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狀態的人,就好像一隻泡泡,很輕,什麼感情都體會不到,所以他是死了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前方出現了亮光,他站起朝著那方向走了過去,就好像在接受某種召喚,漸漸地,視線中的黑暗被完全陌生的場景代替。
也許是在黑暗中待了時間太長,他漸漸不記得很多事,腦子遲鈍了許多。
這是哪裡,我、我是誰?
他怔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除了記得自己叫邵華池,其他的隻要妄圖想起來就會產生劇痛,他發現自己的記憶在漸漸消退,什麼都不記得了。
腦中唯有一個人的殘影始終不散,不想忘,唯有這個他不能忘,但越是想記起來那人是誰,記憶離開得越快……
眼前的畫面從模糊到清晰,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他飄在空中。
邵華池並不知道,這是在現代叫做療養院的地方。
眼前是一道通道,白色的燈光照在大理石地板上,顯得冰冷滲人。這陌生的建築風格在他心中引起驚濤駭浪,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地方,簡單又幹淨,隻是沒有人的氣息。
他依舊是魂魄的狀態,面前是一對穿著白大褂的男女向前走路,男人略高,偏瘦,一手夾著一份資料,戴著黑框眼鏡,眼底泛著一絲憐憫,注視著走廊深處的那個房間。
而男人身邊的女人,叫邵頤然,留學歸來。她面無表情,有些清冷傲慢,年輕的過分,看著二十左右,她就好像一隻沒有靈魂的精致娃娃,她是跳級的天才,麻省理工的腦科學系的高材生,是這家療養院的外聘人員。頭發幹淨利落地盤了起來,隻有幾根細碎的發絲掛在鬢角,帶著另類的性感,凹凸有致的身體被包裹在白袍裡,依舊掩不住風姿。
邵華池喊了幾聲,沒人回應。他又伸出了手,卻驚愕地發現自己的手穿透了對方的身體,他們看不到他?
也是,他給忘了,他莫名其妙到了這裡,又成了一個孤魂野鬼。
他停在了原地,卻發現有一道無形的力量讓他必須緊跟著面前的女人,亦步亦趨。
這對男女的對話還在繼續,男人邊翻著手上的資料,“這位患者目前情況比較復雜,是我們院裡重點觀察對象。傅辰,今年十八歲,育華高中的復讀生,他生活在一個收養他的家庭裡,他的妹妹就在上個月受到潑硫酸的傷害,全身百分之65灼傷,幾近毀容。沒多久,他就被養父母險些開車撞死,腦部受了重傷,肋骨斷了六根,送到醫院的時候一度休克。”
傅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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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華池聽到這個名字,感到心髒處一陣抽搐,空白虛無的腦子怎麼都記不起對方是誰,但他不得不跟著這個女人,隻能留下來聽著他們的對話,哪怕他有許多名詞完全沒聽懂。
“潑硫酸的人是他嗎?”邵頤然蹙了下眉頭,毀容,被撞?她覺得這資料前後矛盾。
“當然不是他,他其實也算是受害者,就是這個年紀女孩間爭風吃醋的衝動型犯罪,都想博取他的注意,最後釀成了慘案。”似乎想到了什麼,男人咳了聲,“他長得不錯,很受女學生歡迎。”
男人真不明白現在的孩子怎麼能那麼可怕,一言不合就做出這樣的事,這不是毀了人家姑娘一輩子嗎,最後那潑硫酸的女孩因為沒到成年的年紀,被家裡保釋了出來,還能繼續過下面的人生,難道年紀小就可以成為犯罪無往不利的理由?
男人嘆了一口氣,感覺和這個年齡層已經有了嚴重代溝。
“然後呢。”邵頤然問道。
“在他養傷出院後沒多久,他的養父母就死於非命,警察懷疑是他設計殺人。”
“就因為他有作案動機?”也未免太草率了。
“不僅如此,他智商很高。之所以復讀聽說是為了迎合最後一任養父母的要求陪妹妹念書,自降一級。警方之所以懷疑他是犯人,因為他有能力抹去所有證據。他曾為第二任養父破過幾起案子,當時的養父是警備人員,讓他有了接觸罪犯的機會。另外傅辰涉獵犯罪心理學,也曾模擬過罪犯的種種行為,更了解警察的反偵察能力,而且在他養父母的死亡現場,還有目擊者。”
“目擊者?”
“對,就是那位被毀容的妹妹。”
“……”也就是,證據確鑿,那就應該進牢獄等審判,而不是在療養院,“那為何出現在這裡?”
“據警方傳來的消息,曾對他以前的鄰居做過調查,他真正的親人懷疑他精神可能有問題,曾把他關在精神院半年。”也就是有精神病史,這樣調查就陷入了僵局,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也不能拘留傅辰的情況下,隻能先把他移交給了療養院查看。
“他被收養了幾次?”邵頤然點頭,表示明白了,又問道。兩人快走到走廊底的那間屋子,門的材質用的是厚重的金屬,隻有一個探視窗口可以看到裡面的人,當然屋子是被二十四小時監控的,裡面人一舉一動都能看得到。
“五次,我剛才也提過了,他長得不錯,來,你看……”男人邊說,邊打開了那窗口,指著裡面的人給邵頤然看。長得好,又四肢健全,如果還加上品學兼優,就算性格孤僻一些在人家眼裡那也是無傷大雅的小毛病,那麼這樣的孤兒必然是受寄養家庭歡迎的。
微弱的燈光中,展現出來的是一間很普通的房間,空蕩蕩的,一張木板床、一張椅子、一個蹲式馬桶,架子上還有些基本洗漱用具,就沒別的東西了。裡面的少年低著頭,坐姿相當標準,就是那種好學生的樣子,隻是邵頤然從專業的角度來看,卻能發現這是一種障眼法,看起來非常端正,但實際上這個少年的姿勢能夠以最快的速度進行攻擊的,就如同一隻危險的獵豹,哪怕現在看上去那麼無害。
而且,她發現他相當感官敏銳,在窗口打開的剎那,就已經調整好最適當的坐姿,他緩緩抬頭,平靜的視線與他們對視,沒有任何慌亂,似乎早就發現了他們。
但這房間的隔音非常好,她們打開窗口前,他應該是聽不到任何聲音的。
邵華池的魂魄飄著,愣愣地透過那一方小地方看著裡面的人,前所未有的衝擊力襲向他。
好像,他來到這個世界,就是因為這個人。
他能感覺到自己記憶裡的傅辰不是長這個模樣的,沒那麼好看。他不知道為什麼那麼確定,而他更加確定是的面前的人,就是他刻在靈魂深處的人。
“這就是你之後要負責的患者了。”男人說完後,就關上了窗口,也阻斷了邵華池焦灼的視線,兩人走遠了才說道,“另外警方也希望你這位對人類腦域有研究還輔修心理的專家,能夠讓案件的發展有所突破。”
“我不會允許任何事打擾我的患者,在不傷害他的前提下我會盡可能配合警方。”邵頤然挑了挑眉。
“那就好。”他知道這個女人,在外面的外號就是機器女,在專業上相當出色。
邵華池想要穿過這扇鐵門,再看看那人,但身體像是被那個女人控制住了一般,她的離開也帶走了他的念想。
那之後幾天,這個女人並沒有去看傅辰,女人當然也完全感覺不到他的焦慮,完全看不到他。反而悠哉地回了一趟叫美國的國家,坐了一種叫做飛機的東西,能在天上飛,邵華池從一開始的嘆為觀止到後面的麻木,以最快的速度吸納這個顛覆曾經概念的新奇地方,就如同一塊海綿般吸收著,漸漸開始適應這個奇怪的時代。
女人終於回到了華國,邵華池總算見到了傅辰,依舊是那樣死氣沉沉,毫無生機的模樣。但在邵頤然踏入這間屋子的瞬間,她就受到了少年的攻擊,她回以回旋踢,又被傅辰截住,朝著她的身側攻去,但女人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就像沒感情的人偶,當她發現少年的武力值並不低的時候,挺了挺胸去阻擋少年的攻擊。
果然,傅辰猛地收回了手,臉上也緩緩浮上一絲紅暈,還帶著錯愕,覺得自己的手很燙,“你居然以……當武器!”
他在這之前沒見過那麼不要臉的女人。
哪怕經歷過再多,少年在男女方面還相當單純,可以說根本沒碰過女人。
“我要的隻有結果,隻要能用,沒有不能作武器的地方。”她完全沒有身為女人的自覺,還反諷了少年。
傅辰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猶如機器一樣的女人,那一抹死氣沉沉都有些消散,這奇怪的女人。
在虛空中的邵華池,又是開心又是難過,像有無數火把煎熬著自己的心。
他強烈的渴望,能夠代替這個女人,如果讓少年有朝氣的人是他……那該有多好!
“你根本就沒得病吧。”邵頤然肯定道,“之前那樣都是裝的。”
裝得生無可戀,令她放松了警惕,若真的被他攻擊到,他的神經異常就可能被坐實,從而一輩子面對的就是療養院,和一群瘋子關在一起。
她完全無法理解眼前人的腦回路,但這樣他的一輩子就完了,他難道不想出去了嗎?
“我若是沒病,又怎麼會在你進屋的時候攻擊呢。”傅辰笑得有些無所謂,還帶著一種病態的美感。
邵頤然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這樣也沒嚇到邵頤然,傅辰聳了聳肩,又坐了下來。帶著一種無所謂的味道,頹廢又充滿惡意,陰鬱的臉上是令人不喜的挑釁,在那張極為英俊的臉上非常醒目。
邵華池盯著傅辰看,他總覺得,眼前的傅辰,一定不是他記憶裡的傅辰。
差了好多,這個模樣的傅辰很有活力,也很年輕,他記憶裡的傅辰做事成熟穩重,從沒有那麼暴躁,也沒有那麼陰鬱。
但他又一定是傅辰,因為靈魂一樣。
這邊,邵頤然並沒有單刀直入,也沒有提任何和案件有關的事,反而問起了傅辰一天三餐吃了什麼,平時有什麼愛好。
但從剛才攻擊後,傅辰似乎就懶得與她說話了。
無論女人用了什麼辦法,激將還是生氣、引導他、溫柔、體貼,所有招數都使出來,但這個少年都拒不合作。
這樣過了快一個月,邵頤然並未放棄,但傅辰的態度依舊非常抗拒,就好像對出去沒有任何渴望,“她有話讓你帶給我嗎?”
她?邵頤然稍稍一想,傅辰應該指的是他妹妹吧,看來他很在乎她。
“如果有,我會帶給你。”她答應下。
有一天,邵頤然進來,傅辰隱匿在黑暗中,靜靜地看著她。
邵頤然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傅辰好像什麼都明白。
“她希望我死吧。”他靜靜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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