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宋長策倒是學乖了,一大早就不見了人影。
楊氏沒找著人隻能作罷,想著反正進宮後大家關注的都是柳襄,也不會怎麼在意一個副將,隻要不在觐見時犯錯就成了。
一個晌午,嬤嬤隻恨不得將所有規矩都塞到柳襄腦子裡,但柳襄對於這些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致,學進去的不足十分之一。
總算挨到了午後,柳襄踏出房門,感覺天地都廣闊了不少。
用完午飯柳襄便回屋換衣裳,準備進宮。
楊氏昨日給柳襄挑了幾個丫鬟過來,丫鬟正給柳襄梳頭時,宋長策出現在了門口,手背在背後神秘道:“將軍,猜我發現了什麼好玩的?”
柳襄把玩著一支金簪,回頭看了他一眼,道:“什麼?”
宋長策也不賣關子,上前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柳襄面前,道:“這是我今日去地下城逛發現的,這東西做的好生巧妙。”
柳襄看著面前的銀色雙環,頓時來了興致:“這是什麼?”
“這東西名喚鎖情環,據說若是兩個人被同時鎖住,就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永遠不分離。”宋長策:“一對鎖情環隻有一把鑰匙,除了鑰匙世間再無任何東西能夠將其打開。”
柳襄對他這話持懷疑態度:“這瞧著就是銀環,能劈開。”
宋長策不由翻了個白眼兒:“這叫情調,姑娘能不能不要這麼粗魯,再說了,姑娘可瞧仔細了,這可不是普通銀環。”
他邊說著邊拽過柳襄的手與自己的手腕鎖在了一起。
柳襄倒不覺得有什麼,一旁的丫鬟卻已經瞪圓了眼,盯著宋長策幾番欲言又止。
“咦?怎麼感覺變小了?”
柳襄動了動手腕,訝異道。
Advertisement
“變小就對了。”宋長策得意道:“這就是它神奇所在,不論誰帶上它都會根據手腕的大小自動調節並貼合,若是像姑娘說的用刀劈,就算能劈開也會傷了手,而且若用外力它會越收越緊。”
柳襄萬分新奇的晃了晃手腕:“當真是巧妙。”
“那可不,姑娘喜歡就送給姑娘了。”宋長策挑了挑眉,邊說邊拿起鑰匙將手環打開:“不過姑娘可得將鑰匙收好了,萬一不小心鎖著誰卻丟了鑰匙就完蛋了。”
柳襄點頭說好。
這時楊氏跨進門來,催促道:“姑娘收拾好了嗎,要進宮了。”
柳襄順手就將鎖情環放入懷中,起身道:“來了。”
楊氏進屋就看見了宋長策,臉色一變便是一通教訓:“你一大早瘋哪兒去了現在才回來,馬上就要進宮了,可都準備妥當了?你看看你穿的這是什麼,趕緊回去給我換了。”
宋長策一個旋身就躲過楊氏的巴掌,跑了出去:“知道了娘我這就去換,姑娘我先走了啊。”
“都多大了怎麼還跟個野猴子似的,唉喲姑娘,今日怎也帶了鈴鐺,快,給姑娘換上玉佩。”楊氏看見了柳襄腰間的紫鈴鐺,忙吩咐丫鬟道。
丫鬟本要提醒柳襄鑰匙忘拿了,聽楊氏吩咐後忙轉身選了塊玉佩走過去,取下柳襄腰間的鈴鐺。
“今日宮宴乃是極其重要的場合,衣著打扮萬不能出半點錯。”楊氏神情嚴肅道:“京中時下不興佩戴鈴鐺,姑娘還是按京中時興的打扮吧。”
“好,聽嬸嬸的。”柳襄任由丫鬟給她換上玉佩。
“如此甚好。”
楊氏上下打量著柳襄,滿意的點頭:“我們姑娘可真好看。”
這時外頭又來人催,楊氏沒再耽擱拉著柳襄便出去了。
丫鬟也緊跟在身後出門,將梳妝臺上被落下的鑰匙忘了幹淨。
第8章
露華臺位於皇宮後花園正中心,百花齊放流水迢迢,宮燈高懸,絲竹舞樂,金盞玉露極盡奢華。
黃昏將至時,已是座無虛席。
今日宮宴是為柳家接風洗塵,亦是嘉獎慶功宴,柳清陽的位置僅次於東宮,下首便是柳襄。
聖上皇後未到,東宮側首與柳清陽笑談,目光似不經意般落在柳襄身上一瞬,便又輕淡收回。
柳襄正與坐在她身後的宋長策打眉眼官司,並未察覺,柳清陽雖看在眼裡,卻隻當不知。
對面的二皇子與身側的明王客套寒暄時,時而抬眸看一眼太子與柳清陽,看似不經意,眸光卻是格外的暗沉。
宮宴未正式開始,周遭已是暗湧流動。
“陛下駕到,皇後娘娘駕到,皇貴妃娘娘駕到。”
隨著內侍的高呼,在座臣子皆起身行跪拜之禮。
陛下攜皇後皇貴妃落座,抬手道:“眾卿平身。”
待臣子落座,聖上便道:“今日是為柳大將軍接風洗塵,眾卿不必拘束。”
眾臣應諾後,聖上便看向柳清陽,頗為感慨道:“這一晃竟都十八年了,雩風一切可好?”
雩風是柳清陽的字。
少時,聖上與柳清陽曾有過一段縱馬打獵,把酒言歡的情誼。
柳清陽起身恭敬回道:“多謝陛下掛念,臣一切安好。”
聖上笑看向他身側,神情慈和道:“這就是雲麾將軍吧?”
柳襄聞言起身學著父親的樣子拱手行禮:“臣柳襄,拜見陛下。”
聖上面上笑容更深了,不吝誇贊道:“雲麾將軍可是當朝第一位女將軍,雩風你養了個好女兒啊。”
柳清陽柳襄自又是一番致謝。
“好了快坐下吧。”
聖上和氣道:“今日是接風宴也是你父女的慶功宴,都放自在些,萬萬別拘束。”
“是。”
柳清陽帶著柳襄落座。
宮宴正式開始。
幾番推杯換盞後,聖上才放下酒杯又開了口:“雩風,這十八年辛苦你了。”
柳清陽出列恭敬道:“臣之職責,能為陛下分憂亦是臣之幸,臣不覺辛苦。”
聖上欣慰點頭,揚聲道:“柳大將軍父女鎮守邊關勞苦功高,該要重賞。”
宴會上立時就安靜了下來,柳襄趕緊起身走到柳清陽身側,內侍拿出早已備好的聖旨念出了一長串的賞賜。
柳清陽父女謝恩後,聖上便看向柳清陽位置的後方,道:“十八年前,朕欲封宋副將為將軍,宋副將拒絕封賞去了邊關,保家衛國,忠義兩全,亦該賞。”
宋槐江在聖上開口時便已起身出列。
“今日,朕便封宋副將為懷化大將軍,仍在骠騎大將軍麾下。”
聖上說罷又看向柳襄身後的位置,慈和道:“宋副將之子宋長策,在近年退敵中屢建功勳,今賜封為懷化中郎將。”
宋長策沒想到還有他的事,愣了愣後起身快步走到正中,他先是隨父親謝了恩後,又抬頭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聖上。
聖上有所察覺,輕笑道:“中郎將有話說?”
宋長策仿若沒看見他爹緊皺的眉頭,朗聲問道:“陛下,臣做了中郎將後,還是在雲麾將軍麾下嗎?”
聖上一愣後,不由哈哈一笑:“你想還是不想啊?”
“臣想。”
宋長策認真道。
聖上笑著點頭:“那就依你。”
宋長策雙眼一亮,結實的磕了個頭:“臣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聖上被他逗樂了,忙叫他起身,朝宋槐江道:“這孩子很是討喜啊。”
宋槐江自是一番請罪,聖上擺擺手道:“少年人就該有少年人的朝氣,像你這般死氣沉沉的哪裡好了。”
宋槐江恭敬低頭:“陛下說的是。”
聖上遂忍不住指著他朝柳清陽道:“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還一直這個樣?”
柳清陽不由笑道:“臣盡力了。”
君臣之間的一個玩笑,讓氣氛頓時就松快了不少。
聖上笑罷,道:“與雩風十八年不見,朕甚是掛念,雩風,上前來,與朕敘敘舊。”
內侍很有眼力見的搬來一把椅子,放在聖上下首。
柳清陽自然無法拒絕,恭敬的踏上階梯,在聖上身側落座。
柳襄等人則各自回了座位。
聖上有柳清陽陪著,眾臣子都極有眼力勁的不上前打擾,於是,被敬酒的就成了柳襄,宋槐江和宋長策。
虧得幾人酒量都還算不差,幾番下來都是眼神清明。
喬家的人見此,也都稍稍安心。
喬家大爺二爺的座位僅次於明王,二人應酬交錯間一直注意著柳襄的動向,大夫人二夫人與身後喬家兄弟姐妹更是將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了柳襄身上。
看到二皇子起身朝柳襄走去時,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彼時,宋長策正在問柳襄,要不要出去避避酒。
柳襄剛想答應,便聽一道沉穩的聲音傳來:“雲麾將軍。”
柳襄回頭便對上一張俊朗的臉。
來人氣宇軒昂,英姿勃發,她微微一愣,忙站起身拱手行禮:“二皇子。”
眼前的人再好看她也不能多看。
二皇子謝澹一手拿著酒杯,另一手虛抬:“雲麾將軍不必多禮。”
“久聞雲麾將軍善戰沙場,屢立戰功,今日一見,果真乃我輩楷模。”謝澹舉起酒杯,道:“我敬雲麾將軍一杯。”
柳襄忙拿起酒杯,道:“二皇子過譽了,柳襄受之有愧。”
二人共飲一杯後,謝澹喚來宮人添滿酒,朝正防備盯著他的宋長策舉杯:“祝賀中郎將。”
宋長策忙舉杯:“多謝二皇子。”
一番客氣之後,謝澹並沒有離開的意思,柳襄便隻得恭敬的站著。
謝澹也看出柳襄對他的疏離和防備,沉默片刻後說了句客套話便轉身離開。
柳襄目送他背影走遠,輕輕松了口氣。
“雲麾將軍。”
柳襄一轉頭,卻見太子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她唇角一抽,這口氣松早了。
“臣見過太子殿下。”柳襄拱手行禮。
太子謝邵眉眼含笑,溫聲道:“今日是將軍的慶功宴,將軍不必如此拘束。”
瓊林玉樹,風度翩翩。
這是柳襄心裡對謝邵的評價。
在邊關十八年,不,就是到了玉京這麼些時日,她也沒見過比眼前更為卓越耀眼之人,但她仍不敢多看,隻應了聲是。
謝邵低頭看了眼她面前的菜餚,道:“這些菜可是不合將軍口味?”
柳襄跟著看了眼自己桌前的美食,除了其中一盤點心,基本沒有動過。
她不由咽了咽口水,並非不合口味,而是從宴會一開始,她桌前的人就沒怎麼斷過,光酒水都已經灌飽了。
謝邵立時便意會過來,溫和笑著道:“諸臣對將軍多有敬佩,免不得熱情許多,將軍不如出去散散酒氣,晚些時候回來孤讓人重新給將軍上些熱菜。”
意思便是讓柳襄出去避酒。
柳襄正有此意,聞言眼眸一亮。
但她心中又有些顧慮,若她答應,太子要同行她就不好拒絕了。
姑娘的心思幾乎都寫在了臉上,謝邵體貼道:“孤見中郎將也有些醉意了,不如便請中郎將與將軍一同出去散散酒氣,等菜熱好,孤讓人去請將軍和中郎將。”
柳襄聞言忙拱手道:“那便多謝殿下。”
謝邵頷首輕笑,道:“出了露華臺往南,有一處荷塘,眼下已經開了些荷花,將軍可往那邊去。”
柳襄自是應下,告退後攜宋長策離席。
謝澹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在謝邵轉身時,他收回視線瞥了眼一旁的空位,側身低聲問明王:“皇叔,阿蘅怎還未過來。”
明王輕嘆了聲,道:“上次遇刺淋了雨還沒好全,昨兒夜裡又吹了風,今晨起來身體有些不適,大約要晚些時候過來。”
謝澹嗯了聲,又道:“我前兩日得了一株上好的人參,明日便給阿蘅送去。”
明王:“二皇子破費了。”
謝澹擺手:“我與阿蘅興趣相投,真心盼他康健,不過一株人參,談不上破費。”
明王聞言便沒再推辭,含笑道了聲謝。
-
柳襄與宋長策出了露華臺,很快便到了謝邵所說的池塘。
此時的荷花大多都才露出粉紅花苞,隻零星半開了幾株。
宋長策背靠在拱橋之上,饒有興致道:“太子與二皇子似乎都對將軍有意。”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