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遣抬起頭看她,眼裡帶著疑惑。
那女生臉上微微發紅,把自己的手上拿著的一個冊子遞到林遣面前:“我看到你做的練習題和我的是一樣的,正好我有幾道題目不會,能不能請你幫我講一下……”
林遣看了那女生遞過來的題目一眼,很巧,正好是自己正在做的這一頁,和鄭憑輕騷擾自己的路數可以說是如出一轍,非常走心了。
當然,特定的招數隻有特定的人用出來才有用。
林遣對女生抱歉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也不會。”
那女生:“……”
和她一起來的女生忍不住探頭看了看林遣的練習冊:“你不是做出來嗎?”
林遣:“……”非要戳穿就沒意思了。
林遣面不改色:“我抄的答案。”
鄭憑輕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憋笑憋的。
長卷發的女生神色有些尷尬,心中萌生了退意,她的朋友卻不怎麼會讀氣氛,還認真地發問:“你不是還給你朋友講了挺久的題目嗎?”
林遣也很認真回答她:“因為他問的題目剛好我都會。”
那女生悻悻:“這麼巧哦。”
卷發女生已經尷尬得不行,說了聲:“不好意思打擾了。”便拉著朋友走了。
等兩個女生走開,林遣才轉過頭去看鄭憑輕,道:“我強烈拒絕了。”
鄭憑輕嘴角抑制不住上揚,還要裝出淡然的樣子:“我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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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忍不住得意:“她選題就沒有我的技術。”
林遣:“哦?”
鄭憑輕立刻端正態度:“感謝林老師給我機會。”
林遣嗤了一聲,開始收拾東西。
鄭憑輕還在為祖國青少年的素質感到擔憂:“現在年輕人也真是的,來圖書館不好好讀書,滿腦子想著談戀愛,這樣能考上好大學嗎?”
林遣忍不住去看他的臉皮。
鄭憑輕義正言辭,全然沒有一點自我反思的意思。
林遣搓了一把他的臉:“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林遣說的地方在圖書館的頂層,這裡的書架都是生僻晦澀的分類,連走動的人都比別的幾層少了許多。
“我很久以前……就你知道的那個以前,經常待在這一層。”林遣帶著鄭憑輕在錯落的書架間繞來繞去,和他說著自己少年時候的發現,“有一次我在這裡發現了幾本書,它們並不屬於這裡的分類,一開始我以為是放錯了,還檢查了書上的標籤,結果就是專門被放在這裡的,而且一直沒有被重新整理,就一直在這裡。”
鄭憑輕穿梭間不忘瀏覽那些書目,都是些黃封的專業文獻或檔案,有些已經落了灰塵,看來圖書館的人都未必常常來整理。
這讓他對林遣說的幾本書起了好奇心。
“就是這個。”林遣停了下來。
鄭憑輕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有幾本裝帧風格和這一層明顯不同的書被放置在第五層,稍稍低於他們視線的位置。
他看了看書名,發現都是非常普通的通俗書籍,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我與地壇》
《喜鵲和玫瑰》
《歡迎來到魔鬼鎮》
《你看起來好像很好吃》
林遣笑著看鄭憑輕:“那時候我年紀小,不懂大人的浪漫,還傻乎乎地去和圖書館的工作人員反映過這個問題。”
鄭憑輕側頭看他:“工作人員怎麼說?”
林遣道:“是上任館長親自把書擺到這裡的,離任的時候還特別叮囑工作人員不要移動這幾本書。”
鄭憑輕下結論:“館長真是為所欲為。”
林遣輕輕笑了一聲,繼續道:“很多年前我發現了這個地方,可惜那時候我既不能欣賞這種浪漫,也找不到人分享,還嘲笑過館長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他看著鄭憑輕,眼睛像是被點亮的星辰:“但是昨天,我突然想起了這個地方,然後就想和你一起來看看。”
“所以你才決定來圖書館?”鄭憑輕伸手去觸摸那幾本書的書脊,像是觸摸到少年時期的林遣那種孤獨而蒼白的心情。
他踽踽獨行,路過的風景全都沒有意義。
而重新站在時間的起點,從此每一段路程都有人同行,那些蒼白的畫面豁然間便斑斓了起來。
“哦。”林遣聳聳肩,“剛好來圖書館可以復習。”
鄭憑輕卻做不到他這麼若無其事,他的手撫過林遣微微卷曲的發頂,順著他的脖頸而下,在他的肩頸處流連。
他們彼此太熟悉了,熟悉到一朝重回十幾年前,卻仍然在第一時間認出彼此的靈魂。
他們甚至不需要重新適應對方的過程。
此時站在林遣的回憶裡,分享著他十幾年前路過的風景,鄭憑輕才突然意識到,他在多年以後的懊悔與喟嘆,正被一一覆蓋。
他終於真正地站到了十七歲的林遣的身邊,共享了他的光陰。
“你說圖書館裡有沒有攝像頭啊?”鄭憑輕突然問出個沒頭沒腦的問題來。
林遣伸手指了指他們左上方的方向。
鄭憑輕“哼”了一聲:“攝像頭也阻止不了我!”
他隨手從旁邊的書架上抽下一本書翻開,用那書擋在臉的側邊,然後湊近林遣,在他的唇上點了一下。
林遣的臉頰被發黃的書頁摩挲著,薄薄的唇上是鄭憑輕的溫度。
等鄭憑輕退開了,林遣才無奈地說:“你光擋這一下也沒用啊,攝像頭剛一直拍著你呢。”
戀愛中的男人的智商……emmm
鄭憑輕:“……”
鄭憑輕無所畏懼,索性也不擋了,直接湊上去又親了一大口,還自己擬聲:“啵唧——”
林遣服了。
“你等我一下。”鄭憑輕親完又想起了什麼,讓林遣留在原地等他,自己蹭蹭跑開了。
林遣不自覺地笑了出來,倚在旁邊的書架上,看著那幾本與周圍分類格格不入的書。
少年的林遣,一個人站在錯落的書架之間,他在瞬間解碼了那幾本書的意義,可是對彼時的他毫無意義,他想嘲笑那個無聊的館長,環顧四周,卻沒有可以分享的人。
光陰逆流,歲月重返。
他終於懂得了那個館長略有些無趣的浪漫。
並把這個發現分享給了鄭憑輕。
我喜歡你。
這是他想對鄭憑輕說的話。
“我回來了。”鄭憑輕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
林遣抬起頭看他,鄭憑輕對他揚了揚手,手上還有一本書。
“我覺得館長考慮得很不充分,他應該在旁邊再準備一本書的。”鄭憑輕邊說邊把手上的書插到《我與地壇》和《喜鵲和玫瑰》的中間。
林遣看了一下那本書的書名——《也門經濟研究》。
林遣:“……”
林遣心情復雜地看著他:“你不覺得你的書的風格不太搭嗎?”
“臨時找的,能找到本合適的藏頭就不錯了。”鄭憑輕攤手,“都怪館長沒遠見。”
“你說得對。”林遣瞄了瞄被插了一本書進去的那一列,伸出手猛搓了鄭憑輕的頭發一把,“館長表白的時候,肯定沒指望對方答應他。”
“館長太不自信了。”鄭憑輕不由為想象中表白失敗的館長感到惋惜。
林遣點頭:“他對象就沒你這麼有靈性。”
《我與地壇》
《也門經濟研究》
《喜鵲和玫瑰》
《歡迎來到魔鬼鎮》
《你看起來好像很好吃》
鄭憑輕站在十七歲的林遣身邊,和他一起創造新的風景,並一起嘲笑那個無聊且沒自信的館長。
作者有話要說: 館長:這些不懂感恩的人!
第19章 欺花太甚
“你們那個鄭憑輕怎麼沒來啊?”尤妮妮嗔怪地質問苟新豆,“不是說他會來的嗎?”
苟新豆叼著根吸管,隨意地回她:“他忙著學習,沒空。”
尤妮妮嘴角抽了一下,難以置信地重復了一遍他的話:“忙著學習?”
早之前她們就把鄭憑輕的情況打聽清楚了,十二中後進班學生,身上標籤是“長得好”、“疑似曾被退學”、“帶頭大哥”、“惹是生非”等。
這樣一個學生,沒有來參加聯誼的理由是“忙於學習”。
苟新豆攤手:“可不是,我都被感染了,今天差點就帶《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過來和你們一起做題了。”
尤妮妮想打爆苟新豆的狗頭:“你老實說,是不是你根本沒叫他!”
尤妮妮高度懷疑是苟新豆怕被鄭憑輕搶了風頭,故意假公濟私、謊報軍情。
“真叫了。”苟新豆很冤枉,明明是尤妮妮主動來找他攢局,他壓根沒有泡妞的想法,又何來怕被鄭憑輕搶風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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