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致嗤一聲笑了,音色懶散:“是,我改。”
谌冰,典型的心裡沒逼數。
不過,蕭致也不打算戳穿。
傲嬌的小朋友,哄一哄算了。
-
大學開學頭幾天比較不適應,跟著,生活逐漸進入了正軌。
蕭致參加了學生社團,創業創新促進部,平時偶爾有會要開。尤其加入這個部門之後,方協籠絡他進入工作室的動作更加激烈。
創促部有途徑認識畢業後創業的學長學姐,許多早已功成名就,手裡擁有廣闊的資源,同時也有意願包幹給學生——一方面是顧念同門情誼,另一方面是學生價格便宜。
蕭致當時選擇進入這個部門,圖的就是創促部的資源。
十月軍訓後進行社團招募,蕭致入創促部早,跟著學長學姐一起招新。
忙到下午六點多,部長宋雁亭過來直樂:“學弟可以啊,感覺招來了全校特別大一部分女生,報名表都重新復印了幾次。”
社團招新在廣場,蕭致就抄了把椅子坐在遮陽棚底下,話還沒說幾句,跟著就有人陸陸續續過來問。
當時有人比較損,說進社團了拿他微信,當時蕭致若無其事,沒直接撕破臉皮,但話裡明顯壓著點兒火:“對不起,談戀愛了,對象不願意。”
對方悻悻地走開。
聽到部長這句話,蕭致垂眼,無視他的玩笑:“忙完了嗎?”
“忙完了。”宋雁亭說,“我跟他們搬一搬東西,你拿報名表回辦公室放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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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致接過文件袋裡厚厚幾摞報名表。
辦公室離的遠,要繞過幾棟建築才能到,學生部門單獨隔了一層。
蕭致進去,將文件袋放在辦公桌,手機震動。
谌冰的電話。
蕭致接通時順便看了看時間,七點半,問:“回家了?”
那邊安靜了一會兒。
谌冰聲音有些微弱:“蕭致,我不舒服。”
蕭致手指漫不經心扒拉著報名冊,突然停住:“怎麼了?”
谌冰聲音越來越低:“……不舒服。”
下午谌冰到學校,路過廣場時被社團活動吸引目光,曬得多出了些汗,晚到教室十幾分鍾後隻有正對著空調的位置,坐了一下午,傍晚開始頭暈腦脹的不舒服。
蕭致快步走出辦公室,聲音揪緊:“你在哪兒?”
谌冰說:“教室。”
“別走,我來找你。”
電話一直掛著。
蕭致走路的動作變成了跑,往校門口的位置一路狂奔。傍晚餘熱不減,街道的風景迅速朝後退去,耳機裡一直響著谌冰的呼吸聲。
蕭致到谌冰校門口,進去,找到谌冰說的教室。
偌大空曠,後排有個人影趴著,下颌枕在手腕上。
蕭致喊:“谌冰?”
身影一動不動。
蕭致穿過桌椅走到谌冰身旁,低頭,谌冰總算從手臂微微挪動,面頰到耳頸通紅,眼底模糊地看著他。
蕭致摟著腰給他抱起來,後背汗湿的衣服發涼,呼吸卻滾燙:“感冒了?”
谌冰靠在他懷裡,小幅度蹭動額頭:“……嗯。”
“操……”蕭致心裡全亂了。
普通人感冒吃藥好了就行,但谌冰最好不要感冒,屆時病毒侵入,除了加重原有的症狀,嚴重甚至導致腎衰竭。
蕭致碰碰他滾燙的額頭,“能不能走路?”
谌冰試圖站起身,扶著椅把手,又坐了下去。
“腿腫了。”
“我帶你去醫院。”
蕭致扶著他的腰,走出教室。
去醫院的一路,谌冰靠在蕭致懷裡,一直沒怎麼說話。他下颌到鼻梁的線條清冷,微白的唇輕抿著,手指無意識揪緊蕭致的T恤。
蕭致輕聲問他:“痛不痛?”
“頭痛。”
蕭致沉默了一會兒,目光倒映著谌冰,手裡微微攥緊:“沒事的,馬上到醫院。”
蕭致嘆一聲氣:“怎麼會感冒?之前不是說了,注意,一定不能感冒。”
“……”
谌冰本來還牽著他,聞言,莫名松開。
蕭致握住他手腕:“對不起。”
谌冰沒看他。
呼吸掠過,蕭致聲音低到模糊:“對不起,谌冰,對不起……”
也不知道為什麼,谌冰會覺得傷心。
一直以來節制飲食、注意鍛煉、十一點必須睡覺、連喝水都要用量杯,谌冰沒覺得很難受,下午感冒頭痛水腫也沒非常鬱悶,但聽蕭致問這句話,眼淚直接下來了。
谌冰咬字破碎:“是我……想感冒嗎?”
蕭致抓著他的手,用力握緊:“對不起,我剛才太著急,話直接就問出來……谌冰,我不是想怪你。”
他知道,谌冰已經過得很辛苦了。
谌冰轉頭,行動不是很方便,但轉向了另一頭。
出租車窗戶開著,直接風幹了潮湿的眼眶。
到醫院,看診,吃藥。
需要觀察反應,暫時不能離開,谌冰坐在等候椅上昏昏欲睡。
身前落下一道陰影。
蕭致結完藥過來了,坐下。
他半彎著脊梁,視線跟谌冰平齊,眼底全是小心的情緒:“有沒有好一點兒?”
“……”
谌冰閉眼,不說話。
蕭致收回目光,低頭翻看手裡的藥單,坐回椅子望向另一方,臉上沒什麼情緒。
被燈光照射吹下的兩道背影,明明挨得很近,但又挨得很遠。
醫生重新檢查完谌冰的情況,說:“可以回家了,按照開的藥吃,注意房間通風,保持心情愉快。”
谌冰剛起身,還有些站不太穩。
蕭致伸手扶住他的手臂,向醫生點頭,跟著牽引谌冰回家:“走吧。”
一路沒說什麼話。
開車,進小區,上電梯。
開門。
谌冰進去,察覺到身後的溫度,被蕭致從背後抱了上來。
“……”
谌冰抓著他肩膀,往外推。
下一秒,蕭致攥著他腰往前一勾用力抱緊,“咚”的一聲,還沒被掙開的餘韻反彈,谌冰被他重重扣在他結實的懷裡。
蕭致修長的手腕泛出青筋,擁抱他的力道很重,好像被什麼情緒撕扯,啃噬著心髒,混著發燙的呼吸,低啞的聲音帶點兒哽咽。
蕭致唇色發白,眉眼全是疲憊:“谌冰,對不起。”
他繼續說,“別懲罰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人都很難受,希望不要指責誰。
第122章 第 122 章
小時候谌冰跟蕭致吵架,不管當時吵得多厲害,谌冰反正憋著臉一句話不說話,白嫩的小臉十分倔強,好像天塌下來也不會認錯。
等熬到蕭致受不了跟他道歉,剛說完“對不起”拉他的手,小小的谌冰眉眼一怔楞,能瞬間撲到他懷裡嚎啕大哭。
現在,氣氛有些微妙。
谌冰聽到這句話心裡軟得跟什麼似的,往前,探出雙臂緊緊抱著他。
心情很復雜。
谌冰道歉:“對不起。”
蕭致指節從他發縷穿過:“你沒做錯。”
他這麼這麼說,谌冰越垂著視線,好像受到了指責,幾乎不敢正視他。
他自己知道。
生病以來積壓的壓力太大,沒找到發泄口,莫名其妙撒火撒到蕭致身上了
谌冰抿緊唇,沒說話,又被蕭致摟進了懷裡。
“別露出這種表情,谌冰。”蕭致聲音近在耳側。
沉沉的,帶著疲態。
谌冰頭更加低著,下一秒,被他用力抱緊:“乖啊乖啊乖啊不要這樣,寶。”
“……”
谌冰被他抱得往前靠了一步。
不知道為什麼想哭的感覺始終沒消停,還沒說出話,被蕭致摟著腿抱到腰間掛著,身體陷在一起,兩三步後停在沙發。
腰被他有力的手臂緊摟著,衣服往上撩了幾層,又被蕭致扒著下擺拽得平整。
蕭致脫掉他的鞋,檢查水腫情況:“比剛才好多了。”
谌冰額頭抵在他頸間。
“沒事了,沒事了。”蕭致聲音沉穩,在他耳尖用力親了親,“真的、沒事了。”
尾調拖長,像哄什麼小朋友。
谌冰坐他懷裡的姿勢,也特別像被家長抱去打針,但因為怕疼,腦袋一直抵在家長懷裡的小孩兒。
小朋友打針打瘟了,一直沒說話。
蕭致指尖勾過旁邊的空調被,圍著谌冰的肩膀裹了一層,拍拍,確認徹底保暖。
他問,“頭還痛不痛?”
“……”
谌冰小幅度的搖頭,柔軟的發縷在他頸間輕蹭。
“不痛就好。”蕭致松了口氣。
安靜了一會兒。
某種未完的氣氛醞釀其中。
半晌,蕭致開口:“谌冰。”
谌冰:“嗯?”
“不生氣了?”
“……”谌冰沉默,下颌抵著他肩頭,“不生氣。”
“剛才是我不對,一著急沒忍住就說你。”蕭致摟緊他的腰,“我想想換成是我,感冒這麼重還有個傻逼事後諸葛亮怪我,我心裡也難受。”
“……”
谌冰在他懷裡挪動姿勢。
靠的近,谌冰身上沒力氣,動作也挺軟的,很像被撸暈了要換個姿勢的貓。
谌冰說:“我知道。”
蕭致在他發燒微紅的臉上掐了掐:“對不起,以後我做什麼事情讓你不高興,你就告訴我,今天這樣直接翻臉也行。”
蕭致握緊他手腕,聲音變低:“我很怕傷害你。”
“……”
谌冰垂著視線,聽見這句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剛才幹涸的眼底又有潮湿的東西往上湧。
生病,上輩子比這更痛更嚴重也經歷過,那時候心如死灰,也沒覺得有什麼好留戀。但是現在,有人陪著,谌冰卻感覺自己越來越軟弱。
蕭致扶起谌冰的額頭。
少年眼底潮湿,鴉羽長睫微微垂著,唇卻緊緊地抿在一起,帶著骨子裡微涼清冷的倔意。
蕭致搭著他肩膀,讓谌冰重新落回懷裡,臉埋著。
感覺到浸透T恤的湿潤,逐漸散開。
蕭致想了一會兒,話有點兒漫無目的,也不知道是給誰下的承諾。
“谌冰,我從懂事起就喜歡你了,一直喜歡,一直喜歡。”
“我一直想照顧你,你不要覺得自己生病了就怎麼樣,走不出低落的情緒。身體的事情要你自己控制,外部的原因,比如我,你不用考慮會不會影響到我。我特別喜歡你,我很喜歡照顧你的過程。”
蕭致從沒給谌冰寫過情書,一向話裡來去,但每句話卻像烙在紙頁的紋路,像太陽烈酒,溫暖熱烈又醉人。
“谌冰,是你讓我感覺這個世界除了壓抑、憎恨、得過且過,還有很多值得期待的美好,而這些,是我想和你一起繼續感受下去的。現在和你住這屋,能照顧你,我真的覺得自己非常幸運。”
“……”
谌冰喉頭壓緊,唇瓣咬得生疼。
蕭致身上有股沉鬱冷冽的的味道。
他聲音輕緩,附在耳側,每一個字都深沉繾綣:“谌冰,不要為自己難過。”
頓了頓,他低聲說。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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