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後谌冰拿到清華通知書的同時,也收到了曾經的竹馬蕭致的死訊,幫社會人借高利貸,被追債時出了車禍,遺物隻有一張谌冰的照片。
三年前,蕭致家中突生變故,中考一塌糊塗,高中去了爛的不能再爛的成大九中,與谌冰分道揚鑣。
從那以後蕭致就變了,抽煙打架混日子,被看成一無是處的敗類。
死了,其他人也認為皆大歡喜。
但隻有谌冰知道,清瘦的少年向他告白時指骨顫抖,字不成句,說要永遠保護他。
第1章 第 1 章
你為什麼不笑了
文/若星若辰
車裡悶熱,讓人昏昏欲睡。
沿路,白熾熾陽光掠過陳舊的殘破街樓,光影分明,急速馳過的純黑豪車行駛於明暗交織中。
隨著穩健地停頓,車輪戛然而止。
“成大九中,導航到這兒沒錯吧……”
聲音停頓了一秒,似乎難以置信,“這學校怎麼破成這樣?”
許蓉下車握著手機,不太確定向車內詢問,同時聽到一串鈴聲,立刻皺眉。
“你們張老師又來電話了,一天打十個!小冰你接。”
手機遞過去。
Advertisement
車裡探出一隻手,指節細長白淨,被滾燙日光灼燒後不著痕跡收回去。
“張老師好。”經過變聲期的少年音微涼。
“谌冰?今天開學你真不來了啊?不是老師說你,轉學也要去個好學校才對得起你全市第一的成績啊?九中,一團破爛。你還是回一中來吧,老師和同學們都等著你。”
少年下車,雪白T恤,兩腿又長又直。眉眼被太陽泊了層白光,半扣著手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谌冰你別不懂事,老師已經提醒了你很多次,現在回一中還來得及!”張老師苦口婆心,旁邊聲音附和,聽得出還有試圖奪過手機的校領導。
谌冰學習很好,在一中被當成狀元苗子培養,丟到九中屬於暴殄天物。
“不,我已經決定好了,謝謝老師。”
少年掛斷電話。
措辭客客氣氣,語氣沒見得多耐心。
谌冰看向成大九中正校門。
不太像高中校園,沿街擺攤賣花生飲料礦泉水,來往熙攘。經歷了一個清冷暑假重新熱鬧,同時圍滿砍價扯皮的學生。
走兩步,破爛地磚踩一腳凹半截,一看就是下雨天的“地雷”,褲腳濺滿黑水。
“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別拿你的學習開玩笑!”許蓉也幫襯著開口。
這些話,谌冰都沒聽進去。
看著周圍,谌冰思緒走得有點兒遠。
狀元喜報、煙花爆竹、Top1錄取通知書,他上輩子已經見過。
隻不過運氣不好,通知書在郵寄途中時查出了腦癌,並發惡性腫瘤。最終學校沒去,在家養半年後稀裡糊塗英年早逝了。
谌冰死過一次。
手放兜裡,谌冰指尖觸及一張微硬的照片。上輩子高二暑假拍的一寸免冠照,後來出現在被警方帶去指認的屍體蕭致身上,血淋淋的衣兜裡三層外三層,就包著這張照片。
他的青梅竹馬蕭致出車禍當場死亡,身上連身份證都沒有,卻帶著他的照片。
1寸免冠照上有指紋的血跡。
經過司法鑑定,死者蕭致臨死前取出,最後撫摸過。
……
耳邊叫賣聲逐漸清晰。谌冰從回憶中拔出思緒,新生拎著鍋碗瓢盆被子包袱,熱鬧程度趕得上春運扒火車,側身往裡走。
人擠人。
谌冰無意識四下打量。
沒有熟悉的身影。
加上上輩子的記憶,快五年沒見面了。
“我先跟你們班主任聯系,問問你宿舍在哪間。”許蓉忙著處理入學問題,“哎,陸老師!我是谌冰家長啊!對,我們已經到校門口了,但不知道是哪間寢室……”
校門口的邁巴赫、貴婦許蓉、和谌冰渾身的名牌,在陳舊殘破的街道引起陣陣噓聲。
“看起來好有錢……”
“不會是我們學校的吧?有這個錢去讀高級私立,到九中湊什麼熱鬧?”
“又是仇富的一天。”
谌冰指間抓緊了礦泉水,臉上沒什麼情緒,指甲由冰水逐漸蒙上霧氣。
耳邊,大喇叭還在繼續——
“開學大酬賓,文具跳樓大甩賣!中性筆,鉛筆,圓珠筆——”
聲音不像“江南皮革廠倒閉了”字正腔圓播音腔,反像少年喊的,低下去,有點兒磁性撩人。
谌冰瞟了眼。
校門左手邊的文具店,商業地理位置絕佳。三三兩兩站了幾個少年人,當中穿黑T恤的身高腿長,靠在櫃臺,別著膝蓋有點兒屈尊纡貴。棒球帽,黑色口罩掖到耳邊,正抄著兩三板墨水筆芯比比劃劃。
旁邊一男的推過話筒:“老板,大開張,賞臉再賣笑兩句?”
“滾。”
回聲透過揚聲器,低音非常好聽,跟剛說話的公鴨嗓形成鮮明對比。
黑T恤肩背沾著不知哪兒的灰,脊梁微微彎下,不太像十七八歲少年人,氣質非常凌厲,開的文具店更像人肉包子鋪。
“寢室在A棟306,我們現在過去。”許蓉被大喇叭提醒,想起來:“小冰,你筆記本,鋼筆,鉛筆,橡皮擦都買齊了嗎?沒帶過去買兩支。”
“知道了。”
椅子支塊木板,為了供應開學的大需求量,堆滿批發的盒裝筆芯。
走近時黑T恤手機響起鈴聲,他拿起,按動屏幕的指骨修長瘦削,打字手速飛快,有點兒花裡胡哨。
谌冰拿起紅筆,劃了兩條清晰的槓。
“叔叔,這多少錢一支?”
問完,對方按動屏幕的手頓住。
旁邊男生笑了:“操,叔叔!他媽什麼眼神?妙齡少年當街被叫叔叔為哪般?”
管坤附和:“風水輪流轉,大帥逼也有今天。”
谌冰:“?”
“刷——”
沒回過神兒,手裡的筆迅速被對方劈手奪回。力道之重帶得木板都震了震。但又堪堪舉在兩人距離當中,沒有不賣的意思,但也沒有給他的意思。
棒球帽檐壓的很低,能看見峻峭的頰骨線條,耳緣戴著淬了寒意的耳釘和耳扣,氣場利落,又透著股邪性。
黑T恤出聲:“叫誰叔叔?”
“啪嗒”給紅筆丟桌上:“我有這麼老?”
不等谌冰作答,斯條慢理,又極為認真地糾正:“叫哥哥。”
“……”
谌冰靜靜看著他。
等不到回應的黑T恤不耐煩了:“叫聲哥哥這麼難?叫不叫?不叫——”豎起手指,指節修長,晃了晃,“這筆我不賣。”
說得像什麼PY交易。
還是沒回應,黑T恤注意力總算從手機拔出,認認真真掠起眼皮,架勢像要教小朋友做人。
“基本禮貌——”
話音戛然而止。
黑色口罩遮了大半張臉,能看出鼻梁和眉眼的優越,漆黑眉尾另類地刮了條槓,雙眼皮,深眸,剛抄起的手腕莫名其妙放了下去。
背光,谌冰站著,渾身透著跟破爛環境格格不入的整潔幹淨,和他對上視線。
“……”
“……”
“操。”
蕭致短促罵了聲。
其他人不知道為什麼。就聽他罵了人,剛才置身事外的少年一改情緒,動了動唇瓣。
谌冰道:“哥。”
蕭致臉上沒什麼表情,低頭,手指扣住隔板“哐!”地拽開。
跟著,走了出來。
“……”
文偉以為要打架,連忙上前:“兄弟沒事兒啊!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們蕭哥也不是計較這種破事的人。”
“筆你拿走,一塊錢一支,量大從優!”
文偉抱住蕭致的腰:“給小帥哥說句沒關系,看把人孩子嚇的!”
“咔——”
店櫃臺旁還隔著門板,被膝蓋頂開。隨即,蕭致撤開文偉的手來到店門外。
沒見著人似的,對谌冰想靠近的步伐置之不理,蕭致抬指壓了下帽檐,頭也不回沿著街道離開。
文偉沒看懂:“這是去操家伙打架還是上廁所?”
“估計還是蕭哥帥逼包袱重,被叫了聲叔叔自閉去了。”
“……”
低頭,谌冰拿筆,微信掃碼付款。
走出文具店,看向蕭致走遠的背影。
陽光落到眼底,跟當年一樣的晴朗天氣,不過在初夏,綠樹枝杈伸展向藍藍的天,空氣中熱意舒卷。
少年穿著學校制服,身姿清峋。走廊上,手腕搭在被陽光燙得微熱的白瓷磚,轉過來看他。
——“谌冰,我喜歡你。”
“高中我想跟你讀同一個學校。”
“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現在的背影,比起當時,似乎哪裡不一樣了。
-
“筆買好了?走吧,去你寢室看看什麼樣。”許蓉說,“這兒晚上幾點斷熱水?斷得早還要買洗臉盆,熱水瓶。”
到寢室整理床鋪,等其他人都離開了許蓉才叮囑。
“別跟這些人結交太深,問你借錢不要借,垃圾食品也別吃。管好自己,每周給媽媽打電話。”
谌冰家境優渥,第一次來到九中這樣的環境,許蓉很擔心他能不能照顧好自己:“不要理會任何人,自己學習最重要。”
“嗯。”
谌冰從書包裡拿出一中的教材。
許蓉似乎還想說什麼,走近拍拍他肩膀:“你是媽媽的驕傲,媽媽非常愛你,也擔心你。”
谌冰低頭幾秒,應聲:“知道了。”
許蓉離開後,谌冰沿學校逛了一圈。
臨河建造,校門堆滿雜亂無章的電瓶車自行車。
四處殘破,但破得完全不突兀,跟陳舊的街區相得益彰,甚至隱約有了文藝電影的風塵感。
吃完飯回到寢室進門,裡側走動著身影,端著洗臉盆的男生跟他對上了目光。
文偉瞪圓了眼:“哎!你啊!”
谌冰:“……”
“我剛見老陸往群裡發消息說有新室友,原來是你。馬勒戈壁我剛還罵東西沒地方放了,哈哈哈。”文偉笑聲爽朗。
他盆裡放著換洗內褲,抬手準備搭谌冰肩膀。
“那你明天到我們班兒嗎?”
谌冰左跨一步,躲開。
文偉:“……”
擺了擺手,文偉說:“吃晚飯沒?過兩天老張把校卡發你可以去食堂充卡,該說不說,我先去搓內褲了。”
他急著要走,谌冰想到下午他和蕭致一塊兒擺攤的事,叫住他:“問問,蕭致住哪間寢室?”
“蕭哥?我蕭哥不住校。”
“不住校?”
“他平時要照顧家裡人,一堆破事兒,住校來回跑不過。”文偉以為中午買筆的衝突,詢問,“咋了,不會為句‘好叔叔’‘好哥哥’你倆還記仇了吧?要約架?”
谌冰:“……”
他不想說廢話,“我和他認識。”
“哦,這樣。”文偉似懂非懂,夾著洗臉盆費力拿手機:“等等,我幫你問問蕭哥能不能直接推聯系方式,你倆聊。”
谌冰瞟了眼,他的備注為“我蕭哥!!!”,顯然對蕭致非常自豪尊敬。
文偉開始打字。
-
另一頭,夕陽落地的河邊。
地上一堆燃到盡頭的煙蒂,少年指間還夾著一支,抽煙姿勢褪去了青澀,放松的肩背透著股駕輕就熟的散漫,眼角窄冷,氣質凌厲而野性。
聽到手機動態,蕭致從長椅直起腰身。
傍晚餘熱未消,指尖關閉“全市期末聯考排名”搜索貼,無意從第一名“谌冰”名字拂過。
新消息。
偉子:【滴滴滴,蕭哥在家不?】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