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傅辰據實相告,“我比任何人都惜命,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更不會讓他們發現的。”
不會發現你是逃出來的人,還是眼瞎?
傅辰並沒有明說。
“我與你一起,目標多,就分散了。”他怎麼能放傅辰獨自一人,五年前的教訓,每每想起來,依舊是一場噩夢。
傅辰發現對方抓著自己的手在顫抖,並不如聽上去那麼平靜,哪怕看不到,哪怕沒有什麼熟悉的地方,他依舊覺得眼前的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傅辰緩緩地,堅定地搖頭,“不行,那人最擅長的就是天羅地網,無論目標有多少,他都能全部抓獲,所以隻有我一個,反而是最安全的,我自有自己的脫困辦法,你們待我引開了人,試著往溶洞裡面走,看看有沒有辦法,如果沒有,再用繩子把人一個個放到崖底尋找出路。”
看著傅辰的模樣,邵華池那些焚燒五內的澎湃思緒,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在任何絕境,傅辰都有一套自己的存活方式,不是他幾句話能說服的。
他忽然想到以前還在宮裡的時候,這個人對他說:“殿下,越是小人物,越是難丟性命,他們懂得如何生存,生命力是最頑強的,因為拼了命也想活下去。”
他還記得,聽到這句話,他產生了心疼,那疼滲入脾髒,現在看到傅辰,那話就砸向胸口。
接下去,就是傅辰讓其他人把那些繩子牢牢地連接在一塊,並慢慢把他放下去,他選的衣服是黑色的,隻要己方不發出亮光,對面巡邏的人是看不清的。
不過依舊要小心,不能發出聲音,引起對崖的注意。
現在射箭攻擊已經告一段落,外面前所未有的安靜,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邵華池親自把傅辰身上纏上了繩子,沉默地,堅定的。
傅辰拍了拍邵華池的肩膀,其他人就託付給你了,終於鄭重道謝,“謝謝。”
今日若沒有隱王帶人找到他,待應紅鑾將扉卿引來,晉國的小太監傅辰——李遇——七殺,幾乎就是一條必然被揭開的線。
“我永遠不想聽到你對我說這句話。”邵華池輕聲道,“我給你一個時辰,若你不能引開他們,我定會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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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也夠了。
“好。”傅辰也沉重應聲。
在下去的時候,傅辰指著讓胖虎背著的一具半幹屍半骷髏的身體,“把那個給我。”
公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個地方。
這裡黑乎乎的,視線裡隻能隱約看到身邊的人,別說是瞎子,就是正常人也會收到影響。瞎了並不可怕,至少傅辰展現了這一點,他的觸覺、聽覺神經沒有問題,哪怕隻從喘息聲也分辨哪個是胖虎。
胖虎默默把幹屍遞了過去,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讓他一路背著這具幹屍,他能好受就有鬼了,要不是這是公子的吩咐,打死也不想看什麼美女了,都是粉紅骷髏,再美的女人,若是被吸幹了也都一個樣,他覺得自己思想境界都升華了。
在吸收了應紅鑾後,這個女人自然死的不能再死了,但傅辰依舊讓人背著她,若是將她留在原地,必然會被扉卿發現。
傅辰毫不懼怕,他連亂葬崗都去過,也在幼年看過人吃人,餓了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將應紅鑾背在身上,傅辰掃了每個人一眼,哪怕知道他瞎了,但每個人都感受到那無形的力量,這一刻,他們在場的所有人的心都連在一塊。
邵華池看著傅辰被慢慢被放下山崖的身影,顫抖著閉上了眼。
你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衝在最前面,救所有人,無論是什麼理由,都掩蓋不了你的本性,我如何能不愛你,除了你還有誰值得?
傅辰被綁著身體緩緩被放下去,身體摩擦著巖壁,盡可能減少接觸,繩子的長度與他預估的差得並不遠,他碰到了樹枝,將綁在身上繩子解開,拉了兩下,上方的人才把繩子收回去。
邵華池望著一望無際的黑暗,收回了視線。
看到身邊青染掩飾不了的憂心,邵華池忽然有了傾訴的衝動,“傅辰不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這是一隻無人可以拘著的雄鷹。”無論再不願意,也不能把這隻鷹的翅膀折了,哪怕自己再痛苦無奈。
“您……”這種話,像是認識她們主子很久很久了,那種對她說話的語氣,有一絲莫名的味道。
轉瞬而過,片葉不留。
邵華池當然也沒打算和青染這個背叛他的女人再多說什麼,當年青染帶著他手下最有用的地鼠、胖虎等人一起離開,對他是一大重創,哪怕他可以既往不咎,但對青染等人也沒多少好感。
“你們都休息的如何?我們也動身吧。”邵華池望著黑暗的洞穴深處,他也不想在這裡幹等著。
總要找點事做,才能壓制住心中的焦躁感。
傅辰踩在樹枝上,緩住了身體,他聽到了輕輕的鳴叫聲,朝著那方向準確無誤地摸了過去,是一隻鳥窩。
拿著鳥窩他緩緩從樹上爬下來,聽著附近的聲音,果然扉卿的人沒那麼快到崖底,分辨著周圍的聲音,腳底碰到了幾具身體,當踩到一具的時候,對方痛聲呼叫出聲,傅辰知道,那是扉卿的人。
傅辰毫不猶豫掏出自己從邵華池那兒拿來的匕首,刺向那人的喉部。
“你的痛苦,結束了。”
他快速四處走了走,以觸覺來確定這些掉落屍體的地點,沉默著,思索著。
扉卿在查找了一路的痕跡,確定疑似七殺的人和前來營救的人是在吊橋上失蹤的,他看著被烏雲遮蓋的夜空,星光被覆蓋。
“李遇還沒來?”他早在多日前讓人去通知李遇過來了,要捕到狡猾的七殺,他們需要合力,而且就他所知,主公相當寵幸李遇,為了保護李遇派了不少人暗中保護不說,甚至還派了一隊人專門聽從李遇的差遣,對李遇的期許算是所有被李皇養大的孩子裡面的之最,當年的沈驍也有所不及。
“還沒收到李遇大人的消息,在離開羊暮城後,就失去他的蹤跡了。”護衛陳述著。
扉卿想到了主公對李遇的評價,“朕看著他長大,難免放縱些許,這孩子被朕寵壞了,性子跳脫,你就多花些心思引著他。”
無疑,李遇是主公滿意的人選,謀略、頭腦、能力,都不缺,是唯一能接替扉卿的,哪怕還有些缺陷,也無可替代。這種人才李皇放在身邊整整五年之久,除了訓練外,也是放了一些真心的,輕易不會放出來。
李遇哪裡是跳脫,根本是野得沒邊了。
也許是七殺的多次反擊讓他有些失了方寸,扉卿忍不住覺得自己之前對李遇的忌憚是不是有些過於草木皆兵了,也許那並非是偽裝,這真的隻是個聰明有餘,但還沒脫了孩子心性的人,“算了,他何時聯系你們了,再把他帶過來見我。”
一群人又繼續走小道,火把漸漸靠近那落於崖底的地方,卻有人來報告,前方林子裡有人。
沒將人第一時間抓起來帶來,反而前來報告,扉卿很快意識到了什麼,問道:“是何人?”
若不是對方有來頭,這些屬下可不會在這個時候浪費時間。
“他自稱是……李遇,李大人。”
第171章
李遇來的很巧, 這種巧合給人安慰,也同時令人毛骨悚然, 為何此人總能選擇的時機那麼巧。據他調查, 在戟國就是這般對待主公,主公的心思又有多少人能夠猜到,不然近身侍奉的人也不會換了那麼多, 除了不信任外,也是無人可以拿捏得當限度, 偏偏李遇就可以把握好何時該出來,何時該離開, 還能不踩到主公的底線。
扉卿的目光危險一眯,胸口忽的一滯,他停住身形, 一手捂著嘴,鮮血滿溢而出, 狼狽無比, 鬢角邊的白發被鮮粘在兩旁, 看上去好似老了許多歲。
“大人!”衛兵紛紛上前, 將他撐住。
搖搖晃晃穩住自己,扉卿擦掉嘴角血跡, 這具身體已行將就木, 推開眾人,嘴角微微抿著,“前方帶路。”
當扉卿到的時候, 就看到一個人悠闲地蹲在火堆旁,翻滾著插著肉的木架子,一股烤肉的香味傳來,周圍是一群人嚴陣以待地包圍著他,他卻依然非常悠闲。
似乎根本沒把周圍放在心上,隻是一心一意地看著自己手上烤著的東西。
囂張如初,就像那次在炎中閣初見時,雖然每句話都是敬著扉卿的,但身上卻抹了百魂追,不講情面地下了個下馬威。
李遇囂張,扉卿本來也隻把他當個孩子,但分明面對沈驍與休翰學都不會如此,但看到李遇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排斥在其中,總覺得李遇與其他人不同,不能等闲待之。
這感覺太沒根據,他隱隱覺得,李遇與主公也許是一類人。
現在李遇正在堂而皇之地烤鳥。
晚上哪來的鳥?
就算有,又有幾個人能準確無誤地射中。
想到主公提過,此人精於騎射,看來所言非虛。
扉卿看著那張陌生的臉,臉上的不以為然那麼明顯,與之前那次見面神似,這是又換了張面皮?李遇沒有真面目示人,但神態卻也能看出他的身份。李遇的目光在火焰的跳躍中顯得格外明亮,扉卿抬手阻止衛兵們的攻擊姿態。
在扉卿走近的時候,那人也不抬頭,反而把放在自己身邊的一個巨大的紅色事物甩了過來,在空中晃過一道虛影。
“扉大人,可別說我沒幫您。”李遇擒著淡笑,肆意的氣息蔓延,指尖卻在微微發顫,白得滲人,很快這點異樣就被隱藏在衣袖下方。
當猜到來人是誰,扉卿倒也沒有躲,接過拋來的東西。現在休翰學、陸明相繼被殺,能夠用的上層人物越來越少,之前的那點沒有根據的懷疑也被他壓在心底,完成主公的交代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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