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是頭狼,我養的。
我養了江城十三年,看著它從掌心大的黑狼,化成人形,最後成為在路邊抽煙的街頭惡霸。
黃毛、機車、非主流。
我很心痛。
1
江城又打架了。
我抓著他的黃毛:「滾!給我滾回山裡去!」
「哎哎哎!痛!我不走!清清!我不走!」
我抬腳往他長腿上踹,把人踢出大門,利落關門。
江城在外邊拍門。
「清清!」
「我再也不打架了,真的!」
「開門吧開門吧,好冷……」
我抱臂冷笑。
山林中的孤狼,毛厚得能做皮草,他會冷?
我越想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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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裡一堆爛攤子等著處理。
誰知道十三年前,在山裡撿的小黑狗,是頭會化人形的黑狼……
踏馬的,化成人就算了。
還成了個非主流!機車少年!街頭惡霸!
好的不學光學壞的。
我氣得朝門上狠狠一踹:「江城!你不好好讀書,就回你的破山上,當一輩子文盲!蠢狼!」
江城哼哼唧唧:「我知道錯了,讓我進去嘛,冬天好冷。」
我沒理,回房睡覺。
隻是我沒想到——
森林狼不會冷死,卻會失蹤。
2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
剛到公司,就接到學校裡老師的電話。
「江城姐姐,莫清清是嗎?」老師在電話那頭說。
「是是是。」
我語氣溫和,江城昨天打架鬧事,兩個同學雙腿骨折,現在還在醫院。
我面臨巨額賠付,還要道歉。
我問:「那兩位同學的傷情如何了?江城是不是倔著不道歉?」
我心裡後悔。
當初讓江城讀書就是一個錯誤。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我怎麼能指望一頭狼成為有素質的人類?
老師焦急道:「不是這件事,江城今天沒來上學,這件事您知道嗎?他也沒有請假。」
我愣住。
3
江城不見了。
學校、臺球室、遊戲廳,他平時最喜歡的地方我都找遍了。
給他買的小天才電話手表也打不通。
再怎麼也是讀高三的少年了。
能去哪?
我有些心累。
我是孤兒。
十三年前,十歲的我撿了一頭小黑狼。
我撿垃圾,做生意,把他養活養大。
我沒能讀書,靠著摸爬滾打賺到錢,買了房。
有了錢之後就想讓他去讀書,完成我沒能完成的事。
我艱難輾轉後,回到當年好不容易爬出來的深山。
靈雲山。
我感到疲憊。
曾經住過小木屋有被清理過的痕跡。
我站在門口,敲門。
「江城,我知道你在裡面。」
「別生氣了。」
「是我的錯,讓你讀書,違背了你的本性。算了,我不會再逼你。」
門內沒有動靜。
我深吸口氣,耐心一點點耗盡。
我忍不住用力推門,然後被裡面的景象驚得後退。
十幾頭黑狼坐在木屋內,朝我看過來。
呼吸暫停。
它們起身,壓低身形,慢慢朝我前進。
「莫小姐?」一頭黑狼開口說話。
我:「……」
我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狼王說,除非你答應和他成婚,否則他不會再見你。」黑狼說。
我接受力還是很強的。
緩了緩後,問:「你說的狼王,是江城嗎?」
「是。」
呵呵。
要和我結婚?
不答應就不見我?
我握緊拳頭,冷嗤一聲。
狗東西,又踏馬學些煞筆事,我今天不揍得他在地上打滾求饒,我不姓莫!!
4
我把江城當弟弟,他把我當老婆。
真是狼膽包天!
山林樹木繁多,木屋裡的十幾頭狼已經離開。
我背上鋤頭。
江城不見我,那我就去找他。
圓月高照,狼群躲在深山,躁動不已。
嗷嗚——
狼嚎聲不絕於耳。
我悄摸靠近,才發現在一眾狼嚎中,還有勁爆音樂播放。
江城穿著校服,站在石頭上,身前是幾十頭黑狼,老老實實地趴著或坐在地上。
老式 KTV 的五彩射燈掛在樹上轉動。
他拿著話筒,音響裡傳出刺耳聲音:
「一首野狼 disco 帶給大家!」
「來!左邊跟我一起畫個龍,右邊畫一道彩虹~」
「來,左邊跟我一起畫彩虹,在你右邊再畫個龍!」
我:「……」
小伙子的金黃發色在夜色中十分亮眼,少年精力十足,一首歌唱了又唱。
終於,臺下的眾狼開始打哈欠。
江城從石頭上跳下來:「大家都記住怎麼唱了嗎?」
「嗷——」
「嗷嗚——」
眾狼嚎叫。
我聽不懂他們在嚎什麼。
江城在月色下笑嘻嘻:「記住了就行,以後這首野狼 disco,就是咱們狼群的群歌,每天早上集合唱一次,晚上解散唱一次!」
狼群面面相覷。
江城可不管他們想不想唱,拍拍手:「解散!」
他嘚瑟不已,當了狼王,渾身都有股子傻勁。
我咬了咬牙,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江城!」
5
江城目光一頓,隨後朝我走來。
少年身姿挺拔,一米八五的身高,已然能頂天立地。
他咧嘴一笑,虎牙露出:「清清,你是來和我結婚的嗎?」
呵呵,結婚。
我僵硬地勾起嘴角,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舉起鋤頭!
「你踏馬的厲害了是吧!不見我?不讀書!還要和我結婚!江城!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厲害呢?」
我的鋤頭朝他砸去,江城一蹦一跳地閃躲。
他嘴裡嗷嗷叫:「別打!別打!」
「我不打你,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費盡心思給他辦身份證,教他像個人一樣活著,結果他依舊改不了本性,不珍惜讀書的好機會。
越想越氣。
江城躲得快,我也累了。
我雙手叉腰,大口喘氣,盯著他的眼睛。
「江城,你給我一句準話,你是真不想讀書了,對嗎?」
江城站在我身前,堅定點頭。
他面露苦色:「清清,你不懂學習的痛。」
我當然不懂,我就沒讀過幾年書,所以我才想讓他不要走我的老路。
我抿唇:「你現在不讀書,將來到社會上,隻有吃不完的苦……」
「我知道,你說過很多次了。」
江城打斷我,他指著自己的眼睛:「別生氣了,給你看我的眼睛,它能變成金色!」
黑瞳瞬間化成透亮金色。
我猛然意識到——
他是狼。
不光是狼,還是狼王。
他完全不必走我的老路。
6
我被江城強留在山上。
見識他新帶的團隊。
一群森林狼。
黑狼群居,在深山中過得不錯。
江城和我住在帳篷裡,他貼著我睡,我倒不覺得有什麼。
他是我帶大的。
在我眼裡,就是個小孩。
「清清,你是不是覺得,我喜歡你就是玩玩?」江城盤腿坐在我面前,歪頭問。
「不然呢?你才多大,能有幾分真心?」我漫不經心。
「我是狼,和你們人類不一樣。」他說,「以我的年紀,在狼群已經可以結婚了。」
我不甚在意,閉眼睡覺。
睡夢襲來。
我沒發覺到,一道侵略性極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7
我被鎖起來了!
鐵鏈牽著腳銬,鎖著我雙腳腳腕,另一端在十幾米高的樹幹上。
狼群在不遠處唱野狼 disco,我在嚎叫。
「江城!」
「江城——」
下一秒,江城朝我跑來。
他的金發不見了,一頭烏黑短發,襯得皮膚愈發白,討獎勵似的得意道:「清清,你看,你不喜歡我的金發,我染成黑的了,你喜歡嗎?」
「我喜歡你媽!!」
我破口大罵,踢了踢腳上的鐵鏈:「這鏈子是怎麼回事?」
江城笑容消失:「你昨晚說要走。」
「所以你就把我鎖起來?」
「對。」
我盯著他的眼睛,忽然有種陌生感。
親手養大的狼崽子,何時變得摸不透?
我低頭,沉聲道:「你到底是狼,我不勉強你學著做人。你既然願意在這裡,就待著,我是人,我要走。」
當年我費了很大力氣才逃出深山。
沒道理再留下來。
「你不能走。」
江城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臉頰,低頭,親昵地額頭抵著額頭:「既然來了,就別想走,留下來和我結婚不好嗎?」
我心頭升起怒意:「你踏馬的,放開我!勞資是你姐!我把你養大,當你娘都行!」
男人的呼吸越來越近。
溫暖的唇觸碰到我的。
他嗓音沙啞:「你把我養大,我是你的。」
那一刻,滅頂的恐懼感將我吞沒。
男孩終究是侵略性十足的野狼。
8
江城用行動告訴我,他長大了。
我躺在帳篷裡,思考人生。
昨夜令我對他徹底改觀,也喚醒了我曾故意遺忘的心動。
江城一開始是條狗。
不對,我以為他是條小黑狗,把他撿回來,養著,看著他慢慢長大,直到黑狼足有我半身高,我才發覺不對勁。
它是狼。
我養了他十三年,也就是前兩年他才化成人形,變成少年模樣。
黑發黑瞳的少年,身材修長,模樣精致,神情呆萌地瞧著我,那一刻,單身二十一年的我心動了。
「清清?」他叫我。
我從回憶中抽離。
看著少年踏入帳篷內,他端著一盆烤野豬肉:「這肉好香,你嘗嘗?」
我渾身酸痛,背過身不想理他。
「嘗嘗嘛。」
「你還在生氣嗎?」
「是不是哪裡痛,我給你按摩好不好?」
他說到做到,手伸過來按摩。
我應激反應強烈,立刻坐起來拍開他的手:「別碰我!!」
我雙眼通紅,我承認,曾經對江城心動過。
但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鎖起來強迫!
江城手背被打得通紅,低頭道歉:「對不起,我昨晚……沒控制住自己。」
野狼終究是野狼。
沒有自制力,兇惡血腥。
我怒氣上頭,嘴上也不留情:「滾遠點,別來惡心我!」
江城默不作聲,他在傷心。
少年低著頭。
那時我還不知道,我與他,已經是見一面,少一面。
9
江城對我很好,他每日想盡辦法給我送好吃的,給我說笑話,逗我開心。
我逐漸改變些心態,不再把他當成自己的附庸品。
他輕撫我的長發,將我緊摟懷中。
但,動物的世界是殘酷的。
我被鎖在深山一個月後的一個深夜。
狼群突然傾巢出動,江城闖進帳篷,垂頭叮囑我:「清清,你睡吧,睡醒了我就回來了。」
我察覺到他的焦急:「你們去哪?」
「去……」
嗷嗚——
狼嚎聲遙遙傳來。
江城回頭看了眼,急忙道:「我馬上回來。」
他說罷轉身跑遠。
我坐在帳篷裡,扯了扯腳上的鐵鏈,隱約覺得不對勁,心中不安。
手表上的時針慢慢轉動。
三個小時後,狼群還沒回。
過去夜裡我總是伴著狼群的呼吸聲入睡,而現在,隻有深夜嗚嗚作響的涼風,樹葉摩擦的細碎聲響。
恍惚間——
一道沉穩的腳步聲靠近帳篷。
帳篷簾被掀起,月光下,男人半蹲下來,嗓音磁性語調上揚:「你就是小狼王的心上人?」
10
男人身量極高,光線不足,令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隻能瞧見那一雙泛著綠光的眼睛。
「你被鎖在這裡很久了?」他問我。
「你是誰?」
「來拯救你的人。」
男人不在意我是否回答問題,他蹲下來,雙手用力,竟生生將腳銬扯斷!
他解開我的束縛:「走吧,你自由了。」
他瀟灑離開,我忙從帳篷裡爬出來。
男人足有兩米多高,背影健碩,肌肉瞧著有些嚇人。
「你去哪?」我好奇地問。
這人有些莫名其妙。
我不認識他,他卻說是來拯救我的。
男人頓步,背影凌厲,側頭道:「我去殺了江城。」
11
男人驟然化成狼形!
龐大的黑狼朝著黑不見底的深山跑去。
我恍惚瞬間,腦子裡隻剩男人狠戾的話語。
江城!
他要殺了江城!
我顧不得其他,追著狼人狂奔。
江城不能死!
他為什麼要殺江城,他是誰?!
樹林裡狂風四起,冷風裹著樹葉在空中飄揚,樹枝鋒利如刀,夜色給森林披上黑幕,我渾身被刮得痛痒難耐,而跑開的黑狼早已不見蹤影!
「江城——」
「江城——」
我嘶吼,心跳加速,心頭恐慌更甚。
江城不能死。
他不能死。
我才剛認清自己的心!
嗷——
狼嚎聲由遠及近,動物奔跑的聲音也從身後靠近。
我回頭,一頭比我還高的黑狼跑來,不由我回神,它已朝我張開血盆大口!
12
救命!
我惶恐張口,卻隻是被黑狼輕咬手臂,猛地甩到它後背上。
黑狼的毛厚實溫暖,我趴在狼身上,抓住它的毛。
他還在奔跑。
我調整姿勢,盡量趴穩。
「是江城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天色太黑,狼形難以分辨。
再說,我也有兩年沒見過江城的狼形了。
自從有了人形,他再也沒變成過狼。
黑狼奔跑著,點了點頭。
我立刻放心許多,江城在,我就不害怕。也證明那個神秘男人還沒找到他。
然而,黑狼在一處平坦之地停下。
幾十頭狼圍成一個圈,圈內有一頭體型極為龐大的黑狼低垂著頭,攻擊性十足的綠色眼睛看向我。
江城的狼形坐下來,我順勢雙腳落地。
「這是……做什麼?」我環顧圍成圈的狼群。
「在這兒待著,等我。」黑狼嘴裡吐出熟悉的男聲。
是江城。
我想跟上他,身後一股重力猛然將我壓倒在地!
一頭狼四隻腳踩在我後背上,近百斤的狼壓得我在地上趴著,動彈不得。
媽的!
要被壓死了!
「狼王之爭,不得影響。」在我背上的黑狼說。
狼王?
我趴在地上,抬眼瞧去。
隻見兩頭黑狼壓低身形,逐漸靠近,它們喉頭發出瘆人低吼,威懾力十足。
13
狼形較大的那個,不是江城。
我的心懸在半空,在它們撕咬起來時猛地一顫。
接著,它們身形交纏在一起,在昏暗的光線下,我已經分不清到底誰是江城。
時間流逝,兩頭狼的戰爭還未停止。
我忽然想到一種可怕的後果。
「狼王之爭,輸了的會死嗎?」我顫聲問。
頭頂的狼沉聲道:「當然會,隻有死亡才能帶來勝利。」
動物世界是不一樣的。
他們血腥,無情。
我惶恐不已。
「能不能,就算江城輸了也留他一條命?」我哀求道。
話音剛落,狼嚎慘叫襲來。
我奮力抬頭,掀開壓在背上的狼,爬起來朝已經戰敗的黑狼跑去。
月色下,黑狼滿身鮮血,逐漸化為人形。
是江城。
他脖子破了好大一個洞。
他躺在地上看著我,眼睛瞪得很大:「清清……清清……」
我心髒快要停跳,呼吸急促,渾身顫抖得厲害,我跪在江城身邊,伸手去捂他漏血的脖頸,溫熱的血從指縫中流出……
「不要、不要……不要死!」
我徒勞哭喊,血腥味鑽入鼻腔。
他是我養大的,是我的,不要死,不能死!
可江城還是閉上了眼。
14
分離來得太快。
我哭了很久,殺了江城的黑狼成了新狼王。
他叫墨城。
狼群裡的狼告訴我,按照血緣關系,墨城是江城的親小叔。
江城被我帶到城市生活,沒有野戰能力,他與墨城的狼王之爭,注定是輸局,他注定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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