勉強,看著不是很高興。
我心底嗤笑一聲,人家小男生惦記他,他不會不知道吧?
真是個木頭。
以前我追陳栩言的時候,也吃過這種悶虧。
陳栩言是個對數字很敏感的人。
可數字遊戲的第一輪,他就輸了。
抽到的懲罰是找個人跟他對視一分鍾。
陳栩言毫不猶豫地選了我,平靜的目光下藏著狡猾。
「宋維學長,隻是一分鍾,你不會連這都要拒絕吧?」
「……」
面對大家吃瓜的目光,我硬著頭皮答應了。
這種遊戲很容易測試雙方的曖昧程度。
以前大家都喜歡看男生和女生對視,現在怎麼男生跟男生對視,那群女生更激動了?
社長按下計時。
我對上陳栩言靜靜的目光。
他表面上冷靜,可眼底隱匿的瘋狂、狡黠、惡劣,好似都隻有我能察覺到。
十秒後,陳栩言隱隱湊近我。
呼吸落在我臉上。
每次看到他,那些刻意被我拋掉的回憶就會重新浮現。
像是潮水一般,淹沒我的理智。
三十秒後,陳栩言離我越來越近。
他的膝蓋抵著我,讓我有些不自在。
周圍的人盯著我們。
他們沒說話,眼神卻期待得要命。
因為我跟陳栩言一開始就有種八卦的氛圍,大家似乎都察覺到了。
陳栩言的目光逐漸落在我唇上,他情不自禁地抿唇。
這是他迫不及待的下意識動作。
在他準備湊近的剎那,我起身遠離他。
「我想去洗手間,算我輸了,我幫你喝。」
我自罰三杯,逃離了包間。
我衝進洗手間洗了一把臉,耳尖的灼熱還未褪去。
身後的門突然被推開。
落鎖的聲音傳來。
10
我回頭,正好對上陳栩言沉沉的目光。
不等我動作,他已經將我按在洗手臺前。
手指扣住我的後頸,熟悉的面龐貼近我。
「宋維,你跑什麼,遊戲還沒結束呢。」
「你想幹……」
還沒說完,他猛地吻上來,還要繼續剛才的事情。
我嘗到了他舌尖的酒精味。
陳栩言今晚也喝了不少,比平時更加瘋狂。
我隻是掙扎了一下,他將我抱坐在洗手臺上。
有力緊實的窄腰擠進我腿間。
陳栩言一隻手扣住我的手腕,一隻手死死地捏住我的腰,整個人貼緊過來,不準我有任何逃跑的可能。
喘不過氣時,他才微微松開我。
滾燙的氣息落在我耳旁,他咬住我的耳垂捻磨。
「分開的這一年,你沒想過我嗎?哪怕一秒鍾?」
「……」
我雙眼迷蒙,大腦遲鈍地思考著。
好像是有的。
在我看到男同學們偷偷手牽手的時候,在我被高數逼瘋的時候,在我一個人走學校夜路的時候……
很多時刻,我都會想起他。
可是我又覺得,自己隻是不太習慣而已。
我不是戀愛腦,很清楚地明白愛情不是人生的首要目標。
「沒有。」
我冷靜地望著他,一如當初冷靜地跟他說出分手。
陳栩言的眼眶漸紅,捏緊我的後頸。
他靠在我肩膀上,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熱淚落下。
他聲音很啞,帶著哽咽。
「可是我很想你,我復讀的那一年經常失眠,我害怕你不等我,害怕你忘了我。
「我經常偷看你的各種社交軟件,看你有沒有被人追,有沒有交新的男朋友,有沒有……稍微惦記過我。」
「……」
心髒傳來酸澀的痛楚感。
我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喘不過氣來。
陳栩言抽了抽鼻子,悶聲道:
「你真的沒想過我嗎?」
這一次,我沉默了。
我好像可恥地動搖了某個念頭。
可是像他這樣燦爛優異的人,我承受不起他對我的喜歡。
11
電話鈴聲及時解救了我。
陸遠給我打電話,問我為什麼還不回來。
我覺得他聲音有些弱。
「我馬上回去,你怎麼了?」
「我胃有點難受,學長你能送我回去嗎?」
陸遠的宿舍跟我在同一棟樓,隻是樓層不同。
「好,等著我。」
我掛斷電話,匆匆要走。
陳栩言冷著臉拽住我。
「別人難道不能送他嗎?」
潛臺詞是,難道他比我重要嗎?
我掰開他的手指,語氣冷淡。
「陳栩言,我們早就過去了。」
而且,我不是會吃回頭草的人。
陳栩言的目光變得灰暗。
我甩開他,推門離開。
陸遠在走廊上等我,臉色有些蒼白。
他看起來很難受。
我扶著他往回走,腦海裡滿是剛才陳栩言失落的模樣。
「學長,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你也不舒服嗎?」
「嗯。」
陸遠擔憂地看著我:「去買藥吧?」
「不用。」
我這個,用藥治不好。
12
本以為上次跟陳栩言說清楚之後,他就會懂分寸。
可社長把他和許諾招進辯論隊後,他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地湊近我。
陳栩言來我隊裡之後,參加了兩次辯論賽,都贏得很漂亮。
大家的目光都注意到他。
忙著給陸遠復盤比賽,我沒空吃飯。
等同學送來飯盒,隻有我那份菜的生姜和花椒都被挑走了。
同學衝我曖昧地一笑,說是陳栩言幫忙弄的。
還有一次,他為了給我送芒果味的牛奶,買了兩箱送給了全社人員。
這樣的事情越來越多。
大家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似乎隱隱明白了什麼。
我裝聾作啞,其實內心焦灼得很。
這家伙,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同性戀嗎?
我憤憤喝完芒果牛奶,倏地想起陳栩言以前的課桌裡,總會有我喜歡吃的東西。
陳栩言會不厭其煩地給我講題,永遠對我有耐心。
我盯著優秀新生上的第一名,心頭軟了幾分。
這根回頭草,未免也太耀眼了吧?
可他的真心太過璀璨,讓我不敢直視。
……
社團開會結束,我最後一個離開教室。
臨走前,我在抽屜裡撿到了一個被人遺落的本子。
我隨手翻了翻,發現裡面全是關於陳栩言的。
陳栩言的每一次比賽,精彩處和漏洞處都被記下來。
陳栩言的喜好,也被人一一參透。
像是完成數學題一般,本子的主人試圖將陳栩言這個人研究透徹。
我看到本子首頁的名字——許諾。
心頭猛地一頓,又漸漸冷靜下來。
許諾這麼可愛的男生,沒想到暗戀一個人的方式也這麼細致。
門被推開,許諾匆匆走進來。
「學長……」他不好意思地看著我手裡的東西,有些羞赧。
「放心,我不恐同,你寫得很好。」
我把本子還給他,看到他失而復得的笑容。
許諾跟我一起離開教室。
或許是知道了我不厭惡同性戀,便把我當作樹洞一般,滔滔不絕地講著陳栩言的各種好。
他眼底滿是小心翼翼的喜歡,閃著光的亮眼。
我默默聽著,嘴角怎麼都翹不起來。
許諾這樣熱烈的喜歡,才配得上陳栩言的真心。
而我,更愛我自己。
分別時,他小心謹慎地問我:
「學長,你覺得他喜歡男生嗎,我能追到他嗎?」
或許是聽聞了社團的流言,他好似在試探我。
我抿唇一笑,拍了拍許諾的肩膀。
「應該吧,加油。」
13
其實我一直有個秘密。
即便是陳栩言,我也不曾告知。
我是父母領養的孩子。
雖然那時年幼,但我也清楚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
養父母對我很好,給了我完整的童年。
等我上小學,由於貪玩而成績總是倒數幾名時,他們對我的態度突然變了。
他們都是公司白領,周圍基本都是精英。
父母覺得我很丟臉,開始用各種辦法督促我的成績。
不寫課外資料就不讓我吃飯。
成績不上 90 分就不讓我出去玩。
小時候的我很愚鈍,又真的對學習提不起興致。
我寫不出來,就哭。
淚水把作業本沾湿了,他們也不會哄我。
半夜我發燒了,難受得頭暈目眩。
我起來,敲門叫爸爸媽媽。
他們被我吵醒,卻不肯給我開門,覺得我是裝的,想逃避第二天的輔導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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