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業瑞很警惕,道:“誰都有機會。”
鄭憑輕差點笑出聲,霍業瑞這什麼自以為是的掩飾啊,高中生和社會人battle,經驗還是差了點。
“不說這個了。”霍業瑞趕緊把這話題揭過去,道,“我爸一直很關心學生的成績,八班雖然是後進班,但是他也一直想幫大家把成績提起來。”
鄭憑輕:“……”不好意思,他很清楚霍平川上臺之後會幹些什麼。
鄭憑輕靜靜地看著他裝逼,也不應話,等著霍業瑞自己把戲唱下去。
霍業瑞果然沒有辜負他,繼續說道:“就是八班和任課老師的關系太差了,尤其是數學課,林雅志老師經常和我爸說八班太難教了,這樣你們的成績怎麼提得上來。”
霍業瑞看著鄭憑輕,循循善誘:“你在八班還挺有威信的,我聽說八班同學都聽你的。”
鄭憑輕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所以你找我,是想讓我勸大家好好聽林雅志老師的話?”
霍業瑞:“……”他怎麼得出這結論的?
霍業瑞忙道:“這事哪有那麼容易,再說,林老師他自己也常說教不了你們。”
鄭憑輕深深地看他了一眼,攤手:“那我也沒辦法了。”
霍業瑞覺得後進班的腦子就是不好使,這都聽不明白,不得不多透露了一點,道:“我爸跟教育局那邊申請,準備在十二中試點做個任課老師滿意度調查,如果學生滿意度低的話,老師是可以換的。”
霍業瑞特別真誠:“這也是為了老師和學生的互相配合著想,能讓學生滿意的老師才能獲得學生的信任,這樣也才能把大家的成績提上來,你說對不對?”
“對。”鄭憑輕終於把霍業瑞的話都套了出來,他有些意外,聽霍業瑞這意思,這個老師滿意度調查還是批下來了?
鄭憑輕腦中一時閃過許多念頭,霍業瑞自覺成功說服了鄭憑輕,有些喜悅:“要能有個受大家信任的老師,八班的成績一定能提上來。”
“可不是。”鄭憑輕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我對林雅志老師就挺信任,到時候我會勸大家給他打滿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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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罷徹底失去了和霍業瑞周旋的耐心,直接揚長而去了。
霍業瑞:?????
不對,這不是我寫的劇情!
作者有話要說: 林遣:舉報鄭憑輕無證開車。
第24章 叫爸爸
“鄭憑輕,我操你……”霍業瑞氣得當場彪了半句粗口, 顧及到自己草了那麼久的素質人設又不得不把後半句硬吞了回去, 年紀輕輕差點當場心梗。
氣急了的霍業瑞倒了杯冰水灌了幾大口才勉強把火氣降下來, 他已經無心再去猜測鄭憑輕的想法, 心裡被讓人戲耍後的惱羞成怒填滿,滿腦子隻剩下想教訓一下鄭憑輕的怒意了。
霍業瑞守著冰水桶灌了半天,正琢磨著怎麼對付鄭憑輕, 忽然餐廳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有個班裡的同學跑了進來,搜尋到自己的位置狂奔到面前, 神色慌張:“業瑞,出事了出事了。”
霍業瑞皺了下眉頭:“怎麼了?”
那同學道:“你的朋友和鄭憑輕在滑冰場上打起來了, 你趕緊去勸一下。”
霍業瑞精神一振, 放下杯子急急跑了出去。
鄭憑輕擺了霍業瑞一道, 心情卻沒有好多少,“媽逼”的事情依然充盈在他心裡,讓他總有一絲擺脫不去的煩躁。
自助餐廳外正好就是商場的滑冰場, 鄭憑輕便幹脆換了滑冰鞋進了冰場。
此時已經是晚上,又是用餐時間, 滑冰場上人影寥寥,場地空曠, 鄭憑輕不用擔心與人磕碰,索性讓自己思緒放空,漫無目的地一圈一圈地繞著。
陳詩逸的話語一遍遍地回響:
“憑輕, 是我錯了,我總想著你起碼還有我,林遣卻沒有媽媽了,所以想叫你讓著他,可是我也並沒有做好一個媽媽該做的事……”
“我隻想讓你們不要再互相傷害,林遣還不知道我是你的媽媽,我隻能來找你,但那對你不公平……”
“憑輕,我希望你能開心快樂,不要再繼續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
……
鄭憑輕想,如果上一世暑假之後,他沒有因為陳詩逸的那番話去羞辱林遣,沒有和林遣大打出手,被記大過,鬧得不可挽回,和陳詩逸徹底走到了對立的境地。
那麼後來,是不是也能夠聽到陳詩逸的這份道歉?
十七歲的他年少氣盛,心裡像燒著一團火,倒一點油下去就炸開了,那時候的衝動從不計較後果,他隻是覺得委屈,便要把這份委屈發泄出來。
直至越走越遠,再無路可回頭。
“憑輕,我接下來回市裡住一段時間,如果……我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向林遣正式介紹一下你和我的關系……”
鄭憑輕越想越煩躁,撓了自己腦袋一把,十分後悔當時沒直接回陳詩逸一句:“我也想和你正式介紹一下我和林遣的關系。”
能把她和林雅志氣到抱頭痛哭最好了!
鄭憑輕心理頗為陰暗地想著。
他想得有些出神,沒有注意到一道身影正氣勢洶洶地迎面而來,直到那人已經近到眼前,鄭憑輕才猛然驚覺。
他腳下下意識地拐了下方向,想要避開那道身影,那人卻是緊跟也換了方向,直接貼著鄭憑輕過來,兩人正面相迎。
鄭憑輕隻覺得眼前的人有點眼熟,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對方已經先叫出了他,帶著惡意的笑:“鄭憑輕,好久不見啊!”
說罷猛地從他身邊擦了過去,狠狠地用肩膀撞了鄭憑輕的一下。
鄭憑輕滑冰技術本就一般,又是這麼猝不及防的情況,這一撞最終沒能穩住,整個人往後一倒,重重地摔到冰面上了。
鄭憑輕痛得差點沒喊出聲來,罵道:“你有毛病啊?”
那人往回繞了一圈,緩緩在他面前停住,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笑道:“找了你一年沒找到,沒想到原來轉到十二中去了,鄭憑輕,你這是躲起來不敢見我嗎?”
鄭憑輕聽著這十足中二的臺詞,隻覺得自己果然離高中生的世界很遙遠了,聽到這話既不覺得生氣,也不覺得冒犯,隻感到一陣好笑。
不過他倒是想起這個人是誰來了,他高二的時候之所以能順利轉學到十二中,主要功臣就是眼前這位同學,隻不過……
鄭憑輕:“你好。”
年代久遠,一時想不起來他叫什麼名字了。
對方微微眯起眼睛:“怎麼,想假裝不認識我了嗎?”
鄭憑輕已經站起來了,拍了一下衣服,道:“認識,就是不記得名字了。”
對方:“……”
正好場邊有人緊張地問:“鄭重,你怎麼了,沒事吧?”
鄭憑輕恍然:“哦,對了,是鄭重。”
鄭重頓時有種被藐視的感覺,他覺得鄭憑輕一定是故意的,氣洶洶地伸手去推他:“你少他媽裝蒜了。”
鄭重下手很重,鄭憑輕還沒站穩呢又被這麼猝不及防的一推,整個人晃了幾下還是摔下去了。
鄭憑輕第一次沒計較是因為懶得和高中生算賬,但連著被撞兩次,就該教教熊孩子怎麼做人了,於是倒地的一瞬間,他罵了一聲髒話,順勢鏟了鄭重的冰刀一下,把他也帶倒了。
鄭重驚叫一聲,他光想著看鄭憑輕笑話,不防備自己也跟著撲街了,一下子摔了個涕淚四流,五官都糾纏到了一起。
“鄭憑輕,我操你。”他急火攻心,也等不及站起來了,在冰面上撲騰著就要去揍鄭憑輕。
和林遣打架打了很多年,深諳各種打架小技巧的鄭憑輕非常冷靜地卡住鄭重,冷冷地說道:“你想得美。”
鄭重:“????”
鄭重沒想到不過隔了一年,鄭憑輕的打架技術已然突飛猛進,就這麼輕易地制住了自己,一時間更加怒不可遏,手腳並用地想要反殺,嘴裡繼續不幹不淨地罵個不停。
得益於鄭重的嗓門,滑冰場上的動靜很快吸引了場外的注意力,有同學認出了這是三中著名富二代鄭重和十二中一霸鄭憑輕,頓覺事情有些不妙,連忙去找生日會主人。
焦點人物的消息總是傳得飛快,同學們紛紛從自助餐廳裡湧了出來,林遣原本跟在人群中,一見滑冰場上的場景,神色陡然一緊,二話不說換上滑冰鞋就衝了進去。
一踏上冰面,林遣便如離弦的箭一般,又快又穩地衝向鄭憑輕的方向。
“立刻住手,不準再打了。”冰刀在冰面上刮出細細的冰屑,林遣停在兩個扭在一起的身影的邊上,冷冷地說道。
鄭重被那清冷的聲音震了一下,下意識想松手,又不甘心地繼續努力扯著鄭憑輕的衣領,另一隻手聊勝於無地試圖去掰他的手指。
實在是打不過,隻能劍走偏鋒了。
林遣沒有出手,聲音又冷了幾分:“你再不放手,我的冰刀就從你的胳膊上劃過去。”
鄭重驀地覺得胳膊上一冷,終於是悻悻地松開了手。
林遣懶得看他一眼,把鄭憑輕扶了起來,微微皺眉:“怎麼回事?”
鄭憑輕卻沒有回答,而是緊張地扶住他道:“你怎麼來了,你又不會滑冰,小心別摔了。”
孤苦伶仃隻能靠著自己的力量站起來的鄭重:“……?”什麼鬼,這人扮豬吃老虎呢,原來根本不會滑冰啊!
林遣沒有回答,他見鄭憑輕摔得不輕,也顧不得和鄭重清算,先扶著鄭憑輕回到了場邊。
被無視的鄭重不甘心地跟著過去,一些和他們比較熟的同學忙圍了上來,霍業瑞站在最前頭,道:“怎麼打起來了?都是朋友,有話慢慢說……”
鄭重冷笑著打斷:“誰和他是朋友了,三中誰不知道,我和鄭憑輕勢不兩立。”
霍業瑞咯噔一下,沒想到還有這意外驚喜,強忍住笑意裝出和事佬的樣子:“這又怎麼說?”
林遣卻用眼神質問鄭憑輕:原來當年除了我,你還有這麼多勢不兩立的對象?
鄭憑輕大驚,立刻反駁鄭重:“你別胡說八道,我唯一勢不兩立的人隻有林遣。”
霍業瑞差點忍無可忍地噴他,還裝尼瑪裝呢!
鄭重並不知這段十二中人盡皆知的恩怨,直接屏蔽了這話,強行把戲份拉回自己身上:“鄭憑輕,我們的賬該算一算了吧。”
鄭重說得頗有氣勢,讓其他來拉架的同學大為緊張,偏有人根本不把中二少年的狠話放在眼裡,眼睛盯著鄭憑輕手肘的位置,冷不丁問道:“你身上怎麼傷了?”
鄭憑輕摔了兩次,手肘磕得不輕,此時紅腫得厲害,左手處還微微有些滲血。
鄭憑輕不欲與高中生計較,含糊道:“摔了……”
鄭重卻自己跳了出來,臉帶譏諷:“誰知道他滑冰技術這麼差,碰一下就倒啊。”
林遣伸手輕觸鄭憑輕的傷處,未碰到又收了回來,眼神驀地冷了下來,去看鄭重:“你撞的?”
林遣容貌清秀,乍眼看去似乎是個很好相處的人,然而不知怎麼回事,從方才至今,鄭重卻一直不敢與他正眼對視,隻覺得這人身上透著一股與外表不符的壓迫感,讓他心裡有些發虛。
鄭重梗著脖子,努力讓自己更有氣勢:“是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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