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所有大臣都默默退出了,在二皇子還在的時候一直低調示人的邵子瑜站了起來,對晉成帝行禮得到許可後,才轉向大皇子,“大哥此言差矣,七哥不過是提出自己的疑問,父皇就是希望我們能參與朝政才會讓大家各抒己見,您不讓七哥發表意見豈不是枉顧了父皇的好意了?”
“老七還沒說什麼,老九你忽然站出來又是想表達什麼,我不知道何時你和老七那麼熟了?”意指九皇子恐有結黨營私的嫌疑,給九皇子下套。
不過邵子瑜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會上如此淺顯的陷阱,“我隻是幫理不幫親,大哥何必非要曲解我的意思?”
兒子們有競爭意識是好事,隻要沒結黨嫌疑,偶爾有些口角並不算什麼,舌頭和牙齒還打架呢,所以邵慕戬和邵子瑜如何爭吵,都把握著一個度。晉成帝抬手按了一下,果然沒生氣的預兆,指著邵華池,“老七,把你沒說完的話說一遍。”
“是,華池覺得,兩方目前無人員傷亡,隻受了些輕傷,就是他們回去稟告國主,也至多是讓國主痛恨對方的事加了一條,還構不成開戰的有利附加條件。”火燒得還不夠旺啊!
“此話何意?你難道是想把他們都殺了?”剛服用了仙丹,如今精神還處於懶散狀態的晉成帝來了點興趣,坐直了身體,側耳傾聽。
其他大臣本來對七皇子印象並不深刻,主要還是七皇子太過不起眼,以前也不受寵愛,根本沒到臺前來,但自從他開始參與朝政,加上之前安撫傷軍得來的極大好評和民意,一些大臣心中已對這位皇子有了自己的一些定論,也有的在觀望其表現,站隊不站隊的倒還是次要,除了幾個黨羽外,可還有一群中立派和見風使舵派。
而邵華池現在要做的就是讓朝臣們習慣自己,慢慢融入其中,並要有所表現,至少要洗去之前自己性格乖戾的囂張皇子形象,樹立新的印象。
“如果兩隊人馬都死傷過半,或是奄奄一息回去通風報信,定能引起對方國主的恐慌。”邵華池點到即止,低頭等待。
這是很容易聯想的事,如果看到自己派去的使臣,幾乎全軍覆沒,被對方國家的人趕盡殺絕,那定然會引起勃然大怒,這是對自己國家的侮辱,並代表著一種信息,對方的人想要把他們國家的人也一起端了。對方國家的目的也很明顯,想要斷絕這些使臣回來給自己通報情況,皇帝會覺得自己被對方國家愚弄,甚至會認為對方正在計劃更可怕的陰謀。
再往深一點想,如果使臣團都死了無人通風報信,那麼晉國不就會被冤枉成幕後主使,打得一手好算盤,想白白讓晉國背黑鍋,真當他們暨桑/臻國沒人了嗎!
有了這樣的聯想,所有人都發現,之前想的辦法,太輕了!
這群人不能全死,但要身負重傷,越重越好!
重了,效果才好!
“好,好!!”晉成帝站了起來,“就這麼定了,都聽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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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欒京十個郡的荒郊山嶺間,一摞帶著刀的蒙面之人在四處搜尋可藏之地,找漏網之魚。
有六人戰戰兢兢地聽著上方的動靜,連自身的傷也顧不得,好怕發出一丁點兒聲音。他們負著傷躲在山坡的洞裡,那群蒙面人操著一口暨桑國口音,正在他們頭頂來回走動,他們隻是使臣,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一個個嚇破了膽。
整個隊伍那麼多人,那麼多晉國給的回禮,全部沒了不說,人還死了三十多個,隻剩下他們六人苟延殘喘,幾近喪命。
要不是有辛爺在離世前準備一同送去臻國的兩個人,他們四個都活不下來,雖然辛夷死了,但厭惡此人的大有人在,如今這人總算幹了件好事!
這兩個人正是守在洞口,正在等那些排查之人離開的夙玉和葉辛。
他們對視了一眼,又錯開了視線。
夙玉曾被訓練過武術,有基礎,但要一個人躲避那麼多人的追殺還是非常吃力,也幸好葉辛根據河流走向,判斷出這附近有山,他們一路躲躲藏藏盡可能擺脫追兵才來到這山裡,葉辛小時候是山裡長大的,對山裡地形較為了解,找到了這個隱僻的洞穴,他們才能逃過一劫。
感受到身後感激的目光,他們知道已經毫無疑問完成了傅辰交代的第一件事:混入臻國。
想要被接受,就要先走進這群人的心裡。
兩人聽著上面的搜羅的人漸漸走遠的聲音,身上負的傷比那四人更嚴重,但臻國四個使臣看到這兩個臻國人明明自己受傷情況不太好,還一心要保住他們的命,對著他們微笑,感激的目光更盛,患難才能見真情。
以後,你們就是我們的兄弟!
冬天快到了,天還沒亮,重華宮裡的太監宮女就已經起身開始新的一天。樂信是幾個月前新來的,約莫十七八歲的光景。他已經掃完了過道,手凍得通紅,哈了一口氣,水霧在空中上升,看著靜悄悄的院落慢慢熱鬧起來,這是早上最常見的景象,七殿下要準備去上早課了。掃完落葉又擦了擦圍廊,這會兒正端著熱乎乎的水兒準備伺候師傅起來,他師傅叫傅辰,是重華宮的掌事太監,上月剛被加封成正三品,聽說是晉朝從未有過這個年紀就正三品的太監。大部分人對他師傅的印象就是沉默、勤懇、耐心,很多人都羨慕他能被分到這樣厚道又受寵的大太監手下辦事兒,其他人肯定不知道,他來到師傅身邊並不是巧合。
“樂信,這麼早就把庭院給掃了,真勤快,少不得你師傅要誇你!”喜兒從廊子下的銅茶炊裡出來笑著問他,為了給七殿下一起來就能喝上一口熱的,她約莫比其他人都要早起一個時辰準備東西,她瞧了瞧天色,“平日這個點傅爺早就起了,今日可是難得,你先準備好東西在門口候著吧,想來不會很久。”
傅辰有多受殿下寵幸她們是最清楚的,就是真趕不上伺候殿下了,也是不敢去催促。
“這不是怕師傅等急了,早點準備著,那回頭找您聊兒,我就先去了!”樂信哎了聲,走向偏殿。
樂信來到偏殿傅辰的房門前,輕輕敲了門,“師傅,您起身了嗎?”
宮裡對太監和宮女的師傅都有嚴格的規定,一般職位至少要正三品,每個掌事太監都會帶六到三十個新太監不等,除了重華宮裡的外,傅辰另外還管理了監欄院裡的一座小院,平日會時常過去。
門內傳來傅辰的聲音,“起了。”
樂信端著盆子在門外靜靜等著,腦子卻在想師傅原來也是個普通人,大冬天那麼冷也沒辦法像平日那樣做事毫無差錯,也想要賴一賴床的吧。
此時,傅辰正對著房門內的銅鏡看著自己,一旁點著蠟燭,照在他臉上,在回話的時候,正在摸自己的下巴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才放下了镊子。
將拔出來的胡須用巾帕收攏,再一同扔到火上燒盡。
手握成拳,閉上了眼,微顫的睫毛泄露了他並不平靜的心情,掖了掖高領完全遮住喉結的地方,雖然現在還不明顯,但下意識的動作就好像在訴說著他心中的擔憂。
抽出了抽屜,裡面放著一塊令牌,正是曾經在護城河邊遇到的那位公子給的六蒲府令牌,在棺材裡他並不能完全精準地判斷外面的人都有誰,無論是聲音還是說話的內容,但一開始聽到的車輪滾動在地面,還有進行的速度卻是能找到規律的。
當時,那位公子定然在棺材外,最終辛夷的死狀相當殘忍,是被虐殺的,而這是對方故意的!
辛夷死得越慘,就越有利,他想挑起臻國和晉國的矛盾!
這位公子絕對不會是什麼臻國商會的人,而他究竟有何目的?又為何會剛好出現在那兒?甚至要殺他。
首先能確定一點,對方不認識他,如果真要殺他,何不在第一次見面時動手,當時他毫無動手能力。
其次,也是最奇怪的,對方確定他沒死後,就想要陰婚,讓他死後不得超生,連靈魂都不放過,為何做到這個地步。
無仇無怨,何必這般做無用功,隻因為一時無聊?
誰能信一個人無聊地跑到荒郊野外,隻為了殺一個棺材裡的人,還順便把精衛護身的辛夷給殘殺呢?
傅辰將這塊令牌收起,才去開門。
在伺候師傅上面,樂信到底是監欄院出生,做得穩當仔細。
傅辰也不會說什麼不要人伺候全部自己做的話,掌事太監要被下面的徒弟伺候,不要伺候那就是對徒弟不滿,徒弟是要挨板子的。
不做出格的事、按照規章制度辦事、不出挑不搞個性化是下人之道,他是下人沒資格搞特殊,不會把現代那套搬到這個環境下,每個社會制度都不是輕易能挑釁的。
擦完臉,樂信正要出去倒水,忽然傅辰卻道了一聲,“將門闔上吧,過來說說話。”
樂信不明所以,不知道傅辰為何會如此說,但還是乖乖地照做了。
“師傅,您是有什麼吩咐嗎?”
“這話可說反了,應是我等你說才對。皇貴妃派你來我身邊總不會什麼都不讓你做,隻讓你來伺候我吧?”傅辰淡定地玩轉著桌上的茶盞,好似早就發現了。
樂信瞪大了眼,差點將手中的盆子給倒了,慌慌張張地放下,才跪了下來,“我……我……”
“想說你不是?或者你以為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得那些小動作我真沒看到?”
“您是怎麼確定一定是皇貴妃呢?”宮裡那麼多主子,怎麼就能確認是皇貴妃?
知道瞞不過去了,樂信劃下一滴冷汗,他感受到了一股無法言說的壓力從傅辰身上傳來,無形中令人膽怯。
“其實本來不確定,現在,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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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京,天氣已進入初冬,醉仙樓二樓雅間。
單獨的包間裡,所有人都靜靜站著候在一個男人身後,隻有中間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望著熙熙攘攘的街道,好似看著芸芸眾生的帝王。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就在半個時辰前,這座酒樓已經被第三次排查,據說是在找可疑人物,想來是城郊發生百姓被殺的事,加上後來祈禱儀式被惡犬襲擊,讓整個欒京都處於戒備狀態,進出相當楊哥,雖然這對普通百姓來說生活並沒有太大影響。
他這個雅間,剛才還來了一群邑鞍府的巡防兵,發現他們是臻國商隊才離開,臻國與晉國友誼邦交,對待這群來晉國被晉國人賺銀子的臻國商人,晉國人表示還是歡迎的。來欒京的時候,李變天就沒打算偷偷摸摸的,藏頭露尾又是何必,越是坦蕩越是令人無從懷疑。
身後的阿三從門外進來,跪了下來,“主公,國師如今還昏迷不醒。”
“派人好好守著他,無論如何都要救回他!”
“是!另外,臻國與暨桑國我們聯系的那幾位,已經完全無法控制情形,兩國國內都主張:戰!報了這血海深仇!其中臻國新任小皇帝和其攝政皇更是憤怒異常,因暨桑國的人設計殺害了前任九千歲辛夷,還有對使團成員趕盡殺絕!”
啪!
李變天捏碎了手中的茶盞,可見他在腿部沒受傷之前絕非外界以為的手無縛雞之力,反而武力高深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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